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红白脸
“圣首大人,还请手下留情。”
我还未说话,易星辰先着急起来,出声为我解释。
闾丘鸣的妈妈冷笑一声道:“连你也被他迷惑了吗?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一般?信了他们玄门的鬼话。”
“圣首大人,我绝不是信了他的话。我是因为……因为得了尊灵的圣谕。是尊灵圣意让我们不要与道门发生战争,如若不然,就会引来灾难。”易星辰继续解释道。
“哼!”
闾丘鸣妈妈一声冷哼,天地间气息沉重的压了下来,压得我气息不畅,连呼吸都极为困难,双膝有了莫大的压力,随时都要被压倒在地上一般。
不仅是我,易星辰承担了更重的压力,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在干呕,连喘气都不均匀了。
这一声冷哼,饱含闾丘鸣妈妈的怒意,身为圣首,她竟将这种怒意化作实质的伤害,直接压迫到我们的心境之上,哪怕她没有掐诀诵咒。
我脖颈上的铁剑开始细细滑动,脖子上一凉,我知道,血已经流出来了,我的性命就掌握在眼前女人的手上。
“道门的小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我允许你最后说完你的遗言!”闾丘鸣的母亲语气变得极冷,满含杀意。
“您知道法明大师吗?”我想了想,提到了一个人,我不知道闾丘鸣有没有跟她妈妈提到我们的经历,又提了多少。
闾丘鸣母亲看着我,似乎也揣测不透我想说什么,最后才回道:“知道,她对我说过。”
我接她的话继续道:“那您知道法明大师对闾丘鸣的评价是什么吗?”
闻言,闾丘鸣母亲先是一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显然闾丘鸣并没有仔细的说完一切,何况这种带点自夸的内容,她也不会讲。
但我就可以讲,我直接对闾丘鸣母亲道:“法明大师说,您的女儿,闾丘鸣会是一盏灯。是一盏照亮圣人会的灯。您是圣人会的高层,圣人会做了什么难道您会不知道?我至今还记得,是您去接的王冬梅,这其中的事,您用一个人的良心去评估,难道不知道是对是错?”
闾丘鸣的母亲略有些恍惚,不过眼神的坚定始终未变,毕竟是圣人会的圣首,甚至是圣人会五圣首中排名前列的一位,主管的事项也多,内心远比我想的更加坚定。
“这些话,并不能动摇我。也不能挽救你的性命,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还不能说服我,你的头就会挂在那边的墙上。”
闾丘鸣的母亲嘴角微微一扬,满脸的冷酷,她笑道:“我看道家的经典,听说道家修炼至高之人可以不入水不溺,入火不焚,灾障不能相碰,便是断头断手也能恢复,保证不死,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她的话虽然不强硬,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就能让我产生一个感觉,她是说到做到的,没有开玩笑的,如果她说会让我的头挂在墙上,就会真正做到。
可我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现在对您来说只是蝼蚁。我自己很清楚,但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这偌大的圣人会,几百号人如果真正和道门开战,最后被消灭的难道是道门吗?您是圣人会五位圣首之一,自然是为圣人会所有人着想,难道您看不清圣人会如今的处境吗?”
说完,我又觉得有些不够,补充道:“就算不为圣人会着想,难道您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不为闾丘鸣着想吗?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圣人会的人,都变成圣眷村中游荡的亡魂?”我甚至刺激起她来,也完全不管抵在我喉管上的铁剑。
“住口!”闾丘鸣母亲大怒的斥道。
划伤我喉管的铁刃,划得伤口更大,更深了一些。我依旧是不管不顾的刺激着她:“到底是我吸引闾丘鸣,还是因为闾丘鸣坚持追求正确的事?您是知道的。如果您觉得是前者,就杀了我吧,我无话可说。”
说完,两眼一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也是在赌,赌她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深刻感情。
片刻之后,铁剑还是在我的脖颈上游走,但始终避开了主要动脉。与其说是要杀我,不如说更像一种威胁,而我即使看着铁剑的威胁,也还是坚持了我的意志。
“我听说你们道门之人,都追求长生。你呢?你不怕死么?”闾丘鸣母亲忽然出声安慰,声音变得极为柔和。
我讶异的睁开双眼,才发现闾丘鸣母亲站在眼状窗口的一旁,静静的凝视着我,她的周身居然洋溢着一丝白月的光辉,淡淡的荧光衬托的他圣洁无比,好似九霄天宫的仙子降落凡尘,一尘不染,高贵无暇,至纯至净。
见到她的这种模样,居然让我生出要顶礼膜拜的心来,而她说的话,就犹如法旨道音。
“张守一,我只需要你答应一个条件,只需要你答应从此对我的女儿效忠,成为她的护法,今晚的事,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闾丘鸣母亲站在这光影中,淡淡的说着非凡的语言。
就在她开口之时,我手中的古剑杀生变得滚烫,烫的我手都握不住,可又甩不掉。这种情况并非我第一次见,古剑杀生本就有极高的灵性,又日夜跟随着我,产生了极高的灵性,在这时又开始提醒我了。
正是从掌心传来的灼烧引起的刺痛声,看来是古剑杀生刺激我清醒过来。
清醒一些之后,发现她的衣饰几乎没什么变化。所谓聚拢出的白月光辉,也不过是幻术。不过,抵在我喉咙上的铁剑倒是很真实。
反应过来之后,我对她摇摇头说:“请原谅,如果我和闾丘鸣合作,那必然是因为她有与我共同的理想,我们有共同想做的事。我们中不会有什么谁与谁效忠的问题。”
说完之后,我继续闭眼,等待着闾丘鸣的母亲彻底结束我,毕竟对她来说,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直至这时,我才产生一丝恐惧,而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其他,是来自我师父,来自我二爷爷。来自那么多我关心和关心我的人,如果我不在这个世上了,最伤心的怕是就他们了。
“母亲,你还没有够吗?这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
突然间,从屋子的角落里,传来闾丘鸣悲愤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