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番外·暗黑本丸世界后日谈
“万屋新上了一批无主刀剑, 姬君要不要去看看？”
天守阁内，长谷部对自家刚醒来的主人温柔地说道。
“……嗯？”量大到恐怖的文件堆里，一个女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 脸上的面具睡得有些歪。
见状，长谷部连忙上手把面具正过来，动作轻柔到了极致。
“无主的刀剑？”女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托着脸细想，“万屋很久没上过无主刀了……长谷部，你是不是很希望本丸多来一些刀啊？直接锻不好么？”
“姬君, 虽然自锻刀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培养一振的时间成本太高了！我们的本丸太缺刃手, 再不来些刃帮忙, 大家就都要住猪圈里了！”长谷部说得真情实感、撕心裂肺、声泪俱下。
“噫……好嘛，是我当初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审神者抽出一张纸巾给长谷部，面具下的双眼却透露出几分忧郁, “说到猪圈, 我还是好想之前来打工的那振三日月啊。”
她感叹着，开始追忆往昔, “我本来以为三日月都不怎么擅长这种工作呢, 结果没想到做的那么好，所以我当时跟他约好，等他忙完就来我这里……他照顾的那批仔猪已经出圈了，哎呀, 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你说是不是因为三日月宗近的照顾啊？”
长谷部满头黑线，“姬君……”
把最美之剑和猪崽联系在一起不太好！
审神者仍在叹息：“这么稳重负责的三日月堪比稀有物种，但是这么久了他还没来……好难过。”
前一秒还非常无奈的长谷部连忙安慰：“可能是他已经赚到足够的灵力, 本丸已经重新运转起来了，他们就不想分开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审神者思索了一阵，转而问：“那，万屋这次上了多少无主刀剑？”
“除三日月宗近外，全刀帐。其中还有六振满练度极化刀。”长谷部拿着得来的市场资料，眉头微皱，“只不过……”
“欸！？全刀帐？极化刀？没有三日月？”审神者把关键词挨个惊叹了一遍，“这么多刀剑，是那个本丸的审神者出意外了吗？”
仿佛延迟似的，几秒之后，她又注意到长谷部最后那句的用词，“啊，不好意思，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们都来自同一座暗黑本丸。”灰发紫眸的打刀面色凝重，语气迟疑，“最近时之政府重视起了暗堕刀私下流通的事。
据可靠消息称，这些刀之前被人从违规途径卖出，现由时之政府全部找回。这次出售，时之政府将净化过的暗堕刀全面检查了一遍，又筛去了之前实力不足的审神者，才放到万屋的市面上去。”
他顿了顿，“如果想知道更详细的内情，只能去万屋看看了。”
审神者张了张嘴，面具下的表情怔然。
……
万屋。
一进入街道，审神者与长谷部便发现人流量明显比平日要多，尤其是固定买卖无主刀剑的店铺前，没等走近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人山人海。
“欸，无主刀剑还是那么抢手啊。”审神者感叹着，却不急着向前走。
通常情况下，练度较高的无主刀剑有价无市，因此十分抢手——没有哪个审神者会乐意把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培养起来的刀剑付丧神拱手让人。能被摆出来买卖的，要么是主人突发意外状况无力继续供养，要么是偶然被好心审神者发现、净化的沉睡暗堕刀。后者偶尔几振就够多了，像这样几乎可以说整个刀帐拿出来卖的，条件上更趋近前者。
但是……他们又出自于同一座暗黑本丸。
审神者唇瓣紧抿。没人不知道暗黑本丸意味着什么，那是由暗堕刀组成的本丸，通常游走在规则边缘的存在，亦是最下层连存活都艰难的存在。
他们心中有放不下的执念，浊气一传十传百，很快便能将一座本丸拉下泥沼。
是谁抛弃了他们，又是谁净化了他们……
审神者定了定神，她想，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在长谷部的庇护下，审神者顺利地挤到人群最前方，摆置刀剑的架子已经空了不少，大概扫上一眼，被买走的基本都是一些珍稀刀剑。剩下的常见刀，以及练度不高的，旁边虽然有人徘徊，但看样子都还没决定好。
最让她惊喜的，是有三振极化刀还没被买走。
一振极化五虎退，一振极化笑面青江，一振极化大和守安定。
这三振刀都是持有率相当高的刀剑，尤其是极化五虎退，机动极高的短刀、萌萌的外表加上自带老虎宠物的加持，很多审神者喜欢优先极化他，她也不例外。本丸里已经有了一只可爱的五虎退，已极化的大老虎威风凛凛，皮毛柔顺光亮。
在摊位旁边，站着一名佩刀的时之政府人员，腰杆挺得笔直，一看就为公务献身的。
“老板，你这极化刀怎么卖？”
