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约定
这几日陆乙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她一起，弄得初初嫌弃的不行，可每次要轰他走，他就拿千树宏说的话回怼。
“你怎么还在这？”初初醒来就看见那张欠扁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心烦的很。
陆乙这么多天下来早就习惯了初初的冷脸，对此他仍旧懒洋洋的坐在一边，“你师傅昨日醒了。”
初初一听拉下被子就要过去，被陆乙拦下来，“干嘛？”
“你就这么过去？”他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初初这一身装扮，好些好笑。
“啧”
她睁开他的胳膊，拿起外套套在身上，边动作边抱怨，“你这要你提醒我？”
陆乙揉着眉心，“大小姐，你师傅是半夜醒的，我被拉过去不说，你好歹可怜可怜我吧。”
屿初懒得跟他贫嘴，推开门直接走了。
那一瞬间，陆乙神色讽刺，“要是死了该有多好。”
“师傅！”
初初看着屋里的人，不错，气色好了不少！她跑过去向往常那般抱住他。
清叙搂着她，神色温柔，他低着头轻声说，“好了，我回来了。”
“嗯”初初经过那池水一泡，寒毒算是压制了，体温也正常起来，这才敢抱。
清叙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本来还不觉得，可这及笄日一过，总觉得长高了不少，他轻拍着初初后背，初初也顺势离开了怀抱。
“当日你及笄，师傅有事没来得及回来。”说着，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不算大的木盒，“打开看看。”
初初接过去，动作颇为急切，“雪莲？”
清叙抬眸看着她，目光专注的只剩她一人，“嗯，路上碰到的，见到它想着你会喜欢，便带回来了。”
“谢谢师傅！”初初低头轻嗅，带着冷冽清香，她又仔细瞧了瞧，这朵雪莲被保护的很好，无论是外貌还是品质，初初没忍住，嘴角一个劲往上翘，怎么也克制不了，“师傅，这算是礼物？”
清叙面对她依旧温柔，“嗯。”
“那师傅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初初一直想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又发生了什么，心里闹得厉害，可是不敢直接问。
清叙愣了几秒，回过神看着她腰间的玉佩，“有”
初初还以为他要说了！
“屿初，你可知你这玉佩我为何让你一直带着吗？”
清叙抬头，招呼她过来，“这玉佩是神殿送下来的，那人说你及笄后要去那一趟。”
目光不经意瞥过初初，看见她委屈的模样有些好笑，“怎么了？”
他很自然抚着初初的秀发，一下一下，小姑娘刚睡醒就来找他，头发都没来地及打理。
要是往常，初初还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现在看师傅的意思，是要她离开吗？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初初瘪瘪嘴，不情愿的说：“师傅是要初初离开吗？”
清叙诧异的看向她，“没有，没有让你离开，只是让你去一趟罢了。”
他朝初初伸手，初初伸出胳膊，绫冥带露出来，不再缠着初初。
“好”
感受着清叙的手指穿插在发间，初初托着腮漫不经心的勾着清叙的玉佩玩，“师傅”
“嗯”
“师傅”
“嗯”
“我在。”
“嗯”
马尾扎起来很快，初初站起来，“师傅，礼尚往来。”
清叙看着他面前的香囊，笑着接过了。
初初笑着他笑，清叙也笑。
白以桥担心初初，虽说陆乙告知是压下去了，但那可是寒毒，不来看看总是不放心，可万万没想到刚来就撞见这一幕
之前就发现这对师徒不对劲了，但没曾想是这方面！
屋里，陆乙靠着墙壁，看了看白以桥，又看了看屿初，掩头笑得疯狂，“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初初回房的时候陆乙已经不在了，她看着塌上的毛毯，倏的，一束光照的屿初消失不见了。
“殿下，你来了。”
“嗯”初初没什么表情，直接进入主题，“开始吧。”
洛霖见此也没什么不满，“殿下，请随我来。”
初初跟在他后面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
“嗯”
她看看周围，这是在云里？
“需要我做什么？”
洛霖摇摇头，“殿下坐着便好。”
直到坐下，初初还是不愿意的，她没心情去看洛霖，直到心口疼，初初才舍得抬头。
她看着一丝丝红线从心口蔓延出去，带走了她十五年来所有的情感，她眼睁睁的看着，这是她答应人家的，不能反悔，不能。
初初虽然怕疼，但她长大了后就没怎么哭过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可这次到最后她实在没忍住，哭的很凶，像是要把之前的补回来。
