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吴莱番外
吴莱番外2
高一那年，因为父母工作调动，吴莱跟着父母一起来到了南城，并转学到了南城一中，南城一中的上课进度和自己原本的学校完全不一样，吴莱有些跟不上，正心里发愁，老师就给他换了个座位，把他换到了一个大帅哥旁边。
吴莱是高一下学期转到南城一中的，此时班上的同学都已经形成了一个个社交小圈子，唯独这位帅哥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吴莱对他很有印象。一开始以为是帅哥被排挤了，吴莱还观察过一段时间，最后发现与其说是被所有人排挤，不如说是他在排挤所有人，女孩子找他聊天直接被他无视，女孩们也有自己的脾气，反复碰了几次壁后自然不会再去自讨苦吃，男生们找他一块打球，他每次都是拒绝，被拒绝得多了，大家自然也不再找他，他不爱跟人聊天，从不接受邀约，班级组织活动从来不去，学校有什么活动他也从不参加，简直就是个另类。
吴莱换好座位后趴在桌上心想，老师给自己换座位肯定是希望我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这位帅哥帮忙，可是帅哥理不理自己都不一定呢。但吴莱还是想试试，他转头看一旁正在看书的男生，“嗨！我叫吴莱！”
男生转头看他，看起来好像感觉很意外，“我叫卫格纳。”
什么嘛！这不是挺好相处的吗？吴莱心想。
“以后我就是你同桌啦！听说你成绩很好，我以后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你吗？”
卫格纳愣住了，过了一会他说，“可以。”
吴莱有些吃惊，他发现卫格纳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相处，吴莱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卫格纳居然同意了，所以学习才是突破口吗！？
跟卫格纳做了一段时间同桌后，吴莱发现卫格纳其实是个很耐心的人，自己经常找他询问关于学习的问题，有时候卫格纳解释了一遍，自己没听懂，卫格纳会不厌其烦的说到他理解为止，慢慢的吴莱也开始试着邀请卫格纳一起去做其他事情——
“卫哥！一块打球去？”
“不去。”
“羽毛球？”
“不去。”
“乒乓球？”
“不去。”
“卫哥你是不是不爱运动啊。”
“不是。”
“那为什么不去啊？”
“我喜欢一个人运动。”
吴莱没有气馁，不能一起运动，那一起玩总行吧？
“卫哥！放假一起去旅游啊！”
“不去。”
“看电影去？”
“不去。”
“吃好吃的去！”
“不去。”
“去图书馆？”
“周末可以去。”
“还是算了。卫哥，你除了读书学习平时还会干嘛啊？”
“”
就这样慢慢的，吴莱的成绩提上来了，跟卫格纳也混熟了，吴莱也稍微了解了一些卫格纳的想法和情况。比如卫格纳的父母常年不在家，节假日偶尔会回家，但经常不通知他，他害怕错过，所以节假日绝对不会出门。比如卫格纳从小到大都不爱交朋友，因为他觉得朋友维持感情很麻烦，还要花时间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还很浪费时间。有一天吴莱问卫格纳：“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看到卫格纳点头，吴莱又问，“那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会。”
“”
“我觉得挺好的。”
“啊？”
“你一直被我拒绝但还是愿意跟我说话，我很开心。”
“哎呀卫哥，你别一本正经的讲这么煽情的话。遇到不想做的事情拒绝掉不是很正常嘛！我才不会因为被拒绝就不理你嘞。”吴莱突然想到，好像卫格纳就是一直在拒绝别人，才会跟班上的同学那么疏离。但吴莱觉得主要原因应该是因为卫格纳拒绝的态度太冷漠了，吴莱第一次邀请卫格纳去玩被狠狠拒绝的时候，他看着卫格纳冰冷的表情，如果不是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吴莱很大可能下一次也不会主动来找卫格纳了，偏偏卫格纳也是个不会主动的。吴莱叹了口气，“没事，卫哥！咱俩做一辈子好兄弟！”
高二分班后，吴莱去了文科班，卫格纳在理科班，吴莱天天来串门，遇上了同样天天来串门的夏娟，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夏娟的男朋友路时波，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学习，路时波和卫格纳都有在自学编程，两个人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夏娟经常串门的时候拿着数学题过来问卫格纳，慢慢的两个班级就开始传夏娟是卫格纳的女朋友，有知情人想辟谣，但没人愿意相信夏娟其实和路时波才是一对。吴莱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路时波面前开玩笑说夏娟和卫格纳看起来很般配，挨了夏娟一顿打。
