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很久以后
一
之前的一天,尤辰星要求竹岁去国安局带上宋真，尤队说有话问宋真。
但是等到私下相处，尤辰星又改变了主意,说算了,没问。
那一天，宋真觉得尤辰星仿佛有什么压在心里。
大宝的满月宴后,尤辰星终于再次上门。
上次没问的,这次问了。
尤辰星说她听过宋真的演讲了,对于宋真说的那些能理解,也接受了，但是基于生育率的问题，还是有点疑惑,想让她解答。
宋真放下大宝，笑着让尤辰星说。
尤辰星看着咯吱笑的大宝，抿唇一霎,“不瞒宋老师，我有个……”
“有一对夫妻朋友,一方是alha,一方是oga,alha是平民分化的,oga是世家的人,但是她们一直没有小孩……”
“按照你的说法,不是这种，该很快怀上吗？”
宋真“双方的第二性别呢？”
“都是女性。”
宋真“oga有什么……”
知道宋真要问什么，尤辰星抢言道，“没问题，医院没检查出来问题,a也没问题，但就是……”
“就是怀不上？”
“对。”
“一次都没有？不是流产？”
“不是。”
宋真“那尤队您，想问我关于她们什么呢？”
尤辰星“根据你的发布会，这种不该是基因互补，会很快有小孩吗，怎么会一直都没有？”
“我的发布会说的是大数据，有几种情况是不包括在内的。”
“愿闻其详。”
宋真拍着无忧无虑的大宝，严肃道，“一直都没有，也不是没可能。”
“一种，是她们基因不匹配，后代会有高概率的遗传病，所以怀不上。”
“第二种呢，可能是有关键的基因缺失，两个人并不配对。”
“这两种的概率都小，但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尤辰星“有什么办法……”
宋真轻轻叹了口气，尤辰星不解。
不过得到答案后，她懂了。
宋真说，“办法，其实三区的世家已经把办法给出来了，真的想要小孩的话，换个伴侣，就会好了。”
尤辰星久久失语。
宋真眼中含着深切的无奈，告诉她，“如果想在一起，以尤队您的年龄，如果您朋友是和您差不多的话，结婚也该有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那么……伴侣和小孩，就是二选一的选项。”
如果还要一起过，那最好早点接受，没有小孩的事实。
如果一定要小孩，那么只有……
尤辰星声音干涩道，“我知道了。”
那天尤辰星又问了宋真两个问题，一个是平民的alha和beta会很快有小孩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尤辰星又默了好久。
再后面的，宋真就记不起来了。
但是尤辰星离开的时候，宋真问过一句话，宋真问那对夫妻感情很好吗？
尤辰星的回答很奇怪，因此，她一直都记得。
尤辰星说，“不会了。”
二
z试剂再全国试用的第二年，终于不再需要腺素科的人监控副作用，达到了全球出口的标准。
这一年，z试剂在全国的医院开始流通。
越来越多的问题孕妇得到了更有效的救助，生育率有了长足的提高。
而腺素科面对全国，帮助罹患棘手信息素紊乱的孕妇同时，宋真和左甜又研制了另一种有效药，据说能提高腺体活性。
而提高活性的作用，则是延长可生育女性的生育年龄。
让上了三十岁的女性，在科技的帮助下，还有可能生育二胎，或者保持生育能力。
药剂发布会从推出开始，又是全球性的关注。
一年后，作为受理受试者的竹仪，成功怀上了二胎，引爆了针对该药剂的讨论。
信息素数据库从腺素科开始，华国大大小小的实验室也跟着搞了起来。
法案通过的一两年后，国外也开了特赦令，通过了国外大研究室的信息素提取研究。
不过这种提取研究被严格的控制在了关于孕期信息素的实验室里，不准外泄。
提高腺体活性的药剂，以庄卿的名字命名，称作q试剂。
第三年q在竹仪以及许多二胎高龄oga的参与帮助下，终于有了稳定的雏形。
同年，宋真怀上了二胎。
生下来还是个女孩，名字早就被取好了，小名跟着大宝配套，叫小宝。
生育率低下的环境下，一胎是最好的，二胎的身体素质普遍比不上头胎。
小宝也是如此。
小宝生下来后有些体弱多病，大宝拽实的体质，小宝没有得到。
因为太出名，竹岁带着宋真早早换了套小别墅，家里房间够，但是小宝这种情况，人手不够。
宋父有心脏病，是不能熬夜的。
家里阿姨也细心，但是总不会像是亲人那般贴心。
最后一次小宝生病，赶上阿姨请假了。
正值工作上升阶段，忙碌的竹岁和宋真不得已，让竹母和竹父来别墅住了一段时间，照顾孩子，医院接送什么的。
那是竹父和竹母刚退休闲下来，一天到晚也没事，听说孙女儿不好，自然打包东西过来住下了。
大宝小时候，竹岁和父母的关系就有所缓解。
在一次宋真加班，半夜小宝发烧的晚上，宋真赶到医院的时候，敏锐感觉到竹岁和父母的关系真正的改变了。
当时竹母眼眶通红，抱着小宝轻拍，西瓜头的小女儿贴着竹母，病恹恹的。
宋真抱了抱小宝，小宝乖乖叫了宋真一声妈妈，宋真亲了一口小宝，让她乖乖输液，就出去找竹岁了。
竹岁坐在长椅上，宋真过去牵住竹岁的手，竹岁难得把头靠在了宋真肩膀上。
好久，竹岁道，“阿姨下午把小宝带出去玩了一阵，妈晚上和小宝视频，说今天降温小宝穿少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晚上回家看着点，你说不回来我就把她带我们房间睡了，在书房忙完，果然就发烧了。”
“小宝体质不太好。”宋真轻声道。
