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对抗
“草。”
五条悟把手放在眼前挡住强光, 忍不住了一次爆粗。
他们太磨蹭了，争执半天，还不如一个刚刚重伤还没完全恢复好的神威动作快。
当五条悟看到神威几乎必死的闯过去时, 他的心中出现了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没有任何思考，他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了起来, 戴上眼罩遮挡光亮, 迅速跟上神威的步伐向着假虚前去。
“你别过去！”
这个人类会死的。
神乐是夜兔，她受到的强光影响最少，哪怕她再担心哥哥, 也明白这种时候任何人过去都会被逸散出来的能量撕碎，只有她才适合过去。
看到五条悟的动作，原本把伞插入地下，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向前、已经快要抵达极限的神乐咬了咬牙, 也坚持着继续先前去。
不能看到这个人类死去。
神乐放弃了伞, 全力提速伸出手想要扯住五条悟的衣角把他扔出去。
咦？
当神乐的手指快要触碰到五条悟时，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前进分毫。
神乐用尽全力，但是她和五条悟之间始终存在一道不可跨越的缝隙。
五条悟忍受着和世界作对的糟糕体验，持续输出着咒力，以一种强横的态度前进, 和拼命阻止的世界意识不同，周遭从神威体内迸发出来的金色能量对他友好极了，甚至还混合在咒力中帮助五条悟。
金色能量似乎把五条悟的咒力当做了同类，一起抵抗着。
五条悟分不出精力给神乐, 神乐支撑了没一会，全身上下不少肌肤有有些开裂，伴随着鲜血溢出，她被能量洪流冲刷向后飞了出去, 金色能量有意阻止着她的前行。
五条悟越靠近神威，世界对他的阻止力度就越薄弱，当他明显听到的薄膜破碎声时，世界意识对他的禁锢消失了。
活动了一下刚从高压状态中出来的身子，五条悟左右打量，他来到了中心，但是看到的并不是神威和假虚的打斗。
甚至没有看到神威，也没看到假虚。
两个星球能量爆发碰撞出来的能量让风暴中心形成了一个平和的小空间。
五条悟不关心这个，他只想知道神威在哪，他的心底有一种声音在叫嚣，从未有任何一刻让他期待着见到神威。
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莫名其妙的情绪甩了出去，五条悟明白当务之急不是去寻找神威，而是寻找想要毁灭人类的假虚。
这片空间不大，五条悟一眼就能全部扫过，没找到神威和假虚，一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索性他也放下了急躁的心，开始思考起来。
一边回复体力，一边回忆，五条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他给忽视了。
那个天然卷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五条悟不了解坂田银时，对他提供的情报持有怀疑态度，可是他确实又没听过假虚，一切陌生的情况下只能听他们的。
可是一定要有牺牲，才能阻止吗？
五条悟有些自傲，他不喜欢留下遗憾的解决办法，他喜欢完美结局。
五条悟觉得自己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还欠神威一次生死决战，那就不会放任神威在这个时候死去。
最强咒术师抵抗住世界的阻止，只为了一只兔子不死。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点，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以xp为由调戏神威。
他察觉到自己怪异的情绪了吗？
难说。
明明在思考对策，五条悟却不自觉想到神威。
这个平静的暴风眼还存在，说明神威还没死。
这种说法很可靠，但是五条悟还是忍不住地去想神威现在的情况。
该死。
揉了揉太阳穴，长期想不到对策、看不到假虚的五条悟阻止了自己的发散性思维。
忽视心中的丝丝情绪，他在脑中突然闪过某个画面。
他和神威在黑暗空间的时候，第二个幻境里，那个名为坂田银时的经历中，他刻意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套出不少神威的消息。
“‘书’就是污染阿尔塔纳的污染源。”
他又想起接收到的大量信息中，坂田银时说的这句话，以及他们的委托任务。
五条悟拿出‘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早就通过透露各种的信息分析了出来，神威生活的世界中不仅早就发现并命名了这种星球核心的能量，更是把这种名为‘阿尔纳塔’的能量运用得十分成熟。
那么在他们的世界里，在阿尔塔纳中诞生的存在应该不是少数，如果他们的性格和假虚类似，以主场优势来说，星球上的其他智慧生物早就被杀光了，那个宇宙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繁荣情况。
既然万事屋的委托目标是摧毁书，那么被书中能力污染的假虚——是不是也因为被污染才产生了对人类的毁灭敌意呢？
五条悟得出结论，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书。
如果把它毁了，中止‘书’对假虚的污染，是不是就能阻止他毁灭人类的想法，也不用有人献出生命了。
五条悟控制着咒力想要将书包裹起来，用本身就足够特殊的无下限术式可以起到完全把‘书’和这个世界隔离，类比于进入了世界裂缝中、断绝所有关系的做法。
察觉到五条悟的想法，原本仗着没人能毁掉它还有些肆无忌惮的‘书’慌了，它不知道五条悟居然那么胆大果断，甚至开始在封面上浮现出文字。
[你不用这样对我！]
[如果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断了，你也会受到神明的威压，你也会臣服于祂，被祂操控的！]
‘书’想要用这个办法来威胁，它不相信以五条悟的高傲，会主动放弃成为唯一一个不受假虚控制的生物。
