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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Xing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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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星河挂了电话之后就回到包厢了。

    包厢里, 许明远状似无意的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打个电话。”

    “公事还是私事”

    许星河敛眸, “公事。”

    许明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公司是不是要和顾铮合作贺岁片”

    许星河的心里一寒, 即便许明远早已退出寰球国际, 不参与任何公事决议,但他对公司的一切依旧了解的事无巨细。

    许星河低低地应了声。

    许明远笑呵呵地说“我记得林栀好像没怎么拍过电影吧顾铮是大导演,和他合作应该挺不错的, 对林栀往后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还没等许星河说什么, 林栀就表示抗拒“我不想拍。”

    许明远问她“为什么啊这可是大班底大制作,小栀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林栀是真的一点脸都不给许明远。

    林望城呵斥道“林栀这是对你许叔叔说话的态度吗”

    林栀嘟囔了几声。

    许明远宽慰地表示没什么的。

    他又问许星河“男女主定好了吧”

    “嗯。”许星河垂眸, 补充, “是顾铮做的决定, 您知道,我一向很少参与这种选角。”

    许明远自然是知道的, 也很放心他,拍了拍他的肩, 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小栀子不是外人, 你对她上点心, 知道吗”

    许星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他瞥了一眼林栀,林栀已然黑了脸下来, 她想说些什么, 却被她的母亲制止, 只能窝在位置上暗自嘀咕反驳。

    晚餐用到一半,他突然收到陈清梦的微信。

    陈清梦你还有多久吃完呀

    许星河把手机放在桌面下,一只手给她回消息一个小时左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酒店大堂的冷气开得好低,我好冷哦。

    许星河的眼神闪了闪,他起身借口要上厕所,离开包厢。

    身后,许明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隐有不耐之色,语气有几分嗔怪“吃个饭,出去了两次,这真是有够忙的。”

    许靳远出声,“上厕所而已,爸,您别想太多。”

    许明远是看到他低头和人聊微信的,许星河向来不会在饭桌上看手机,今天却频频看微信,他能感受得到自己这位一手培养的儿子,正在一点、一点的逃离他的操控。

    另一边。

    许星河离开包厢之后便给陈清梦打了电话。

    他步履匆忙,往电梯间走去。

    短暂的铃声过后,响起的是陈清梦的声音,“喂,许星河。”

    “在哪里”

    电梯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陈清梦“我在大堂呀,你吃完了吗”

    他按下“1”。

    语气淡淡“吃完了。”

    陈清梦疑惑“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个小时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一点点变小。

    许星河“不想吃。”

    陈清梦歪头“可是你不是和家里人一起吃的吗”

    电梯停了下来。

    他走出去,左右张望,最后在酒店大堂右侧的休息区看到了陈清梦窈窕的身影。

    他步伐很快,说话时带着一点点的喘息声“你都来了,我还能在那里和他们接着吃吗”

    陈清梦背对着许星河坐着,并没有发现许星河向她靠近。

    她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也没有办法,回家的话,太无聊了,虽然你在家也不会陪我聊天,但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真的好无聊。我想了想,还不如到这里等你。”

    他在距她五六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找个了位置坐下。

    服务员过来问他需要点什么,他朝服务员摆了摆手。

    休息区有着轻缓的蓝调音乐,灯光晦涩昏暗,他压低了声音,低低地说“不怕被他们撞见”

    “哪有那么巧会撞见啊。”陈清梦无所谓道。

    许星河笑了。

    陈清梦问他“不过你和林栀经常一起吃饭吗”

    “不经常。”

    许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条斯理地说“吃醋了”

    她嘴硬“才没有”

    “撒谎。”他站起身,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陈清梦犟得要死,“我才不会吃醋。”

    他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下一秒,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他按下挂断键。

    俯下身,低头,一只手伸到陈清梦的面前,盖住她的双眼。

    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吓得陈清梦浑身一颤。

    她刚想伸手打开那只手,耳边有温温热热的气息覆盖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男嗓,嗓音在轻缓的音乐中格外的清润雅致,带着低低沉沉的笑,缓缓地说“小骗子。”

    耳朵里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密密麻麻的爬过,她浑身一酥,连心都彻底的醉了。

    许星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松开手,双手搂着她,陈清梦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惊喜无比“你怎么就下来了呀”

    “那不然呢”许星河反问,“让你在这里等我吗”

    陈清梦笑脸盈盈“那我等你也没关系的呀,打两把游戏,一下子就过去了。”

    “不好。”

    “为什么不好”

    许星河每次都能用这样清淡从容的语气说出款款深情的话,他说“我让你等得够久了,不能再让你等我了。”

    这些年,你等得够久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了。

    真的有人,一个眼神就让你沉醉。

    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就让你沦陷。

    他是幽茫微光,她是伛偻飞蛾,万千辗转反侧之后,仍旧选择一往无前地扑向他。

    陈清梦在他的怀里靠了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突然离席,你父亲会不会不高兴啊”

    “会。”许星河自然是想过后果的。

    许明远何止是不高兴,事后必然大发雷霆。

    陈清梦担忧地看着他,推搡着“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打两把游戏就好了,这里的小吃味道也不错,我也不会饿着。”

    “没必要。”许星河说,“他总得接受的。”

    “接受什么”

    “接受,不受控制的一切。”

    许明远总得要接受,许星河已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首屈一指的商场精英,他已不是那个凡事听从许明远安排的清冷少年了,他隐藏于日光之下的野心一点一点的展露而出,依靠着强大的许家,他已经彻底的取代了曾经许明远的位置,甚至青出于蓝。

