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chapte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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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安娜把玩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头发,黑色的,与她原先偏黄一点的细软发丝不太一样,但更加漂亮了。
“不过,我觉得我足够了解你了,所以我们可以结婚。”
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道,在这个未婚之前非常保守的时代来说,这个举动和提议简直可以吓跑一个连队。
卡列宁从面前这位小姐的口中第二次听到“结婚”,而且是指定“他们两个”,所以他端正了身子,几乎是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以免这是个什么恶作剧,就算不是恶作剧,说实话,也有点吓人了。
“奥博朗斯基小姐,我认为结婚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男人的语气依旧保持着一种有礼的方式而没有驳斥对方。
“安娜。”
“什么?”
男人有些愣神的表情令安娜这次真的笑了起来。
“我希望您能叫我的名字。”她那灰色的眼睛就像是洒了星光在里面一样,又是亮晶晶的。
“我知道婚姻是十分神圣的,所以我在诚心诚意地向您表达我的意愿。”
“这是,不合礼仪的。”卡列宁停顿了一下说道,他的表情稍微有点僵硬了,他坐得无比端正,现在视线触及到桌子上原本就有的玫瑰,变得有些蜇人了。
他收回视线,决定以最严肃的态度对待这个问题,毕竟,有一件十分明显的事情正摆在面上。
“我们之间相差了十四岁。”
“我认为那不是问题。”
安娜双眼依旧瞧着对方,她打量着这位卡列宁先生。
他的个子很高,体态同传统的俄罗斯政府官员相比更为瘦削却不会弱不禁风,一头棕金色的头发,金色的部分已经有些暗淡了,第一眼看过去,会趋向于深褐色,它们被妥帖和整齐的打理着。
过于冷峻的面容,唯独一双眼睛与众不同。这样的眼睛在男子身上太过秀丽了一些,经过岁月的增长,现在已经变得沉稳。
得体的三件套在这位官员先生身上是那么的合适,安娜翘起嘴角微笑,她就知道,再没有任何服饰比这个更适合他。
原来他在这个时代是一名政府官员啊!
安娜还没感叹完,面前的先生就因为她的走神有些稍微的不满了。毕竟,她可是提出结婚请求的人。
她又笑了起来,脸蛋上浮现的酒窝让她看上去更加美丽了。
“我能接受这个年龄差,就算我现在才十八岁,先生,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不是因为冲动而突然这么说的。”安娜眨了眨眼睛,“而且,我认为您看上去一点也不老。”
“但除了冲动和恶作剧以外,我暂时无法想出第三个理由来为此解释。”卡列宁有些不自然地掠过了安娜的那句恭维话。
“例如我得了失心疯?”
安娜开始给为卡列宁找理由了,然后在看到对方有些奇怪的表情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如果我们要结婚,我想我们应该从叫彼此的名字开始。请您叫我的名字,这是我的第一个请求,亚历克赛。”她真诚地说道。
一、二、三秒过后,安娜还是没等到那一句,她略微有些失望。
“所以您是打算拒绝我吗?”
安娜有些失望,她本来以为自己突然从t台秀上穿越到这里是一件不太幸运的事情。
没有电灯、没有网线、出行还是马车、女人甚至没那么多机会随便出门……
本来是有这么多不好的,可偏偏她又瞧见了他,所以一切的不好就都不见了。她想要抓住机会,毕竟她可不相信同样的幸运会发生两次,可是……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安娜抬头望过去,男人略薄的嘴唇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何突然选择了我?”
卡列宁并非推脱也非撒谎,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因为公务从彼得堡来到莫斯科,在这场舞会上,他亲眼见证这位奥博朗斯基小姐像是宝石一样光彩照人。
事实上他并非第一次听闻这位小姐,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听说了,不过当时她不是以美貌闻名,而是因为落水导致失忆,毕竟在莫斯科可没有太多正逢适婚年龄又自带一笔嫁妆,还长相美丽的名门小姐。
单身的男人们都为这位奥博朗斯基小姐惋惜,不希望她出事,精确的来说,不希望她生命受损那会导致嫁妆丢失,不希望她脸蛋受损,那会让人扼腕叹息,至于别的,倒真的是没有太多人去担心了。
现在,这位小姐仰着她那秀丽的脸蛋认真地告诉他,她希望同他结婚,大胆的令人咂舌。
若卡列宁是那些自誉为聪明的男人中的一个,他就不会再多问什么,而是马上牵起对方的手,说上一些情意绵绵的话语,然后欢欢喜喜的准备结婚仪式,并慷慨的为全莫斯科,甚至彼得堡的人提供至少一个月的谈资。
可惜又幸运的是,他不是。
因为不是被拒绝,所以安娜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卡列宁为此捕捉到心底的一个潜藏的信息回忆,他觉得,面前的这双眼睛高兴时就像萤火虫一样,它们几乎同样闪亮。
“奥博朗斯基小姐,亲昵的名字只适合被上帝祝福过的亲昵的关系,才被允许使用。”
“我会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并且向您保证,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此事。”
安娜知道对方在维护她的名誉,甚至,她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像卡列宁这样的人,尽管他并不需要通过婚姻让自己的仕途更加顺畅,让他的财富再增加,但婚姻从来都是利益的砝码,就连皇帝也一样。
“天呐!”她低声惊呼,然后猛地抬眼,没办法阻止自己微笑。
“现在您没办法阻止我了。”
“什么?”