审神者直接开口问了。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刀有多常见，本丸缺刃手，反正老虎多了还能当牧羊犬用，牧猪也行！
话音一落，周围的喧嚣声迅速消失，众多审神者见有人问常见刀的价，非常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女人。
时之政府工作人员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本丸级别？”
“b……不过马上就要升a了。”审神者的手指在下巴点了几下，似是思索。
“每振十万小判。”
“嗯！？？”审神者一瞬间瞪圆了眼，“刀壳子是金子做的还是刀芯子是金子做的？！”
她记得万屋之前卖刀没这么贵的！
工作人员一脸高冷，“这些刀剑的净化都很彻底，而且是极化刀，并由时之政府彻底检查过。”
话中内涵不言而喻，官方检查有成本，何况是极化刀，很值。
众审哗然。
他们最初根本没想着买刀，就是看个热闹，谁能想到时之政府把人当大傻子坑。
作为一个生意人，审神者迅猛地抓住了他话语里的漏洞，“之前上架的刀剑净化不如这次彻底吗？”
“……”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下，“净化这些刀的灵力非常庞大且纯净，效果比时之政府做的还要好。”
有审惊奇地问：“是你们内部的人干的吗？”
时之政府向来爱选拔灵力水平优秀的审神者作为内部人员，除了他们，似乎也想不到谁能干这些事了。
工作人员缓缓摇头，“这件事，我们也还在调查。”
“噢……”审神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这个暗黑本丸是怎么出现的？”
被净化过的刀时常被问及过去，工作人员也习以为常，便解答了：“这座本丸本来是全刀帐的，主人曾经也是个非常可靠的人，但突然有一天失踪了。经过审查，他抛弃了这座本丸，回到了过去。之后，刀剑暗堕，灵力的缺乏开始令他们陷入沉睡。”
“回到过去干什么？”她忍不住再问。
工作人员瞥过来一眼，审神者仿佛看到对方脸上写着“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你要不要买刀？”他道。
“买买买。”审神者一口应下，转头道：“长谷部，付钱！”
“是，姬君。”
只见众审公认的管家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刷卡，我们姬君在银行有金库。”
工作人员伸出双手，沉默地接过。
围观审神者们：？？？？
这还是个隐藏富婆？？
“序列号是？”
“b-55-08a。”长谷部代替审神者答道。
“好。”工作人员开好单子递过来，“如果有什么后续问题，我们会去你的本丸做后续调查。”
“好……”审神者把单子递给长谷部，微微仰头道：“我还想问一下……”
“嗯？”
“这些刀剑里为什么没有三日月宗近？不是说全刀帐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审神者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
在长谷部说出这些刀来自一个全刀帐的暗黑本丸时，她就已然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当初高薪聘请的暗堕三日月宗近曾聊过一些自己本丸的事，与这人所描述的大体轮廓全部对得上。
工作人员想了想，“啊……原本的确是有一振三日月宗近。”
“他在哪里！？”审神者一步冲到他身边，把人惊得下意识抽出腰间佩刀，“你干什么！？”
“抱歉，我家姬君之前似乎见过这振三日月，想问一下他的情况。”长谷部微笑着把审神者拉至自己身后，礼貌地说道。
“是么。”工作人员狐疑地看了女人一眼，“她好像很激动。”
“请体谅一下。”长谷部微微颔首，“姬君与那振三日月有着比较深厚的感情。”
“……好。”工作人员似是信服了这个说法，道：“我们在那座本丸里发现了一振暗堕的三日月宗近，但那振刀无论怎么输入灵力都没有反应，所以暂被定为「死亡」。”
“死亡……”审神者不稳地后退几步，面具因喘息扬起，露出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
“只是暂定，因为刀剑本体并没有消失，却没有反应，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特殊例子。”工作人员见审神者似是难以承受，不忍地将其他可能说出来宽慰，“或许只是另一种方式的沉睡。”
说完，他将三振极化刀细致地打包好，交予长谷部：“这是你们的刀。”
“谢谢。”长谷部接过包裹，转身扶着审神者，“姬君，我们该回去了。”
众审让开一条道路，看着打刀将魂不守舍的审神者带了回去。
议论声微小而众多。
就这样，三振被净化过的极化暗堕刀被带回了新的本丸。
正是农忙的时节，本丸内的田地各处都站着忙碌的身影，审神者却提不起丝毫心思查看进度，甚至一看到三振刀，她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初那振暗堕三日月还在的画面。
