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难辨虚幻
心中想着,口中却本能的大喊,渴望唤醒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战友。
“啸天,不要打了,是我。”
“米苏,醒醒,你怎么了?”
“方平、落思。。。。”
然而,没有奇迹发生,这一切都是徒劳。
怎么办?萨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和迷茫,甚至比面对生死更让人无法承受,因为他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眼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爱人相互拼杀致死,要么自己出手伤害他们。
关键时刻,萨鸥还是坚强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否则事态将更难控制。
首先做的,是在心里排出谁更重要,虽然这样做有点自私,但人就是如此,必须要取舍的时候,就一定要做出选择。
毋庸置疑,第一个要带米苏逃离这里,远离这场自相残杀。
闪身躲过任啸天的一剑,萨鸥飞身来到米苏、赵落思和方平混战的中央,任啸天紧随其后。
此时的他们,进攻毫无目的,可以说见人就打,萨鸥巧妙的将任啸天的注意力转移到方平和赵落思身上,同时引诱米苏攻击自己,并逐渐将米苏带离战场。
“啊!”一声惨叫,萨宏基那边又一个侍卫死在自己战友的剑下。
萨鸥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一切,于是加快了速度,在米苏用龙骨鞭挥向自己的一瞬间,身体高速旋转,绕过龙骨鞭的进攻,来到米苏身前。
米苏的身手同样敏捷,抬腿就是一脚,直奔萨鸥胸口。为了争取时间,萨鸥并没有躲闪,就在米苏单脚与自己胸口贴合的一瞬间,身体再次旋转,借势绕到米苏身后,抬起一掌拍击米苏后颈部。
“啪!”力道刚刚好,米苏眼前一晕,身体摇晃瘫软下去。
萨鸥抱起米苏快速跑到几十米外一块大石头后,将米苏安安稳稳的放好后再次返回。
边向回跑,萨鸥边想着自己的计划: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就属任啸天,必须利用其它人缠斗任啸天的时候,先将他打晕。
确定好计划,萨鸥也已经来到战场,这一次他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寻找机会。
说是迟那是快,三人相互厮杀没多久,萨鸥便抓住一次任啸天怒斩方平的时机,从他身后一跃而起,出右拳直击任啸天背后。
尽管任啸天有所察觉,可前有方平,后有萨鸥,再加上萨鸥出手的确快如闪电,根本躲闪不及,被萨鸥一拳命中。
只不过任啸天明显要比米苏强大的多,这一下让他有些眩晕且没有完全倒下,萨鸥出手如电,再出一拳,才将任啸天彻底打晕。
解决了最难对付的任啸天,萨鸥长出了口气,扛起任啸天,躲过赵落思的几次进攻,才远离了战场,将任啸天安置好之后,按照老办法,以此类推,又先后解决了方平和赵落思。
自己的队友暂时安然无恙,剩下的就是萨宏基这些人了。
也许是上天都在帮萨鸥,等他把自己人安置好,萨宏基带来的人就剩下他和两个侍卫,此刻正以二敌一,双战萨宏基。
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因为这些人中,唯一不能死的就是萨宏基,可是他实力太强,即便取胜都很困难,更别说将他制服。现在无形中多了两个帮手,这样一来,萨鸥就更有把握。等制服了萨宏基,其他两个人能救自然要救,如果救不下来,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一战萨鸥不敢怠慢,毕竟萨宏基和他手上的御龙圣剑都是极其可怕的存在,于是召唤出了戡延圣剑,跟对付任啸天的时候一样,站在不远处蓄势以待,准备顺时出手偷袭。
剑光闪烁,凌厉无比,又一个侍卫死在了御龙圣剑之下。
不能再有人死了,如果只剩下自己和萨宏基,想制服他基本不可能。
想到这,萨鸥挥剑杀到,目标只有一个,萨宏基!
有了侍卫的相助,这一次的交手,让萨鸥感觉比之前一次明显轻松了许多,虽然偶尔还会与萨宏基对攻,但更多的时候,萨鸥还是以策应的方式,把主攻的机会留给仅存的侍卫,自己则想方设法偷袭。
御龙圣剑霸气纵横,一剑正中侍卫手上的战盾,顿时火花四起,无比坚硬的战盾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如果再稍加发力,可能就会将整个战盾斩断。
侍卫立剑而动,反手将长剑扣在自己的盾牌上,把御龙圣剑死死的按压住。
萨宏基也没有急于抽剑相还,而是脚下发力,将侍卫连人带剑向后猛推出去。
这对于萨鸥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萨鸥当即暴起,冲到侍卫身后,戡延圣剑红色剑芒直指侍卫背心。其实这一招是虚中带实,表面看起来目标是侍卫,而就在剑锋即将刺入侍卫的一瞬间,萨鸥手腕一抖,将剑翻转,用剑柄抛向侍卫后颈部,同时腾空跃起,从两人头顶跃过,伸右脚猛踢萨宏基。
这一招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两人同时被击中后颈部,双双昏倒在地。
终于搞定了眼前的麻烦,可还没等萨鸥有半刻喘息的机会,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吹来一股劲风,血红色的湖水也荡起层层波澜。
开始的时候萨鸥并没有太过在意,可这血红色的湖水波荡的越发猛烈,最后甚至形成了一道强劲的漩涡,就好像湖水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贪婪的吸食,要将这一潭血水抽干。
萨鸥屏息凝视眼前的这场异变,某种未知的危机和挑战,已经悄然靠近,可能下一秒就将出现在眼前。
“萨鸥!”就在萨鸥目不转睛盯着血色湖泊中央卷起的漩涡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萨鸥猛然转身,竟然是米苏。米苏一手捂着头,晃晃悠悠的正朝萨鸥走来。
“米苏,你醒了?”萨鸥赶忙跑了过去。
“刚才我怎么了?”米苏的声音很虚弱。
“刚才。。。。”萨鸥话还没有说话,突然赶到低着头的米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周围的杀意也跟着升腾起来。
果然,米苏突然甩手就是一鞭,直奔萨鸥袭来。
“米苏你。。。”萨鸥一边说着,一边躲闪。
米苏出手毫不留情,同时也在说着,“你根本不是萨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下可完完全全的把萨鸥搞糊涂了,听米苏的话,跟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动手的状态已然不同,应该是恢复了理智,可却说自己不是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啊,我就是萨鸥,你怎么了?”
