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接受无能
都说十指连心，这一刀来的突然，让我毫无防备，疼得我哎呀一声，立刻便要往回缩。
没想到方惊鸿却一把将我的手死死抓住，“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怕什么？放心吧，死不了人。”
我不解地看着他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方惊鸿冲我得意地扬了扬眉，“怎么着？怕了？”
我翻了个白眼，“怕倒是不怕，但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和我打个商量，起码让我有点儿心理准备，这么突然谁受得了？”
待血已经流了不少之后，方惊鸿这才放开了手，“将你的血涂抹在眼睛上。”
啊？
还有这么奇葩的操作？
我简直无语，“这……这有什么说法吗？”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就可以随便糊弄。
方惊鸿道，“还记得让灵兽认主的步骤吗？”
步骤……
当然记得。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过程是让眼睛也认个主？”
方惊鸿道，“你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瞳术都是要自己的血才能觉醒的，所以方家的人会在孩子有独立的思想和意识后帮助他们觉醒并获得瞳术的力量。”
“这不可能！”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的瞳术是如何觉醒的？我可没有做过这种事，一样还是拥有了瞳术的力量，这要如何解释？”
方惊鸿淡定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年少时的记忆不是全都消失了吗？既然如此……当年有没有以血唤醒瞳术，你怎么知道呢？”
这……
我无言以对。
方惊鸿道，“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害你，那你大可什么都不做。”
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方惊鸿道，“其实我此行的责任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事情与我并无关系。但我想，你身为方家的后人，自然要知道一些关于方家的事，否则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像现在这样对什么事都一知半解的，到时候孩子向你问起，你要如何解答？”
我说不出话来。
方惊鸿继续道，“别忘了，方家的瞳术靠血脉传承，这就说明你的子嗣后人也都会拥有瞳术，甚至能力还有可能会超越于你。”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道。
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我深知一个道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像我之所以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不也是因为瞳术的关系吗？
想到这里我便更加担心了。
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重蹈覆辙，走上我的老路。
毕竟这条路并不好走，处处都是凶险，甚至随时都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方惊鸿平静地解释道，“这还不简单吗？你拥有万象瞳术，便可以复制世上一切的术法。方家的七瞳术觉醒要求一人同时拥有七种截然不同的瞳术，这对于别人来说自然比登天还难，但对于万象瞳术来说，还不简单得如同砍瓜切菜？所以你势必会拥有七瞳术，一旦七瞳术觉醒，你的能力就会彻底被激发，到时候……”
方惊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改口道，“当爹的有如此本事，孩子还能差的了？更不用他们的妈妈还是冷家的人，两个家族的强强联手，孩子自然也会非同凡响。”
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幻想起了和冷凝霜幸福的婚后生活。
我们两个的孩子……
一想到这些，我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方惊鸿及时道，“你先别急着想这些没用的，不处理好眼前的麻烦，你未必能和冷小姐走到这一步。何况以冷家老夫人那嫌贫爱富的性格，你若是不做出一番成绩来，她也未必会愿意将宝贝孙女嫁给你这么个穷小子。”
我急忙道，“我和凝霜可是指腹为婚，自小便有婚约的。”
“没用。”方惊鸿果断地道，“婚约乃是冷小姐的母亲私自定下来的，听说当年冷老夫人就对此非常的不满意，只是碍于方家的面子才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但却留下了话——若是两个孩子长大了觉得不合适，这门婚事便就此作罢。冷小姐的母亲在冷家没什么话语权，当家做主的是老夫人，只要她不点头，你这老婆便娶不回来。”
怎么会这样……
我顿时失魂落魄起来。
方惊鸿趁机道，“想把老婆娶到家里来，就得证明你自己的能力，让冷家的人不敢小瞧。”
我立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依言将手指上的血抹在了眼睛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
我吃惊地道，“怎么会这么热？”
方惊鸿道，“热就对了。你又不是死人，血自然是热的。何况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血液便有灼烧的感觉。你不用担心，尽可能地放松全身。”
我吸了几口气，试着放松下来。
方惊鸿继续道，“现在试着将身上所有的气血全部供应到眼睛周围……”
我紧紧闭着眼，全本四周一片漆黑，但随着气血向眼睛流动，我瞬间便落入了一个血红色的空间之内。
这时墙面上出现了一只只眼球，它们不断地闪烁，一眨一眨地盯着我看。这密密麻麻的眼睛瞬间便让人浑身不适，即便没有密集恐惧症，但还是浑身鸡皮疙瘩暴起，恶心的我大叫起来。
方惊鸿道，“怎么了？”
“我……”我深吸了两口气，“我的周围全部都是眼睛。”
方惊鸿急忙道，“别怕！什么都不要想，现在便是瞳术与你建立联系的关键时刻，它们就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不要排斥它们，要学会慢慢地接受。”
可这些眼睛或大或小，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我怎么接受啊？
对不起！接受无能。
我板着脸，字头到脚都写着抗拒。眼睛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它们一副受伤的表情，眼睛里写满了失望。
这一刻，我居然觉得有些抱歉。
我也说不清这感觉从何而来，但的确让我非常的愧疚。
就在这时，一只眼睛忽然凑到了我的面前。
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下，我好像忽然看到了自己失去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