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处理诈尸
器官融化的痛苦,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农妇却宁可死在屋里,也不出门求救,从这一点,就知道她必死的决心有多强烈。
死在造谣者的家里,也是毁了对方一家多年努力,还能对他们造成持续的影响。
所以,她不想离开。
“师傅,别磨蹭了,赶紧把死人弄出来,我们可是花了钱的。”女主人急的要死,对于亲大嫂的死,她没有丝毫怜悯。
女人长了一对三角眼、上吊眉,尖尖的下巴颏,比锥子还要锋利。
这模样,就是个天生的是非精,跟王不灭一起的年轻人刚入社会,年轻气盛,回怼道:“人是被你气死的,催什么催?”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被我气死的?”她急眼了。
年轻人还要回怼,王不灭道:“别说了,干正事儿吧。”
“看你们两模样,毛都没长齐,办事根本不牢靠。”说罢双手环抱,用细微、却能让他两听到声音道:“一对倒霉鬼。”
“呼”的一声响,早已死亡多时的农妇,竟然身子一抖,笔直的坐了起来。
“我的妈呀,诈尸了、诈尸了……”女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跑出了院子。
蜀黍之所以找到王不灭,就是这个缘故,请来的多少自诩为懂行的人,都无法让女尸平静的躺在地下。
院子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当地人。
王不灭正好和死人正对面,只见她披头散发、一张惨白的脸在头发缝隙中若隐若现,嘴里不断流出血液、以及混合而出的脏器组织。
“诈尸”,普通人大多只是听说,对王不灭而言却见怪不怪,而且茅山宗负责殡葬业务的道士,都有应对“诈尸”的训练。
训练办法没有一定之规,王不灭知道的是进入一处漆黑的坟墓,去棺材里摸东西。
只有不发出一点声音,才算过关。
无野子就曾经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在他去漆黑一团的棺材里摸到东西时,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得亏他咬牙坚持,即便头毛已经竖的跟超级赛亚人一边长,却没有乱动,挣脱出来,赶紧跑出坟墓。
有了光才看清,棺材里摸到的,竟然是一枚铃铛。
只要手轻轻一抖,铃铛就会发出响声。
棺材里那只手,从温度、碰触感分析,百分百是死人手。
但是负责“训练”他的朱煜,却一口咬定是机关,与人无关。
王不灭叹了口气道:“婶儿,你这又是何苦。”
这并不是多可怕的事情,只要不受尸气荼毒,解决诈尸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尸体脊骨压断,行话叫“压平”。
这么做破坏了尸体,所以必须跟死者家属商议。
死者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面对冤死的妻子,除了瘫坐在地,没有任何过激行为。
得知我们要压断妻子的脊骨,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如果能保,我们一定保,可实在没办法。”王不灭了解他的痛苦,也只能劝慰。
“秋云死的太憋屈,不能再让她受苦了。”男子边说边摇头。
“坐着入棺……这,如果不是大功德、就是……”王不灭不好继续往下说了。
“求求你们,别再伤她了。”男子爬到妻子身边,想要将尸体搂进怀,可无论怎么用力,也没法挪动半寸。
好说歹说,才把人劝走,但是他坚决不同意压平尸体,没办法,只能保持尸体姿势,埋入地下。
这种手段称为“坐棺”,也叫“坐罐”,因为装盛坐尸只能用瓦缸。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卖缸的店,只能挨家挨户的打听。
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瓦缸,但是用做埋尸是有讲究的,首先瓦缸必须口大于肚、其次瓦缸表面不能有任何颜色花纹。
带有颜色花纹的小口大肚缸是瓮,尸体放入瓮中,那是养蛊、而非埋尸了。
选到一口合适的瓦缸,刷洗干净,又在缸中垫了被褥,再搬动尸体,还是纹丝不动。
并非没有解法,以王不灭的认知,有两种手段可以解决问题。
一是用瞟刀割断死者两根脚拇指,这叫“断穴”,会在短时间内破坏尸僵,从而搬动尸体。
这么做,必须破坏尸体,女子丈夫坚决不同意。
第二种是就地挖坑掩埋,以地气破尸僵,三日之后挖开封土,尸体一旦呈腐败状,就可以搬动了。
这下,又轮到死者弟媳妇坚决不同意,两家人的情绪彻底被点燃,破口大骂起来。
男人嘴笨,被一顿抢白后恼羞成怒,伸手打了弟媳妇一嘴巴。
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尖叫着要跟男人拼命,然而手伸出一半,却又停住了。
王不灭还以为她要息事宁人,谁知道女人忽然转身,跑到尸体边,对着她嫂子左脸,狠狠啐了一口。
“太欺负人了。”男人眼珠红的都要滴血,捡起砖头就要拼命。
他弟弟立刻抄起铁锨,就要砸亲哥。
王不灭二人分别拦住他们,苦苦相劝,可人在气头上,根本不听,眼看就要发生一场血案,王不灭忽然对着死者丈夫大喊道:“你老婆进这间屋子喝毒药前,人已经死了。”
毛骨悚然一句话,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看她的鞋底,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弟媳妇脱下农妇双鞋,看了鞋底一眼,脸色立马变的苍白道:“鞋底没灰。”说罢,将鞋底转向众人,只见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灰尘。
殡葬行里有一句话,“鬼行无脚、尸动无尘”。
因为人咽气时,浑身毛孔闭合,会将残留气体封在体内,这叫“死气”。
“死气”具有托浮力,所以死在水里必然漂浮、死在土上不沾灰尘。
农妇突然猝死,精神没有消亡,还在继续生前计划,尸动时,鞋底不会沾灰。
她的执念,远比想象的更加坚定。
刚想到这儿,就见弟媳妇表情变的呆滞,一双手缓缓平放下来。
夕阳西下,天色阴暗起来,她双腿盘膝,坐在院子的空地,“咯咯”尖笑,笑两声便用鞋底抽自己一嘴巴,眨眼间,腮帮子就像吹了气,红肿起来。
“玉芬,你怎么了?”
然而,他媳妇根本没有回应,继续用鞋底狠抽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