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不信
987 钱的崇拜何时结束
-医院1701病房外-
3月日
21:52 p
采月的心里差点被自己弄的混乱了,她又重新回到陈涛这件事儿上。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她不擅长这件事,但现在她决定面对。
依据采月的分析,简单地说,陈涛的微信意思很明显,总结起来,就是这几点:
第一点,他最近麻烦事儿太多,不能再有更多了。他的口气听起来十分真诚,但是采月还没有产生那种同理心,甚至她还觉得陈涛的事儿和自己毫不相关,她想的没有错儿,但是她没有看到一个大的pictu
e,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现在他们几个人已经被无形的线索所连接了,因为这样的联系已经存在了,不能被剪断了。采月没觉得那些事儿是麻烦事儿,但是她了解道,陈涛的话的言外之意秀香就是下一个麻烦事儿,秀香是他们需要极其提防的对象。采月主要是对这个意思不满。可以理解,她是如此的维护秀香,而且秀香现在还处于“病人”的境地。
第二点,钱呢能解决一切问题,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就用钱来了事儿,而且还十分大方的做这些,不用担心别人,这不仅是理直气壮的,甚至是十分可让人认可的,隐含着一个意思,这是他想出来的最直接的方法,很诚恳,其他人不那么做谈感情谈经历不过是因为他们虚伪,他们带着面具,他们都是他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解决。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遵循内心。仿佛给别人钱并不是侮辱。
第四点,因为他信任采月,这一点采月深表怀疑,她怀疑陈涛根本就是在糊弄自己,根本就是“说说而已”,他一个常常在“娱乐圈”混迹的人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相信自己。所以采月不相信他的那个理论,那个理论就是,因为陈涛信任采月,他说他信任采月,所以采月不应该也不能够怀疑他的动机和作为,也应该理解他的动机和作为
第五点,就是用自己的理论给采月洗脑,当然这是采月自己想的。
无论是哪一点,都有些让人讨厌,但是尤其是让采月为难的是,需要采月自己去做些决定。秀香出院在即,陈涛发过来这个微信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怕他们被什么记者收买吗?自己那么多烂摊子收拾不过来的时候,还是把这件事放到了首位,采月心里有一堆话要说,但是她决定暂且不说,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不是一个能为别人考虑的人,但是呢,她最终还是想着,既然陈涛有那么些说信任自己的话,何苦自己推翻那些论点呢,何不顺水推舟,送陈涛一个人情,先稳住局面,等待他们也有精力了,再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呢。
毋庸置疑,当然是不接受。但是不能说的太明显,所以想了想,采月就先回复了一个,“我考虑考虑,你们演唱会之后找时间我们电话沟通吧。”
采月心里想着,陈涛或许真的信任知己,这种话怎么可能通过微信说呢,这是他作为经纪人犯的错误啊,难道他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吗?采月想友情提示一下,再三考虑了,最后还是发了一条微信给他,说道,“我建议以后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留下文字记录,谨慎些总是好的,你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大概一分钟,陈涛恢复了一句,“谢谢你,我没看走眼。”
采月罕见的还有一种小小的感动,心想,老娘是谁啊,你当然看不走眼了,除了男人多点,我还有什么缺点吗?男人多,脾气大,就这两样。但是人啊,或者谁不有点缺点呢,采月的心情竟然又好了起来。她决定再容忍那个重置系统时间的大头混球一些时日,看看他的悔改和作为,万一他有办法让一切回归正途呢,岂不是冤枉了人家,采月现在和李医生接触以后,有种错觉,自己好像也是踏入社会的“白领”了,非常专业的,所以不喜欢幼稚的行为了,她决定离开那些小鲜肉,她倒是心里奇怪,自己这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他们怎么把自己忘了呢。
当然,算了,每一次陷入爱情也快,离开爱情也快,采月觉得自己正在努力寻找的好像不是真爱,是一种叫做“不存在”的爱情。因为那种偶尔来的空虚,真是大啊,好像黑夜吞没了人一般。她知道自己心灵的缺口有些填不满,但是这时候杨徉在身边,似乎好一点。
988 悲哀的源头和可怕的意念
-医院1701病房外-
3月日
21:55 p
难以想象杨徉的离开,“怎么突然想到这里?”
