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要挤挤
“你先别进来，这里太挤了，”白琼将他推出去，“等我先洗漱完。”
顾闻泽偏要挤进去，“没事儿，一米二的单人床都挤的下，这里也行。”
白琼：“……”
论死缠难打死皮赖脸的功夫，他真的比不过这人。
两人在阳台你推我搡地洗漱完，顾闻泽又要洗澡。
“我昨晚没洗就睡着了，又抱着你睡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难受。”
白琼瞪他，什么叫抱着他睡了一晚上，明明只是挤了一晚上。
“你还是回住的地方再洗吧，淋浴间太窄，你转身都困难。”
“怎么这么无情啊，”顾闻泽委屈地看着他，“我还出去给你买早饭了呢。”
白琼有些受不了他这可怜的眼神。
“你要洗那你就去吧。友情提醒，你个子太高，浴霸会烫着你头，你要是不想一边洗澡一边做发型，就不要开。”
顾闻泽撇了撇嘴，“那会不会太冷。”
“你把热水调大一点就不会冷了，更何况屋里还开着空调。”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舍不得开空调的，这种出租屋都是商业用电，电费贵的不得了。可为了顾闻泽，他昨晚开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关。
“哦。”
顾闻泽迅速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而后走进了那个只有一平米的淋浴间。
没过一会儿，他又叫道：
“白琼，帮我拿下毛巾，眼睛进水了。”
“白琼，帮我拿个浴巾，我洗好了。”
“白琼，你有干净的内裤吗，我的这个脏了。”
“白琼，这个内裤有点儿小了，有没有大点儿的。”
“白琼……”
“白琼……”
一上午，白琼的脑袋都要被他喊大了。
等他们挤在一张折叠凳上吃完早饭，再匆匆忙忙赶到谢钟灵练习室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
谢钟灵看着两人，目光流转了再流转，最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我懂的我懂的，”谢钟灵拍拍白琼的肩膀，“辛苦你了，不该这么早叫你来，应该让你多休息会儿的。”
白琼：“？？？”
有了昨晚的辛苦背诵，白琼基本上可以脱稿将十首歌完整唱出来。
下午的时候，乐队的人都到齐了，开始排练舞蹈。白琼虽然歌唱得不错，但舞蹈一般，因此折腾了许久。
顾闻泽舞台经验比较足，在看到白琼有些动作无法做到衔接自如的时候，忍不住上前帮忙指导。
wildboys的puppy是他们组合的编舞，他曾经说过，wink做事专心认真，效率也很高，但也有个缺点，就是不会一心二用。
比如他在唱歌时，如果设计几个连贯而稍有难度的舞蹈动作，他就会因为沉迷于唱歌而忘记，因此wink的舞蹈设计尽量以简单为主，毕竟主唱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
顾闻泽参考了这点，将白琼在整场的舞蹈动作改了改，尽量契合他的歌声，简单的同时又不失爆发力。
果然，经过顾闻泽的指导，白琼接下来的排练顺利很多。
谢钟灵在旁边由衷地感叹：“wink跟victor真不愧是wildboys的黄金双璧，你们配合真的好有默契。我这次真是赚大发了，以后能在圈儿里吹一辈子。”
晚上结束排练的时候已经九点。
白琼累了一身的汗，顾闻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改动的那些动作不光亲自示范了，还带着白琼练了好几遍。
顾闻泽开车带他回了市区。
白琼不愿意。
“你今晚得好好休息，”顾闻泽说道，“咱俩挤那小破出租屋，你能睡好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黑眼圈。”
白琼真是无语了，他睡不好是因为谁？
而且，他回自己的出租屋，为什么顾闻泽非得要跟着去。
“你回市区，我睡我那儿不就好了。”
“不好，床太硬，不利于睡眠质量。别忘了，明天白天你们还要到现场排练，晚上你得唱到九点，你确定今天不好好休息明天能受得了？”
白琼不说话了。
顾闻泽又道：“放心吧，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给你收拾了一部分行李了。等明天你演唱会结束，我再陪你回去一趟，把东西都搬过来。”
这下白琼再挑不出什么借口来。
他坐在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副驾上沉吟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谢谢。”
“咳咳。”顾闻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琼耳根子带着微微的红，重复道：“我说谢谢。谢谢你帮忙改舞蹈动作，谢谢你帮忙收拾行李，还有，谢谢你早上给我读书。”
“读书？”
顾闻泽想过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哦，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就读个书么。
白琼垂眸，“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可能还要麻烦你。”
“嗯？”顾闻泽不解。
白琼红着耳根道：“我有很严重的睡眠依赖，就是身边必须得有人的声音才能睡着。”
顾闻泽还是第一次听到“睡眠依赖”这样的词汇，可他记得白琼以前明明没有这样的症状。
这三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连睡眠都变得这么困难。
白琼见他不说话，又赶紧补充道：“抱歉，如果你觉得为难……”
“不为难，”顾闻泽回道，“一点儿都不为难，还跟早上一样，读书是么？”
白琼点头，“是。”
“书的内容有要求么，有没有什么限定之类的，比如说武侠小说？”
“没有要求，什么内容都可以。”
两人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将近十点，内环高速不怎么堵车，因此他们这一路还算顺畅。
顾闻泽点了个外卖，等白琼从洗漱间洗完澡出来时，外卖正好到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的吗？”白琼开门将外卖取来，忍不住跟顾闻泽感叹，“刚送外卖上来的是机器人嗳。”
顾闻泽见他这么开心，忍不住指了指家中的扫地机器人以及吸附在玻璃上的擦窗机器人。
“咱们家也有很多啊，地上的，窗户上的，不都是么。”
白琼正在兴头上，因此没注意到他这句话中的小心机，只点点头。
“真是太厉害了，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送餐机器人，没想到是真的。”
顾闻泽将他手中的外卖接过来，放在桌上摆好。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多叫几次外卖。”
白琼掩饰不住眼里的小兴奋，但口中却说，“会不会不太好。”
为了多看机器人几眼而叫外卖，会不会有点儿不太道德。
“这有什么，”顾闻泽不以为然，“它们的工作就是为了送餐，我们多点外卖，它们才有工作的机会，不至于被工厂回收。”
白琼被他这个理由说动了，“你说的没错。”
两人吃了点夜宵，白琼准备去睡觉了，顾闻泽拿了故事书去他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