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这天，瑞丰正和魈两人懒散的躺在山顶的草坪上晒太阳，山顶的阵阵清风吹得两人昏昏欲睡。
瑞丰突然感觉大地颤了两下，他疑惑的坐起身，扭头，看向身边的魈：“刚才这山是不是震了两下？”
魈也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好像是？”
两人正惊疑不定的面面相觑时，更强烈的震动再次袭来，这次动静更大，瑞丰和魈都有点站不稳。
“这动静，好像是层岩巨渊那边传来的。”魈向璃月矿脉若陀龙王居住地的方向望去。
“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瑞丰艰难的将字一个一个的从口中挤出来，“咱们现在，是在天衡山山顶吧？”
魈沉默，瑞丰也沉默了，两人突然表情惊恐。
“坏了！天衡山有移霄的鹿角支撑都晃成这样，层岩巨渊那里该塌了吧！”
两人急忙动身赶往层岩巨渊。
……
当二人到达层岩巨渊时，帝君与其他仙人已经在那了。
瑞丰拉着魈蹭到留云面前：“留云，方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
“是瑞丰和降魔大圣啊，听帝君所说之前的震动好像是若陀龙王弄出来的。”留云见到是他们和他们解释道。
“不可能，若陀对璃月的感情并不比帝君少，怎么会发出如此大的动静。”瑞丰反驳她。
“因为磨损，岁月施加与长生种的磨损，使他丧失了理智，还有过度开采矿物破坏的地脉更是加剧了磨损的速度。”一言不发站在前方的帝君突然开口。
瑞丰看向他，这才看到跪在他面前的几个矿工打扮的凡人，他皱起眉，这几个凡人给了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令他本能的厌恶，心里有一种本能的焦躁催促自己想将他们拍飞。
那几个凡人不停的磕头道谢，尤其是疑似领头的那位，自己对他的恶感是最重的。
帝君让他们讲事情的经过，领头的那个人惶恐不安的说道。
“我家里上有病重的老母亲……”
此乃谎言，他病重的老母亲早已因他不肯为其买药早已离世，一道声音从心中传来。
不，不对！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并不认识他。
瑞丰感觉自己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酷高高在上的看透一切，一个则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声音说得是对的。
“妻子体弱……”
谎言，他的妻子并不体弱，只是日夜操劳疲惫过度，而且这个男人有家暴倾向。
随着男人与心中不停交错响起的声音心中越发焦躁，厌恶感也愈发强烈，但他却感觉到自己越发的清醒冷静，理性高高在上的评价这一切。
“家中有两个孩子，无法糊口，所以……”
谎言，那两个孩子因为皆是女孩，他从没正眼看过他们，抚养孩子的所有费用都是那位母亲不停工作换来的。
“未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男人一脸苦笑。
谎言，他因贪心深入开采惊动了龙王，惹得磨损中的龙王暴怒，只因那所谓的虚荣。
众人纷纷沉默，一道清朗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将长命百岁，疫病无法剥夺你的生命。”
众仙纷纷转头，看到说话的竟是向来不喜理会这些事的监兵真君，监兵真君向来亲近人类却讨厌琐事这是众仙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瑞丰？”魈唤了他一声，向来对他的声音回应极快的瑞丰这次却没有回头，“瑞丰！”他又大喊了一声，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直接将魈冻在了原地，太冷了。
众人这才发现瑞丰的不对劲，以往满是笑容的独属于对方的暗金色竖瞳如千万年的寒冰一般冰冷刺骨，没有任何情绪，毫无感性可言，野性与神性完美交融，竟可以和露出无边杀伐之相的帝君相提并论。
瑞丰看着跪在那欣喜若狂的凡人，再次开口。
“仁善将远离你，谎言背叛与你相伴，你的贪欲永远鼓动着你，但它永远得不到满足，当你伤害无辜之人时你将疫病缠身。”
瑞丰看着突然僵住表情扭曲滑稽的男人，露出一个冰冷却充满神性的笑容。
“我以白虎神君的名义，祝福你。”
来了这么久他从传承记忆中也差不多摸清了，自己本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但这个世界并不稳定所以将本该是天之四灵之一的自己拉到了这里，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无法独自孕育出自己这般的存在，它天生缺少了一些法则，只能将自己偷渡过来，给了他魔神的权能仙兽的身份，所以这声神君他还是担得起的。
“瑞丰，你这是否太过了？”反应过来的众仙质问他。
“他所说皆是谎言，不要告诉我你等没看出来。”他充满神性的目光从众仙神身上一一掠过，最后眼神停留在了摩拉克斯身上。
“更何况他因贪心背刺了守护他们数代并将矿脉献出的龙王。”帝君没有说话。
“那也有点太狠了吧？”有仙人喃喃道。
“我已经留情了，最起码没让这个祝福伴随他转世，不是吗？”瑞丰看着那位仙人笑道，“否则这个祝福将伴随他直到世界的尽头。”他骤然冷声道。
“我乃白虎，仁义之兽，遇善者不杀，遇恶者自求多福，此人不仁且不义，当有此祝福。”瑞丰冷冰冰的瞟了众人一眼，“该唤千岩军前来抓人了，他手中有自己至亲的鲜血。”
待千岩军将男人拉走之后，瑞丰再次开口。
“不要妄想解开这个祝福，因为这个祝福与他的灵魂互为半生，损坏的灵魂的下场你们是知晓的。”
众仙沉默，灵魂是最玄秘也是最脆弱的存在，损坏的灵魂将会成为神志不清的孤魂野鬼，直至消散在世间。
魈面无表情走到这样冰冷的瑞丰面前，他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这样的瑞丰遗忘了自己的存在，所以他站在他面前，他知道自己是在赌，赌瑞丰对自己的真心。
瑞丰低头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娇小少年，冰冷神性的兽瞳里闪烁着痛苦与挣扎。
这是我的……
不，这不是！你本该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我不愿……
“你……你是……”
他踉踉跄跄的栖身上前抱住了眼前使得自己内心的独占欲疯狂叫嚣的少年。
这是我的……很重要……不能弄丢……这是我最珍贵的存在！
“你是我……最重要……最不可丢弃的……你是我最珍贵的存在！”瑞丰说完后便抱着他昏了过去。
身上挂着一个大型挂件的魈笑了起来，自己赌赢了。
众仙人：妈的，冷冷的狗粮拍打在我的脸上。
“金鹏，你且带瑞丰先回去吧。”莫名有点噎得慌的帝君咳了一声说道。
“那属下先行告退。”
魈打横抱起瑞丰，看着瑞丰耷拉在地上磕磕绊绊的大长腿突然愣了。
这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瑞丰抱我时不是这样的啊？
“噗！”
魈锐利的眼刀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众仙人皆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狐疑的转过头继续走。
“噗嗤！”
他再次回头，众仙人依旧是一本正经，他看看帝君，还是那么的威严，他再次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忽然被瑞丰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绊了个踉跄。
“噗！”
“噗嗤！”
“噗！”
……
魈这次没有再回头，他直接展翅高飞离开了这个令他尴尬到掉羽毛的地方。
“哈哈哈哈！”
“哈哈，这么看来，降魔大圣是真的娇小。”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噗！降魔大圣耳根是不是红了？”
“噗！看透不说透，给人家留点面子。”
……
“好了，该办正事了。”帝君语带笑意的说。
一众东倒西歪的仙人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搓搓笑得僵硬的脸快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办完事再笑！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