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退让
黄昏，初初和乔桑，奕铭在外面等着白煦熙。
兔子抱着她的手啃，初初手指抵着它的牙，“饿了？”
她身上没带什么吃的，没办法，只能拔身边的野草，兔子凑过来嗅了嗅，倏的转过头。
这是不想吃？
初初把它掰过来，野草递到它嘴边，“先忍忍，嗯？回去给你加餐！”
‘吱呀’大门开了。
“快，快扶住我！”
说完这人就要倒，奕铭手疾眼快的拉住了他，不然可真要脸朝地了。
乔桑幸灾乐祸的上前，“哟，这就不行了？”
白煦熙累的都懒得跟她怼了，整个人恹恹的。
乔桑耸了耸肩，表示没意思，和奕铭一起扶着他了，“初初，跟着我们就行。”
“嗯”
吃完饭收拾好天都黑了。
屋里，小兔子还是和以往一样窝在她怀里，骤的，一道黑影从窗子上闪过。
还在睡梦中的少女额头显现出朦胧的彼岸花，她睁开眼，眼底透着金色，看着窗外呢喃道：“魔族。”
那道黑影被追着逃窜，初初的神色近乎悲悯，直直上去断了他一臂，可惜，这身子灵力还没有到能杀他的地步，让人给逃了。
一大早，初初醒来就觉得不对劲，她胳膊怎么这么酸？
还有这鞋，昨晚是没放好吗？一个倒地，一个没倒的。
另一边，黑影逃至山底的一个洞穴内，对着里面的人单膝跪地，“主人，有人发现了。”
“嗯？”一袭黑袍的人走出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人直接伸手扣在他头顶搜记忆。
那人即便口流鲜血，也不敢乱动。
这人怎么会这么模糊？黑袍人盯着记忆里的这人仔细辨认，随后低低笑出声来，“她啊”
音色是个女子。
随后黑袍人又回了洞穴，“发现了才好，你先下去吧。”
“是”
她坐在漆黑的王座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骨头，闻见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突然开口，“今儿这么早就完事了？”
一双娇媚的小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胳膊上的点点腥红，“那男人喝的太多了，草草了事了。”
“我让你办点事如何了？”
眼前这人挑眼一瞥，扭着腰就走了，“我办事您放心。不久就是下山的日子，您看着吧，好日子要来了。”
黑袍人对着她笑，笑得阴森森的，“别让我失望啊。”
那人显得不耐烦，老娘还要去找男人呢！一天天烦死了，“知道了知道了。”
有了昨天那一遭，白煦熙硬是没再和他们说话，终于挺过了一上午。
“初初，一起？”
小姑娘摇摇头，“中午就不回去了。”
乔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觉得胳膊不得劲，就想着去泡泡温泉，正好压一下寒毒。
走在路上，还在想陆乙这几日怎么不见踪影？她还想问问寒毒的事呢！
在周围设了结界，直接穿着衣服进了水里，初初举起手臂，淡淡的看着血管，“变蓝了”。
她伸进水里，又过了会重新看了看，“看来修为长进了不少，得找个时候去趟神殿。”
泡的有一会了，她怕再这么下去，会舒服睡着，索性起身回到岸上，用灵力烘干衣物。
没人的时候，她才不会隐藏自己，整个人显得无欲无求的。
下午，清叙没再发书给他们了，“宗里选定了人，明日下山历练，你们四个都要去。”
他看着初初，见她低着头，心里没理由的郁闷，上前想摸下头，示意她不会担心，却不想被她躲过了。
他当着众人的面，语气里夹杂着烦躁，“屿初留下，其他人下去收拾吧。”
“是”
白煦熙飞快的抬头对着初初眨眼，让她不要惹师傅生气，毕竟他到时候不好救她。
初初毫无压力的笑了笑，跟在清叙身后进了屋。
他没坐，背对着她，说不上来什么情绪，“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不要惹我生气。”
“可是，我及笄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你别用摸我头了，我长大了。”
清叙紧抿着唇，用力扯下她的双手，转过身直直的望向她，“听话点，不好吗？”
“做我弟子不好吗？”
初初没挣开，直接倾身上前。
他们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向前一步真实，向后一步虚幻。
她目光真诚，噙着笑看他，“师傅，如果我说不好，你会不要我吗？”
乖巧的孩子第一次露出獠牙，“清叙，我第一次喜欢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但我知道你不喜欢胡搅乱缠的，我不是司沁宁，所以我退了一步。”
“我喜欢你，这些东西是我自己的，我并没有打扰你，也没有趁机要挟你。”
“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冷漠我。”
“但你不能因为你不喜欢我，不爱我，就让我也这样，这对我不公平。”
清叙捏着她手腕，手上青筋爆起，可也没伤到她半分，偏偏面上冷淡的很，他静默片刻，扭过头，也松开了她，“简直是无可救药！”
她突然转了个话题，“师傅为什么突然收徒？怕是知道我喜欢你了吧。”
“出去！”
此刻，他真觉得自己毕生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了。
偏偏这人还一股劲的得寸进尺。
