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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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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饿!

    真是前胸贴后背的饿,宋清宁只觉得自己胃空磨得火辣辣。

    她四肢无力,站起来想去弄点吃的,但一动就头晕眼花。

    离床不远的木桌上,放着两个黝黑的窝头。

    外皮因干燥而龟裂,若是拿它敲桌子,还能发出“咚咚”声响。

    起初看见了这俩黑三角,她都不知道是啥东西,调动了原身记忆,这才知道,这黑三角居然是食物!!!

    麻了……这玩意儿硬的跟石头一样,咋啃得动!?

    原身记忆告诉她:可以用凉水泡软了吃。

    宋清宁:……

    她原本是个设计师,在业界小有名气,连续几个月熬夜赶画稿,终于客户满意了,她本该好好休息,却因作息紊乱睡不着,于是,又熬夜看了本狗血年代文。

    再醒后,她就穿过来了,还成了同名炮灰。

    这位同名宋清宁,在书中真是个极其凄惨的角色。

    先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继姐顶替了身份,代替她去省城认了亲。

    继姐代她过上了显贵生活还不肯作罢,为保住地位,写信让她继母在村中赶紧找个泥腿汉子把她嫁掉。

    继母章红英为着亲女儿前途,愣是彩礼都没要,趁原主病得迷糊,又灌了碗蒙汗药,干脆利落地把她踢出家门,嫁到了北沙村有名的破落户。

    原主清醒后,不肯认命。

    在喜宴上哭哭啼啼闹了一场,直接闹崩了结婚现场。

    破落户很没面子,来吃席的亲戚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人直言:

    “新社会了,怎么还能强娶?”

    “想当黄世仁,也不看看自家条件?”

    “听说这姑娘还是高中生,长得这么俊,能看上他家么……”

    事情闹腾大了,惊动了村里的妇女主任,拉着村干部过来做双方的思想工作。

    原主见有人来主持公道,更是哭得凄惨,上气不接下气,哭急了,直接晕了过去。

    这婚,是没结成。

    横竖也不涉及彩礼、陪嫁,没什么可退的。

    众乡亲只可惜,破落户老于家精心准备了十大桌子好酒好菜,搞成这样,不上不下,赔了钱又丢了脸面。

    于老爹倒是没多说什么。

    只是无奈,过门卡在门槛子上的“准新媳妇”晕倒在家里,她娘家人也不来认领,就这么任她自生自灭。

    “准新郎”于越更是淡定,他本就沉默寡言,面色向来阴晴不定,让别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出了这场闹剧,乡亲们竟也没从于越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第二天清早,他就南下打工去了。

    于老爹不好单独和准儿媳住一处,也去镇上找了个临时活计,托大伯娘照顾她。

    ……

    宋清宁在这破败的老宅中醒来时,身边别说人影,连声鸡叫都听不见。

    肚子饿到不行,面缸米缸中更是干净的一眼见底。

    她梳理着原主记忆,一边用绵软的胳膊摁着左腹,试图手动缓解饥饿,腹诽:原主就这么消失了,也跟这大伯娘如此“照顾”,脱不开干系吧?

    生病了给吃这种猪食,谁能好起来?

    不对,她看着桌上那俩散发着馊味的黑黝黝怪物,想:这东西,如果放到三十年后,动物也不喜欢吃吧?

    若她没过来,原主接下来会怎样?

    宋清宁揉着太阳穴,眯着眼仔细回想书里的情节。

    其实,那本狗血文主要文字集中描写继姐丽丽和原女主沈艺的撕逼争斗。

    对像她和于越这种炮灰角色着墨甚少。

    此刻,宋清宁也只是推测原主的走向。

    她大约是身体稍好后,离开了北沙村,没回娘家,而是去了工厂流水线做工讨生活。

    辗转多个城市,直到五年后,被原书女主沈艺发现,觉得她跟江家主母长得太像!