高二那年的暑假，吴莱在家里背书，背了半天实在是背不进去，心想平时在学校就能记得住，在家就不行，肯定是氛围的问题，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笨。吴莱想一出是一出，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四大恶人’群：
你丫才无赖：朋友们！咱们组成一个学习小组，找个地方一起学习怎么样？
娟娟努力学习：好主意，在家里我实在学不进去，老想偷懒。
波波最爱娟娟啦：卫哥要一起吗？
wgn：定好地点了吗？
你丫才无赖：去钟楼旁边那家叫夜莺的奶茶店怎么样？有大桌子有空调还能喝奶茶！
娟娟努力学习：那地方我二十分钟公交能到，行。
波波最爱娟娟啦：可以
wgn：好。
卫格纳居然同意了！吴莱在选地点的时候，特意选了个距离卫格纳家最近的地方，就是希望卫格纳能来，毕竟有了他，学习遇到困难都可以随时问。但等卫格纳真的同意了，吴莱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点开卫格纳的聊天窗口：
你丫才无赖：卫哥，还以为你不来了，要是你错过了你爸妈回家怎么办啊？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去跟他俩商量把地点改成你家，怎么样？
wgn：不用。我没事，他们回不回家我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卫格纳说没事，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在吴莱的强烈要求下，几个人制定好了每天的学习时间表，每天在‘夜莺’集合，早上八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六点，来不来全凭自觉，谁不来谁是儿子。
就这样按照时间表，几个人每天聚在一块学习，成了‘夜莺’的常客，有一天路时波说，“各位，由于我在我表弟面前狠狠吹了一波卫哥的聪明才智，他听了表示也想加入学习小组，他说他一定会努力不做大家的儿子。他跟咱们同龄，学习还不错。如何？要不要让他来？”
“卫格纳简直像是暑假提高班的补习老师，还是免费的。”夏娟打趣道。
“我是没问题，主要看卫哥，毕竟卫哥平时带我们就很累了。”
“可以。”卫格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累，给你们讲题相当于我自己多复习一遍。”
“那行，那我就跟他说了。”路时波刚告诉表弟，没过一会表弟就来了。吴莱看到一个身形修长，戴着眼镜的男生走进‘夜莺’，最受瞩目的是他那一头长发，松松散散的，被随意绑在脑后，他朝着吴莱的方向走来，“大家好！我是大家新的备选儿子！”
“嗨！”夏娟朝他挥挥手。
“他叫牌那博，”路时波介绍到，“夏娟你已经认识了。这是吴莱，这是卫格纳。”
“你们好。”牌那博挨着路时波坐下。
“你好。”
“你好！你是不是外号叫菠萝啊！”吴莱笑嘻嘻的说，“牌那博，pineapple，哈哈哈哈，简直一模一样嘛！”
“确实有很多人喊我菠萝。”牌那博耸了耸肩，“无所谓啦，我挺喜欢这个外号的。”
“好了好了，打住。”夏娟拍了拍桌面，“是来学习的还是来聊天的？”
路时波正想加入话题，听到夏娟发话，立刻埋头继续写卷子，牌那博掏出几张卷子，很快投入了学习状态，吴莱找不到人聊天，自然也就乖乖继续学习了。
因为他们天天光顾‘夜莺’，‘夜莺’老板给他们留了个专属位置，那个位置上方有个天窗，所以光线非常好，每天到了定好的学习时间，大家陆陆续续到达‘夜莺’，夏娟总是会先点一杯奶茶，说要提提神，牌那博很喜欢物理，每次大家学累了，说要一起休息几分钟，牌那博就开始念叨聚变物理、等离子物理、激光物理、高等反应堆物理路时波表示再听要睡着了，还是接着写卷子吧，卫格纳倒是挺感兴趣，听着听着还会问几个问题。
学习小组一直到高考结束才解散，吴莱每次回想起那段时光，都感到十分温暖。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有一天吴莱迷迷糊糊醒来，一看闹钟，以为超过约定时间了，自己要多四个爹了，赶紧爬起来就要往‘夜莺’赶，上了公交才想起学习小组已经解散了。
过了几年后吴莱回想起那个画面，只觉得当年能那样聚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上了大学后除了牌那博，其他几人都是一个学校的，尽管在一个学校，想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永远对不上时间。这时的吴莱想起了自己曾经问卫格纳，为什么不喜欢交朋友，真的只是因为觉得麻烦吗？卫格纳说：
“因为朋友到最后都会散落天涯，所以我不想投入太多感情到交朋友这件事里。”
“卫哥口是心非啊。”吴莱依稀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复的，现在想想，卫格纳虽然一直在帮助他们，偶尔也跟他们聊聊天，但实际上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自己的事，也从来不找他们帮忙，这样看来，他们或许真的从来没有走进过卫格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