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〇-〇-7

    电视里不是播家庭伦理剧就是青春偶像剧，放在以前，柳芷肯定是目不转睛一帧画面都不愿错过，晚上睡觉还要琢磨第二天会是什么剧情。也因为这个，导致她现在看剧都能直接猜出后面会发生什么了，这样就有些无聊。

    柳芷按着遥控器，换来换去，最后停在一部老片——《神探狄仁杰》上，杨牧也爱看，在侦探悬疑剧上，俩人的兴趣出奇一致。

    姐弟俩一人靠着一个沙发头，端着一个水果盘。

    柳芷拿脚踹踹杨牧：“还是长大好啊，不跟我抢电视了。”

    杨牧轻踹回去：“你也没让过我。”

    “……”柳芷挠挠额。

    其实她是有理的。

    她在她奶家看电视，杨牧也可以回他奶家看，但他不，哭着也要陪柳芷看完明明上一秒还爱得死去活来下一秒就分道扬镳的狗血剧，因为剩下的时间都是他的。而等到这个时候他又会笑嘻嘻地跟柳芷说，姐姐这个怪物会喷火，那个英雄会灭火，我以后也要当个会灭火的英雄。

    柳芷就会说他，“又哭又笑满脸放炮，你先把自己脸上火给灭了吧”。

    然后拿纸给他擦眼泪。

    柳芷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还是警察？”

    杨牧：“嗯。”

    他就这么俗，看见她对着警察两眼放光的样子，他就在心里立下志了。

    黑夜渐深，星河越发璀璨。

    老人们睡觉早，陆续搬着板凳回家。

    爷奶也回来了，让他们别熬太晚，简单洗漱了下就进屋歇着了。

    又看了会电视，杨牧接到王春阳的电话。

    他看了柳芷一眼，回：“我一会儿过去。”

    他挂断电话，柳芷问：“怎么了？”

    杨牧说：“没事。”

    柳芷就没再多问，说：“早点回来。”

    杨牧：“嗯。”

    东厅，顾名思义是在城东，溪水镇最先拆迁，也是最先富起来的区域。

    出租车驶过溪水大桥，昏黄的路灯逐渐闪耀，各种颜色的灯光都掺了进来。

    车慢慢停下，前面二十米处围了一圈人，声音有些吵杂。

    司机探向窗外看了眼，回头对杨牧说：“你是要到那个游戏厅吗，那里好像出什么事了，有警车。”

    司机摆明不愿过去，怕惹事上身。

    杨牧没多说，付钱，下车。

    他还没跑到地方，警车就拉着人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了几句，也渐渐散开。

    “牧哥。”有人叫他。

    杨牧看过去，是之前一起玩过两三次的男生。

    男生告诉他：“原哥和春阳都被带走了。”

    杨牧看着警车离开的方向，问：“你家是不是住在这附近？”

    “是，怎么了？”

    “帮我去找一个年纪大的机灵点的男人，”杨牧掏出两张红钞，“谢了。”

    “马上。”

    男生很快就懂，把钱接到手里，说着跑开，五分钟后便领着个模样老实的男人过来。

    杨牧和男人到了派出所，里面只剩下李原和王春阳，张智建那几个没进所门就被接走了。

    男人充当家长，附和着警察说了两句好话，也领着人离开。

    这场闹事算不上打架斗殴，双方刚相互推搡了几下，就被巡逻民警看到制止住。

    溪水镇最近在创办文明社区，风气整顿得严格，特别是城东的娱乐场所，不合法的、不该发生的都收敛了。

    但总有头硬的，仗着爹有钱有势，四处张狂，张智建是其中一位，并且这位与杨牧渊源颇深。

    四人一道出去，男人先行一步。

    李原踢了王春阳一脚：“不是说不是天大的事别找你牧哥吗，怎么回事？”

    “……”

    如果是别人，王春阳也不找。

    原本他们打游戏打得好好的，张智建和几个人来了，突然找事，东踹踹西骂骂，像只疯狗。

    李原脾气急，一点就着，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王春阳拦不住他，怕事情闹大，就打了电话。

    杨牧说：“行了你。”

    李原扯嘴笑了一下，还要说什么，听到有人喊杨牧的名字。

    三双眼睛一起去看。

    李原看着那人穿着警服，好奇地问杨牧：“认识？”

    杨牧皱了下眉，说：“之前认识。”

    李原抬抬眉，指了指路边，示意那头等他。

    杨牧：“嗯。”

    他看着张泽光走近，脸色凝重。

    张泽光却一脸笑意，说：“还真是你，长这么大了。”

    杨牧没有说话。

    张泽光热情不减，问：“怎么来这里了，出什么事了？”

    张泽光刚被叫来，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杨牧依旧疏离：“你有事吗？”

    “额…没有，就看着像你打个招呼。”张泽光顿了下，轻咳一声，说，“诶，你姐最近回来没有？”

    杨牧：“你自己去问。”

    他撂下这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