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咒力
五条悟还没有遇见过坂田银时神奇存在, 他围绕着假虚啧啧称奇。
眼前这个假虚已经明显出现了认知错误，整个人努力的方向都不太对了。
坂田银时还一本正经地点头鼓励着：“没错没错，再用力一点。”
假虚面不改色, 用之前给神威说出“毁灭人类”的口气和表情回应：“和他比起来差距还远吗？”
“哈？”坂田银时当下不满意了，认真的样子让人分不清是不是在演戏：“你们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继续努力。”
五条悟觉得就连他遇到坂田银时这种人, 都有一股吐槽的欲望从胸中涌起。
真是个奇怪的天然卷。
第一次见到这种忽悠话术的五条悟甚至想要多观摩学习一番，不知道想要学会了去忽悠谁。
咒术会，危。
不提两个白毛这边, 神威兄妹正在掐架，志村新八流着汗努力劝架。
“那个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怎么也比吵架好吧，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叙叙旧什么……”
还没说完, 志村新八就被神威拍走。
在江华的劝说下好不容易勉强接受了妹妹订婚事情的哥哥神威, 现在被点火到想要收回前言。
“你终于变成抖m了吗神乐？”神威在神乐头顶砸下重重一拳：“那我不同意好了，你们一辈子也不要想结婚。”
神乐青筋鼓起：“我想做什么也不需要笨蛋的同意！”
志村新八劝说无果，转头又去求助坂田银时，结果看到坂田银时的做法后吐槽欲更强了。
——住手啊银桑，你不是最尊敬你的老师了吗！为什么要让长得和老师一模一样的假虚做出这些破廉耻的动作啊喂。
现场一片混乱, 打断这一氛围的是五条悟兜里的电话。
五条悟语气随意，就好像在逛街一样：“摩西摩西？”
“现在是什么情况——”夜蛾正道的咆哮声震了出来：“所有异常消失了，后方猜测战斗结束并且你们取得了胜利，但是你一直不回消息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把电话拿远, 有些敷衍：“嘛，让那些高层也好或者其他势力也罢，都不用派人来试探了。”
“这件事解决后就无视过去好了，反正他们也不会找到任何痕迹的, 就不要白费力气啦。”
阿尔塔纳能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知道的存在。
他判断，如果一个比石油还珍贵的能量现在被发现，人类只会引发无数混乱甚至战争，以及对阿尔塔纳无尽的掠夺。
阿尔塔纳是星球的本源，开采过多地球就会枯竭，现在科技不足，对于还没有迈入宇宙时代的人类来说，无异议揠苗助长。
五条悟的声音不仅是夜蛾正道听到了，扩音后更是让周围不少人一起听到，有咒术界的人，也有异能者。
夜蛾正道牵强地对周围笑了笑：“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没有回答，岔开话题，扔下另一枚炸弹：“对了，‘书’被我毁了来着，现在的作用就是一个笔记本吧。”
“院长你缺笔记本吗？不缺的话我就带回去当草稿纸撕下来发给学生们用了？”
五条悟对自己的节约感到骄傲。
“什么？！”
电话另一端，响起好几声不同的惊呼，五条悟心情颇好地挂掉了电话：“拜拜院长，爱你哟。”
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气，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又看着周围的人，面不改色：“你们都听到了吧。”
这也是他作为校长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先不管后方的混乱，挂掉电话后，五条悟对坂田银时说：“你们什么时候走？”
他有些遗憾，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知道，神威该回到他熟悉的世界里去了。
心里说着这是好事，不会再有一个怪物和自己待在一起……
“我们改变主意了。”坂田银时挖了挖鼻孔：“我决定暂时把神威那个问题儿童留在这里。”
他一把抓住旁边还在努力的假虚，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球，扔到地上后变成了一个四人座的球形容器。
“我们要带假虚多去参观学习，留在这里，一点教育资源都没有，简直是对他的耻辱！”
坂田银时还坚持着他的理论：“所以暂时就这样，等神乐订婚的时候，再把神威这个小子接回去吧，拜—拜——”
说完，万事屋三人组很有默契地带着假虚离开了，包括刚刚还在和神威吵架的神乐都做到了快速恢复理智。
