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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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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人格是第二天晚上发现不对的。

    前几天, 他难得发了善心,默认让主人格全权使用了一整天身体,希望他接下来一路好走, 别冷不丁冒出来占据他和金池的相处时间。

    结果金池一天没回来。

    电话也打不通。

    通过老管家才得知, 这两日金池要发新歌了, 老宅离得远, 他特别重视工作,索性吃住都在公司, 不回来了。

    虞临渊心里不爽,自己已经足足一天没和小骗子玩了,眼下又得等几天。但古怪的是,相比较过去的他来说,他竟心平气和的没作妖,而是老实等着。

    老管家,是第一个察觉到他变化的人。

    和金池相处的这短短一个月里,作为承载负面情绪的副人格, 每一天都在不断汲取新的东西,不知不觉,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过去几年,但凡清醒的时候, 脑子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情绪, 他总会感到极致的痛苦, 那时还不懂那些情绪叫什么, 唯有遇见了金池, 真正体验过与之相反的东西,他才明白——

    那是孤独、恐惧、绝望。

    他不再被无处不在的恶意束缚住手脚,是金池踩着鲜血、腐烂, 来到他身边,解开他的锁链,拉着他走出地狱。

    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人,好的坏的,可牢牢吸引住他目光的人,始终只有金池。与此同时,他看见了,绝大多数普通人眼中都有不同的光,是喜悦、快乐、平和。

    他好像在渐渐从一个怪物

    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很奇妙。

    在黑暗中沉睡的时间里,他还在思考主人格所说的话——他爱上了金池?

    他想,爱是什么?

    书上说,爱是感动,爱是习惯,爱是体谅,爱是宽容,是一辈子的承诺。

    虞临渊开始自我拷问。

    他为金池感动吗?

    答案是感动不了。

    他想起有一次,因为误操作,不小心清空了金池布置了很久,没来得及保存的庄园。

    当时金池没说话,默默拿着手机走了。

    当夜,他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绳索绑在床脚,床边半空中,缓慢浮现出一张被手机屏幕照得惨白的脸。

    金池幽幽一笑,当着目眦欲裂的他,以令他十分痛苦绝对无法忍受的菜鸡手法,去青铜局梦游了一整晚的峡谷。

    显而易见,最后他的号被人举报了。

    停赛一周。

    对的,虞临渊暗自点头。

    如此惨绝人寰的事,他竟没有用残酷的手段折磨回去,这不是那什么,还能是什么?

    虞临渊又想,他体谅金池吗?

    他宽容金池吗?

    当然了。

    虞临渊从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出于对金池的另眼相看,他有件事情忍了很久了,一直以来,选择包容的没告诉金池。

    ——他的手法,真的太烂了。

    小骗子长得清清瘦瘦的,他能轻轻松松圈住小骗子的手腕,还能空出一大圈,可就是这么个人,却是个一紧张就没轻没重的大力士。

    但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第一次金池握住他的时候,那一动——他差点以为是要亲自下手,帮忙废了他。

    好在接下来痛并快乐着。

    他忍了。

    没错,虞临渊再次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真的很体谅了。

    诸多例子证明了,主人格所说并非假话,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虞临渊,此刻感到了无法言喻的忐忑。

    他可以说出很多在常人看来大胆的话,却无法对着金池轻轻巧巧说出那个字。

    真是匪夷所思。

    金池有什么好?

    虞临渊一脸不解,守在金池房间的窗台边往下看,自言自语道:“他小心眼,睡觉说梦话磨牙,下手没个轻重,牙疼还偏要吃甜食”

    “对,牙疼怎么还能不忌口呢,池少爷就是这点不好,让人操心。”

    进来送水果的老管家大为赞同,发自内心符合了一句,却见上一秒还细数金池不好的人脸色说变就变,当即大怒道:“他哪里不好了?爱吃甜食碍着你了?”

    老管家:“”

    这

    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劣行径对他来说显然太常见了,老管家只是一呆,立马改了口,“对对,池少爷哪里都好,我说岔了。”

    他笑呵呵提及:“家主,池少爷那边忙得差不多了,答应晚上回来吃饭,估计快到了。”

    虞临渊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挥手让老头下去了,继续守在窗台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没多久,果然看到一点熟悉的金色从车上下来。

    脚跟动了动,突然停住。

    这人招呼也不打,留言也没一个,说走就走,好像根本不惦着他。

    虞临渊叛逆的好胜心上来了。

    抱着手臂,冷冷往下看,他偏不下去接人,显得他什么都不干,巴巴等着人回来一样!