    起疑心后,沈艺试图帮她夺回应有的,只是继姐那时在江家根基已深。

    江阿姨哪怕见了和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也依然不愿去做基因检测。

    生活一直苦下去,也没什么。

    最让人难忍受的,是她本可以拥有另一种人生,看到曙光后,再次幻灭。

    原主不甘心。

    她依附沈艺,专和继姐作对,成了原女主斗倒女配的一把利刃。

    只是,这可怜孩子没撑到大结局,就在他乡落水而死。

    ……

    宋清宁看书时,最深的印象,便是评论区的一条高赞评论:「严重怀疑,那炮灰落水不是意外,十有八九是江丽做的!」

    江丽,原名宋丽丽,就是顶替了她的继姐。

    原主客死他乡后,竟是凄凉到无人替她收尸。

    闹到了登上报纸,才得以解决。

    讽刺的是,前来安葬她的人,是于越。

    恰是她最初嫌弃、看不上眼的那个农村穷小伙。

    评论区有人感叹:「这炮灰也是可怜,她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更好生活,企图靠着嫁人实现阶级跨越。殊不知,她最早抛弃的人,已通过勤奋改变了命运。」

    宋清宁回忆着,她刚穿来时,两世记忆交叠带来强烈的头痛。在痛到眩晕时,恍惚之间,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轻喃:

    “我一生凄苦,也不曾想害过谁,唯一对不住的,也只有于家人……你既然替我重新……那便请你帮忙善待……就当替我还上安葬之恩,这幅皮囊……送你……”

    那声音时断时续、缥缈虚幻,宋清宁没听真切,没太分辨出她具体想报答谁?

    看着桌上黑黝黝的地瓜面馊窝头,替她先教训个人,倒是有明确对象。

    只不过,目前她势单力薄,按目前状况,别说其他,不拖累人就算好了。

    当务之急,还是养好身体,赶快搞钱。

    宋清宁闭上眼睛,将前路上可能出现的雷梳理清楚后,便不再想什么省城江家、五年后的于越……

    她并不打算走书里的剧情,去和那些人扯头发、争家产,也不想争放弃自己的所谓亲人们。

    她宋清宁想要用钱,不需要靠继承、也不用靠别人施舍,她能自己挣。

    这可是机会遍地的八十年代啊!

    春风已至,万物复苏,经济发展即将迈入快车道,各行各业蓬勃兴起,以她后世的经验,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年代,抓住一波时代红利,不难取得些成绩。

    没有什么比机会更能让一个卷王兴奋了,正待宋清宁摩拳擦掌,梳理思路,准备好好在这个时代大干一场时……

    咕噜噜——

    胃里又发出了一阵悲怆的鸣叫,将她从想象的热血中,硬生生拖回现实。

    宋清宁红着脸,扶着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唉……

    当下,先填饱了肚子要紧。

    她喘着虚气,在旧式土灶前折腾了半小时,却怎样都点不着火。

    宋清宁不服气,咬牙继续干,直到头晕眼花,熏了满面黑灰,火星又灭了。

    锅里的一把米静静地沉在清水底部,像是对她的嘲讽。

    上辈子,点外卖都是有助理帮忙的。

    她这双手,拿得了画笔,打得了色狼,却点不燃这土灶!

    肚子再次响起咕噜声。

    饥饿很快让这设计界的新秀对现实妥协了,宋清宁站起身,洗干净脸,又狠劲搓了搓脸皮,然后从柜子中拿了个大碗,出门化缘。

    于家老宅子在村头最边缘,往北是宽敞的土马路,没有农户,往南是邻居王婶子家里。

    根据原身记忆,这是个泼辣爽快人。

    宋清宁决定挨家试一试,先从近的开始。

    刚靠近院门,听到院子里有个稚嫩的声音,念着蹩脚的英语单词。

    “不可!不可!内丝诶子饿不可……”

    ……

    宋清宁沉默地听着。

    小姑娘念了一会,开始挠头:“拜各,唉……这个咋念来着?”

    她这才把碗背在身后,从半开的门中走进去,问:“yousaidthatthisisabook,thatisabag,right”

    发音纯正流畅。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进来的漂亮姐姐,讷讷道:“你念的和老师录音机里面放的一样哎!”

    “秀儿!谁来了?”