采月摇了摇头,她突然觉得这种心情很适合吸烟,自己不喜欢烟味,倒并不反感吸烟的人。
她如今明白了。原来一切的行为背后,都有深层次的原因,以前自己想问题还是太简单了,从来没有想过那些行为之后的心理孤岛,也就是说,什么现象都有产生的原因,为何采月就没想过呢,或许杨徉说的对,她明显就是过的太顺了。
杨徉?离开?采月再一次咀嚼这两个词语。怎么都不搭调,但这想法产生伊始,就已经具有某种魔力,甚至具有某种能力,采月知道,这是个非常新奇的想法,甚至从来没有在采月的脑海中出现过。她也知道,这太奇怪了。但她隐隐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她产生遮掩的想法。
为何突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为何突然要这么想?
为何突然一切都变得用一种假设语态来形容?
为何?为何自己要问这么多个“为何”?她不像是喜欢排比句的人呢,因为她讨厌犹犹豫豫,喜欢干干脆脆。
杨徉,本是自己最贴心的盆友,说哥儿们都不足以形容这种关系,根本就是一个自己从里到外都完全了解的人么,但是
采月突然有种从后背来的恐惧,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不可信了,外面的风景不再只是风景,而人似乎也不再是平时认识的人,一切看起来稳定的一切似乎都要过去了。
世界的美好风景,一步一步的、一点一点的犹如拼图般被打散,变成支离破碎的断片,在风中被吹散,在火中被融化,在雨中被浸湿,像冰雪一样在阳关下渐渐笑容,慢慢的,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什么事物将要瓦解吗?
难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不可确信了吗?
难道,这世界的一切都变得随时可能改变了吗?
难道,自己曾经确定的、相信的一切都改变了吗?
难道,这世界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吗?
或许,采月觉得,或许,自己生活的样子正在改变,她转过头,看着空空的走廊,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向自己逼近,无声却带着风的气息而来,那东西正来,正来,一点点的过来,不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是润物细无声,不过正取代着生活中的一切,她感到了这一刻,她知道一切都从那位博士出现开始。
现在想来,采月只听过他的声音,至于他是不是博士、是男是女、存在与否都不清楚,现在想着这位博士什么的,不是一种虚幻的事情吗?
采月发现,在怀疑面前,一切都那么卑微,只要“不信”产生了,那么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都可以拿出来仔细推敲,这就是人们脆弱的信心和自以为是的彼此的爱,人们说,我们相爱,我们爱父母、爱家人,爱朋友,但那爱如果与世界的荣华相比就显得破烂不堪,因为那爱既不可能纯粹,也不可能长久,更不可能没有期限,人类的情感就是这么不靠谱。
或许,他们之间十多年间的感情,会因为莫名的原因,甚至不存在的原因而瞬间崩塌,这就是人与人之间脆弱的联系。
这么多年来,采月想到,或许自己从来也没有了解过这位自以为极其熟悉的朋友,人与人之间的了解本来就以自我为中心,希望自己被了解,而不是希望彻底了解别人,但是当发现了解一个人想要好好相处时,对方可能已将远去。
采月想到,自己未来面对的,或许就是这个结果,一切都在那一晚彻底改变了。
是不是,没人能对另外一个人的命运轨迹去干预呢,或许就像他说的一样,任何人的任何动作都起不了作用,不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算是那个操纵时间的人,就算是博士,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有上帝,只有上帝才能改变我们命运的轨迹。杨徉这么说过,采月忘记杨徉怎么说的。但是,当一切尘埃落定,或许真的只有上帝才能做出改变的选择吧。
采月忽然觉得,如果人的心里有信仰也挺好的,这么说起来,自己是不是觉得根本就没有信仰呢,但是自己明明出生就受洗了呀,怎么会变得这样呢,怎么会如此冷淡了呢?
她惊奇的发现,如今自己似乎完全“自由”了,却从来没有虔诚过,自己算是浪子吧,不过母亲却没有怎么强迫自己,现在她有些明白了,母亲的话,她基本没有怎么听过,母亲并不生气的愿意是她一定觉得“有一天这个孩子总是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