    可等啊等,等得他眉心都蹙到了一起,看着那簇金毛跟个喷火龙似的,在原地走来走去,磨蹭了足足半个小时,就是不进门。

    虞临渊耐心到了极点,大步下了楼,推开大门,盯着一脸纠结之色的金池。

    “下蛋呢你,进来。”

    金池抬眼望来,背衬昏黄的夕阳,眸子里竟似有了水光——哪里还有刚才的踟蹰之态。

    毫不犹豫朝虞临渊走来。

    挑了挑眉,看见他这副情态,虞临渊心中火气消了不少,转身往里走,“呵,还知道回来?”

    金池:“嗯。”

    不妙,小学鸡好像有点生气。

    为了撸好被冷落两天的虞临渊,他快步跟上去,和对方肩并肩走着,却不料被人轻轻撞开,拉开了距离。

    旁边的男人声音冷酷:“别不是和那个什么李云哲合作吧,公司好玩吗?”

    金池揉了揉眉心:“是周云哲。”

    虞临渊头也不回:“哦,那个孙云哲还缠着你?”

    金池放弃了:“没有。”

    那天晚上,他摆明了态度后,周云哲虽然还有点不死心,但最多也就嘴上叫几句哥哥,实际工作里识趣的不往他身边凑。

    不然就惹人厌了。

    虞临渊脸色由阴转晴,冷哼一声,一副正宫得胜的得意样,瞥了因忙碌的工作眼

    下微青的金池一眼,抿了下唇,下了决定。

    “我饿了,吃饭。”

    两人来到餐厅,暗红色的华丽长餐桌上,摆好了色香味俱全令人口舌生津的食物,为了金池的夜盲症,前不久装的水晶吊灯,在上方泛起了恰到好处的光芒。

    暖黄色灯光照下来,使得奢华精致的餐厅,有了不一样的温暖气氛,角落里点了祛湿的熏香,与从前那个潮湿阴暗到能直接拍恐怖片的地方截然不同。

    拉开椅子,虞临渊正要坐下,忽然顿了顿,起身,在金池一副见了鬼的眼神下,生疏地俯身替他拉开椅子,开口道:“坐。”

    那口吻僵硬极了。

    好像在说——死。

    金池恍恍惚惚坐下,一时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不是,一向理直气壮等他伺候,为此还总会经意撒娇以求达到目的的小学鸡,这是中邪了?

    虞临渊满意地看着金池表现出的受宠若惊,正要直起身子,越过金池头顶,余光瞥见了衣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目光垂下,缓缓落在金池身上。

    那是一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慵懒宽松的版型,雪花点缀,金池本就有张肤白似雪的脸,被这件毛衣衬得像刚满十八岁的学生。

    很可爱。

    但入春不久,北市今天气温暖和,许多怕热的人甚至穿起了短袖短裤,金池看起来瘦,实际健康的跟小牛犊子似的,还很怕热。

    这么怕热的人,今天为什么要穿毛衣?

    都到家了,还捂得严严实实的。

    事情反常必有鬼,虞临渊好久不犯的疑心病,此刻突然犯了。见金池毫无防备的伸手去拿餐具,他默不作声,忽然出手拉下了毛衣领子。

    光洁的右肩头露在外面,形状漂亮的锁骨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因着主人发自本能绷紧的身躯,清瘦的肩胛骨微微警惕地弓起,有种超乎寻常的少年美感。

    短短几秒,金池迅速把衣服拉了上去,却足以虞临渊看清他脖子上的痕迹了。

    那是一小撮吻痕。

    红得发紫。

    足以见得留下吻痕的人多么用力,身体

    的主人又是怎样的纵容,不推拒,不反抗,任由那人深深留下了印记,打上了私有印章。

    虞临渊瞳孔紧缩,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变得非常可怕,他道:“谁咬的?”

    金池神情僵住,拉着衣服说不出话。

    虞临渊又道:“是他?”