    屋里面走出来一位不到五十岁的妇女,体格健壮,嗓门大而爽朗,看见她,也愣了一下。

    这不是后邻居老于家那半过门的儿媳妇嘛,听说还是个高中生哩。

    宋清宁微笑,主动打招呼:

    “婶子好,我是宋清宁,刚在门口听见了秀儿念英语,有些发音她不太会,我这个科目学得好,正好能教教她,冒昧打扰了。”

    王秀儿已激动的跑过来,拉着她连连问了好几个单词、句子,宋清宁挨个给她讲解,读了好几遍,又带着秀儿反复跟读。

    王婶子见她知书懂礼的,还肯教自家闺女,高兴得不得了,到屋里拿了两瓶橘子汽水,一个劲的让她不要客气,尽管喝!

    可宋清宁不想喝,她现在只想吃点能充饥的……

    实在拉不下脸面说自己饿得胃疼,喝不了这碳酸饮料,宋清宁只捂了捂肚子,说:“谢谢婶子,我不能喝凉的。”

    王婶子马上意会,给她倒了杯红糖热水。

    喝上两口,她惨白的小脸总算是有了点血色,头晕目眩感也好了许多。虽不是固体碳水事物,好歹是能升血糖的。

    快到中午,王家婶子热情地拉着她,道:“清宁啊,别回去啦,中午就在婶子家里吃!”

    此话犹如天籁。

    正中宋清宁下怀,简直是三冬天的一碗热水,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她内心激动狂跳,靠着理智强硬控制着自己脖颈,没点头如捣蒜,只是矜持地说:“这多不好意思……不是太打扰了么?”

    “哎唷,啥打扰,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你都教秀儿英语了,哪还有空回去做饭,就在婶子这里吃!要不肯,就是嫌弃婶子手艺了!”

    宋清宁只得点头。

    吃饭时,王婶子以为她来事儿,还特意给她打了个鸡蛋汤,蛋花在清汤里面伸展摇曳,上面撒着小葱花,飘着几滴油珠,香味扑鼻,就着热腾腾的白菜肉包子,煎熬了许久的胃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终于吃上热乎饭了,不用啃搜窝头,也不用吃凉水冲玉米面糊了!

    知识不止是力量,还是肉包子!!!

    王婶子见她吃着饭,眼圈红了,忙问:“清宁丫头,这是咋了?烫着了?”

    宋清宁抹了一把被热气熏红了的眼眶,轻吸了下鼻子,实话实说:“好久没吃到热乎饭了……”

    “咋回事儿?”

    王婶子一脸不可思议:“赵会珍不管你吃饭?她可是收了于二哥十块钱呐!领了钱要照顾你的,她给你吃凉的啊?”

    说着,瞧着这孩子惨白的小脸,越发确信,接着骂道:“这黑心肝的,她家种了你们的地,当时就说好了管你们吃的!怎么还能这样?”

    宋清宁动了下搁在桌下的碗,小声:“家里没有余粮,我也好久没吃东西,刚过来,就是想着问婶子借点米,回去煮个稀粥……大伯娘给我那地瓜面黑窝头硬的咬不动,还有馊味,我这……生病还没好利索,吃不下去。”

    王婶子又把赵会珍骂了一通,半晌,看着这可怜丫头,又瞧了眼自家闺女的英语课本,打包票:

    “你以后就来婶子家里吃!也甭等她那黑窝头,真是烂了心肝的玩意儿,自家天天吃白面,怎么给你吃这些呢!太不是个东西了!!!以前她就欺负于二哥老实,这又欺负你……你别担心,以后她敢找你麻烦,你就到我这里来,我替你骂她!”

    王婶子骂一通赵会珍,顺带和宋清宁说了些这两家子以前的渊源。

    小村庄里没有秘密,就那些口子人,谁家那点陈芝麻拉谷子事儿,邻里乡亲早就一清二楚。

    宋清宁越听,越发感叹,这于老爹可真是老实好欺负,可能也正是他多年不还击,才让赵会珍越发作威作福,连她过来了,也跟着受作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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