球形容器飞速消失，离开了这个世界，万事屋三人组好似从来没有来过，原本吵闹的小岛上只剩下神威和五条悟。
神威和五条悟对视，他们如果还不知道那三人摆明了是想把神威刻意留下来，也就和智障没什么区别了。
神威难得感到一丝尴尬，毕竟刚刚才拉着五条悟假扮了他的男友，对于初恋都没有过的兔子来说，这方面的脸皮厚度还没有锻炼到家。
“喂，什么时候打一架。”
神威只好说出自己最擅长的话题。
五条悟伸了一个懒腰：“无聊啊无聊，你的目标还是那么乏味吗？”
他不用分析都明白了万事屋三人组的目的，左右不过是把神威这个问题儿童甩给了他。
他这种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老师看起来像是能和神威好好相处的类型吗…好吧，他或许大概对神威是有一点兴趣。
五条悟左右看了一遍，万事屋三人把假虚带走后，都不需要他收拾残局就已经足够让其他人发现不了任何痕迹，减少了工作量的五条悟十分满意，更加觉得带走假虚留下一个神威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不是刚被妈咪安慰过才断奶的小孩吗？”
五条悟的调笑又一次让神威不爽，躲过神威的攻击，他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不闹了。”
“说正经的。”五条悟双脚离地飞到空中，竖起的手指上出现一个蓝色小球，不断吸收着能量，一声招呼也不打，将小球向下朝小岛落去。
“轰隆——”
这座无名小岛坠入海底，彻底从地图板块上消失。
神威趴在飘在海上的树木上，抗议着：“咒术师先生好过分，都不给我提前打个招呼的吗！”
五条悟俯视着他：“抱歉抱歉，我是想和你说正经事，忘了来着。”
这话说得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神威翻身做到树干上，拧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说吧。”
回到陆地上得找个机会宰了五条悟。
兔子坏心思可多呢。
五条悟无视神威有些恐怖的笑容：“既然你的母亲把你托付给了我，作为新的监护人——”
明明江华只是在最后祝这对新人幸福。
五条悟的理解偏差得过于离谱，神威都不想纠正，只用“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看着他。
现在五条悟在神威眼中的形象和曾经幼年伏黑惠眼中拐走他的怪人一模一样。
五条悟继续说着，丝毫没有因为神威的表情有一点停顿：“我和你的母亲都觉得你的目标不好。”
“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重新找一个新的目标，不是打架、变强这种。”
最好不要再惦记着找他来什么生死战了。
老师这一行做得多了，真是和夜蛾院长一样发展出了想要教育别人的臭毛病啊。
五条悟有些自嘲。
神威思考片刻，抬头：“我可以去试一试，不过你下来，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听到问题兔子因为自己的话而松口，五条悟心中也有了一些成就感，蹦跶着从空中移动到神威身前。
“什么事~”
浪荡的语气说明着主人愉悦的心情。
“那就是——”
神威一把抱住五条悟的胳膊，带着他两个人一起落入海中，对于五条悟突然飞起来炸掉小岛让他变成落汤鸡的事情耿耿于怀。
五条悟一个不注意，就被神威的怪力拉了下来。
“哇哦，是想要报复我吗？幼稚。”
五条悟明白了神威的想法，但是哪怕在水中，除了他被神威拽住的右胳膊，全身上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爽，海水被他的被动能力隔绝在了身外。
神威原本以为自己报复回来了还有些开心，没想到他落入水中浑身上下彻底湿透，五条悟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不甘心地朝五条悟泼水，所有水滴接触到五条悟之前全部跌落回了海里，五条悟还一脸自豪地凑上来逗人：“还想试试吗？诶，湿不了，气不气呀。”
可恶。
如果在春雨上，五条悟的这种行为是会被睚眦必报的提督丢去喂鲨鱼的。
神威受不了五条悟的嚣张，看到五条悟被他缠住的右手被正常打湿，脑子一抽直接牢牢抱住了五条悟，两个人纠缠着沉入水中。
神威的力气用得很大，五条悟一时也没能挣脱开，他和神威覆盖相贴的部分全部被水打湿，甚至感受到了海水从肌肤上接触滑过的触觉，神威看这招可信，看着憋气的五条悟露出一个凶残微笑。
五条悟：？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神威左手勒住五条悟的腰死死抱住，单手扯开五条悟的眼罩，从脸到头全部rua了一遍，让五条悟整个脑袋都被打湿，湿润的白色发丝贴在额头和脸颊上。
