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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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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盛夏,草木郁郁葱葱叶子都透着一种浓烈的墨绿色。

    在巨大的小叶榕树之下,两个人,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拧眸俯视,一个懒散地站在地面上,神情慵懒。

    良久之后,卢郁之语气中有了妥协,“不介意,就请吧1

    她双手插兜,有一种少年郎当的味道,厚脸皮道:“不介意1

    卢郁之脚步一顿,斜睨她一眼,后槽牙隐隐作响。

    这个女人果然是混过娱乐圈的,脸皮的厚度真是可观。

    慎思楼一共五楼,五楼向上直通阳台,不过因为许多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通向天台的小门就被封上了。

    除非有钥匙,不然学生不能进入。

    宣娆跟在卢郁之身后,见他从钱包里拿出系着红绳的小钥匙将门打开。

    把钥匙放在钱包里,随身带着,可见他的重视。

    阳台上许久没人光顾,又因为封禁,在长久的风水雨淋之下,地面有些地方已经生长一层浅浅的青苔。

    宣娆快速打量一眼,桃花眸中有些释然,转而对着已经进入卢郁之说了一句,“卢小先生,突然有一个私事儿,要去处理,我们楼下见。”

    说罢,不理会他的反应,转身悠闲地下楼了。

    卢郁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觉得莫名。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刚才巴巴地跟过来,现在又走得干净利落,毫不留恋。

    所以,她究竟想做什么?

    饭前运动运动?

    阳光炽热,一阵奇风扑来,将他手中的小白菊吹落几朵花瓣。

    白菊落,人已远。

    慎思楼是海晏一中十几年前的老楼,设备陈旧,早已经不做教学楼使用,现在变成了材料储存室。因而,一栋楼里基本没几个人。

    宣娆跟随心中的感知,脚步停在了三楼。

    抬眼看去,幽深的长廊,清冷潮湿,就连临近夏季的炽热的阳光,都无法涉足其中。

    长廊上有声控灯,宣娆脚步轻踏,零星的白炽灯迟钝地发出可有可无的微亮。

    猛然,疾风袭来,拂过她的娇躯,穿过悠长的走廊,推开了一扇铁门。

    “吱——”像是一声老人的叹息,又像是无可奈何的哀嚎,在空荡的环境中,让人毛骨悚然。

    宣娆眼中划过兴趣盎然,踩着平地的咖啡色的玛丽珍鞋,走进黑暗。

    “哒——哒——哒——”

    小牛皮的鞋底和白瓷砖触碰,发出韵律的响动,每当脚步迈进长廊一寸,头灯的微光也消失一寸。

    像是人的心跳,又像是一声祭祀的赞曲,让人心颤,让人心生畏惧。

    “砰”方才被风吹开的铁门,又被去而复返的疾风重重合上,余音震耳。

    宣娆面色平静如水,手指快速打了一个手印,对准已经生锈的铁门。

    诡异阴风骤然停息,铁门在发抖,上面的铁屑纷纷掉在地上。

    半晌之后,铁门缓缓打开,头顶的灯光也不在反复无常。

    宣娆收起手印,随意看着房间内的布景,略有失望。

    让它跑掉了。

    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狠戾的角色了,她有些手痒。

    片刻之后,她倏地拧起眉眼,神色凝重。

    韩毅九年前去世,即便成了怨灵,也不可能有能力和她僵持几分钟,才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韩毅,那会是谁?也被困在这栋陈旧的大楼里。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猛地转身,脚步加快,朝着天台快步走去。

    卢郁之那小子还在楼上。

    这栋楼里没想到竟然真有一个狠角色,并且,刚才还被她教训了。

    现在应该就像是逃兵一样逃窜,难保不会气急败坏,迁怒到卢郁之身上。

    宣娆快步走向五楼,脸上泛起少见的绯色,再次抬头看到五楼的提示牌之后,她脸色一顿。

    鬼打墙!

    这栋楼的空间,已经被控制了,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迷宫之中,变成了困顿的迷羊。

    靠着楼梯扶手旁,宣娆眸子噙着无奈,希望卢郁之那小子能坚持一会,不然……

    卢郁之下意识扶着楼梯,脚步沉重,心头压着重石难以呼吸。

    他天性清冷,情绪起伏不大,可是每一次旧地重游之后,心绪都会跌落到最低点。

    九年前的事儿,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眼前。

    一切都染上了刺目的鲜红,温热的液体变得滚烫,烫得他止不住地颤粟。

    在跪在韩毅身边之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悲伤到极点,连一声发泄的哭泣,也发不出来。

    只有颤粟,控制不住的颤粟,击溃了他的一切。

    蓦然,眼前突然变得嫣红,他不由得脚步一顿,倏地用手抓住扶手。

    再次睁眼,看清一阶阶楼梯之后,后脊冒出一层冷汗。

    如果,刚才在恍惚之间,脚下一滑,会不会滚下去?