卡列宁浅浅皱眉,他本来以为自己提出了最好的方式。
“我们结婚。”安娜说,充满自信的。
“我现在没有更喜欢的人,我的家庭和您的身份,我们是门当户对的,不,简直没有比我们更般配的了。我想您应该还可以忍受我,而我认为您很好,我十分乐意同您结婚。在这样的情况下,您为什么还要拒绝这门婚事呢?”
“等等!”她突然有些紧张的说道,阻止了卡列宁开口说话。
说完之后,安娜向一名打扮得体的仆人要来了钢笔和纸张,那位仆人很快地给安娜拿来了她要的东西,纸张是价格昂贵的羊皮纸。
“请您等一下。”她有些歉意地说,然后开始在羊皮纸上抒写,过了一会儿,从她那边把纸张推过去,示意他看一看。
在男人阅读的时候,安娜右手托腮,长长的睫毛下,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瞧着对方。
她记得这个位置,那个时候她在t台上,他在最靠近走道的一个位置,十场秀他每次都在那个位置,每次都送同一种花却从没和她搭讪过。
安娜承认这个人引起了她的兴趣。
现在,幸好还有一次机会。
面前这双修长的手白净却不文弱,曾经给她写过很漂亮的卡片,虽然简短,却字字稳健有力,一如他这个人,稍微带了点冷淡的性感。
“我看完了。”
“您的答案。”
“我将同意您的提议。”
于是,这一天,在一米外的舞池中,喧嚣声震天,在这一侧拐角的红木软椅上,一场相差十四岁的婚姻拉开了序幕。
但实际上,安娜却是感激泰里埃姑妈的冷漠,天知道她多想嫁给那位现在还不太受欢迎的先生,而且,说实话,在那个圈子里呆过的人,天生就不会对让自己美丽的方式说不的。
虽然天气依旧寒冷,但安娜回到房间后还是换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稍微有点单薄,所以她又加了一条白色带金色绣花的披肩。她想了想,用一条丝帕做成了山茶花的样子,簪在了那头带卷的乌发中。
她故意留了一缕,用自己做的简易卷发棒让它变得更弯曲卷翘一些。
幸运的是,她不需要烫睫毛了,它们本来就浓密且卷翘,她待会儿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看上去足够美丽,然后把那位先生迷住。想到这儿,安娜冲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你得加油的微笑。
十点,十分准时。
管家通知卡列宁先生已经来了。
安娜暂时还不被允许出去,毕竟她是一位未婚的女性,可那不代表她不会躲在阳台的窗帘后,成为第一个瞧见自己的准未婚夫的人。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她只要听大家长的话语就够了,可在安娜心里,这不过是她自己的事情。
所以,当那个人进入住宅后,在他长长的腿在道路上行走时,安娜的心里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
她站在窗台,忍不住撩开窗帘。现在她可不在乎会被人看见,她就是要瞧着她,以确定这不是一个梦。
“我只是看看他。”
“他会不会也看到我呢?”