“您不打算让他们显现出来吗？”长谷部笑着来到审神者身边，将怀里的包裹显露出来，“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而且，大家也都需要帮手。”
审神者却呆呆地托着脸，掀开面具遥望远方的梯田，喃喃自语：“三日月那时候赚取的灵力一定都用来净化同伴了，也许我当时应该当个恶人克扣他的工资，而不是几倍地给他……”
“姬君，这并不是您的错。”眼见审神者要将这份负担加在自己身上，长谷部及时地制止道：“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是因为这个陷入沉睡，就连时之政府也不知道的事，您又怎么确定呢？”
“……”
“还有……”长谷部换了个方式劝慰，“也许他们还有当时的记忆呢？不亲自问问他们吗？”
审神者终于把目光分给了三振刀。
她拿出了其中一振，颤声：“好……那就试一试。”
但审神者何尝不知道，被净化的刀剑会失去所有记忆，这也是消除新主人芥蒂的一种手段……记得从前的事，会有这种渺茫的可能吗？
审神者显现的第一振刀是大和守安定。
她的本丸有大和守安定，但还没来得及去修行。因此，当这个面熟的少年，以披肩长发、神情稳重端庄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时，还是忍不住一怔。
虽然很像……但明显不是同一振刀。
不知是本质上的不同，还是极化前后的不同……？
审神者怀着希冀看向这振大和守安定，甚至希望他能露出警惕或是戒备的样子。
然而，少年只是好奇地张望片刻，又轻轻一笑，“大和守安定。不好上手，但是把好刀。”
那张笑靥便与她本丸的大和守安定重合了。
没有记忆。
她很确定。
审神者笑着与他介绍了本丸的情况，注视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渐渐垂落下来。
原来的大和守安定不在，本丸的加州清光对第二振大和守安定很是好奇，加上本身就是好友的缘故，特地来交谈了一番。
很快，本丸里就充满了两刃的欢声笑语。
审神者远远地注视着那道浅蓝色的身影，又想起暗堕三日月对她说过的话。
“我们本丸的大和守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呢，眉头总是皱的很紧，比老爷爷还要沧桑。哈哈哈哈……大概，他也是习惯了。”
与三日月的描述相比，这振大和守安定是再轻松快乐不过的了，灵巧的身姿宛若云霄上的青鸟。
加州清光与他手合没有一丝胜算，跳脚哇哇大叫，没一会儿又笑作了一团。
真好啊。
审神者想，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好。
可没过几天，加州清光在晚上敲响了天守阁的门。
“进来……清光？有什么事吗？”审神者对加州清光的突然造访很是意外，当即把屋内的大灯打开。
“没什么事，就是关于第二个安定，有些奇怪的地方想要告诉您。”
审神者很少在加州清光脸上看到这种严肃的表情，心脏再度噗通直跳，“什么事？”
“安定他偶尔会陷入沉思，好像在回想什么。”加州清光回忆着看到的情形，他的好友收敛了笑，怔怔地盯着角落一隅暗光，蓝色的眼睛也覆盖上了阴影。
“他……想到什么了吗？”审神者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没有。”加州清光摇头，“他也很疑惑。”
打刀又道：“不过他的习惯还是挺明显的啦，会不自觉地照顾人什么的，从另一个安定身上可真少见！”
送走加州清光，审神者捂着心口，感觉又看到了希望。
这一夜，她将剩下的两振刀一并显现出来。
“我是笑面青江。嗯嗯，你也觉得是个奇怪的名字？ ”
“我是五虎退。那个……没有击退。对不起，因为老虎好可怜啊。”
极化的五虎退与本丸那振一模一样，还有他身后的大老虎。审神者用尽力气试图分辨出不同，但只模模糊糊觉得这振五虎退的老虎花纹似乎更沉郁一些，不知是不是晚上光线的缘故。
而笑面青江，秉承了一贯的作风，上来就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如此美丽的姬君在夜晚召唤我，是为了什么趣事吗？”
审神者看了他几眼，唤来长谷部，带两刃去到他们各自休息的地方。
“姬君？您有什么打算吗？”回来后，长谷部好奇前几天还非常不情愿的审神者突然想开了这件事。
“我要观察一下他们！”审神者说，“他们似乎还有着之前的记忆！”
“啊……也不是不可能。”长谷部思索了一下，“但肉体记忆的可能性比较大，您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为好。”
“我知道。”审神者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
……
五虎退和笑面青江融入得更快。
一振可可爱爱的短刀，一振语言艺术十级的胁差，很快博得了本丸众多刀剑的好感。
审神者时常拿着望远镜在天守阁观望，却没见什么异常。