    “咻1一声穿堂风,把窗外的落叶卷进楼梯上,一地残海

    落叶像是有了生命,在疾风卷疾之下,一点点朝着他的脚步的方向进攻。

    涨潮的海水预示着未知却能想象的危险。

    终是,卢郁之信奉马克思,目睹这样的古怪的场景,心跳也漏了一拍。

    趋害避利的天性让他下意识后退,眼见着落叶逼近,心跳骤然加速。

    “卢郁之1在落叶逼近最后一秒之际,清亮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

    他寻着声音看去,在上一层的楼梯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后退1她一声呵令,他下意识遵从。

    匆匆退到墙边,他的目光随着她流转。

    见到了她单手撑着扶手,一个翻身落在那片故意的落叶之中。

    “退1她呵斥道,周身溢出势不可挡的气势。

    疾风暴起,形成一个旋风,而她就站在漩涡之中,长发飞扬,裙摆飘起,背影却坚定异常。

    他目睹着,向来清冷的凤眸中,漾出几分波澜。

    陡然,她猛然转身,在他未回神之际,直接噙住了他的手腕,说了一句“跟着我”,然后他便像提线木偶一样,一心跟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不顾一切地跑起来。

    好烫!

    被她握住的手腕很烫!

    呼吸变得急促,血热冲头,他跑着,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而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亮光刺目,他下意识用那只没被牵着的手,挡住阳光。

    再次睁眼,耳边听到了图书馆上巨大的石英钟报时的机械声。

    眺望远方,目及到远处的蓝白色,那是乌泱泱一群匆忙吃饭的学生们。

    “卢郁之1

    她转头寻找清亮嗓音的主人,见她问道:“你没事吧?”

    他凤眸有些恍惚,浓重的木叶味儿,悦目的墨绿色,以及嘈杂的讨论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手腕,仿佛还有一丝余温残留。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与自己只有三米之隔的宣娆,竟然有一种庄周一梦的虚幻感。

    “没事1一开口依旧是冷淡的语调,顿了几秒之后,他用狐疑的眸子望着宣娆,企图找出一点微妙的破绽,“刚才……”

    他遇到的是真实发生的吗?

    宣娆双手插兜,随意回答:“你在上面呆太久了,我着急了,上去找你,看你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有些低血糖,我就把你拉下来了。”

    她下意识说谎,对于一个信奉了二十多年马克思哲学的人来说,突然,让他认识到另一件与他信奉之事发生悖论的事儿,真实且普遍存在着,对他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

    她尊重别人的信仰,也愿意在不费力气的前提下,保护一下。

    卢郁之垂眸沉思。

    低血糖确实有可能引起幻觉。

    只是,刚才的幻觉太真实了,他心中仍然记着那种危险逼近的寒颤感,以及——她握住自己手腕之时的灼热感。

    瞧着他有些迷离了,宣娆打断他的沉思:“不是说要带我吃私房菜吗?我饿了1

    “啊?”他从失神中走出来。

    正好石英钟整点报时结束:“现在,北京时间十二点整!1

    “抱歉1他眉头蹙起,伸手为宣娆引路。

    两个人坐车朝着私房菜馆去,许是心里存着事儿,卢郁之一路上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平时也没有几句话。

    炎官推荐的馆子,是一家潮汕大师传承的黑珍珠私房菜。

    布置清幽,走顶端路线,一顿只接待两位客人。

    宣娆撑着下巴,看着硕大、白净的瓷盘中,仅仅只装着一只没了盖的螃蟹,觉得有些花里胡哨。

    不过,这道生腌大闸蟹,确实挺鲜美的。

    她一直居住在北方,很少品尝南方口味的菜,当嫩滑鲜美的蟹黄划过味蕾,她一双桃花眼变得潋滟。

    “请1卢郁之见她喜欢螃蟹,端了一小杯白酒放在她面前,一本正经解释:“螃蟹性寒,喝点白酒,可以驱寒。”

    宣娆心情大好,从善如流地接受了。

    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变得漆黑,一出门,她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颊,像是喃喃自语道:“好烫1

    卢郁之瞥看一眼,凤眸闪过一丝慌张。

    她醉了。

    莹白的小脸上泛起浅浅的绯色,像是晶莹剔透的芙蓉石一样。平时就带着几分多情感的桃花眸,此时溢出几分醉意,浅浅看他一眼,仿佛有要有千言万语要细细说与他听一样。

    他忙转过脸,“宣娆女士,我们回去吧1

    哪知带着几分醉意的人,开始耍酒疯了。

    两个人回到了海晏一中,宣娆带着莫名的卢郁之跑到了配电室。

    “你要干什么?”卢郁之看她带上了刚买来的橡胶手套,一脸震惊。

    宣娆笑得粲然,“做好事儿1

    “砰1电闸落下,卢郁之来不及阻止。

    “啊!停电了1

    “停电了!停电了1

    远处教学楼中,正上晚自习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发出尖叫,语气之中喜比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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