浪漫的桥段没有发生,卡列宁不知道他的大胆的未婚妻正在瞧着他,毕竟,就算他在政治上见惯了风浪,今儿来提亲也是头一糟。
安娜在房间里等了二十分钟,然后女仆过来告诉她,姑妈让她去待客厅。
她深呼吸一口气,迈着平稳且优雅的步伐过去。
仆人打开门,安娜走进去。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像这种样子反而令她安心了起来,毕竟前世她就是生活在众人的视线中。就像她最喜欢的经纪人告诉她的,这个舞台属于她,她的眼睛只要望向她想望的人就可以了。
所以她抬眼,视线与那位先生在半空中交汇,然后微笑,轻轻地移开,在泰里埃姑妈那里完美的落座,充分表现出一位贵族小姐该有的优雅与风度。
泰里埃夫人显然对于侄女的行为很满意。就算她认为这位卡列宁先生足够优秀,但论血统和门第,他显然还不如奥勃朗斯基家族,而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奥勃朗斯基家族的人给自己的家族蒙羞,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宁愿死去。
“这位就是我的侄女,奥勃朗斯基家族的长女。”
泰里埃夫人向卡列宁介绍安娜,尽管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两个人可能早已认识,但属于贵族的矜持和骄傲可不能允许这种私相授受。没有家长在场的介绍,两位未婚男女互相认识是不体面的。
卡列宁比任何人都熟知这种规律和礼仪,所以他完全按照泰里埃的要求去做。在他表达他想要同奥勃朗斯基小姐结婚的目的后,泰里埃夫人让他见到了对方。
他的小未婚妻的确非常漂亮,不管是那头卷翘的黑发还是她灰色的灵动的大眼睛。如果说前两天她像个不受束缚的大胆女孩儿,今天她表现出来的一切行为就是一位名门淑女该有的优雅了。
“亲爱的,卡列宁先生认为你是一位高贵的女子,他殷切希望能够求得你成为他的妻子。”
泰里埃夫人望向安娜,她那薄薄的嘴唇就算是说“亲爱的”这种字眼,也一点都不会显得和蔼可亲。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在征求意见,泰里埃夫人只接受同意而不是拒绝。
“您像我的母亲一般把我抚育长大,尊敬的姑妈,一切由您做主。”安娜故意用一种小女儿该有的羞涩说道,且不忘奉承一下泰里埃夫人。
泰里埃夫人对此十分满意,她那继承了奥勃朗斯基家族的灰眼睛又打量了一下卡列宁,然后表示她认为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
接着他们开始商量婚期。
“两个礼拜后?”泰里埃夫人皱眉,这太仓促了。
卡列宁不缓不慢,对此他早已想好说辞。
在他开始说话之前,他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所有人,记下他们的表情并加以分析,最后他还给了自己的未婚妻一个安抚的眼神。
卡列宁的蓝眼睛望向自己的准姑妈,他的眼神冷静又沉稳,并没有一般准侄女婿的讨好意味也不会显得疏离,而是恰到好处。
“正如您可能听闻的,此次我来到莫斯科是皇帝陛下的旨意,为了两个礼拜后我将去法国出行一个月做准备。”
男人的嗓音不疾不徐,安娜几乎又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卡列宁暗示自己的姑妈,他去法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甚至有可能会再次得到升迁,而届时,皇帝的第三个妹妹正逢成年。
安娜看到她的姑妈听到这件事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卡列宁说的话奏效了,不过,皇帝的第三个妹妹?
她瞥向卡列宁,那位年轻的先生秉持着礼仪没有与她进行眼神交流。
他坐在那儿,一双长腿被笔挺的裤子包括着,那双修长的手指上没有她前世见到过的戒指,干干净净的,大拇指正缓慢地摩挲着扶手。眉目舒展着,自信又沉稳。
安娜敢发誓,这位冷淡的先生一定不知道此刻他周边正由费洛蒙包围着,向人强势宣告着“看我”的字眼。
安娜低垂了一下眼眸以缓和自己的情绪,而在她低头的那瞬间,她不知道那位行走的费洛蒙先生看了他两三秒,以不会被人察觉到的方式。
他那低垂的纤长睫毛下淡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女孩儿淡雅温柔的剪影,从对方浓密的睫毛到丰润的嘴唇,惊为天人的美丽,像一幅被温柔勾勒的画卷。
没有人知道这一两秒中发生了什么,唯有当事人清楚,在这一刻,对方在他心里留下了什么深刻的痕迹。
这暧昧是一个聪明女人所独有的特质。
这一类女人受欢迎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常人想得而不能得,但是安娜知道,她从十二岁开始就混迹在这一类女人当中。不乏可爱和聪明优秀的。
一个女人多事把目标定在男人的荷包上,那她们会想尽办法去勾引这个男人。
而一个聪明的女人,若是不小心把一颗心遗失在谁的身上,她是轻易不会让人发现的。
“之前就听闻过您了,却一直没有见到。现在见了,才知道传闻可不够真实,您本人比传闻更加美丽出众呢,卡列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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