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药力
包间门被推开, 交谈的众人声音一顿,不约而同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三人里的金发青年, 场面就安静了这么一秒,很快重新热起来。
“好久不见小池了啊, 来来, 今天你可是我们庆祝宴的核心人物,坐这边。”
公司老板, 哦不, 现在是前老板, 很和气, 开火锅店起家的, 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热情招呼金池。
毕竟是靠金池, 在他手中奄奄一息的公司才有了活力,甚至得以被华娱看中,前老板得了不少好处, 成了公司股东, 以后躺着收钱就行。
他这辈子做得意的决定, 就是签了金池,哪能不发自内心的笑脸相待。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公司里的老人,还有少部分新来的人,看这阵仗, 就知道繁星来了。繁星虽然年纪比在座绝大多数人小,但显然已是云巅上的人物。
万众瞩目下,金池点了点头,像是感觉不到四周的目光一样, 无比自然地坐在笑呵呵的前老板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前老板很会热场,关心了他几句,又简单给他介绍了下这半年来的新面孔。对于金池的冷淡,其余人却并不觉得受到轻视。
只因他并非那种盛气凌人、目中无人的冷,那双漂亮的眸子会静静看着你,听你说话,让人觉得他的少言理所应当,性子本应如此。
虽然现在的金池和一年前有了极大的不同,但他这个人的个人特质太强烈了,又美又冷艳,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去关注他,在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
金池本人毫无所觉,坐下不久,忽的察觉到一股尤其炽烈的视线,便扭头看了一眼,那是个长相偏艳丽挂的长发男生,眼角缀了颗美人痣。
见他看来,男生眼睛一亮,起身走过来,和他另一侧的人小声说了几句。
那人笑了笑,让开了。
长发男生在金池身边落座,手里端了杯酒,笑得甜蜜又害羞,“你好,我叫岑咏思,刚签约的新人,我是你的粉丝,第一次见到你很
激动,我特别崇拜你!”
金池“嗯”了一声,“谢谢。”
岑咏思是个富二代,原本对出道一点兴趣都没有,然而大半年前,他于一次现场活动后台中意外见到金池本人,当场看呆了,对金池一见钟情。
可惜后来金池因为复读沉寂了,好不容易等了半年,通过渠道消息得知金池唯一的爱好便是工作,他便找人签进了这家公司。
隔了半年再见,金池还是那么好看,岑咏思嗅着他身上隐隐说不出什么味道的香水,一阵心猿意马,人都快烧起来了。
饭桌上聊得热起,有人为了捧金池高兴,故意说到了前顶流,裴昼。
“要说裴大少也是倒霉,交了那么个前男友,叫什么骆闻希,对,骆闻希不是半途接手了他的工作室么,结果好家伙,一个搞出了偷税漏税的问题,差点没给裴大少整进局子里。”
“俩人这打官司也快打一年了吧?”
有知情人听了就说说:“啧,别叫裴大少,现在恐怕当不了少爷了。”
那人兴冲冲问:“你有什么小道消息?”
那知情人看了眼金池,见金池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兴致立马消减了大半,但其余人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很快重振精神。
金池垂着眼,听那知情人说起裴昼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佬,先是爆出税务问题,母亲所在的宋家又爆出了曾参与谋划刺杀裴氏家主一事。
他下意识伸手拂了下额间的刘海,拂了个空,才想起为了考试方便,高考前他剪短了头发。
“真是想不到,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雇杀手刺杀那套,听说那裴氏掌舵人十分神秘,无妻无子,唯一指定的继承人就是裴昼。”
“结果这事一出来,裴氏集团官方马上澄清了谣言,说从未宣布过裴昼是继承人,没有相关文件,更无法律效应。”
“圈内人这么多年容忍裴昼,给他脸面叫一声裴大少,不就是因为有裴家做背景?现在宋家作死,自顾不暇,他母亲都被拘留了,自
己又深陷税务丑闻,这不身败名裂咯。”
这人越说越兴奋,看过往高攀不起的人坠入尘埃,能满足很多人阴暗的爽感。
有人问:“那骆闻希就没事?”
