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现
灯影明灭的昏暗和室。
一个皮肤褶皱松弛的老人颤巍巍地指着桌上的一张文件，似乎被文件上的内容气到，缓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浑气：“为了咒术师的威严，这个人留不得。”
坐在另一边、留着长长胡须的老人嘴里发出模糊粘连的字音，对手下吩咐道：“明白怎么做吧？和以前一样，让他闭嘴。”
“慢着。”
得到命令的手下正准备驾轻就熟地执行任务的时候，坐在主位上毫无生气的一尊“雕像”说话了：“如果杀不了，就拖住他。”
潜意思大概就是怎么使绊子怎么来，如果杀不了那个找不到来历的人，就耍点阴招恶心人。
得到指点的手下行礼时把头低得更低，心照不宣地回复：“明白。”
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三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继续谈论着其他事情，桌上摆着的文件被其中一个老人随手拿在烛火上一烧，印着神威照片的文件化为灰烬。
森鸥外最近日子过得挺不错。
横滨没什么大事，需要港口mafia首领处理的事务难度骤然巨减。
就连前不久在唐人街小打小闹的混混组织都显得有些可爱，随便派人惩戒了一下。
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大事，所以这种鸡毛蒜皮的打闹也被属下写在了陈述文件里。
“爱丽丝酱，我们什么时候去逛次街吧，好久都没有给你买好看的小裙子了。”
森鸥外又一次轻松批改完一天的文件，比起前面需要熬夜加班处理文件到后半夜的日子，现在的横滨简直平静到有些诡异。
摇了摇头，森鸥外觉得他不能患上工作pua，刚想离开办公桌和坐在沙发上拼拼图的爱丽丝玩一玩，没想到还没起身，门外就传来了急促地敲门声。
“首领，不好了，要事求见1
人啊，果然都是乌鸦嘴。
抱着果然横滨就不可能消停下来的想法，森鸥外淡定地示意手下进来。
“什么事？”
手下迅速行完礼，语气中带着焦急：“不好了首领，有一个人打上总部了。”
森鸥外觉得自己有些幻听：“异能者？”
“不是。”
“咒术师？”
“也不是。”
森鸥外皱眉，终于严肃起来：“难道是一个来搞事的普通人？”
“准确的说，那是一个怪物。”属下略带歉意地声音传来：“其他人都没能成功阻止他，中也大人已经去和迎敌了，虽然那个人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是他和中也大人的打斗中，能完全不落下风。”
森鸥外眼皮一条，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人，是不是和中也君长得有点像？”
“是的。”
森鸥外沉默了，几天前，某个最强咒术师格外懒散的声音在他耳边重新响起。
“首领先生，我劝你别打主意到那个怪物上去，触碰到了他底线的话，就连我也不一定能保证全身而退。”
简单来说某个港口mafia的首领有些小想法，五条悟被拉过来听了一堆关于‘书’的消息，可惜双方最后也没有达成合作。
最初唐人街受到神威和五条悟打架的殃及，几乎所有人都被世界意识扭曲出了合理解释，但是仍有极少数人发觉了不对劲之处，其中就包括太宰治和森鸥外。
过于诡异的事情，让人很难不想到那本可以改写现实的书，不一定就是‘书’本身，但是一定有关联。
于是，神威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几个很会脑补的人补足了逻辑链，越发肯定自己的推理，确认了他和书有关。
面对这些很容易误导人的证据，再大胆的人也很难推理出穿越世界后搞破坏被世界意识擦屁股这种过于扯淡的结论。
五条悟离开前，特意友好地提醒了森鸥外一句：“别胡乱利用错人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被利用了也不会报复。”
森鸥外笑着将这个无礼的最强咒术师请了出去，虽然心里是有点生气，但还是转头就放弃了针对神威想到的一系列决定。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做了他没有做的事情。
神威这么一号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横滨的，关于他的事情格外难查，更不要说是从唐人街入手，把他和‘书’有关联的信息挖掘出来。
“是哪个敏锐的人也发现了唐人街的不对劲呢？”
你发现就算了，还去散布这种造谣的消息想要浑水摸鱼，让他们港口mafia背黑锅。
