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单亲妈妈

    半夜时，舒灿被瑶瑶哭醒。

    下意识的，舒灿没睁眼，哑起嗓子喊了一声：“张阿姨，瑶瑶哭了！”

    可是，没人应声。

    没有张阿姨！

    只有瑶瑶的哭声！

    舒灿立马清醒。她忍住困意，努力睁开涩意浓浓的眼哄瑶瑶：“瑶瑶乖，睡觉！妈明天得上班”

    瑶瑶还哭。

    舒灿只好去搂着。手无意碰到瑶瑶的脸，好烫！

    舒灿翻身爬起来，再次用手背去挨瑶瑶脸蛋。这是爷爷教的土方！小孩子发烧没有，手背感知很准。

    一挨，还是烫！

    再挨挨额头，更烫！

    瑶瑶病了！没有悬念！

    这时，凌晨三点。

    舒灿保持手背挨瑶瑶额头一刻钟。

    一刻钟，舒灿说服自己正视现实。

    然后，下床，在穿好衣服，收拾挎包。用了半小时。

    又用半小时穿好瑶瑶，并用昨天买的那床小薄毯将瑶瑶包严，出门，开车，直奔医院。这时已快四点。

    一路急开，到了s市一医院挂了急诊。值班医生一看温度计就给了舒灿一个白眼，抱怨道：“39度！为什么才来！”

    舒灿一叠声道歉，解释都不敢。

    然后是交费验血，再交费打点滴，然后天就亮了！

    女儿烧得晕头晕脑。舒灿来来回回跑得晕头晕脑。

    身上的衣服汗湿透了，一停下来，冰冰凉凉贴着，很难受。

    是不是我也要打个点滴？

    舒灿想。

    刚刚，医生问瑶瑶名字，她说“吴瑶”。说完，心尖像刀戳了一下，锐痛一秒。

    这名字是吴远起的。

    那天，吴远抱着刚出身三天的女儿，唇瓣现出碾碎百花的微笑，对她温柔的说：“叫吴遥吧！我叫吴远，我们都陪在你身边，哪怕有一天你真的输惨，我们也不离不弃，无远无遥！”

    那一刻，舒灿真没懂起他的意思。

    她只顾垂跌了长睫，藏起想发花痴的欲望，傻哩叭叽低低问：“为什么是我输惨？”

    吴远凑近她，唇瓣啄啄她的耳垂，说：“你名字没取好！”

    她当时就怂了。

    她名字，是农村人爷爷取的，说是想她能活灿烂些，摆脱留守儿童的孤单。

    吴远是取笑还是嫌弃？

    她不想深究。

    但她却悄悄改了那个遥成这个瑶！吴远要骂也认了！反正就是不喜欢那些个谐音！

    结果，吴远默认。一点都没追究。

    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输得有点儿惨！可说好的无远无遥不离不弃呢？

    舒灿突然好恨吴远！

    有一个智者说道：人哪，本来是没有缺点的，只因为爱，爱一个人，爱一件物，爱一些事，渐渐，这爱发展成欲。于是，这爱欲会慢慢蚕食、毁坏、改变人的心智，让他（她）不再冷静，不再理智，甚至不再有一一底线！人，就被牢牢困在这爱欲的牢笼中，终身不得解脱。还可能，从这爱欲分裂出恨，演绎成气，扩张成贪。人，就在这爱恨气贪中轮回……。从此，失了自由，不得消停，直到死。也或许，直到有蟠然醒悟的那一天……

    医院急诊输液室，舒灿就爱恨纠缠，心头乱痛。

    有只叫烦恼的鸟，翻飞在心中的宇空，让所有的曾经，碎裂成碴。

    她还是没有思考。

    急诊输液室人去半空，舒灿守着发烧的瑶瑶，揣着一颗痛乱的心，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