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窄小住处
宽敞的练习室内，白琼正跟谢钟灵讨论着乐谱，因为主唱临时换人，所以所有的流程不得不全部重新排练，他们的时间很紧。
白琼的嗓音极好，对于音乐节奏的把握也很到位，好多音调的转换也基本一次就能完成，甚至能在融合的基础上增加自己的唱法，让整首歌听起来的更加灵动。
谢钟灵有时候忿忿地想，这种人大约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老天追着喂饭吃。碰到天赋领域，只要稍稍一点就能融会贯通，这是多少歌手梦寐以求的，偏偏这人还不以为然。
顾闻泽坐在练习室外，目光一直粘在白琼身上。
认真起来的白琼还是这么的闪闪发光，像一颗无比璀璨的钻石。
旁边的那个谢钟灵究竟是什么人，真的如白琼所说，就只是地下乐队的队长么？可为什么他们会表现得那么亲昵？只是对个乐谱而已，头都要挨到一块儿了！
顾闻泽拳头捏的嘎吱响，可偏偏他刚跟白琼吵了一架，白琼勒令他不允许进练习室，因此他只能孤独地坐在走廊上吹冷风。
顾闻泽拢了拢自己的羊绒大衣，早知道不是来什么覆盖全国的大公司，他就没必要穿的这么正式了，怪冷的。
“白白，你确定要把顾影帝关在外面吗？”
谢钟灵透过练习室的落地玻璃看向外面，看到顾闻泽可怜兮兮地趴在玻璃墙上，像一只委屈的阿拉斯加。
他在心里佩服白琼，认识顾闻泽这样的大影帝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胆子将人关在外面，关键是，被关在外面的那人还不敢反抗。
这不禁让谢钟灵想起这两天的v博热搜，那上面说顾闻泽跟于淼在争白琼，白琼夹在他俩中间两相为难，难不成是真的？
“他脑子有问题，让他在外面吹吹风冷静冷静。”白琼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谢钟灵觉得他俩中间一定有事儿，“可今天零下啊，化雪的天气，可冷了。”
他这座老房子已经建了有三十年了，除了比较宽敞，好多地方坏的坏破的破，寒碜的很。又因为临近拆迁，他也懒得修，所以走廊里窜风，十分冷。
白琼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忍。可顾闻泽今天跟他吵架说的那些话又着实叫人生气。
他往落地玻璃墙那儿一看，带着口罩帽子只剩一双眼睛的顾闻泽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周围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冻的没了血色。
白琼心中陡然一软。
他走过去将门打开，让顾闻泽进来。
顾闻泽一边搓手一边拢衣服，跟着他走进了这座练习室。
练习室内开着空调，所以很暖和。
“你就坐在这儿，不要发出声音。”白琼将人引到一个角落坐下，自己则又去忙了。
顾闻泽乖乖坐下了。
谢钟灵很有眼色地倒了一杯热水来，放在顾闻泽手边的小桌上。
“顾影帝请喝热水。”
顾闻泽眼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摘掉口罩冷冷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觉得这个谢钟灵真是多事，白琼难得过来照顾他，这人也要过来掺和一脚。
谢钟灵完全没有get到顾闻泽语气里的不善，见他如此有礼貌，又忍不住拿来纸笔，一脸期待道：
“影帝我可以找你要个签名吗？我是白白的好朋友，我叫谢钟灵，是地下乐队eagle的队长。”
白白？叫的这么亲热。
顾闻泽看着两眼放光的谢钟灵，觉得这人傻里傻气的，跟只二哈一样，哪里值得白琼喜欢。
接过他手中的纸笔，顾闻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跟wink很熟吗？”
“wink？！”
谢钟灵想到了这两天的热搜，而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所以白白真的是wildboys的主唱？”
顾闻泽很骄傲地点头，而后在白纸上洋洋洒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谢钟灵拿着签名准备离开，转身看到唇红齿白的白琼，又想到英俊潇洒的顾闻泽，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
“那个，我还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
顾闻泽点头，“可以？”
谢钟灵一脸八卦道：“victor跟wink，哦，就是您跟白琼，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你说呢？”
顾闻泽扬了扬眉，露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谢钟灵了然，一脸激动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白琼回了他在郊区的群租房，顾闻泽也死缠烂打地跟了过去。
在看到白琼只有十平米的住处时，顾闻泽彻底不淡定了。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顾闻泽看着拥挤的小破出租屋，除了床铺跟衣柜，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白琼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
“我说了让你别来，你非得要跟着来。”
“什么叫我非得要跟着来，别说的好像我死缠烂打一样好不好。还有，你给那个什么谢钟灵打工，他就不知道给你提供一个好一点儿的宿舍吗，就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能住人吗？”
白琼无语地看着他，“我不是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闻泽条件反射地愣了一下，继而感觉自己有些气过头了。
“我就是觉得，你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他的声音小了下来，带着难以掩盖的心酸。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当做宝贝一样呵护的人，怎么能住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呢？
这个地方这么小，这么窄，还没有他家的厕所大，他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他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他不是拿了他妈妈给的一百万吗，一百万在郊区怎么也能买个三四十平的房子，也比这么个破地方好啊。
三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白琼为什么会过得这么辛苦，这么艰难？
“你跟我走，咱们回市区。”顾闻泽在巴掌大的地方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疯了吧，我明天还要去谢钟灵那里练歌。”
“我明天再送你过来。”
白琼无奈地看着他，“从市区到郊区，开车一个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谢钟灵那边的形势你也知道，排练分秒必争，后天就要上台，所以我今天不跟你回去了。”
顾闻泽真是恨死他这倔强的脾气了，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总是这样，总是喜欢委屈自己。
“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了。”顾闻泽气急败坏地看着他。
白琼没时间管他的小孩子脾气，“那你自己去订酒店订宾馆，友情提醒，郊区的条件可比不上城区。”
“我不去酒店也不去宾馆，”顾闻泽定定地看着他，“我就住你这儿。”
“发什么羊癫疯，我这儿一个人住都嫌挤，还想住两个人？”白琼将他往门外推，“自己去外面订酒店。”
“我不。”
顾闻泽长腿一勾，直接将门关上，而后整个身子靠在门后，将门挡住了。
白琼警告地看着他，“顾闻泽，我没时间陪你玩儿过家家。”
“我没玩儿过家家，我是认真的。你要么陪我回市区，要么陪我出去住酒店，要么，我就留下来陪你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