竹岁摇了摇头，宋真以为她自责，还想再劝，却见竹岁捏了捏眉心，疲惫道。
“我们工作都太忙了。”
太忙了，没那么多时间陪孩子，也观察不到那么细致。
宋真温柔，“这也没办法啊。”
老爷子马上要退下来了，世家的格局又要变一遭，如果竹岁不能扛起竹家的担子，一大家子以后指望谁呢，竹岁工作忙是正常的，不忙才不行。
“我不觉得是坏事，就是……”竹岁也清楚自己责任。
好半晌，宋真听到竹岁道，“对小宝，妈还是带的不错。”
这是宋真和竹岁结婚以来，第一次听到竹岁夸竹母。
“今天这么晚了，我看妈也担心小宝，让爸妈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明天如果不退烧，也好再来医院输液？”
竹岁点了点头，难得没反驳。
三
蒋晓和任毅就一个孩子，后面再没有怀过了。
q试剂出来之后，宋真给蒋晓用过，没什么效果。
不过蒋晓并不在意那些，对待二胎的态度很随意，“有一个就已经很好了，第二个就看缘分吧。”
宋真点头，“确实，孩子都是缘分。”
蒋晓“左甜该生了吧？”
左甜和许安白在恋爱后的一年之后结婚，第二年在宋真后面怀上了孩子。
“还有三个月呢，一切都好。”
“你呢，还要吗？”
刚生完小宝复工的宋真懵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蒋晓说的是三胎。
宋真笑了，“我都二十九了，应该没有了。”
“你是s级的oga。”
宋真也不反驳，只道，“那看缘分吧。”
当时就是那么一句话，上了三十之后，宋真也没有对自己用过任何的药剂，但是在三十二岁的时候，意外又有了。
看到检查结果，盯着7岁正是皮猴子的大宝，和4岁每天都闹着不去幼儿园的小宝，宋真揉了揉额头，“看来这真是缘分了，该来我们家。”
当时宋真已经算是高龄孕妇，全国上下对她这次生产都很关注。
这次宋真怀的时候就觉得不是女儿，生下来的时候，果然，是个男孩。
身体，还行。
没有小宝体弱，但也比不上大宝。
不过这样，竹岁和宋真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孩子是意外来的，两人没有想好名字，最后由老爷子取的。
叫竹希，希望的希。
这一年，全球正式宣布生育率回复到五十年前，在快速的增长。
人类于绝望中，再次拥有了可见的未来。
“会是alha吗？”蒋晓和宋真通话的时候问。
宋真看了一眼奶团子，又看了一眼蒋晓，“是oga也挺好的。”
宋真和竹岁的基因应该很合适，不然不会有三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的oga，应该不会缺乏生育能力，也不会被歧视。
蒋晓愣了愣，半晌，重重点头，脸上扬起个真心的笑容。
“对，现在环境好了，他是oga，也挺好的。”
却被他们说了个中。
十多年后，大宝分化成了alha，小宝和希希成了oga。
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等他们长大的时候，beta在高层中已经由当初的六分之一，占到了四分之一。
abo的地位有史以来，最大程度的趋近于先辈口中理想的“平权”。
虽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走，但是大家都坚信，未来会更好。
而放下平板，逗了会儿小孩儿，竹岁走了进来，将手上的奖章交给了宋真，赞叹道。
“姐姐你可是第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第二次拿特等功的非军人！”
宋真把奖章放到一旁，表彰大会会在她出月子之后进行。
“我不在意这些。”
“是，你不在意，不过老爷子又出去和他的战友吹嘘了。”
“他高兴就好。”
“高兴，可高兴了，我的成就在他眼里已经不够看了，我们全家现在，除了小孩子们，也只有你被他天天挂嘴边上。
“竹上校，你也很优秀。”
竹岁在去年，随着尤辰星被提为副局，她也升为了三处处长，由中校变成了上校。
这么一句话取悦了竹岁，伸手过来捏宋真的脸。
宋真躲，竹岁非要捏。
打打闹闹里，希希饿醒了，哭着要吃饭。
打闹结束，竹岁赶紧哄孩子，等宋真好了把孩子递给宋真。
温暖的时光里，门被打开，大宝和二宝放学回来了，一进门一个抱着竹岁的腿，一个过来抱宋真。
这阵仗两个人熟悉，一看就是吵架了。
眼神交流。
宋真，你哄？
竹岁，又是我？
宋真看了看希希，她在喂奶，没空。
竹岁长叹一口气，终于把两个小朋友拎到了一处，让她们说怎么回事。
喂完奶后，希希在宋真的怀里睡了过去。
那边，竹岁拿着戒尺，大宝和小宝伸手，各打五十大板，恩怨勾销。
打完大宝和小宝都红着眼睛，竹岁力气大，打痛了。
看着宋真这边空了，呼啦一下子，又都扑向了宋真。
“妈妈，好痛，吹吹。”这个对宋真说。
“呜呜，打的好痛，我不要她了，只有你一个妈妈。”那个抱着宋真嚎。
竹岁过来，一手捏一个的耳朵，都从宋真身上扒拉开，没好气道。
“搞半天，我主持公道就成了你们讨厌的，是吧？”
宋真在边上笑，“你轻点。”
“有数呢。”
大宝小宝呀呀呀的叫唤，在共同敌人竹岁的面前，抱团和好了。
这一幕温馨，宋真瞧着只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这样。
简单平常。
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