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9章 无法逃脱的罪证
这怎么能够啊!
燕京城的百姓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恨不得当场就把那木给撕碎了的!
这下子以来,不管是刑部还是政事堂,他们的压力瞬间就大了起来。
若是那木真的给自己开脱了,恐怕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要摘下来了。
就这样,人心惶惶之中,众人等来了第二天的审判。
新朝报也是跟进刊登了第一天的审判过程。
消息传的是满城风雨,百姓们处处都在议论。
而此时,那木依旧是一身洁白的囚服,比起前一日他显得更有精神头了。
他像是胸有成竹一般,款步走进了刑部的大堂之中。
他甚至还给在场的诸位官员,拱手行了一礼。
这次,那木有绝对的信心,能够继续赢下去,为自己开脱无罪!
只要最后一条罪名能够开脱了,那他就能活下去了!
不过,就在那木站定之后,抬眼就看见了一名老丈人颤颤巍巍的走上了大堂。
见此人,那木的心里咯噔一下!
一声惊堂木响,老丈立刻就跪了下来。
“大老爷!”
“诸位青天大老爷啊!”
“你们一定要为老小儿我做主啊!”
“就是这个挨天杀的!”
“他六年前,带着一队北辽兵,进了我们村庄,杀了我全家啊!”
“就是他!”
“他化成灰了,我都认得!”
那木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对这老丈记忆很是深刻。
就在六年前的一个夜里,北辽对登州出兵,途径他们村子的时候,忽烈要求那木带人屠了村子。
当时就是这个老丈,他拽着那木的手臂,跪在地上使劲的摇晃,口中苦苦哀求着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是因为父命难为,那木还是提刀冲着老丈的肩膀砍了下去。
那老丈闷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滩之中。
那木这一刻是真的恐惧了!
曾经在沙场之上,他杀过无数的人都不曾眨一下眼。
但此时面对这名老丈的控诉,那木是真的发自心底在颤抖。
他低着头,根本不敢与老丈对视。
那木可以把前几项罪名抵赖给先人,因为野心勃勃想要入主东土的,一直都是他的父辈忽烈。
他对于什么忤逆,杀兄弑父之类的罪名,都可以很坦然的面对。
他巧舌如簧,根本就不害怕那些刑部的官员审问。
他在狡辩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无罪释放。
至少,那木是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洗刷掉自己身上的罪孽。
可就当这名老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控诉他杀了一整村人的时候。
咬牙切齿的盯看着他的时候。
那木真的害怕了!
接着,刑部又开始带来一个又一个证人。
他们之中有登州人,家族中人死在了那木的手中。
他们之中还有直隶州府之人,来控诉当年被那木带兵劫掠过。
所有的苦主都是声泪俱下,他们逐一控诉着那木做过的那些罪孽。
你们听的是瑟瑟发抖。
对于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他那木问心无愧!
因为父亲的确是正常病死的,他从来都没有杀过父亲,甚至连一点期盼都没有过。
他甚至还向要父亲多活几天呢!
而那些兄弟们,也都是忽烈一手操作的,跟那木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管是大契朝廷,还是北辽人,没有谁能让他认下这桩桩罪行。
但面对这些百姓的指控,那木被压的透不过气了。
因为,劫掠大契的百姓,这件事他的的确确是做了。
屠杀全村的百姓,这件事他也是亲自动的手。
面对这么多百姓们的指证,看着他们脸上愤恨的表情,那木真的慌了。
他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可是证人们的目光如炬,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那木只感觉火辣辣的,根本无处可逃。
那木害怕了。
他怕的并不是当年自己做过的事被人揭发,他也不是怕罪名坐实而被正法。
他怕的是无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怕的是天下人对他的唾弃!
刑部门外围观的百姓们也是拍着手叫好!
没有什么时刻,比这个还要激动人心的了!
当天的新朝报就决定增刊,把今天审判的全过程都刊登了出去。
新朝报的编纂们也都没有夸张的去写,而是如实的述写了当时的场面。
没能来围观的百姓,纷纷购买了新朝报的增刊。
他们看过之后,纷纷直呼解气!
百姓们虽然对那些苦主们,不能感同身受。
但大契被北辽欺负的实在太久了,就连大契的皇城之外,那都是被北辽狄戎给侵犯过的。
而且他们举兵进城,不仅仅是抢夺钱财和粮食。
这些个北地蛮人,进了城之后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百姓们没有别的要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们要那木血债血还!
翌日清晨。
刑部周围的一条街,全都被围观的百姓们给挤满了。
所有人都高声大喊着,要那木伏法!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立刻就传到了大堂之上。
今天的那木已经完全没有了昨日的嚣张。
他哆哆嗦嗦的站在大堂之上,双腿无力的像是随时都会瘫在地上。
当门口百姓们的呼喊,传入他的耳朵时,他更加的惊恐了。
经过了昨天一天的控诉,刑部又连夜整理出了一千多份证据材料。
这证据卷宗,足足码了一人多高,就放在那木的身前。
这些全都是控诉那木当年的罪行,是他杀人劫掠的铁证!
当年那些死去的人并非是大契的士兵,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百姓。
那木杀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战略的理由。
有些人是因为那木想要寻找些刺激,有些人是因为那木心情不好,有些人干脆就是因为那木的刀不快了,想要磨刀!
总之,百姓的心中,他那木就是个残忍的屠夫,屠杀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这场审判,撕下了那木虚伪的君子面具。
不管是哪个角度的立场,都没有办法认同一个没人性的屠夫!
那木惊恐、迷茫、胆寒!
他还不知道,今天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控诉。
升堂之后,刑部的差役架上来了一名北辽蛮兵。
那木看着这个士兵,就觉得有些眼熟。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