最多的……也就是这振五虎退比较勇，而笑面青江总爱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本丸众刃为了欢迎这三振新刃，联合起来举办了个欢迎会，只是欢迎会进行到深夜时，画风一变，笑面青江端来蜡烛说要讲个鬼故事。
“这个故事，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了。”青发的胁差神秘一笑，手指竖在唇边，“希望不要吓到你们。”
有刃捂着短刀的耳朵，“青江殿，你别又是讲一些小孩子不宜的故事？”
短刀挣开：“这有什么，短刀懂得比一些刃多多了！”
笑面青江微笑：“是一个美人的故事。”
“啊！最喜欢美人了，是人妻吗？”
“我也记不清了，”笑面青江摇了摇头，“大概不是……不过当成是也可以，都是按照我的印象来讲的。”
众刃凝神聆听。
笑面青江娓娓道来。
故事讲的一个美人，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前往花街谋生。美人就是美人，很快便找到了能收容她的地方。可花街是何等危险之处，家里的人一开始并不知道美人去了哪里，高高兴兴地接收到美人拿回来的东西。但很快，他们发现了真相，试图阻止她，却又担心将这话说出来后伤到美人的心，毕竟她是那么地一心一意为整个家谋求生活，而这个家也的确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家中的人不知美人做了什么，竟有贵人将他们一个一个接走，最后只剩下当初与美人一起承担家用的几人，他们说好了要留下来一起陪美人，却还是被强硬地带走了。
直到将要分别的最后，家里的人才知晓美人做了一个交易，让家人获得更好的生活，而自己心甘情愿地被桎梏于囚牢。
“最后呢……？”
“最后啊……美人消失了。”笑面青江笑了一声，“是不是很可怕？说不定是女鬼哦，家人也可能被带到别的地方杀死了。”
“不，我没觉得可怕……”一振短刀犹豫地出声，“我觉得美人好可怜。”
“感觉美人没有害家人的想法呢，她真的有在努力哦。”
其他刃也纷纷点头。
“是吗。”笑面青江笑了笑，不再言语。
依照模糊的记忆，他也不知道美人去了哪里，那点浅浅的影子到家人与美人分别便戛然而止，继而是无尽的空洞与黑暗。
审神者隔天在别刃口中听到了“笑面青江讲的故事”，一个激动，拔萝卜用力过猛摔了个大屁墩，溅了一身泥巴。
“他们还记得！”
长谷部无奈地把审神者从泥巴里拔出来，“是，他们可能真的还记得。”
审神者拍拍手，“我想去看看那振三日月宗近，说不定他还在等着我呢！”
长谷部：“……您还是先把泥巴洗干净。”
审神者说做就做，准备了两天资料后，带上长谷部、净化过的五虎退和自家本丸的萤丸再度去了万屋。
她快步走在最前，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发生了更奇妙的情况。
在进到万屋那一刻，五虎退的脚步就放得很慢，他不由自主地来回张望，金色的眼底满是不安，“我、我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萤丸转头问：“你忘记什么了？”
五虎退一愣：“我……欸，对、对不起，我也忘了我忘记什么了？”
萤丸按了按帽子，随后惊奇地睁大双眼，“咦？你怎么哭了？”
五虎退摸了摸自己的脸，无意识从眼睛里就出的液体，好像叫眼泪。
他捂住心脏的部位，喃喃：“我也忘了，我为什么而流泪……但是很难过，这里好难受。”
长谷部看了两刃一眼，决定还是先去追跑没影了的审神者。
“退，你没事？”萤丸留在原地照顾这振新刃，安抚性得摸了摸他的头。
五虎退抑制不住泪水，只能摇头。
“遇到什么事了吗？”
有谁温暖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上，五虎退惊讶地抬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一张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笑脸。
“咦？三日月殿？”萤丸惊讶，居然能在万屋看到三日月宗近，真是稀奇！
“你好。”太刀付丧神微笑示意，又蹲下身来，帮五虎退拭去泪水，蕴藏着新月的眼眸流露出无比温柔的笑意。
“三日月殿，你自己来的吗？身边没有审神者呀？”萤丸活泼地停不下来，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
三日月耐心地回答他，又对五虎退笑着说：“有什么心事的话，一定要寻求审神者的帮忙哦。”
“……嗯。”五虎退抽噎了一声。
眼见三日月即将离开，他忍不住叫住了他。
“怎么了？”太刀回过头来，依旧笑让他心脏抽疼。
“……谢谢您。”五虎退嗫嚅许久，不知怎么吐出了这句话。
他看到三日月点了点头，又很快向街道更深处走去了。
萤丸感叹，“这位三日月殿好像对这里很熟欸？好神奇！”
万屋内。
“抱歉，未经时之政府许可，你不能看到那振三日月宗近。”
还是那天的工作人员，冷漠无情地拒绝了她。
“就一次！就一次不行么？”
“抱歉。”那人摇摇头，又看了她一眼，“实际上，已经有人定好要把那振三日月带走了。”
“谁！？”
工作人员刚要说话，便见对方来了。
