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讨了一顿毒打
“怎么会难堪，我这可是在替她出气。”宋橙心不屑的撇了宋尘碧一眼：“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真想不通为何爹一定要让你跟着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呵斥一通，宋尘碧不敢再说话。
外面宋府小丫鬟的手，眼看就要打到红杏的脸上。她洋洋得意本以为红杏会老老实实的挨上一记，却不曾想腰间一痛，笑意还凝固在脸上人已经被踹倒在地。
还未等她站起身，迎面而来的便是红杏的拳脚，拳拳到肉脚脚无情。劈头盖脸的毒打把小丫鬟打懵了，愣了片刻之后，嘴里才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姑娘救我！”
小丫鬟捂着脸求饶，两只鞋子都被踢飞出去。惹来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任凭手下的人怎样挣扎求饶，红杏也丝毫不心软。
自从姜络带人找上门，让自己和姜长宁吃了一个亏以后，红杏就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此事再发生。
一有机会她便向府里的护院侍卫请教，她嘴巴甜一口一个大哥叫的欢，只叫的那群大老爷们儿都晕晕乎乎。不提难度太大的，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健体之法自是不吝赐教。
回来之后，红杏便抽着空勤加练习，对于她的改变，姜长宁自然也知道。只是她并未阻止，而是吩咐人备好铁打损伤的药膏放在红杏的床头。
有了姜长宁的鼓励，红杏更加勤勉。她动作快，又惯会使用巧劲。心里憋着一口气，打几个细皮嫩肉的小丫鬟自然不在话下。
眼见着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嗷嗷乱叫的丫鬟让宋橙心再也坐不住。
她脸颊慢慢变红，绷着脸咽了下口水，用力推了旁边的宋尘碧一把，粗声粗气的威胁：“你——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想丟这个脸。不是说那些饱读诗书的姑娘家只会风花雪月无病呻吟？胆子最小，脸皮最薄吗？！本来想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恐吓对方一番下下她的脸面，哪里知道会踢在一块铁板上！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凶悍！难怪，沈窈会在她身上吃瘪。
也难怪顾世子会吃不消呢！想到这里，宋橙心满心的恼怒又平添一丝快意。
宋橙心不耐之下力气用的很大，缩在角落的宋尘碧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肩膀重重的撞在车壁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见宋尘碧看着她，宋橙心更加烦躁。外面的嗤笑与求饶就像是把她架在火上烤。语气越加严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宋尘碧怯懦惯了，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为自己争辩半句，就这么低着头下了车。
直到门帘又垂下，宋橙心才低低的骂了一句：“晦气！”
宋尘碧一露面便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她双手不自觉的在裙子上摩擦，膝盖微微颤抖，一张清秀的脸涨的通红。
“刁奴无礼，还请姑娘恕罪。”
姜长宁这才看向了眼前的这位姑娘。
穿着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用的是上好的锦缎。只是腰身明显松了几寸，穿着越显身姿单薄。她看着姜长宁的眼神含羞带怯，头发就简单的挽了个单螺髻，发上一支银凤镂花的金钗。栩栩如生的凤凰嘴里嵌着一颗小指甲大的珍珠，倒有几分出彩。
宋尘碧温声软语的赔罪，红杏停下了挥舞的拳头，看向了姜长宁叫了声：“姑娘？”
姜长宁示意红杏住手，那丫鬟得了机会，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挨了打，又见宋成碧出来赔礼，丝毫没有为自己讨公道的意思。不由的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急道：“二姑娘这是做什么？！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怎么反倒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见宋尘碧不言又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姑娘既然害怕就别出来呀，我这就叫大姑娘来评评理！”说着就一瘸一拐的往马车方向走。
坐在马车里的宋橙心倒是急了，她就是不愿意露面才逼迫宋成碧出去。若真让那丫鬟过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更显得她做贼心虚？！
这个蠢货！宋橙心心急如焚，恶念从生。一会恨不能把那丫鬟打死，一会又怪宋尘碧没长脑子不知道拦着点，最后又觉得姜长宁不知好歹。一时之间，把所有人都恨了个遍。
正在焦灼的时候，宋尘碧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大姐姐不在马车之内，你要找她评理可是想清楚了？”
“怎么会，大姑娘明明——”丫鬟本想反唇相讥，看到宋成碧沉静的目光，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她看向马车门帘，那后面似乎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明白过来。大姑娘在马车内不想露面，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在逼迫她。
丫鬟打了个寒噤，脸上终于出现了害怕的表情。
她后退几步，朝宋尘碧干笑了两声：“二姑娘说的对，是奴婢糊涂了。”说着朝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让人牙酸。
小丫鬟只希望自己的这记耳光能平息马车内宋橙心的怒火。这次搞砸了差事，回了府，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宋尘碧看着丫鬟的眼神满是怜悯低声训斥：“还不快滚下去。”
二姑娘的话，可能也是大姑娘的意思。小丫鬟哪有不从的，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就想退下。
红杏却冷哼一声，拦住了她的去路：“打了人就想跑，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明明是你打我！我何曾打过你？！”
“自己技不如人，这又怪谁！”红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就许你颠倒黑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二姑娘这——。”小丫鬟说不过红杏，只得求助的看向宋成碧。
宋尘碧目光闪了闪，看着姜长宁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明白了今日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那姑娘想如何？”
“磕头道歉，我们姑娘自然既往不咎。”红杏说的理所当然。
宋尘碧却白了一张脸，她眼神哀求的看向姜长宁：“刁奴犯错，回府之后我自会处置，给姑娘一个交代。磕头道歉是不是过了些？”
“宋姑娘的话未免有失公允，要我磕头认错可以，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看着宋尘碧的脸越加没有血色，姜长宁微微一笑安慰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与姑娘无关，你又何必当这替罪羔羊。听说宋府的大姑娘嫉恶如仇敢作敢为，断不会做出让府中姐妹替罪的事情。”姜长宁侧脸看向静悄悄的宋府马车意有所指：“是不是啊宋橙心——宋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