小姑娘畅快的吐出了心里话，很爽快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我可真是个坏孩子”
片刻，他叫来侍从，“明日起我要闭关，任何人都不见。”
“是”
荷包从袖口掉落，清叙看了几眼，动用灵力想毁掉，火焰已经烧掉了一角，那处黑漆漆的，很丑。
回了房，初初拿出一颗丹药吃了下去，脸瞬间皱起来，“好苦！”
她拿起药，看了看，有些怀疑，陆乙该不会是趁机报复我吧！
算了算了，等再见了他，让他做好吃点，至少别这么苦。
布好结界，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叨扰了。
初初闪身来到神殿，刚睁眼，洛霖就站在他身边，吓死人了。
她拍了拍洛霖肩膀，“洛霖，你这出现的及时啊！”
少年面对初初的暗讽浑然不觉，“这是我的职责。”
初初：“……”
不久就到了下山的日子，这么多人还是她第一次见。
“初初”
千昱走向她，拉着她走在队伍前面。
好多人都在看，他们虽不常接触屿初，但之前宗门办的及笄礼他们可都见识过了。
今儿一看，果真是被养的很好，冰肌玉骨，面上桃花目，该是多情。
少女一袭白衣，腰间带着玉佩，领口和袖口上都绣着花纹，瞧着和少宗主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宗主夫人缝制的了，头上绑着红色绸带，随风飘起，看起来飒爽极了。
走在路上，千昱拉着她说话，“初初，爹娘这几日去外面找能抑制寒毒的药材了，所以，你最近可能见不到他们了。”
初初皱着眉，“师伯和伯母去哪了？会不会有危险？”
千昱摇头，“说了你也去不了，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那宗门的事务要怎么处理？”
“宗门内的事由我和一位长老来管。”
“嗯”
“初初？”
她扭头，见他一脸的犹豫，“怎么了这是？”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你就不问问师叔？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不管？”
初初无语，“师傅要想管早就管了，再说，你看师傅那样，像是想管的人吗？”
“还真不像，哈哈”
初初看他跟看个傻子一样，和他说话甚是语重心长，“哥，要不要找陆乙来，让他给你看看脑子。”
“……”千昱，“师叔闭关了。”
说完就趁人之危掐住了她的后颈，跟叼猫仔一样，“小样，还敢说你哥脑子不好！”
乔桑他们跟在不远处，见此场景，觉得少宗主每次被打的惨兮兮也不是没有道理。
队伍中，一个娇小的姑娘在后面看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初初懒得跟他计较，“往年的历练是做什么？”
“往年就是我们和长老们斗智斗勇的时候，不过，今年不一样了。”
他凑过来，声音故意被压低，“山下不远处有个村里说是闹鬼了，年轻一辈被骗到后山，回来疯疯癫癫不说，还老想往那出跑，而再一次回到后山的男男女女无一例外都死了，死状十分凄惨，都说是心口处多了个大窟窿。”
“人们就怀疑后山有吃心的鬼。”
初初瞥了他一眼，还以为有多可怕呢，‘啪’，一手拍在胳膊，“幼稚不幼稚你！”
见初初没什么表情，千昱怂恿道：“要不，到了那地，你和我去？”
她倒是无所谓，“你让剩余的人怎么办，你要这样做，那大家多没参与感啊。”
没反对，那就是答应了！
“我到时候问问，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恐怖。”
初初笑了笑，这次就算了，就当他是在夸她了。
村离的不远，赶到时正好吃午饭。
初初看了看，带出来的也就二十五个。
吃了饭，千昱把大家召集到一块，“一会，谁要和我去后山？”
初初举了手，之后又陆陆续续的举了十多个，千昱选了几个，他看着乔桑和白煦熙，“你俩带队挨家挨户各个时段问清楚。”
“是”
而后转过身，“大家等天黑在行动，之前听村民说那些年轻人都是天黑后上山的。”
“是”
在行动前，乔桑他们会来了。
“少宗主。”
千昱指着凳子，“坐。”
他倒了几杯茶，“打探的如何？”
乔桑：“我这边情况说是不久前村里来了个寡妇，那寡妇说是因为丈夫死了，夫家不想再养她，就丢下了，因为长得还风韵犹存，勾的村里的汉子整日里乐不思蜀，有的甚是要休妻娶她，不过后来被林家大公子强娶了，新婚之夜夫妇两死在新房，最后还是林老爷嫌在新婚夜出现这种事晦气，就草草的扔进后山了，从那日起，村里就不对劲了。”
听完千昱没立即说话，看着白煦熙让他接着。
“少宗主，我这边也大概是这么个情况，不过，有人说，在那寡妇来之前，村里就出现这种情况了，只不过少，大家就没注意。”
屋子里，五个人团团围着坐，四个人都看着千昱。
他站起来，“嗯，知道了，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
他看着初初，“叫人去吧。”
天黑后的林里阴森森的，特别是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声音。
初初，千昱，奕铭这三像个异类，跟在自己后花园似的，悠闲的很。
初初摸着心口，几日来，这都成她习惯性动作了。
看着周围，要是以往她大概要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