森鸥外有些头痛，有人先一步做了被他搁浅又很符合港口mafia风格的决定，该怎么既不丢面子，也能去给人解释这个事情真不是他们做的呢？
揉了揉太阳穴，森鸥外吩咐属下：“让中也君把人带过来吧，我和他谈谈，大概是我们和他有什么误会。”
连五条悟都说棘手的存在，若非必要，森鸥外也不想徒增一个敌人。
“爱丽丝酱，又没有空闲时间了，我们只能下次再去逛街了。”
原本正在拼拼图的金发小女孩跳下沙发，走到森鸥外后面，扯了扯这个正在假哭的大人：“没关系林太郎，反正你挑的裙子我也不喜欢。”
成功被打击到的森鸥外更加伤心，爱丽丝就这样抱着娃娃，紧紧地站在他身后，盯着前面的办公室大门。
下一刻，整扇大门就被敲飞，爱丽丝还没出手，半空中的大门就被中原中也控制着重力轻轻放到地上。
“你这家伙，太没有礼貌了吧，到底是来找茬还是来问事的？”
中原中也眼中冒火，对神威的不满又多了几分，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是身高比自己高那么十几厘米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神威笑盈盈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的大门居然这么脆弱，其实我是想敲门来着。”装傻的话语里透露出挑衅。
中原中也头顶的青筋鼓起，异能发动，神威一下子感受到成倍增长的重力，非但没有觉得难受，反而还有些好奇地问中原中也：“真神奇，强度还能再加大一点吗？”
神威对强者一向很包容，并不在意中原中也对他的态度，反正最后都是要和他打起来的。
这个怪物真的是人类吗？
中原中也已经对神威承受的重力进行了一百倍的强度增幅，他居然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
中原中也不知道神威常年在宇宙漂泊，春雨在不同星球上都有过停留，高出地球几百倍重力的星球比比皆是，如果夜兔连这点体制都没有，怎么能做到全宇宙出名。
“中也君，差不多就行了。”
森鸥外开口，他和中原中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效果还挺不错。
神威自来熟地坐到森鸥外办公桌对面，转头对中原中也说：“拉下窗帘谢谢。”
“你这家伙是什么口气，当我是你手下？”中原中也不爽，杵在一边没有理会他。
不喜欢阳光？还是不能被被阳光照晒？
森鸥外看了眼神威手里的伞，按下旁边一个按钮，落地窗的窗帘就全部拉上了。
“你好，我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怎么称呼？”森鸥外对着神威率先示好。
“我叫神威，暂停一下，我觉得我们的废话就请先省略吧。”丝毫没有跑到别人地盘还打伤别人属下的觉悟。
“我是谁你们应该知道了。什么关于书的新传言，我有点苦恼，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就在横滨被迫出道了，谣言里关于我母亲的诋毁，让我很不开心。”
“我不开心的话，会杀人的哦。”神威睁开眼，坦然地说出威胁：“港口mafia有多少人呢？我可以帮你做物理裁员。”
“或者让你提前物理退休也行。”
森鸥外死了就可以物理退休了。
中原中也还是不喜欢这个叫神威的家伙，说的话就跟带着中二病抖s一样，不是嚷着杀人就是嚷着见血，一定要别人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他刚准备挽起袖子上去揍神威一顿，忽然又听到神威说了一句话。
“对了，我是听了某个绷带君的分析，觉得你们可能性比较大才找过来的。”
聪明的神威顺便把太宰治给他们暴露了出来。
分析还不忘不怀好意带上港口mafia的绷带君。
呵，中原中也用脚猜都知道是哪条青鲭。
森鸥外表情不变，就连神威也有些赞许，被他故意说了一堆挑衅话语，还没有被激怒，或者说即使生气了也让人看不出来，他算是个不错的首领。
森鸥外拿出一份文件：“我觉得我们有一点误会，或许可以合作，神威君不妨先听我说？”
利益至上的原则，让他暂时压抑住了对神威无礼态度的不满。
“虽然传出来的谣言很离谱，但是‘书’可能真的和你有关。”
五条悟的寻找兔子之行不太顺利。
刚到横滨就接到任务消息，「窗口」在横滨城西和城东两个最远端分别发现一只特级咒灵，十分巧合，同时情况紧急，需要他立刻前去处理。
巧合个屁！
五条悟发誓，这事和那群高层没关系，他名字倒过来写。
但是身为咒术师的责任让五条悟没什么办法，即使知道那群人明摆着要拖住他，也只能先去祓除咒灵。
“啧，你来闹事，可别翻车真的死在横滨埃”
有点奇怪，明明挺想要那个小怪物去死的，怎么离开自己后，反而有些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