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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夜半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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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叔大骂了一声:“他妈的,这瘪犊子要跑!”

    转身上车,发动引擎,一边朝我们喊道:“快上车。”

    我们三个动作十分利落,两三步抢上去,打开车门就跳上车。

    后头城隍朝我们大喊:“你们从后面追,我回城隍庙调一队阴兵,去前头堵。咱们……”

    后面的话,就被汽车的轰鸣声给掩盖了。

    别看那“道长”胡子拖拉的老长,开车速度还真他娘的野,表叔把车子开大最大档,却还是因为落后了很长的路程而一只追不上。

    前面的车子,忽然全无预兆的转了一个弯儿,那地方黑洞洞的,我还一直以为那地方没路呢。

    表叔没有准备,车子直接冲过了路口,表叔骂骂咧咧地倒回去,一头扎入了黑暗当中。

    窗外,阴气森森,表叔一边开车一边骂:“妹的,怎还搞得这么阴森恐怖呢?”

    丁媛媛指着窗外告诉了他原因道:“因为这是一个坟场。”

    我顺着她指的地方望去,果然我们两辆车正在一片坟场中穿梭着,有几个坟包子上面升起来点点绿气。

    丁媛媛问我说:“陈阳,这绿气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说话念慈就回答她说:“坟头上冒绿气,预示着家里会发生不幸,比如有亲人去世、失踪的情况。”

    这时候,却见墓场尽头,走出来十几道人影儿,拦在那表演团“道长”车前边。

    道长刹车不及,整个撞了上去,却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一声巨响,整辆车都翻了,道长从车门里滚落出来,捂着肚子大声喊疼。

    表叔踩下刹车,我们四个人急匆匆跑了上去。

    那道长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撒泼道:“哎呀,我的肚子疼啊,你们把我搞出内伤了,我要告你们去。”

    “嚷嚷个屁!”表叔踢了他一脚,自从当了阴差以后,我们看人越来越准,有没有受伤一打眼就看得出来。

    这人声音里中气充足,面色红润,无论如何不像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而且我刚才看的明明白白,车子倒下的时候,被一股看不见的道力给拖了一下,虽然翻了但是落地时的力道很轻微。

    里面的人不会受到大伤。

    要不然的话,就刚才那车开的速度,这么一翻,肯定得爆炸。

    那十几条人影走了上来,果然正是当地城隍带领的一队阴兵。

    “陈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曹辉县城隍对我拱了拱手。

    我点点头说:“多谢城隍大人襄助啊。”

    城隍对我鞠了一躬,转身带着阴兵回去了。

    那车子里便陆陆续续走下来几个人,都是些表演团的成员。

    道长还在一个劲儿的跟表叔对骂:“你们得陪我,精神损失费呀!”

    表叔气呼呼的说道:“你这拐卖儿童的狗贼,还像要精神损失费?”

    “拐卖儿童?”道长眨了眨眼,问道,“谁特么拐卖儿童了?”

    表叔愣了一下,问:“你没拐卖儿童你跑什么?”

    道长摆着两只手,说:“我怕你们罚我呀!”

    “罚你?”

    道长看我们找错了人,底气更足了,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些人啊,到处找罚钱的理由,前前后后,都罚了我们好几万了,这年头挣点钱容易吗?”

    我愣了一下,说道:“胡扯,治安处罚不归我们管。”

    表叔也说道:“是啊,你不违章,人家还罚你干什么?”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道长狐疑的看着我们。

    我从怀里掏出笔记本,说道:“就像之前说的,调查一下你们的流窜路线。”

    “什么流窜啊?那叫巡回演出!”道长不甘心的看着我们,说,“我们的车给你们追翻了,你就不给我们点儿精神补偿?”

    我笑了笑说:“行,这车要哪儿坏了,我们出钱修。不过你得知无不言。”

    那道长点了点头,说道:“配合,我是一定会配合你们的。但是,我这肚子它,它好几顿没吃到点儿荤腥儿了。”

    “你特么直接说让我们请你吃饭不就得了吗?”表叔气的跟什么似的。

    道长却来劲儿了,吼道:“谁说让你们请我吃饭了?是要请我和我的团队吃饭。村头有个小摊儿,烧烤,我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

    这家伙因为吃不起,所以就看那小摊不顺眼。

    我们开着车,把整个小摊给包圆了。

    摊子上的烤鸡胗,味道不错,我拿了两串给媛媛和念慈。

    两个女孩子都摇头,只好我和表叔享用了。

    媛媛吃着五花肉串,指着鸡胗给我说:“这是鸡的消化器官,你知道吗?任何动物体内都有难消化的东西,就留在肾里,然后你吃下去,到了你的肾里大概率上也消化不了,积累多了,你就会得结石。”

    道长指着媛媛,对表叔说:“把这女的弄出去行不行?”

    表叔乐了,端起酒杯,对道长说:“就冲你这句话,咱哥俩儿就得干一个。”

    媛媛撸起袖子,准备跟他好好聊聊,被念慈劝回去了。

    道长跟表叔碰了个杯,喝了一大口,然后举起鸡胗子串儿咬了一大个,在嘴里嚼着。

    “这小摊儿上,最好的就是这玩意儿。”

    看他喝的兴起,我趁机问他说:“我小时候,村子里经常看到你们这样下乡的马戏团。”

    道长挥手阻止我说下去,道:“严格来讲,我们表演的是杂技,不是马戏。叫我们马戏团啊,那纯粹是见识少,马戏是西洋风的,八十年代刚开放,什么都是外国的好,所以也给咱们叫马戏团。”

    说着,道长呸了一声,吐出一块软骨,继续说:“咱们这杂技,那时正经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要不,我们这行里的师父,那都叫道长吗?”

    我哦了一声,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好说,我叫李尔,叫我老李就行。”

    我喝了口酒,问他:“李道长,我对你们杂技团的表演,记忆犹新,最忘不了的那个叫什么花瓶姑娘……”

    没想到我一说这个,李尔就摆着手说:“别提这个,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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