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老妈再一次离家出走，老爸举动让…
老妈看着老爸死不悔改的样子，生气极了，头也不回就跑了出去。这是老妈的第二次离家出走，老爸这次也气上头，没有去追。
老妈的这次离家出走让我想起了大姐那次离家出走的经历，倔强要强，有其妈必有其女。
还记得老姐上职高的时候就有过一次离家出走的经历，那次老妈的确把老姐伤得太厉害了。其实我们跟老妈心中都有裂痕，我被打的经历，老姐离家出走的经历，老妹在门外看着老妈远去的经历，老二倔强要零花钱的经历。
老妈虽养育着我们，可是这么多年在外不闻不问意味着我们来说缺失的也很多。我们没有爱，只有恨。
那一年老姐职高毕业，比较幸运被一家广州三本学校录取。
老姐并没有想到老妈却以负担太重为由不让她读书。老妈并不知道读书对于老姐来说多重要。到现在老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都跟读了书有不少的关系。没有读书，只能到工厂打螺丝，读好了书，可以看着别人打螺丝，这就是差别。
老姐一听到老妈不让她读书心中燃烧起一把怒火:“凭什么我就不能读书了，又不是考不上了，凭什么剥夺我读书的权利。”
其实那个时间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03、04年。那会经济不是很好，恰逢非典，在非典这个时期钱不是那么好赚了。四姐妹同时上学，这换作是现在不敢想象。虽然九年义务教育免费，可是上高中就要交学费了。这不是一笔小数，再加上给爷爷奶奶的生活费，自己出租房子的杂七杂八的费用，对于一个单亲妈妈来说，简直是压力山大。如果大姐执意要读书的话，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她的身上了。
可是小孩从来不会想到大人的困难，大人也同样不会想到小孩的困惑，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老姐很倔强，正确来说我们四姐妹都很倔强，基本都遗传到了老妈倔强的性格，一个都不落。
“阿文，你是大姐，你要明白老妈的苦衷，现在几个妹妹都要读书，哪有那么多钱，你就帮老妈考虑，考虑。”
“我不管，我就要读书，不管怎么样，我就要读书。”
“我确实没有钱，你拿我的命去读吗？”
贫困的家庭，总是在钱的面前变得如此脆弱，钱真的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老姐看到老妈强硬的态度，饭也没有吃，直接跑了出去。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老妈说了这么狠心的话。
其实老妈回忆说，当时只是心直口快，是气话，并不是真的赶女儿走。女儿走了老妈还锤自己的胸口，是心痛也是无助。
啪的一声，老姐狠狠关掉门走到楼下说了一句自己借钱也要读书，不会求妈妈。不让她读书她会记恨老妈一辈子的。
老姐寻思找朋友借钱。借往哪里借？老姐找遍自己关系好的朋友都说没有钱借给她。
心灰意冷的大姐走到了堤边，感觉自己人生突然没有希望了，想跳河自尽。
人越是想不开，越是往极端的路走。
刚要跳下去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响了。老姐不想接，因为她心中依然狠着老妈。如果老姐不接这电话，她自己也后悔，老妈也会后悔。一个电话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你就接接电话呗，说不定真有急事找你。再说，你再不接电话，我的鱼都被你的铃声吓跑了。“旁边钓鱼的老大爷视乎看穿老姐的心思，只能开解开解她，说句实话她其实也是舍不得人间的美好。
老姐心里也在想，给老妈最后一次机会，要是结果没有改变，那还是跳下去，如果结果不一样那就回去。反正没有多大损失。
“怎么了，打我电话干啥呢？不是说不让我回去了吗？”
“阿文，妈错了。“很难在老妈身上听到这三个字，一生要强的老妈应该就说过这么一次。唯一一次是对着老姐说的，真正意义承认自己错误的一次。
“老妈不应该把我的负担转嫁给你，你相信妈妈，妈妈答应你，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学费跟生活费的问题。”
到后来老姐才知道，没有办法的老妈把自己的嫁妆都当出去，把钱换出来给大姐读书。
即便是再贫穷，也不能苦教育。孩子在读书这方面是无辜的，想读书这个单纯的想法，她年轻时也有过。老妈不愿意老姐走自己的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再狠的母亲都不可能做自毁前程的选择。
“回来吧，阿文，等你吃饭呐，菜我都热好了”
老姐听到这句话潸然泪下，多年后老姐当了妈妈也理解老妈那会的不容易。这句平凡的话隐含很多东西，一句简单而又煽情的话。恰恰是来自于一个老母亲的渴盼。
老姐知道自己的抗争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也就放弃轻生的念头。
比起老姐短暂的倔强，老妈就“更胜一筹“了。
以前说过，两人吵架老爸谦让得比较多而且基本都不会把矛盾放在第二天，夫妻之间虽有分歧，但不至于斗到你死我活的那种。这多多少少因为老爸的不计较，脾气好。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老妈离家出走。
老爸收摊后，第一件事是去金铺子里问黄金真假，诚然不欺。果真是假金，老爸此时才醒悟过来自己被骗得明明白白的。可是老爸想打电话劝老妈回来别生气，钱没有再赚回来，和气生财。可是老妈就是不接电话。
老妈走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压根连宿舍门钥匙都没有带就带了一个手机。这下把老爸急坏了。
