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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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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上的船,在短短两天之内,有一大半易了主,成了解时雨的私船。

    她手里过出去的银两,也是数不胜数。

    花出去的银子多,带来的就是金山银山。

    海运生意一本万利,她手里本来就有十条船,再加上这两天收拢下来的船只,可以说光凭这些船,手中财富就能比肩大半个四海银楼。

    凡事都有一个“但是”。

    但是她要能握的住这些船,一旦成立船行,这些船就将成为皇子们的钱袋子,她将血本无归。

    码头上的交易,并未瞒过文郁等人。

    谁也不知道解时雨要干什么。

    难道她看陆卿云执掌西府,要全力支持行会成立,以支漕运?

    成王在解时雨手中吃过亏,因此丝毫不敢大意,在家中沉思许久之后,他派出了一个人去码头茶楼,面见解时雨。

    茶楼中,解时雨正在和赵显玉说话,赵显玉只有八岁,听的十分吃力,只能尽可能的将每一个字都牢记于心。

    陆鸣蝉不能进去旁听,幼小的那个陆鸣蝉灵魂又钻了出来,在好不容易稳重了两日的躯壳中妒火中烧。

    大姐居然对着赵显玉这个小屁孩絮絮叨叨,难道是看他不成器,转而去教导赵显玉了?

    还是赵显玉人小鬼大,去拍了大姐的马屁?

    这个马屁精怎么还没出来!

    他对着程东长吁短叹,十分痛苦,心想下次再去水次仓,就让仓里的老鼠咬死赵显玉好了。

    程东被他一声声的叹气叹的心惊胆战,果断起身出去看船去了。

    成王请的人来的时候,被包下的茶楼大厅里就剩下陆鸣蝉一个人。

    来客矮胖,四十来岁,衣着打扮处处透露出“富贵吉祥”是个字,见了陆鸣蝉,一捋胡子:“我猜这位一定是镇国公世子了。”

    陆鸣蝉看着他,莫名感觉他和冯番是一对,冯番是“慈母”,这一位就是“慈父”。

    他已经有了镇国公这位慈父,对别的慈父没有兴趣,只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你哪位?”

    收起自己的幼稚面孔,他又稳重了起来。

    “世子爷,鄙人是四海银楼的一位小管事,姓贺名章,

    久闻巨门巷解姑娘财资巨万,又擅经营,府上光是得力管事就有好几位,我一直都很想见见解姑娘,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这一次听到解姑娘在此收船,特意前来一见,想和解姑娘聊一聊。”

    陆鸣蝉从对方这一长串的言语中捡出来几个有用的:“我大姐没空见小管事。”

    他回头冲着门外大喊一声:“程叔!”

    贺章“呃”了一声,因为“小管事”三个字也算是一种谦辞,只是没想到陆鸣蝉直接当了真。

    “世子,鄙人在四海银楼,也还算说的上话。”

    陆鸣蝉疑惑的看着他:“我们不用借银子。”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嘀咕,难怪四海银楼能做这么大,看他们在这里大笔银子的往外支,马上就派管事来了。

    贺章的脑袋上冒了汗,感觉陆鸣蝉十分的难缠。

    “世子误会了,不是为了银子,

    我这次来,其实是想问问解姑娘在码头上收船的事,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当然是要团结在一起的,

    只是一家独大总归不好,就像我们银楼,也是要给其他银楼一条活路的,

    若是为了暴利,将码头上的船全都拿捏在手里,反而不美,我们四海银楼对这种情况,也不乐见,

    想到解姑娘经商时日不长,我们银楼就让我来和解姑娘谈一谈,往后大家也可以相互合作,共同发财嘛。”

    陆鸣蝉又从他这一大段话里提炼总结了一下:“你们也想买船?”

    贺章连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四海银楼在南边有自己的船行,京城的码头我们是不管的。”

    陆鸣蝉愈发的搞不明白了:“既然不管,那你来啰嗦什么?”

    贺章这下真是满脑袋汗了:“解姑娘在”

    “没空。”

    陆鸣蝉言简意赅的打发走了贺章,继续在心里燃烧自己的妒火。

    成王还是没有摸到解时雨的想法。

    成立行会,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又有三位皇子“以权压人”,他原以为解时雨会迅速将手中的船脱手,或者来个金蝉脱壳。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银子和人手,去接解时雨在码头上的船。

    凭着着这几条船和船行,他可以隐藏在幕后,通过文郁,牢牢的将京城码头控制在手中。

    可哪想到解时雨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卖出自己的船,还将其他的船也收到了自己手里。

    还是说她有办法摆脱成立船行之事?

    猜测无用,他干脆隐在暗处,等着解时雨出招。

    到了六皇子约定的时日,解时雨带着尤铜和吴影,堂而皇之的进了一品楼。

    屋子里已经坐了四位船商东家,也仅剩下他们四位,没有将船卖给解时雨。

    他们背后,本就是皇子,行会成立不成立,都与他们无关。

    六皇子和文郁外进来,看了一眼屋中情形,让那四位先行离去,随后和解时雨相对而坐。

    三人都未说话。

    窗外蝉鸣聒耳,又是个炎炎之日,热意从下往上蒸腾,屋子里放着的冰块不断发出滴答之声。

    文郁坐在六皇子下首,离解时雨最近,心事分沓而至,却连余光都不看解时雨。

    前路厮杀纷争不止,他对这个女人的惧意,一定要死死压在心底。

    六皇子倒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解时雨,心里打着好几把算盘。

    三人这么对峙而坐,片刻之后,六皇子开了口:“解姑娘将码头上的船都揽在手里,莫非为的就是和我们坐在这里谈一谈?还是说也一力支持成立行会?”

    解时雨面带微笑:“我做生意罢了,没想六殿下那么多,成立行会,我阻拦不了,也不打算加入。”

    窗外的蝉鸣声忽然停下,一时间里里外外都特别的静。

    文郁冷笑一声:“既然成立行会,那就由不得你不加入。”

    解时雨笑道:“怎么,把我拉入行会,世子就能加官进爵,一飞冲天?”

    “我是为了大义,”文郁反刺,“都说女人当家,屋倒墙塌,就是因为拎不清。”

    解时雨点头:“那文世子应该自己家中掏出个四百万两银子,打上二十条福船,全力支持漕运,

    难道文世子的大义,离了别人的家财,就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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