    金池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副人格除了“帮助”的那件事,从没有过暧昧气氛,可对方的问题,却让他不敢回答。

    空气一时凝滞。

    压抑的某种东西在暗中发酵。

    金池向来在副人格面前是偏强势的,此刻略感不安地站起来,回过身,想要先安抚住情绪明显异常的男人,手刚碰到他的衣服。

    虞临渊伸出手,用从未对他表现过的暴怒神情,粗暴地扯下那被拽得松垮垮的毛衣,用身体将他压倒在餐桌上,张口就咬向金池露出来的脖子。

    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金池愕然倒在暗红色餐桌上,身体本能让他想控制住虞临渊,却被越发暴怒的男人自上而下撕扯破了岌岌可危的毛衣,露出小半截胸膛。

    两人激烈的动作,使得餐桌上的食物打翻了一地,红色的汁水顺着餐布往下流,有的沾上了雪白的肩头,红的白的,触目惊心。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外面人的注意,金池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微皱,想要大声喝止身上的男人,可抬眼看见男人的眼神时——

    他愣住了。

    那瑰丽神秘绿宝石般的眸子蕴满了浓重的悲伤,那是怎样心痛的眼神。

    金池怔怔看着,突然意识到,无论是醉酒的主人格,还是受到刺激发疯的副人格,他好像谁都下不了狠手推开。

    曾经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控制好内心的感情,可以做到以朋友关系正常相处,可无论虞临渊什么模样,斯文的君子的,疯魔的善变的。

    他都爱着这个人。

    一如既往。

    金池便仰头躺在狼藉的桌面上,白金色头发染上了红色的汤汁,他什么都没做,慢慢放下了手,漆黑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单膝抵在他腿间的男人。

    没了阻挡

    的力量,虞临渊红着眼睛,黑发遮住了他入了魔般的眼,盯着那块碍眼的红,狠狠张口咬下。

    牙齿咬上皮肉的瞬间,他脑子一疼,忽然忆起了与现在这幕何其相似的一晚——那天他发了疯,在金池手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那么漂亮的,用来弹钢琴的手。

    现在还没完全复原。

    被轻易勾起了晦暗情绪的大脑,像被一泼冰水浇下,原本打算狠狠咬穿皮肉的牙齿,在光滑的皮肤上停留了许久,不知不觉摩挲起来

    由咬,衍变成了缠绵的吻。

    餐厅的门被担心的仆人们推开,乍一看见长餐桌上高大男人俯身在金发青年颈侧的景象,所有人呆愣了一秒,迅速低下了头,无事人一般轻轻拉上了门。

    薄薄皮肤下,致命的大动脉微微跳动着,野兽般坚硬的齿列在最脆弱的地方打着转,偶尔湿润的舌尖不小心刮过那一寸,激得金池尾椎骨发痒不止。

    空气里响起了暧昧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右颈皮肤被新鲜的红色痕迹掩盖,虞临渊才缓慢地松开金池的手,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湿润。看着金池捂着脖子,耳朵绯红的从桌面起身,他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已是一片赤红。

    “你喜欢他吗?”

    低垂着头,散乱落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垂落在腿侧的手神经质地发抖。

    他轻声道:“我可以消失,成全你们。”

    果然没有人会爱他。

    爱他这种肮脏腐烂,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怪物。

    扯了纸巾,正在处理脖子的金池脸色变了,纸被揉成了一团,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

    “别过来,只能选择一个人格。”

    虞临渊却后退几步,抬起头,诡谲的绿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希望,谁留下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躬下了身,面露挣扎地抱紧了头,“滚滚开!”

    不等金池有反应,他直起了身躯,瞳孔中墨绿褪去,眼眸如一汪静水,目光落在金池此刻的模样。

    金池此刻一手下意识捂住脖子,

    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摇摇欲坠的毛衣,半隐半现,免不了露出底下令人遐想的白皙。

    好像一朵盛开到一半的玫瑰,又纯又欲。

    偏偏被迫沾上了黑泥。

    虞临渊凝视许久,却并不如金池所想的叫人来处理现状,而是深深地看着他,薄唇缓慢地吐出了一句他绝对想不到的话。

    “星星,遵循你的本心。”

    “无论选择谁,另一人心甘情愿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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