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发现尸体
河还是刘万光遇到李阿婆女儿的那条河。
我们到的时候,河边上已经围了一群人,大家对着牛义强的尸体指指点点。
下了刘万光的电车,我们往河边走去。
忽然一个头发花白,身体弱不禁风的家伙撞到了我怀里。
“对,对不起……”
那人惊恐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当时也没在意这人的身份。
牛义强的尸体,就浮在河沿子上,已经没了呼吸,连身体都冰凉了。
我吃了一惊,眼下义强奶奶在村子里闹的沸沸扬扬,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杀她最爱的孙子。
“谁发现的尸体?”我问道。
老刘头儿凑上来,说道:“还是我,你们知道我又晚上捉两条鱼下酒的习惯。”
原来,老刘今天来这里下网。刚下车,网还没来得及拿呢,就看到这河沿子上浮着个人。
近前一看,竟然是我们正在集中精力寻找的牛义强。
想起牛义强老刘头就想起了他的祖母,心想自己要是碰了尸体,搞不好因为碰尸体的姿势不对,而被义强奶奶报复。
想到这些,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赶紧上了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就来到了村部大院儿汇报给了我们。
我抬头在河沿子上看了一遍,每个地方都很平整,绝对没有摔倒或者其他不慎滑落水中的痕迹。
难道这个牛义强是从天上掉下来,摔进河里去的?
“看来,这地方,应该不是牛义强落水之处。他应该是在别处淹死,被水冲到这里来的。”我这样推测。
可是表叔却觉得不对,问道:“那怎么就偏偏冲到这雨帘庄来了?这也太巧了不是?”
我点了点头,说道:“肯定是有人,或者说有什么凶物,故意让咱们看到他的尸体。”
“卧槽,谁这么变态?”表叔看着媛媛说道。
媛媛瞪了他一眼,道:“胖子,你什么意思,怎么一说到变态你就看我呀你?”
“嘿!”表叔不服道,“你这也太敏感了,我那是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媛媛没好气的说:“老娘没意见!”
念慈仔细的看了看牛义强的气色,摇了摇头说:“他不是淹死的。”
说着,她指了指牛义强的肚子。
他的肚子很平坦,甚至可以说有些干瘪。这小子不正经工作,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肚子比一般人瘪。
我明白念慈的意思,如果是活着的时候落水,肯定会灌一肚子的河水,肚子应该是胀鼓鼓的才对。
我抬头问周边的村民,道:“你们有没有按过他的肚子?”
村民们一听这个问题,直接纷纷后退,有些害怕地说道:“谁敢碰他呀!”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这就是书上说的什么,好人多助,坏人没人帮忙。”
一个小孩儿举起手来,说道:“叔叔我知道,你说的是‘失道寡助,得道多助’。”
我严肃的说道:“错了。”
小孩儿有些失望道:“错了?”
我摇摇头说:“那句话对,但前面对我的称呼错了,我才二十岁上下,你就叫叔叔,这不是错了吗?”
在场的村民听我这么说都笑了起来。
我趁机跟他们攀谈。
原来不光是因为义强奶奶,平日里这个牛义强因为不正经干遭人嫌弃,身边很少朋友。
所以有人一旦看他可怜,对他表现出一点儿好来,他就天天缠着你,把你当亲兄弟。但等人拒绝了他的要求,他就说人不拿他当兄弟,四处说人家不够义气。
就因为这个,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就没人敢接近他,何况死了呢?
我吃了一惊,说道:“这不对,就这性子,哪怕寿终正寝,也有可能变成凶物。大家回去后都注意点儿,但凡看到什么可疑的事情,立刻去村部报告。”
大家听了,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一个劲儿地点头。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
表叔低头问我道:“小阳,他真的会自动变成凶物吗?”
我摇摇头说道:“哪儿能那么悬?我这不是为了收集情报吗?”
这时候村支书走了上来,说道:“大家帮帮忙,把他的尸体抬走吧?”
问了几遍,大家都是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没人答应。
村支书为难的想让老刘解围,便喊了他一声,道:“老刘?”
老刘也发憷,不敢动。
我看村支书着实为难,便道:“书记,这尸体,我和表叔帮你抬回去吧。”
村支书愣了一下,对众人道:“你们看看,咱们村还像样子吗?让人家局长,给咱们运尸体。”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表叔抱起牛义强的肩膀,我则托住他的脚腕我们俩一路把牛义强给抬回了村部。
牛义强虽然很瘦,可毕竟路途遥远,我和表叔累出一身臭汗。
村支书一个劲儿的表示歉意,道:“哎呀,您看看,村里人都懒得没法治了。”
说着,递给我们一人一瓶清凉饮料。
我和表叔打开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念慈把她的那瓶也递给了我。
表叔看着媛媛手里的饮料瓶子,说:“听说这玩意儿,女孩子喝一口就胖十斤?”
我看媛媛那表情,本来是想把饮料给表叔喝的,可听他这么一说,又赌气一口气喝干了。
村长这时候问道:“领导们,咱们是不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义强奶奶?”
我认为他说得对,便点点头问他:“义强奶奶在哪里?”
村支书笑了笑,说:“我看天晚了,就把她带到我们家偏房里了。”
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昨晚上村支书老婆肯定是因为这个,跟村支书吵架的。
村支书把我们带到他的院子里,因为他事先给老婆打了个电话,我们的刚到,支书夫人就给我们端出了茶水。
只是这位大娘看支书的眼神还是穷凶穷凶的,念慈和媛媛见了,低声说笑。
村支书觉得没趣儿,便说:“咱们快去看看义强奶奶吧。”
说着,他把我们领到了偏房,房间里黑布隆冬。
村支书叫了一声:“义强奶奶。”
全无回身,我心里登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