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僵局
李宋坤自己陈述，他一开始只是想要偷点钱，谁没想到中途肖柔回来了，一冲动就选择了杀人。
然而在楚恬恬的描述中，李宋坤似乎在她家待了很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哒哒哒”的脚步声比较规律。
这一点，明显和李宋坤的说法是存在矛盾的。
如果是入室盗窃，作案人的心态不会这么悠闲，时间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一旦在房间里待的时间久了，风险就会加大，要是被业主发现了，那就不是入室盗窃了，而是入室抢劫。
入室偷窃和入室抢劫完全是两个量级的，入室盗窃如果数额巨大，那最多也就判十年，而入室抢劫起步就是十年。
而且，李宋坤如果只是想偷钱的话，那怎么会没有翻找房间内的衣柜？楚恬恬是听到她母亲的惨叫声，才自己主动从衣柜里出来的。
作案现场虽然有柜子、抽屉被翻找的痕迹，但是看上去比较随意，更像是一个被伪造的偷窃现场。
可如果不是入室抢劫杀人，他们又做了这么精心的准备，那就只剩下蓄意谋杀一种情况。
然而，在排查完李宋坤和肖柔一家的社会关系后，发现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交集，李宋坤和肖柔一家人并不认识。
案子也因此陷入了僵局。
张旭飞觉得气闷，嘴硬不开口的犯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像李宋坤这种还真是不少见，明明承认自己杀人了，但就是不交代自己的作案动机。
张旭飞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队长，那个苏漫时会不会知道什么线索，要不要把她再传唤到公安局问问？”
陆衍下意识皱眉，曲指敲了几下桌子，“不用。李宋坤和肖柔一家没有社会交际，接下来让技术大队的人重点排查他们网络上是否存在联系，不管这个关系藏得有多深，全都给我挖出来。”
为什么肖柔会成为李宋坤的谋杀目标，只要查清楚这一点，这件案子就破了大半了。
张旭飞听后激动起来，大声说道：“好的，队长，我就这去做。”说完，兴致冲冲地离开了。
陆衍则继续加速看起监控，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视频中的某个角落。
肖柔家的保洁……
每隔一天，保洁都会在下午3点的时候去肖柔家打扫卫生，周末不用。
5月19号，星期五，正好是肖柔遇害的日子，死亡时间是下午3点半左右。
原本这一天，保洁应该去打扫卫生的。
不一会儿，保洁李翠芬就被传唤到了公安局。
李翠芬紧张的坐在问询室里，一双粗老的手不停摩挲着，眼神闪躲，在陆衍锐利的目光下，显得越发局促不安。
见陆衍一直没问话，李翠芬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口说道：“警……警察同志，你叫我过来什么事情吗？”
陆衍问道：“5月19号你怎么没有去肖柔家打扫卫生，下午三点到四点你在哪里？”
“那天我请假在家里，我小孙女吃坏肚子过敏了，我干脆就请假照顾她，我一下午都和我小孙女在一起，对了，我邻居也能帮我作证。”
李翠芬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的警察，见他表情一副随意的样子，刚想心里松一口气，那颗悬挂着胸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对方笑了笑，随后轻飘飘的说着，但话中的内容却让她的心凉凉一大截，“你可以先回去了。对了，要是之后被我们查出来故意隐瞒线索，影响警方办案，那也是要坐牢的。”
李翠芬瞳孔一缩，反射性地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在对方冷冽的目光下，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衍站起，拿着椅子往后一拉，一双修长的腿缓缓迈向门口，然后打开门说道：“感谢你今天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说完，看也不看李翠芬一眼，径直走了，留下她不安的待在原地，双手死死绞在一起。
警察……应该不会发现些什么吧，5月19号，她的确一下午都和孙女待在一起，她孙女也真的过敏了，还有医院看病记录呢。
……
苏漫时顺利的拍完戏回家，打算去看望一下楚恬恬。自从肖柔凶杀案发生后，她对楚恬恬一直挺不放心的，于是约她今天见面。
之前在微信上和她也联系过几次，但问她一些问题，回答的内容看上去都挺消极的，没什么精神。
苏漫时刚走到楚恬恬家门口，门就打开了。
楚辞译温和的说道：“恬恬知道你今天来看她，心情也高兴了很多。对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等会儿不要在恬恬面前提她妈妈的事情。”
说到这，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恬恬这几天虽然精神状态好多了，但只要一听到她妈妈，就会情绪崩溃尖叫，可能是她在心里逃避这件事情。”
楚辞译痛苦的捂着脸，“那天我要是待在家里就好了。我妻子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有人会杀她？”
苏漫时抿了抿嘴，“楚先生，请您节哀，您还有恬恬要照顾。”
楚辞译点点头，“我知道。恬恬就在她卧室，你跟我来。”
苏漫时一路跟着他，来到一间充满公主少女心的房间。粉色温馨的风格，房间里还摆满了各种玩具，而楚恬恬则坐在地毯上看视频。
一听到开门声，楚恬恬立即抬起头，迈着小短腿向苏漫时跑去，一头抱紧她的大腿，然后抬起一张小脸，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苏姐姐，你来了！”
苏漫时摸了摸她的脑袋，半蹲下身温和的说道：“嗯，你想不想姐姐啊？”
楚恬恬点着小脑袋，肉嘟嘟的小手用力地拉着苏漫时，“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我的玩具。”
楚辞译说道：“那这段时间，就拜托苏小姐你照顾恬恬了。”
“好的。”苏漫时答应道，和楚恬恬一起进入了房间，眼眸中却快速闪过一丝不确定。
刚刚在楚恬恬拉她的过程中，她好像不小心触碰到了楚辞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