第8章 死里逃生
“你之前见过这种幻境吗?出口有没有什么规律?”我终于强忍着恐惧,开始认真思考出去的方法。
“没见过,但是我听别人讲过。这种幻境,会不会困在里面,主要是要看灵体是否愿意放你走。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不愿意——所以,你得找到它的弱点,逼它打开出口。”
“弱点?这是个地方哎,又不是个人!”我有点不明白他的话了。
“不,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一个人。换句话说,这是灵体的思想,只要是有意识的东西,都有弱点。你要找到这里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拍了拍我的肩,一副让我自己保重的样子。
我想想刚才的感觉,浑身打了个冷战,只好马上集中精力寻找。
我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我发现远处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有一群人,像在围观什么。
“我们过去看看。”说完我便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走近我发现,人群的中心是一男一女,女人将一块精美的绣布扔在了树上,男人便弯弓射箭,射穿了那块绣布。
而后,两人便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他们这是在干吗?”顾丞泽问道。
我环视四周,这些围观的人,似乎都穿着苗族的服饰。苗族,苗族……弓箭……
“射背牌!他们是在射背牌!”我激动地大喊出来,顾丞泽立刻捂住了我的嘴。
“你不想把他们招过来,就给我小点声!”
他松开了手,问道:“射背牌是什么?”
“简单来说,是从前有一对男女相爱,但因世俗的阻挡,无法在一起。所以他们举行了这个射背牌的仪式,约定生时不再相见,死后到了阴间,要凭着信物去寻找对方。”
这还是当初我在研究少数民族服饰和习俗时了解到的。
信物……对,信物!
我拨开人群冲了过去,一把抢过了那个苗族男人手里的背牌。
“顾丞泽,跑!”他立刻抓住我的手,我们一路拼命地向前跑。
后面那些人都疯了一样在追我们,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前方凭空出现了一道门,我向前极力冲去,门忽然关上了!
我试图打开它,可那东西像有千斤重。
此时我已经感到冰凉刺骨。
无数的灵体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嘴里一阵腥甜,伸手一拭,是血。
我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下淌着血……
“易杭!易杭!”听到顾丞泽的呼喊,我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一张开嘴血便流得更多。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我看到顾丞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玉镯,不由分说便套在了我的腕上。
我想说些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
只见他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割破了掌心,把血滴在了玉镯上。
那玉镯,竟一点一点把血吸了进去,无比诡异。
等到镯子上的血完全吸收,周围的灵体便散尽了。
我仔细看了一眼这镯子,玲珑温润,上面雕着一条蛇。
蛇的口衔着尾,形成一个闭环。
“这是什么?”我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超过时间了,如果不是这个,你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他一把拉起了我,像是没事发生一样。
“我们走。”“你的手……”
我想要去看他的手,他却冲我笑笑:“我没事,这门,只能你来开。”
我将手放上去,这次一把便推开了大门,那大门一点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
等到我再次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山洞里。
我伸手去擦自己的嘴角,发现真的全都是血。
顾丞泽说的没错,幻境里的东西,的确会给我带来真实的伤害。
想起刚才的经历,我不禁一阵后怕。
我抬起手,发现手上确实出现了一个蛇形镯。
“顾丞泽,这是……”“救你命的东西。”
我伸手想要摘下来还给他,他却按住了我的手。
“你摘不下来的,蛇镯能摘下的时候,就是它的主人死亡之时。”
我吓得打了一个冷战,道:“主人?”
“对,你已经是它的主人了。我刚才在上面滴了我的血,代表我愿意把它赠于你了。”
我一头雾水,现在十分虚弱。
“顾丞泽……你看这岩壁上的诗!”我用手指了指。
“什么诗?”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懂我的意思。
“就那里啊,有两行诗!”
他顺着我的手的方向看去,随后盯着我的脸道:“易杭,你是不是被幻境冲坏了脑子,现在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了!”
顾丞泽直接抱起了我,走到了车的位置,把我放进了车里。
难道真的是我被幻境冲坏了脑子?
“易杭,刚才,你怎么想到要去抢那个东西?”
我叹了口气,道:“这个幻境的主人,生前应该也是个可怜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刚刚的幻境一开始,我都看到了一块手帕。直到我看到了那个射背牌的仪式,我才明白——射背牌仪式中,男子会给女子一块手帕,那是这个灵体和那个男人的信物。想必,那男子并没有遵守承诺,和她葬在一起。所以,我猜想,她希望自己一开始根本就不要去相信那个背信弃义之徒,拿回自己的背牌。”
“易杭,看不出来啊,逻辑缜密,直达重点。”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喂,这又不是做游戏,我差点死在那里!”
“你还知道?!知道你还随随便便跑到那个山洞里去通灵?”
他这话一出,我只好瘪了瘪嘴,道:“刚才,谢谢你……”
“顾丞泽,既然,我的生母的家族在黔东南……那我去看看不就好了,也许就能知道很多信息!”
我话音刚落,车子就一个急刹车,系着安全带我都差点冲到玻璃上。
“闭嘴!你不能去黔东南,这辈子最好都不要去!”
他忽然很暴怒似的,搞得我无所适从。
“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和上次天台那个小子来往,我能感觉得到,他一定是个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