在场的人都知道金池和骆闻希裴昼不合,眼下裴昼算是完了,娱乐圈之路彻底断掉,父亲这边的裴氏家业与他无关,是他小叔的,目前这边宋家入了牢。
可不就只剩下骆闻希了?
那知情人跟百晓生似的,说道:“嘿,怎么可能,裴昼再怎么落魄,指头缝里落点好处给别人,也能让他过不了好日子,两人成天狗咬狗,谁都没好过。”
“对了。”他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道:“你们别看骆闻希长得清纯,实际上玩的很开,在国外结过一次婚,新婚不到十天,就把他老公给绿了。”
“那男人恨他的要死,有点势力,几个月前找上门来,骆家保不住他,只能每天跟苍蝇似的到处逃窜,身份证都不敢用。”
众人狠狠吃了一波瓜,心满意足,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前老板道:“进来。”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陆续进来上菜。
突然,外面似是有服务员不小心碰到了客人,惊慌道歉:“不好意思,弄脏您外套了换下来我去替您洗干净?”
混在热闹交谈的人声中,一道如清冷的男人声线响起,如寒潭沁水般的,很好听。
“不用。”
借着敬酒的酒杯,挡住自己偷看金池视线的岑咏思,看见从进来就在发呆的金池,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望向门外。
他便看到了金池鼻尖上的小痣,和自己医美刻意点在眼下的泪痣不同,那小痣生得浑然天成,红褐色的,那么小一点,竟像是点燃他欲望的诱惑处。
岑咏思干渴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微暗。
挡住门口的服务员门全部进来了,门外毫无遮挡,除了几个路过的陌生客人外,并没有臆想中的脸。
金池心像被针刺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一路下来,看什么,听什么,都有那人的影子?
他眉目更冷,手边却递来一杯酒,那个叫岑咏思的新人,不知何时给他面前的空杯倒了酒,虽长得艳丽,此时端着酒杯的样子很乖巧。
带着粉丝对偶像的崇拜眼神,岑咏思不好意思道:“池哥,我能不能敬你一杯酒你得保护好嗓子,喝一点就成,可以吗?”
既是师弟,又是粉丝,正处于心绪波荡中的金池没多想,拿起面前的酒杯,利落一饮而尽。
岑咏思见状,眉梢露出喜色。
没过多久,他便借着喝醉了休息的名义,找助理要了自己的房卡,出去了。
没人注意,他走之前深深看了金池一眼。
他经纪人还笑着说:“咏思就是酒量不行,这不,没喝几杯,走路都走不稳了。”
前老板摸了摸胖乎乎的下巴,对金池道:“白天考试累了,晚上还和我们吃饭,你要是累了,就别走了,去找付晨要提前订好的房卡,在这休息一晚。”
云梦大酒店为五星级酒店,为了防止庆功宴有人喝醉,不方便回去,前老板提前给每人开好了房间,以备不时之需。
这场庆功宴持续很久,氛围渐渐从吃饭聊天,到了华国人最热爱的酒桌文化,纵使金池,其余人可以不理会,被几位帮助过他的人劝了几杯酒。
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他出来透气,电梯旁的吸烟间此刻没人,他便拉下口罩,窗外变幻的光影从他微红的脸上略过,酒精似乎洗去了他身上的冷意,显得有些倦懒。
只是下一秒,他没什么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细长的烟身夹在他手指间,用打火机点燃,低头缓慢地抽了一口。
缭绕的烟雾笼罩住了他的脸,兴许酒精的反应来得迟缓,连同身体都受到了影响,抽了会儿烟,他不但没有变的清醒,反而有些热。
金池十四岁前就会抽烟,不过没什么瘾,在遇到虞临渊后,更是完全不碰它。
他以前不喜欢被欲望控制的感觉。
但他现在希望能有更多的欲望。
金池在
窗前独自抽了两根烟,直到外面传来有人走来的动静,将半截烟在烟灰缸里碾灭,将窗户拉到最大,戴上口罩,从吸烟间里出去。
出去时随意瞥了眼斜对面的电梯,电梯恰好缓缓关上,一双格外修长好看的手从按键上收回,那手腕清瘦,洁白袖口强迫症般的整齐。
金池脚步顿了顿,一而再,再而三,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精神出问题,产生了幻觉?
