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先做人
神仙、鬼怪，本来就是人们臆想出来的东西。
可现在我两样都见过了，这会让我不禁去想。
世上还有多少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花爷临走前，让我将来如果出人头地，一定记得给索命门留点儿香火。
我答应了花爷，并且我确定，他很清楚我和三哥之间‘约定’的具体内容。
否则，花爷绝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不过就像阴太子说的那样，索命门在利用的我同时，我暂时也需要依傍他们的势力。
至少在寿丘地界，花爷只要还活着一天，阴楼和八足就不敢找我的麻烦。
然而阴太子也说过，花爷恐怕撑不过下个冬天。
算算日子，其实只剩下两三个月，就要入冬了……
换句话说，我必须在花爷还活着的时候，把我必须要做的事儿给做完。
一是轮回煞、二是解决杨家的白事、三是了解神魂和入道、四是打探‘人间鬼神’的消息。
这四件事儿，说多不多，但要是同时处理起来，肯定是非常麻烦的。
单说轮回煞，我现在还真没多少头绪。
不过好在大美和石头已经回来了，我想，通过他们，我没准儿能揪出些线索。
但是，既然我已经说好了，要给风水先生守灵三天。
那么剩下的两天时间，我决定先在棺材铺，把神魂和入道的事儿弄清楚。
我关了店门，然后又让石头去买了许多蜡烛和纸钱。
这下子，我身边剩下的，总算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了。
我一边儿点着蜡烛，一边儿问石头和大美:
“黄汤镇咱们分开之后，你们被带到哪儿了？有没有回武卫城？”
大美摇了摇头，然后指着石头说:
“这事儿，还多亏石头机灵，我们刚醒过来，石头就让我别冲动……”
我一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儿来:
“哈哈哈，你先等会儿，啥叫别冲动？你是不是又把人给揍了？”
“哎呀！你先别笑啊，我没动手，那不是有石头在么，他给我拦下来了。”
我饶有兴致地看了石头一眼，调侃道:
“我去，兄弟，你可以啊，敢拦你大美姐了？”
哪知道石头却苦笑着撸起了袖管。
他手臂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我顿时就笑惨了。
石头告诉我，他当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一路上开着车窗喊救命。
我还疑惑，人家怎么能允许他这么干。
结果他却说，司机早就被大美给打懵了。
“你等会儿，司机被打懵了我能理解，可车呢？你们俩谁会开车？”
“可不是么？酒哥，你是不知道啊，当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和大美姐，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然后呢？”
这时候，大美没有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有个屁然后，然后我俩就往回走，结果越走越偏，走走停停，三天后，莫名其妙走到昆瑜去了……”
“你们俩是走到昆瑜的？！唉？不对啊，你们既然是往回走，那怎么能走到昆瑜呢？”
“还不是那个挨千刀的狗司机，给我俩瞎指路，把我俩给带山沟里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看大美杀人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她看见海棠有些害怕，那说不定这火就得撒到我头上。
因为不知道我人在哪，所以他们就只能四处瞎打听。
最后也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他们俩愣是找着了四合居！
“是那四位前辈告诉你们我在哪的？”
“酒哥，那四个老头儿，当真神了嘿。”
“你先别夸，石头，我问你，他们有没有管你要什么？”
这时，大美忽然又咋呼了起来:
“那咋没要？！一万块！整整一万块！你说说，我俩为了找你，啊？又遭罪、又累、又破财！陈酒，不是我说，你就是颗扫把星！”
一听只是花了钱，我心里才松了口气。
随后我一边十分敷衍地安慰着大美，一边儿和阴太子用心念交流:
“太子兄，你反正也听见了，依你看，四合居的四位前辈，他们帮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好说，除非让我亲眼见过这四个人，而且你也不必把人想得太坏。”
其实，不是我愿意把人想得太坏，而是我总把人想得太好！
就在这时候，我看着眼前晃动的烛火，忽然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然后我就听到了山神姥姥的声音，而且异常地清晰:
“闭上眼睛，随我念咒入定……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明。”
跟着她念了一遍咒语后，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微风拂面。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小庙里，站在一个供桌上。
眼前茫茫多的人在我面前跪拜，他们各个口中都念念有词。
不是祈祷风调雨顺，就是请求山神护宅。
然而我却只能看着，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就在这时候，山神姥姥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地香火鼎盛，乃我山神一脉，在人间最为看重的道场，日后无论如何，你切记要在你自己的道场羽化。”
“姥姥，你慢点儿说，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啥叫羽化？”
山神姥姥没有回答我，这时，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不一会儿，我就发现自己身处在另一座庙里。
这儿我熟，我来过不止一次了，这里是月德山巅的山神庙。
而且我发现，在这里，我不仅能动，也能说话。
我走到庙门外，看着巨大的神树，忽然间就想起了当初在月德山逃命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没有虚犬，更没有婴灵，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恬静、安逸。
这时候，神树上，缓缓飘落下来一名女子，但我只能看到她的虚影和轮廓，看不到她的五官。
“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修炼的道场，月德山，尊奉兔灵为仙……”
除了“从今往后”这四个字，我其他的啥也没听明白。
于是我连忙开口打断了山神姥姥的话:
“姥姥，您先别说这么多，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咱们现在是要干嘛？”
不一会儿，山神姥姥地虚影开始渐渐凝实。
她走到我身边，然后围着我走了一圈之后，叹了口气:
“唉……你并非我同道中人，道骨道心皆无，这就要你来继承道统，属实有些难为你了。”
“姥姥，要不咱们说的简单点儿吧？下一步，您告诉我下一步该干啥？”
“下一步？唔……你还是先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