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灵长老
他低低笑出声，若是和他想的一样，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沈沉沙，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放心吧，我会好好准备的，不负师尊所望。
艳阳高照。
净寒峰中的净魔池，四季清凉。池子隐匿在后山之中，池中灵气旺盛纯净，顾名思义，这个池子可以净化净化魔气，处理邪物。若是魔族的人进了这池子，魔气便会升腾。
风流溪刚走出房门就碰到了叶吟，他嘲笑他：“哎哟师弟你怎么一入门就被罚了。”
风流溪轻轻一拳过去，“师兄还有心思笑，不如帮我说说话？”
二人相谈甚欢，一路小打小闹。一名绿衣女子映入眼帘，是顾柳。叶吟不屑地笑了声，风流溪上前说道：“师姐好。”
顾柳和沈沉沙完全相反，若说沈沉沙是月亮，那她就是太阳；若说沈沉沙是冰雪，那她就是春风。只不过……她有些顽劣，二人也暂时不能相提并论。
顾柳看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倒不是她不识礼数，只是凌月长老给她派了个任务。据凌月长老所言，净寒峰遇劫那日，她偶然在净寒峰主峰顶上看到了风流溪，并发现了他体内的浓浓魔气，知晓了他魔族的身份。魔神二族向来不和，魔族又总是突袭净寒峰，所以她认为这人留不得。
她猜到了拜师大典中，他一定会成功拜到沈沉沙座下，于是让顾柳好好盯着他，不让他在除邪仪式前有动作。顾柳忧心忡忡，随意问了声好，踌躇许久，还是拉着叶吟走到了一边，开了个结界。
“我阿娘看见了风流溪身上的魔气。”
叶吟捂脸，“我的小师妹，你现在才发现吗？昨日我和他进雾汾洲时，他明显扛不住那雾气，要不是师尊撤了雾气，我估计人直接倒了。”
她幽幽道：“我昨天也不在啊。”
叶吟尴尬地咳了几声，“等会净魔池，一切自有分晓。”
午时已至，各长老和新收的弟子准时到达净魔池。风流溪开启魔瞳往身边扫射，净寒峰的大多弟子修为都比不得他，他略有些安心。
净寒池内，一缕魔气乍现。
“末欲长老座下弟子，乃魔界之人，废去其灵根，逐出净寒峰。”新来净寒峰学习的弟子面面相觑，他们虽不是魔界之人，可净寒峰的处理方式，也太恐怖了吧。
“收起你残暴的想法。”
这般清脆的嗓音，如炎炎夏日，凉爽林中溪流碰撞的声音，悦耳动听。
“夜灵长老。”
“魔界之人又如何？实在放不下心，让他离开净寒峰就好了，谁说魔界之人就一定坏了？请勿要，以偏概全。”
沈沉沙的这番话和他在幻境中听到的那句大有出入。不知怎的，他有些开心。
“长老……这……是规矩，我也不敢多说。”
沈沉沙懒懒道：“我会去和峰主禀明，规矩是死的，你也是？”
一旁的弟子们听到这番话个个笑出声，这夜灵长老，好像比传闻之中有趣许多。人群中有个人憋不住自己的想法，喊道：“夜灵长老厉害！”有了人打头，越来越多的弟子纷纷喊：
“夜灵长老就是最棒的！”
“沈仙师英明威武！”
“夜灵长老请速速来传授我呛死人大法！”
……
沈沉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清寒的眼眸扫过每一个人，随即停在风流溪身上，无声骂道：这好小子，也不知道来救救师尊。
谁知下一秒，风流溪就走了过来，“我师尊容易害羞，各位收敛一些。”
沈沉沙一脸茫然，她容易害羞？她后退了几步，森冷道：“风流溪，我看你胆子大了啊？雾汾洲玉牌都没拿热，就想让出去吗？还不快去净魔池边等待！”
好吧，弟子们都蔫儿了，夜灵长老还是夜灵长老啊。风流溪不紧不慢地哼着小曲离开，沈沉沙甩袖转头，她暂时不想看到这个听话的徒弟。他现在有多听话，以后就有多……
“刚才想请教我的，打得过我我就教你们，要勇于尝试，不要畏惧失败。”
夜灵长老的微笑像刀子一般，刀刀插人心。谁敢去跟这个神仙打架？
“还有想听我用寒月吹曲子的，下次跟我一起去做委托，就行了。”
谁不知道夜灵长老接的委托的难度都不低，就问谁敢去。
一句句回复完后，沈沉沙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都想这个想那个的，给你们机会又不要，真是奇怪呢。”
弟子们心里都在想：我们还觉得你奇怪。
在净魔池旁边的风流溪简直要叫苦连天了，他可以藏魔气，只是没想过净魔池的灵力这么纯粹旺盛，这样很费他灵力的！水境加上这次，他独自神伤：又得好久才可以完全恢复了。
事不宜迟，他先装波可怜。
眼泪从明润的眼睛里流出，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摄人心魄。
沈沉沙也注意到了他在哭，但她可不着急，风流溪又不是顾柳，哭就哭了，她还想哭呢。
“干什么，丢不丢人。”
风流溪委屈巴巴地盯着她，像只乖巧的小猫，“师尊……我困了。”
“困了进净魔池躺着睡啊，还清清凉凉的，多好。”
风流溪彻底无语。
“师尊。”
“干嘛？”
“师尊。”
“干什么？”
“师尊。”
“滚下去，到你了。”
这样的情景，好像很熟悉。
上一世，他也很喜欢叫她师尊。不带目的性的，就是喜欢叫叫。可是一切总归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当时还未到擎云峰之战，师徒几人的日子过得悠闲惬意，没事就去做做委托，日子落得清净。在雾汾洲里做美食，玩游戏，很是自在。当时的风流溪虽也是心怀不轨，不过因为沈沉沙未察觉，一切都还是很和平的样子。风流溪是最喜欢黏着她的，甚至胜过顾柳。
他成天唤她：师尊。一般就只说这两个字，日复一日，不厌其烦。
但自擎云峰后，都不一样了。风流溪和沈沉沙，都不似之前那般。他不再成日唤她，她不再给他们做好吃的，而是成日将他们拒之门外，谁也不见。
逢年过节，也没有了桂花圆子和每个人专属的祝福。往年，师徒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其乐融融，每人捧着碗桂花圆子，各自给予对方祝福。沈沉沙也会破天荒地拿出自己珍藏的美酒同他们共饮。烛光黯淡，气氛温馨，好是温暖。
在擎云峰前，她是位负责任的师尊。耐心任教，关爱弟子，座下的弟子个个实力强劲。尤其是风流溪，第三个入门，可实力一枝独秀。
她看着净魔池中的风流溪。
“这一次不会让一切变坏的。”
【作者题外话】：x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