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细结构常数2
眼前是一条走廊。沿着走廊一路向前，尽头处是一扇厚重的大门。推开大门，一个宽敞而明亮的大厅出现在张亮面前。大厅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地板光洁如镜，辉煌的灯火在地面的反射下显得有些晃眼。一个u字形的桌台安置在大厅中央，上面放满了各式果盘和饮品。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大家沿着桌台，三五成群地围成一团，轻声地聊着天。
张亮四处张望了一番，但没有看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古河和唐元都不在，那个安全局的钉子也毫无踪影。大门不时被打开，新的人还在陆续进入。张亮走到桌台旁，随意地拿起一份果盘，一边吃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门口。
不久后，唐元和一个矮胖的黑脸男子一起走进了大厅。张亮正准备打招呼，唐元已经看到了他。
“介绍一下，这是张亮，我的老同学。”唐元和矮胖男子一起走了过来。
“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矮胖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张亮，像是在仔细观察某个罕见的物品。
唐元随后也向张亮介绍了对方。矮胖男子名叫刘家河，职业是高中数学教师。他就是唐元之前所说的参加过上届比赛的那个年轻人。当然，现在大概已经不能再归为年轻人了。
“待会儿我要怎么做？”张亮急切地问道。
“你先不用管，在大厅里随意活动就行。”唐元小声地嘱咐道，“到晚上十一点，我们再会合。”说着，他指了指大厅一侧的墙面。在那里，挂着一个金色的摆钟，现在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半。
“你们……真的有把握吗？”张亮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刘家河扬起嘴角笑了笑，“只要比赛规则不做大幅的改动，在第一轮比赛，我有必胜的策略。”
那就好。对方的自信让张亮稍微放下了心。他很知趣地没有问策略的细节，看样子，对方也没有对此说明的打算。到底是什么策略，居然能够在骰子游戏里“必胜”呢？
半个小时后，大门关闭，看来人已经到齐了。这段时间里，大厅里一共涌入了三百来人，即便大厅很宽敞，但张亮还是感觉到有些拥挤——或许是心理作用。古河始终没有现身，莫不是忘了自己？张亮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代表了逍遥会的哪个派别，但如此执着地邀请自己前来，显然有其用意。那个所谓的钉子自从进来以后，一直在大厅角落安静地待着，既没有过来取水果吃，也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自然也没有来找过张亮。
十一点整，大厅里突然响起了欢快的乐曲声。小提琴的声音，旋律有点像莫扎特的小夜曲，但节奏更快一些。乐曲结束后，一个柔和的女声出现，向大家致意之后，便开始细致地说明比赛的规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广播里的声音。
比赛一共分为三轮，这一点张亮曾经听唐元说过。只有完成了前两轮比赛，才有资格携带钱款退出。伴随着女声的说明，大厅中央的u形桌台徐徐降下，片刻后，十几张新的小方桌从下方升起。每个方桌上都放着一个骰盅，张亮定睛看去，骰盅一侧果然有一个弹射管，和古河带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规则很简单，就是猜大小，每个人参加的次数仅有10次。不能多一次，也不能少一次。比较特别的是，每次都要采用“allin”的押注方式，如押对，则钱款加倍，反之，则减半。每个骰盅上都有一个弹射器，押注之前，既可以发射小球，也可以不发射，直接开。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规则限制。在完成十次押注后，手上的资金若不少于初始资金的16倍，则可以晋级第二轮。第二轮比赛将在明天进行。
规则简短而清楚，并无太多模糊之处。晋级条件似乎有点苛刻，但细想起来，又觉得并非遥不可及。如果完全随机的去押注，胜利次数和失败次数一样，都是5次的话，游戏结束时的资金应该和开始时一样。但如果运气稍微好一点，胜利6次而失败4次的话，结束时手头的资金就应该是开始时的4倍。而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胜利7次而失败3次的话，完成所有押注后的资金就可以变为开始时的16倍——正好达到晋级的门槛。
张亮认真地思考着这游戏的玩法，似乎仍然要依赖运气才行。
说明结束之后，广播进入静默状态。片刻后，一个方桌上的骰盅被人拿起，骰子在其中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人们这才意识到，比赛已经开始了。
“银行卡给我。”唐元对张亮说。张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片，唐元接过后，把它和一张自己的金色卡片叠合在一起，手指在金色卡片上敲击了几下。张亮认出唐元的银行卡是近腾银行的vip金卡，稍微有些惊讶。据说这种卡片只对那些社会精英或顶级富豪发放，极其少见。看来唐元所谓的“中介”业务并不像听起来这么简单。片刻后，张亮拿回银行卡，用食指轻轻一弹，卡面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六位数的金额数字。
“要参加比赛，银行卡里的初始金额至少要有十万块。这些钱我先转给你，权当预知的劳务费。”唐元笑着说，“既然来了，好歹也玩几把。当然，输光了也没关系。如果事情顺利，剩下的劳务费明天就打到你账上。相比而言，这些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对我而言已经是大暴雨了。”
“或许现在是，但眼光不妨看远一点。”唐元拍了拍张亮的肩，“好好放松一下吧，晚上可有得你忙了。”
“我可以去旁观那个刘……刘家河的玩法吗？”张亮问唐元。他还是很好奇，那人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确保取胜。
唐元想了想，说道：“好吧，看一看也无妨。不过要低调一点。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
张亮自然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