“还敢骗我,拿命来!”
米苏的反应十分执着,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我们停下来聊聊再动手好吗?”萨鸥依然在尝试说服米苏,可米苏却并没有再回答,当然也没有停手,攻势反而更加猛烈。
萨鸥无奈,没办法只能再次将米苏打晕,先让她安静下来再想对策。
两人交手片刻,萨鸥找准机会跳到米苏身后,一拳挥出。米苏好像事先判断出了萨鸥的招式,突然转身,这一拳没有打中米苏后颈部,反而是正中米苏胸口。
“噗!”一口鲜血喷在萨鸥脸上,米苏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几十米远,摔落在地。
“米苏!”萨鸥大惊,自己这一拳根本没用多少力道,怎么可能将米苏打到吐血。
狂奔到米苏身前,将米苏抱起,紧紧揽入怀中,“米苏,你怎么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用力,为什么会把你打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看着在自己怀中虚弱的米苏,萨鸥眼泪都要流出来,心痛如刀绞。
“看来你真的是萨鸥,是我认错了人。”米苏的声音极其微弱,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萨鸥的脸,那双洁白如玉的手,却是那样的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别说了,你别说了,都怪我,我出手重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有事,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出去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到冰山大陆。。。。”
“萨鸥。”米苏突然开口,打断了萨鸥的话。
“我觉得我可能是快不行了,你打中了我的胸口,你下手好狠。”
“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听到米苏的指责,萨鸥再也控制不住,声泪俱下的哭喊着,把米苏抱得更紧。
“米苏,米苏。。。”萨鸥继续喊着米苏的名字,可是却再也得不到回应,米苏微睁的双眼逐渐失去了光芒,呼吸也停止了。。。
萨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米苏真的就在这样走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手里,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米苏!不要!”萨鸥怒吼着,这声音好像要传遍贫荒之地,响彻整个中古大陆,只要能唤回米苏。
“萨鸥,你在干什么?”湖边传来了又一个熟悉的声音。
萨鸥抬头,却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人竟然是米罗!
“你。。。你怎么会在这?”半响,萨鸥才开口问道。
米罗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萨鸥怀中的米苏,“你抱的人是谁?”
边说,米罗便向萨鸥走来。
被这样一问,萨鸥又回到了痛失米苏的悲痛中,而今米罗又凭空出现在眼前,更觉的愧对兄弟,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出来,却不知如何回答米罗的问题。
“你怀里抱的人是谁,是不是米苏!”米罗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怒吼着。
萨鸥始终没有回答,只是低头默默的流泪,米罗的声音越大,萨鸥就越难过。
直到走到萨鸥身边,亲眼确认萨鸥抱着的人正是米苏,而且,她显然已经香消玉殒。
“你。。。你竟然杀了米苏,亏我这么信任你,把我妹妹交给你。”
这句话,就好像惊雷一样把萨鸥惊醒。“米苏是怎么死的,我还没有告诉米罗,为什么他就能知道是我杀死了米苏?”
萨鸥心里想着,联想到刚才几个人混战的场景,米苏莫名其妙的醒来,又随随便便被自己一拳打死,米罗还在此时凭空出现,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是不是自己也被什么未知的力量所迷惑,只是自己不知道?
萨鸥的眼泪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将米苏平方在地上,站起身怒视着米罗,“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是我杀的米苏?”
一句话,便把米罗问的哑口无言。
“你到底是谁?”
“我。。。”米罗一时语塞,随即又故意抬高了声调,理直气壮道,“我刚才亲眼看见是你杀了米苏,怎么,你还想抵赖?”
“亲眼看见?那我问你,你现在应该在冰山大陆,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萨鸥声音低沉,已经看不到半点悲伤之情,因为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戡延圣剑已经直指眼前这个米罗。
“萨鸥,你什么意思?杀了米苏,难道还想跟我动手。”
萨鸥迟疑了,不管是米罗还是米苏,都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如今米苏已经倒下,是真是假,对萨鸥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现在米罗就在眼前,要不要动手,萨鸥犹豫不决。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等于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可如果不动手,是真是假也许永远也无法分辨。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关键时刻,萨鸥的理智再一次拯救了他,其实此时萨鸥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搏。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等于自己真的亲手杀了爱人米苏,还哪有脸苟且活着,不如再试一次,是真的,就陪他们兄妹一起去死,下辈子做牛做马还债,如果都是幻觉,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想到这,萨鸥挥剑相向,直奔米罗。
米罗似乎没有料到萨鸥真的会对自己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根本没有躲闪,被萨鸥一剑腰斩,尸体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