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差强人意
“呀~作诗这种事江大小姐可能最是厉害,刚刚两场出人意外,大家都以为江大小姐的长相差强人意,也以为她无论如何也比不得将军府嫡小姐的武功,谁知她竟是两场都胜得了,了不得呀~不如让她先做一首如何?”
接着其他女子也均是开口让她上前作诗。
别的不知晓,这江家大小姐嚣张跋扈,诗词歌赋样样不通,如今让她上来,没几个人不想看她出丑。
庆王世子看向江挽云,眸色不忍,毕竟那样花颜玉色的模样,受了委屈,会不会直接上手打了各位?
他沉吟一声,问江挽云,“九儿觉得如何?”
这一声九儿叫得江挽云鸡皮疙瘩起来了,她瞥了一眼江九婴,果然,江九婴坐在副手位旁边,快要气炸了。
“庆王世子殿下,我自小街边长大,哪里懂得诗词歌赋,不如让二妹来试试,她在府里可是背了许久呢。”
“哦?江王府里的先生,不是共同教学吗?”庆王世子对江挽云在江家的地位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她连先生都没有。
“我自幼不喜诗书,先生自然不喜,二妹倒是喜欢这些,您不若让她试试?”江挽云没再提在府中待遇如何不堪,直接推给江九婴。
你喜欢显,那便给你机会就是。
江九婴也没想到江挽云会这么说,连忙站起来,生怕错过机会,直接念了一首七言。
然而这诗一出口就被京城第一才女给打脸了。
“你这首七言,连平仄都没有,如何算作是七言?”
第一才女今天被卸妆不说,还被当众踹了好几脚,心里憋屈的很,好不容易有翻盘的机会,她生怕被别人拉下,在嘲讽完江九婴后,当众念了一首真真正正的七言。
片刻,场内一片叫好。
江挽云无意这些,至于江九婴会不会被打脸,与她一丝干系没有,她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场中两人身上时,默默后退出了大堂。
从小门出了世子府,抬眼便看见当街停着的马车,她犹豫了几分,转身就跑。
开玩笑,二皇子的车,不绕开走,难道要过去问好么?
然而二皇子的侍卫先是怔了一下,连忙禀告车内坐着的二皇子殿下,“殿下,江家大小姐江挽云看见马车,转身跑了。”
这话算是很写实了。
马车帘幕被挑开一个缝隙,明郎看着殷红色背影快速闪身转入巷口,人影就不见了。
明郎穿着一身江色长衫,下了马车,对侍卫道,“你们先回去。”
“殿下,不用进宫和陛下说一下结果吗?”侍卫问道。
“不必了。”
明郎留下这句话,飞身而起,就追了过去。
江挽云不清楚已经被二皇子盯上,绕了几条街,就到了新街口。
京城里,就属这新街口繁华,什么赌场成衣店等等赚钱的营生都在这里。
前几日江挽云就瞅准了这位置。
她如今手里有从赌坊赢来的银钱,可着实不过她和烟儿独门立户的,于是今儿落选后的第一时间,就琢磨再去赌坊捞一票。
然而这到底不是正经营生,万一被人发现了,她和烟儿可能直接被扣在府里,永世别想出门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赌坊的门,转身走向对面的花楼。
此时她早已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刚才洗了脸,只把头发束冠,她身量不矮,粗粗看去也是个精致公子的模样。
明郎在高处看的清楚,这江挽云站在皇家赌场门前,却是转身进了花楼。
这让他浓眉深锁起来。
等江挽云出来时,手里拎了一个钱袋子塞进了怀里,看似不少银钱的模样。
明郎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他不明白,一个成日混于街面和小混混没甚区别的江王府大小姐,如何能从这成为鬼见愁的花楼里弄到钱财。
差了暗卫去问。
不久暗卫回来,面色古怪的回道,“殿下,江大小姐给了鸨子一个赚钱的主意,换了五百两银票。”
“什么主意?”明郎挑眉。
“让姑娘们拿着小钱去对面的皇家赌坊。”暗卫回道。
“这就是赚钱的主意?”明郎皱了皱眉,“她们去便去了,与赚钱有何干系?”
江挽云之前在皇家赌坊赢钱,那是他授意的。
换了这花房女子们,皇家赌坊自然不买账。
“江家大小姐说了,也不必赌什么大钱,只要一两个铜板一次,一两现银一天,那几十个姑娘怎就得不到赚钱的营生了?这花房里的姑娘,靠得是脸面和技艺,愁的是客人。”暗卫把鸨子的话一一叙述。
明郎几乎能想象出江挽云说着话时的神色表情了。
他眼角微抽,淡淡道,“于是那鸨子就应了?”
“是呀,这就给她了五百银票,而且鸨子说了,这小公子长得如此俊俏,要是能常来花楼里来,就算没得交易,她们也愿意看,愿意给他搭上个千八百的。”暗卫说完,擦了擦额角冷汗。
“她倒是会想钱。”明郎淡笑。
“江家大小姐这次没有选上太子妃,想来回府会被江王府的那些人为难。”
暗卫回道。
明郎皱眉,“引她出城。”
“是!”暗卫点头应下。
回了江王府,江九婴还没回来,没人注意下,她从小门进了王府,直奔院子。
进门口看到丫鬟在院子里正打水,问道,“少爷怎么样了?”
“已经清醒过来,不过还是很虚弱。”丫鬟把水从井口提上来,倒在破掉的木盆里,站起身来时,说道,“赵大人刚刚过来,又给少爷看了看,说毒清的差不多了,再温补几日,便可上山学武了。”
丫鬟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转身走到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个木盒子,端起走过来,递给江挽云,“这是赵大人留下来的补药。”
江挽云接过来闻了闻,“味儿还挺冲的。”
丫鬟抿着唇,眼睛眨了眨,不知道怎么回话。
江挽云手里有了银子,心里没那么慌了,摆摆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就进了屋子。
烟儿靠在床头,身上还是那床发乌发黑的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