而另一头，老妈却在兜兜转转不知道有谁可依靠的时候想到那个她。她来到西部市场，她想起了她的老同学阿丽，阿丽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喂，小丽，今晚想过去你们家走走，欢迎吗？”不知道为什么老妈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丽姨，可能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原因吧。女人更懂女人。
“无任欢迎，我老公刚好回老家了，太晚了住一晚上也没有关系。”
对的，就住一个晚上，今晚就不回去了。老妈也是想气气老爸消消气。气下了就会回去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会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动不动就离婚。
老妈打完电话，老爸就打电话过来了。可是老妈，当时气在头上，没有接老爸的电话，老爸只好再打，老妈还是不接。
老爸虽然跟老妈吵架，老爸却担心老妈的安全。毕竟都快晚上八点了，在市里无亲无故的还能跑去哪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以前的拐子佬很猖狂，老爸正担心老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另一方面，老妈当时只拿走了手机，钥匙也没有带，万一回来喊他他睡着了不应怎么办？老爸越想越焦虑。
而另一头，老妈已经在丽姨家里“安顿”好了。丽姨的房子很大，又宽躺。这房子当年应该在市里值几十万，当时首付也就几万。
“小丽，你家房子真漂亮，都是全款买的吗？”
“对啊，这几年赚了不少钱，都是托市场经济的福。”
老妈想着想着就气。好好的市里不去买房子，硬是跑回农村盖房子，净听他老爸的话。嘴里还唠叨老爸没有远见。其实这也不能怪老爸，爷爷给的意见他当时也没有主见。
老妈越想越气，这时候老爸又来打电话过来了。此时已经是10点钟了。天黑漆漆的。老妈心里想一说某人某人就来。赶紧又挂了电话。
“跟爱人吵架，闹矛盾了吗？“丽姨问道。
家丑不外扬，老妈也不好意思提。
“没事的，小吵小闹都是正常的。我跟我的死佬以前都是经常吵架的，现在赚到钱了，也就没有那么不开心，争吵也少了。再加上我也给他生了个儿子，有资本让他让着我。”
“我就没有你那么幸运了。我生了四个女儿，就是没有生到儿子。或许生个儿子说不定以后就会让着我了。”老妈只能强颜欢笑回答。
“也不是，其实说到底还是钱惹的祸，等生活条件好了，自然争吵就少了。对了，反正今晚家里就我一个人，你要是不想回去就跟我睡一晚吧。住宿费也不收你的吧，算是好姐妹了吧。”丽姨说。
“对，今晚就在你这里过夜，气死他。”老妈还对老爸买假金的事耿耿于怀。
“那就这样定了。”
夜里，丽姨早已经睡得香喷喷的。老妈却睡不着，结婚那么多年她很少这么晚都没有回去了，老爸自从打了几次电话也就没有再打过来了。
想着老爸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的，不知道会不会出啥事。越想越怕，老妈还是决定回去了。
回去前，老妈给丽姨发了条短信，毕竟人家好心收留你，也算是欠她一个人情。日后老妈也的确还了她这么一个人情。
发完短信，老妈便急冲冲就跑回家了。先看一下粗心的老爸在不在家。
门是大开的，里面却没有人，老妈害怕极了，喊了几声老爸都没有应。老妈更加焦急了。她想跑去厕所里看，看看老爸是不是在厕所里晕倒了。
谁知道刚要进去屋里就被一个“门阶“扳倒了。这个门阶就是老爸。原来老爸一直死守在门外，怕没有带钥匙的老妈进不来。
这一扳把睡梦中的老爸惊醒。老爸揉揉眼睛，发现老妈竟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不敢相信，猛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甚至捏了几下自己。发现真的是老妈，这下才安定下来。
“老婆，你回来了，回来也不喊我一声？”
“不是我没有喊你，你睡得像一个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
“哦，老婆那我们赶紧吃饭吧。我做了一大锅的菜。都冷了。我现在烧热给你吃吧。”
“不吃了，看见你就饱了。”
“咋这么说呢？今天是我不对，被人骗了。可是市场也有很多人也别骗了，又不止我一个，你不能这么说老公，老公也是需要面子的。再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骗就骗吧，钱没有以后再赚吧，当买一个大教训。”
“哎，算了，现在怪你也于事无补了。我看你澡都没洗，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把菜热了给你吃。”
“还是有老婆好，收到，老婆。”
“快点洗澡，吃完饭，睡觉，明天五点还要出市。”
不经历一番艰苦，哪能赚得世间财。做生意的都是要起早贪黑的。只有起得比别人早，才能赚得比别人多。赚的都是辛苦钱，家里有做生意的应该懂。
“收到了，我亲爱的老婆。”
洗完澡，吃过饭，老口子就睡觉了。
老爸总是习惯比老妈晚睡，老妈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会在睡的途中掀被子，睡觉不踏实，总是晾着大肚子。而老爸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睡觉很踏实。老妈总是抢被子，又经常像一个大字睡觉。老爸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怨什么。这么多年，都是要看到老妈睡稳了才安心睡。
每次被老妈挪走，老爸就盖上，抢了老爸就跟老妈躲一起。谁让老爸先爱上老妈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爱的人睡得不自在，不踏实。老爸这种溺爱老妈的方式有点甜。
可是这种甜却不能一直持续下去，来自老爸的意外即将到来了，幸福总是如此的短暂，像流星般短暂，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