神威看到有些狼狈的五条悟满意了——这下他和自己一样湿了。
五条悟看着神威披散的长发飘扬，落日余晖洒进水中，恰好柔和地照在神威身上，夜兔最讨厌的太阳点缀着他，铺满了金色闪烁，好似给神威镀上一层朦胧美好的滤镜。
由着他的打闹，心情好到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两个人在海中相拥，有些刺激，又有些浪漫过头了。
目的达成，根本没注意五条悟想法的神威放开了和他的纠缠。
两个人破开水面，神威对五条悟眉毛一挑，露出一个挑衅的小表情得意的样子让五条悟有些失笑。
虽然让他变得狼狈，但是五条悟并没有感到生气。
甚至希望再来一次，毕竟是贴贴诶。
神威见五条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生气反而还带着一个奇怪地笑，非常不爽。
他的想象里五条悟的反应应该是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才行。
虽然整蛊成功，但是神威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神威看着五条悟近乎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往日柔顺的头发也全部湿掉，不得不抹起头发露出额头。
不得不说这样的五条悟还有点男性魅力，呸，明明他都是这个狼狈样子了，为什么不生气。
神威有些发散思维。
不过他应该是第一个让五条悟湿漉漉的人吧，还是很解气的——五条悟的被动连水都沾不上，那他洗澡的时候不就是水沾不着，只能开着花洒干洗？
神威不郁闷了，他被自己的想象逗乐，想到五条悟洗澡的画面没忍住笑出来。
过于好笑了。
五条悟本来还想着别把兔子逗弄过头了准备顺下毛的时候，就发现神威自己想开了，甚至不知道想到什么，还笑了出来。
不是习惯性掩饰情绪的笑容，而是一个真正感到“开心”才笑出来的表情。
他发现，夕阳下的橘色阳光很配神威。
五条悟飞起来快速拿过海面上即将飘远的伞，撑开遮住神威：“别闹了，回去吧。”
可惜这只兔子接触完海水还是少被太阳晒点好。
神威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畅快，往日都是在生死一瞬的战斗时刻才能让他不用思考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只留下纯粹的胜负欲，进而享受到这种畅快。
原来不用打架，也能感受到快乐吗？
神威愣了一下，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快速闪过，又飞速消失了，他心安理得地把手搭在五条悟身上：“走吧，累了。”
早就把当初和森鸥外谈过的事情忘在脑后。
至于这件事结束后‘书’和假虚，还有横滨流传的谣言的这些繁琐后续，就给“本地人”五条悟处理好了。
神威理解的本地人——本地球人。
他从来不处理这种后续的，以前靠阿伏兔，现在靠五条悟。
五条悟：好累，这种事情就随便写个报告然后交给院长去处理吧。
两个人心里只有香喷喷的食物，迫不及待瞬移回东京休息去了，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后对里世界产生的巨大波动。
今天注定是要被记录在里世界历史上的一天。
两人走后专人花费四个小时确认横滨危机解除，恢复了安全后，大量从横滨撤离的居民重新有序地返回自己的城市。
返城的车辆太多，高速出口处渐渐堵了起来，许久的缓行和只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危机让部分人抱怨起来。
“什么啊，感觉就是虚惊一场的事情，我觉得肯定是政/府预测错误，现在害我们跑来跑去。”
“就是就是，也不说要发生什么，害我白担心了那么久。”
“这段时间我好不容易请了个年假，结果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泡汤了。”
毫不知情自己从世界末日的边缘走了一圈回来的部分普通人产生了怨气。
远处，望着夜幕下排起长队的光亮车道，羂索双手相抱，一旁的真人感受着人们丝丝逸散出来的咒力说：“这就是人类。”
“真是无知又傲慢。”
羂索笑着说：“不，他们是因为无知才傲慢。”
羂索和真人慢了一步，他们到达唐人街的时候正巧是神威众人全部离开后五分钟，稍微感受了一下，羂索就知道假虚和书都已经不在唐人街了。
他们没有去找假虚，反而在很远处跟着五条悟，看到太宰治把‘书’给五条悟后，羂索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可惜这个计划用不上了。”
真人跟上，非常好奇：“用不上了？那个地球意识的化身会输给五条悟？”