洛霖立于对面，他们之间相隔着无数条红线，看着少女哭的撕心裂肺，手掌用劲揉着心口，那处衣衫瞬间皱巴巴的，完全没有刚见面时的形象，可他不能停，停了，一切就毁了。
初初是被疼醒的，好像自及笄一日起，她就没过过安生日子。
“洛霖？”瞧着周围，不像是回去了。
“殿下。”
初初摸着心口，抽取情感，好像没什么变化嘛，“这是好了？”
洛霖瞧见她捂着，以为还疼呢，急忙走过去，为她疗伤，“嗯”
初初拦下，摆摆手，“我没事。”
“我就是想问问，这个弄好以后我可以回去吗？”
少年缩回手，听到这话眼里掠过一丝不解，“可以的，殿下去哪不需要问我。”
“嗯”得到了确信，初初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手指轻触玉佩，在洛霖的注视下渐渐消失。
少年等到初初完全消失才站起来，走向云端，望着下面有些好奇，“仙界有什么好的，能让殿下这么不愿待在殿内。”
刚落地，初初就想去找清叙，“嗯？师傅人呢？”她找遍了院落所有房间，也没见到人。
“师兄？师傅呢？”
初初扒着门框，眨巴眨巴眼看着。
“小师妹？”侍从有些惊讶，仙尊不是说小师妹闭关了吗？这是什么回事？
“怎么了？”初初说。
“小师妹，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出关了啊。”
？好吧，她知道怎么回事了，初初老神在在的走出来，“嗯”
天，看来这次小师妹的修为又要长进不少。
“师妹，仙尊应该是在宗主那，你可以过去看看。”
“好”
初初跑的急，她想见他，很想！以至于忽略了心跳声从未变过。
她推开门，本来想凑到师傅身边，却被这四方会谈的架势给唬住了，一时间这脚也不知道该不该踏下去。
白以桥见她的踌躇模样，招手让她过去，“你这孩子，”
她拿着帕子擦着，瞧着初初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怎会如此急？”
初初这会也冷静下来，悄咪咪的说：“伯母，你们在做什么呢？还有千昱哥呢？”
“千昱去了秘境。”白以桥拉着初初走到位置上坐，边说边观察，“宗里有好苗子，想着给你师傅。”
初初愣了下，抬眸看着对面喝茶的人，手尽量不抖，“师傅，他，答应了吗？”
“嗯”
白以桥指着下面的三人，“奕铭、乔桑、白煦熙。”她回头看了眼初初，脸色正常，“他们不是亲传，你的年纪最小，可以唤他们师兄师姐。”
初初嗯了一声，便喝起茶来。
她低着头，马尾偏到两侧，正好遮挡了四周的视线，耳边是新弟子唤师傅的声音，她这赶来的时间也太不巧了。
一滴一滴，看着茶水的波澜，初初闭了眼，说上来的心酸直冲大脑，可她只能心酸，她不能委屈，也没资格委屈，明明知道师傅不懂荷包的意义，自己还坚持给了，还沾沾自喜了一会。
现在，真是活该！
她没敢抬头看，只是听着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屿初，你该庆幸，他没有抛弃你，至少他还是你师傅。
白以桥一直注意着初初，修仙人本就五感甚好，更何况是坐在一起，“初初？”
“在呢，伯母。”初初直直抬起头看着她，只是眼尾红了，声音闷闷的。
白以桥伸手拂过，“哭了？”
“没有。”她把茶杯举到她面前，热气呼在白以桥脸上，“伯母，我闭关出来，还没得及休息就过来了，刚刚发现这热气让我的眼睛很舒服，你也试试。”
“你这孩子。”白以桥对她颇为宠溺，说了便信了，“一会伯母带你去泡温泉？”
“好”
清叙克制的看了眼初初，听见说什么热气熏的，他是完全不信的，明明……明明是哭了。
他憋着了一口气。
“清叙，你师兄以后会是宗主，你作为他师弟，尽量帮帮他吧。”
“还有你因修炼太急导致走火入魔丢失的记忆，我没办法帮你，要是可以，往上修炼，成了神，自然会找到。”
清叙低着头，眸光黯然。
他丢过一段记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屿初
第二次了。
他又让她伤心了。
可这次不能在这样放纵下去了。
立于一侧的乔桑明显感受到清叙气息不稳，她看过去，发现师傅握着茶杯的那只手青筋浮现，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此时清叙和千树宏在说话，她作为新弟子这时候不好询问，只好把目光转向对面。
屿初？听说是师傅亲口给取得。
初初正和白以桥说的话，感受到明显的视线，就看来了过去，是那个新弟子？好像是叫做乔桑吧？
她对她扬起笑，轻唤一声‘师姐’，便转头继续攀谈了。
乔桑也微微翘起嘴角，小师妹，看起来性子还挺好的，不像其他人说的那般骄纵，至少愿意叫她。
奕铭和白煦熙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这人怎么突然笑了？
“乔桑？你在笑什么？”
“小师妹。”她朝初初那边点点下巴，“挺可爱的。”
奕铭很直男，“前不久刚刚及笄，确实还是个小孩子。”
乔桑：“……”
白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