手指抵在额间,晃了晃头,他后知后觉感到有些晕眩,和体内的热意。之前他就感到有些热,还当酒精带来的副作用,这时才察觉不对劲。
不像酒醉,反倒像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前后敬酒的有五六人,他一时想不起,谁最有可能趁乱下了药。
金池从小打过的工数不胜数,什么地方都呆过,他的美貌更是引来不少祸端,类似事情不是没遇见过,若不是桌上混乱,他又被几次意外分了心神,也不至于着了道。
凭借经验,药劲不强,不是某些违禁药,像最常见市面上的春药。
用不着去医院,和电视剧小说里不一样,他去房间洗个冷水澡睡一觉就好,大不了自己纾解几次。
问题不大。
就是有点烦。
金池没什么精神的回了包间,呆了十几分钟,跟付晨说了这事,让他底下查一查。没管付晨染了怒色的脸,又坐了几分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拿了房卡,兀自回了房间。
进电梯前,他看了眼房卡。
5307。
岑咏思走在五楼走廊上,明明中药的不是他,脑中闪过金池可能会有的情动模样,躁动的情难自已。
不知道这样的人脱了衣服,到了床上,脖颈脸上全是汗,神色是否和他的外表一样冷淡?
他越想越激动,到了5307的门口,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万能房卡,刷了一下。
“嘀”地一声,房门开了。
岑咏思手放在门把手上,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油膏状管装物品,
还有一个小方盒,底下写着“三只装”一行小字。
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还在不可言说的亢奋中,脸颊泛起了潮红,心想以金池的条件,三次没问题吧?
没错,岑咏思是个0。
他费劲千辛万苦,作为云梦大酒店的少东家,不惜假做要进入娱乐圈,使了无数手段,就为了主动送上门来,让金池睡一次他。
他可太迷这种美人攻了。
推开房门,岑咏思拿上那管装物品,就要脱掉衣服,去浴室提前洗个澡,做完全准备,等着他心里痴迷的美人攻药力发作,主动落网。
他是真的喜欢金池,没舍得用伤身体的药,都是男人,他太懂了,那种时候男人的防线很脆弱,他只要主动一点,就能成事。
自己长得不差,金池不吃亏。
没想到房门都没来得及合上,岑咏思只闻到很淡的一股沉香味,几双大手神不知鬼不觉从身后伸出,捂住他的眼口鼻,快得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岑咏思:“唔——”
就被几个黑衣人拖出了房间。
几道整齐的脚步夹着一道身体拖行声,渐渐远去,不久,走廊恢复了平静。
片刻,一只苍白的手推开了房门。
十五分钟后,金池来到5307房门前时,黑色口罩下的脖颈皮肤都红透了,只觉得药力在发酵,身体发热,连呼出的水汽都是滚烫的。
刷开房门,他随手关上。
这是个套间,入户的墙壁挡住了他投向客厅里的视线,匆匆看了眼,便脱了鞋袜,径直朝门口的浴室走去。
随着他赤足走向浴室的路径,t恤牛仔裤凌落了一地,最后条黑色四角裤,轻飘飘落在浴室门口。赤条条的金池,只来得及虚虚掩了门,便拧开了冷水。
浴室上的灯很亮,出了一身汗的金池仰着头,任由水撒在脸上,冰凉凉的,身体里的火焰小了许多,被剪短了许多的金发被剥到脑后。
睁开被水打湿的眼睫,他看向镜子里双眸潮湿的青年,神色却异常冷淡地抚上了自己的身体。
触
碰到那一刻,外面客厅忽的传来一声轻响,在除了水声外格外静谧的房间里尤其明显。
他瞳孔微缩,抬手的瞬间胳膊不小心打到了控制水流档位的开关,顶上花洒水流骤然变大,劈天盖地的冷水猝不及防浇了他一脸。
——打得有点疼。
金池闭上眼,猛地关了花洒。
操。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
今天是神秘的鱼。
明天捉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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