如果五条悟强到那种地步，咒灵真的可以不用为她们的目标奋斗了。
“谁知道呢。”羂索耸了耸肩：“不过我们还有狱门疆，这个计划用不上了，对我们来说问题也不大。”
不知怎地，真人脑中想到了那个没有灵魂的神秘类人型生物，轻轻蹦出来一句话：“问题真的不大么……”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羂索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果然不出所料，在某一瞬间被控制起来的人类全部恢复了正常，看完戏的两个咒灵这才离开。
一个月后。
神威窝在沙发里看漫画，正在寻找五条悟说得除了打架外的新目标。
又看完一部标准的热血漫画，神威对里面的主角敬谢不敏，嫌弃地把漫画扔到茶几上，坐在对面看报纸的七海建人淡定地翻了一页报纸：“看东西请不要吵到其他人。”
神威在沙发上躺平：“无聊啊无聊，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无聊，就不能发生一下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他左右滚了两圈：“开战吧，我去把那些首相全部暗杀掉。”
七海建人放下报纸，他不清楚神威是异世来客，一直把神威当作和五条悟一个类型的大型中二病，受不了神威的中二暴言：“我尊重你的童趣，但是神威先生可以多找点事做。”
俗称：不要闲出屁来了。
上次的事情不知道五条悟怎么摆平的，神威继续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高专里，因为战力不平衡，前不久就嫌弃教导学生无聊抛弃了五条悟丢给他的陪练工作。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上次两所高专的交流会，在五条悟有意想让他错开再加上他也觉得交流会无聊后，他真的被五条悟忽悠着去北海道帮五条悟一连做了三个任务，完全错过了交流会。
事后神威从伊地知那里得知交流会上闯进去过特级咒灵非常“精彩”的时候，非常愤愤不平。
五条悟不哄兔子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地给他说那个被他轰个半死的咒灵和他的学生们打得多么刺激，就连悠仁都重伤了呢。
神威不爽，刚想缠着五条悟打一架就被他拒绝：“别忘了我们要给你找新的目标。”并拉来了学弟七海建人。
五条悟美名其曰七海建人很适合让神威寻找目标。
七海·没有热情的打工人·建人：“我都没有目标，五条前辈，这不属于上班内容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嗨嗨，无所谓啦。”五条悟搂住七海建人拍了两下：“加油吧娜娜明，我相信你！”
没想到七海建人身为没有感情的打工人机器，真的让神威一点搞事的热情都没有。
相处下来，神威刚升起一个搞事的想法，兴致勃勃地刚说出来就被七海建人浇下冷水：“无聊”、“幼稚”、“童趣”。
一直把神威当成一个还有中二病的大孩子，七海建人敷衍地非常丝滑。
五条悟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除了七海建人，虎杖悠仁也意外地和神威相处得不错，他的高情商和展现出来的实力的惊人进步让神威对他带着一些纵然。
或许还有一部分两面宿傩的原因。
最近神威正在听从虎杖悠仁的建议把看漫画当作新目标，让伊地知帮忙采购了一堆热门漫画，还恶劣地偷刷了五条悟的卡。
这些漫画好无聊！
再次寻找目标失败。
突然五条悟开门奔了进来：“我找到了！”
七海建人捂脸：又来了一个大孩子。
他想逃。
七海建人看了看手机，秒针刚好指到零点——下班了。
“加班就是狗屎，再见。”
溜得非常快。
办公室内只剩下五条悟和神威，他把一个文件袋甩到桌子上：“我知道原因了。”
神威坐起来，好奇地凑过去：“什么什么？”
两个人距离过近，少年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味窜入五条悟鼻中，他笑了一下，主动凑得更近。
神威：有点不对。
“关于你能无视我被动术式的问题……这毕竟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小心别被人发现了。”
被忽悠的神威：这下对了。
五条悟拿出一页文件纸：“经过聪明的五条老师的计算和推理——”
“你本来是不会存在任何咒力的非人类，但是因为特殊原因，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吸收了我微量的咒力。”
“我的咒力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