果然有自我意识啊。
五条悟看到‘书’急了，回答道：“无所谓喔。”
他露出一个残忍微笑，越发确认自己的猜想正确：“人类毁灭与否，其实我真的不在意。”
“老子讨厌正论。”
‘拯救人类’，就是最正确合理的言论。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心中有无数猜想，都不可能这么决绝地对待‘书’。
[疯子！！！]
‘书’的封面上爬满了这个词和巨大的感叹号，就这样，伴随着它的愤怒，‘书’被五条悟完全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下一刻，五条悟感受到从上方袭来一根他无法躲避的透明丝线刺入了他的脑中，体内出现一种遭受控制的感觉。
这就是假虚，不，这就是世界对人类发动的控制么。
尝试着用咒力和术式隔绝都没能成功的五条悟只能任由丝线将他控制住。
四周没有任何变化，他无法判断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没有成功，就这样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饶是五条悟心里承受能力强大、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这时也有些紧张。
如果他的猜想错误，那么他刚才的做法，就是主动断绝了这个世界人类抵御假虚的唯一办法。
还好，漫长的三分钟过去，五条悟感觉到牵制住自己的透明丝线消失，不出十秒，就已经消失无踪。
这片由两股力量对抗产生的风眼不再安全，随着假虚力量的抽离，开始不稳定起来。
五条悟站在中间，任由身旁恐怖的能量碎片飞过，完全不受影响的他肆意地笑起来。
他是对的，找到完美结局了。
五条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甚至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看到躲在不远处躲避的万事屋三人组，五条悟轻轻说了句——
“都说了，我可是最强。”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嘚瑟，一个身影从背后靠到他身上。
神威略微垫脚，双手锁住五条悟的脖子，散乱的橘色头发零碎地拂过五条悟的脖子：“一起死吧。”
“哥哥！”
神乐察觉到了神威的不对劲，想要上前让神威恢复正常。
神威冷冽地看了一眼神乐，没有对她发出攻击，勒住五条悟，对于这个破坏了他的计划的人，自动在神威眼中晋升成了新的战斗目标。
神威的意识有些倦了，他放任自我坠入更深层的潜意识中想要封闭起来，一切念想被他快刀斩乱麻般隔绝掉。
他想要自己的归宿是战场，他不想体验老去力量流失的痛苦，他拒绝老死。
五条悟放任了神威的举动，甚至扬起手，对着神乐他们打个招呼，说了一声：“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啦。”
胸有成竹的语气让神乐愣了一下，不知怎地放下心来，她下意识回了一句：“我还需要哥哥完整的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拜托了阿鲁。”
“放心。”
他任由神威带领着，两个人一起向后仰去。
由潜意识控制的神威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对体内龙脉能量的运用，在地上撕裂开了一个时空缝隙，带着五条悟一起进入了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光芒闪过，同时出现的，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假虚。
——
这是一个类似隔壁种花家古代、名为“烙阳”的地方。
五条悟看着刚才叫嚣着要“殉情”的神威，来到这里后变成了小孩模样，宽大的唐装松松垮垮的覆盖在他身上。
陷入昏迷并且成了小孩的神威，让一同站在巷子里的五条悟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饲主的艰难。
“嘛，谁叫我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呢，连想杀我的外星人都要帮。”
这么说着，五条悟蹲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神威。
脸上看起来还不错，肉嘟嘟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罪恶地戳了戳小孩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
啧，手感不错。
神威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五条悟：“咒术师先生，你在干嘛？”
软糯的小奶音一开口就让五条悟觉得可爱。
小神威眼里是想要努力藏住的慌乱，他在自己不受控的情况下身体为了保持能量，缩水成了小孩，只好尽力伪装正经的模样更显可爱：“这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用一种怪叔叔的语气说：“要不要跟着叔叔走？叔叔请你吃糖。”
又轻轻蹭了一把神威的脸。
神威偏过头想要躲开五条悟的动作，两只小手握住五条悟的胳膊想要扭断，还没开始，就听到了远处熟悉的声音。
“你们不准欺负哥哥！”
脆生生的萝莉音传递到了神威耳中，瞬间认出声音的主人，让他愣住——这是神乐小时候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人就是不能作死，昨天吃得太辣，今天胃疼了一天，喝了一天的粥orz
boss基本打完了，该走走感情线了咳咳，是时候给悟子哥揭露一下神威的过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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