“哦呀，我来得不算晚？”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审神者连呼吸都凝滞了，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但眼角余光瞥到的颜色让她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另一振三日月。
当对方来到她身侧时，她才终于鼓足勇气抬头。
三日月宗近，从各方面来说都称得上完美的刀剑付丧神。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未被发丝遮掩的侧脸，三日月是优雅与昳丽的绝妙产物，让路过的审神者忍不住为之驻足。
但是，当这振三日月回过头冲她微笑时，审神者喉咙里的尖叫便堵塞了气管。
就是他！绝对是他！
审神者的身体先意识一步抓住了三日月的袖子，“三三三三日月……”
三日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还是很好脾气地任她拽着，“怎么了？这位姬君。”
“你你你不认识我了吗？”审神者痛恨自己在这时候居然紧张到结巴，但她的血液已经不断朝大脑涌去，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系统了。
“嗯……”面前的三日月很是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无奈地摇头，“抱歉呢，我什么时候见过您吗？”
审神者张了张嘴。
她该说什么？问他暗堕刀时的记忆吗？
这时候，时之政府的人已经把那振暗堕刀打包好了。
“多谢。”审神者看着三日月道谢，然后将欲离去。
她便也跟着走。
走到外面，长谷部赶过来了，看到三日月，他也是一惊。
“三日月殿，您……”
三日月歪了歪头，“你也认识我吗？”
长谷部又把目光移向审神者，“姬君？”
审神者这时终于找回了理智，颤抖着问：“那个，能不能让我看看这振三日月？”
“这个吗？”三日月看了看手里的盒子，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一振毫无光泽的太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我能不能问问，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审神者的目光几乎黏在了三日月身上。曾经三个月的相伴时光，她已经对那振暗堕三日月十分熟悉，可以说，除了颜色，这振三日月的动作、神情、习惯，都与其毫无二致。
“应该是修养。”三日月笑道，“是些不能说出来的东西，请不要为难我。”
审神者沉默。
审神者跟着三日月走了一段时间，将要分别时，她挥别了其他刃，跑到三日月身边，“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三日月停住了脚步，看着其他刃远去的身影，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你和那振三日月很像，我实在分辨不出来所以就……希望不要冒犯到你。”
三日月却笑了，眸子里的笑比清晨的阳光还温暖柔和，“硬要说的话，是我应该感谢你啊，姬君。”
他微微颔首，眼中闪动着审神者熟悉到极致的神情，“多谢您照顾他们，请待我向他们问好。”
“！”
审神者心跳一滞，眼前恍若飘过一阵白雾，待她再度看清时，面前的付丧神已然不见了。
“果然是啊……”她缓缓、缓缓地蹲下，捂住面颊，喜极而泣。
……
“三日月大人，都最后了，您为什么要告诉她啊？”
“与其最终印象是陌生和遗憾，不如留一些美好的回忆。”三日月感叹着，“当初也是多亏了她啊。”
狐之助点点头，录入任务，在进度条即将导入阶段忍不住闲聊起来。
“当初如果我跟您一起来就好了，绝对不会让您受苦的！”
越接近这个世界、待得越久，三日月与狐之助脑海中的记忆就越清晰。
当初的种种，都变成了难以遗忘的故事。
“也算是……阴差阳错。”三日月感叹。
在看到街道上哭泣的五虎退时，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个世界的时间看样子已经过去了许久，久到当初的暗堕刀各自都有了主人，更为巧合的是，他们的主人正是当初与他做下约定的姬君。
这样……算不算约定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了呢？
b级本丸，长谷部不解地看着审神者在田地里撒欢，庆幸这块田里面不是泥巴。
“姬君……您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审神者仰望着天空，刺眼的阳光照得她流出泪水，“我只是……好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一定每个世界都有后续哦罒w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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