    许明远想要控制住许星河,但殊不知,控制不控制,向来都不是他能决定的,是由许星河决定的。

    他愿意委曲求全,不代表他一生都愿意。

    他也有野心,也有想付出一切保护的人。

    人一旦有了想保护的人,那便会生出无限多的勇气和决绝出来。

    在昏暗的环境中,许星河浅淡的眼神渐渐被霓虹夜色渲染,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许多,陈清梦总觉得那里有一股很意味深长的东西在,旷远又幽深。

    她不清楚他说的“不受控制的一切”是什么,但是她明白,这里面包括她。

    许星河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林栀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一步,林栀翻了个白眼“你去干嘛了你”

    许星河“沉沉。”

    林栀“你们是人吗,你俩去幽会,要我给你打掩护”

    许星河“你可以拒绝。”

    “”

    林栀咬牙切齿“许星河你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要不是看在沉沉的面子上,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答应”

    还是答应的意思。

    许星河收起手机,他不告而别,确实令许家没了颜面,但是由林栀说出口,却又是会让气氛好许多。虽然他对这位相亲对象无感,但是利用起来却是毫不手软的。

    他神色轻松地看向陈清梦“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陈清梦被他拉着走,“你现在怎么都这么神神秘秘的了”

    他转过头,“不好吗”

    “好啊。”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声音又酥又软,“反正跟你走,我什么都不怕。”

    但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许星河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许星河曾经的家。

    建筑历史悠久的贫民窟,连墙面都是斑驳的黑灰,风一吹起,甚至能感觉到风里裹挟着的粗粝尘埃。灰黑色的墙面上印着大大的“拆”字,但房子尚在。

    深灰色水泥地坑坑洼洼,秋季雨多,一天能下好几趟细雨,地面有积水倒映着方寸之下的月亮。

    小巷很窄,抬头便是各户各家晾晒的衣服,电线密密麻麻的,给人一种窒息逼仄的感觉。

    又是晚饭的时间点,灶烟笼起一层阴沉沉的雾。

    中年女子的叫喊声与谩骂声此起彼伏,小孩儿的嬉笑打闹声,甚至还有激烈的犬吠声。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具有烟火气的地方。

    陈清梦被许星河紧紧地拉着,她跟着他的步调往前走。

    最后,在一栋房子外停了下来。

    这种破旧居民区是没有安保可言的,甚至住宅楼下都没有大门,一条黑黢黢的楼梯口便能上去。

    楼道里的灯早就没用了,借着外面的幽谧灯光,能看到楼道里贴满了各种广告。

    陈清梦没忍住,问他“这里的房子没有租给别人吗”

    “没有。”他低声嘱咐她小心脚下,好好走路,然后说“这个房子是她留给我的,不是租的。”

    她是指许星河的生母吧。

    虽然从来没有管过他,但好歹,她在他的生命中也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至少给了年少时的许星河安生立命的地方。

    陈清梦问“一路走来,都是拆迁的痕迹,这儿我记得早就说要拆了,怎么还没拆”

    她之前住在一街之隔的小区,早就听说这里要被拆迁,这里的人也都满怀期待地等着一夜暴富,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这些房子依然还在,一夜暴富的美梦,终究只是个梦。

    许星河说“要拆了吧。”

    “嗯你连房地产也了解吗”

    “沈氏最新的项目,就是这里,你不知道”许星河无奈极了,“前阵子招标,沈放中了,这块肥肉,倒是被他捞着了。”

    陈清梦是不太了解的,沈氏国际是沈氏的子公司,主要负责娱乐圈这一块,有关于总公司的事情,她不太了解。而且她和沈放是有事才联系,没事各自安好,只要知道对方活着就行的塑料兄妹。

    许星河挑了挑眉“你不知道”

    她摇头“我知道这个干嘛。”

    “也是。”

    他带她穿过几户人家,最后,在一个紧紧闭着的门口停了下来。

    陈清梦问他“你后来回来过吗”

    他拿出钥匙,轻松一转,打开了门。

    预想中浓重难闻的灰尘味并没有,反倒是被一阵清淡花香取代。

    他伸手,按亮灯光。

    屋内的摆件和多年前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动,原木色的沙发和桌子,笨重的电视机,斑驳的墙面,一切如常。

    时间似乎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她和许星河,似乎也没有分开过,似乎这一晚就是很普通的一晚。

    他们放学,她跟他回家。

    家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桌子上多了一束百合。

    陈清梦在室内走了一圈,又打开许星河卧室的门,还是简单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窗户斑驳,能看到不远处的明月。

    她站在窗边,眼里不无是喜悦的“这里一切都没有变。”

    “嗯。”

    “你经常回来吗”

    “没有。”

    “那怎么”

    许星河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他说“每个礼拜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那你”

    “我没有回来过。”许星河的眼神散淡,他缓缓地说,“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我回来的理由。”

    “这里是你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呀,怎么就没有回来的理由呢”她觉得好笑。

    许星河一声轻哧,“你也说了,是住了多年的地方。”

    连“家”都称不上的地方罢了。

    他言语中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令人心疼的孤寂。

    回到旧地,人总会无端伤情。

    陈清梦的情绪也被感染的低落了几分,她说“那你为什么又让人过来打扫呢”

    “怕你回来,看到一切都变了,会失望。”

    他做的一切事,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从来都是为她而想的。

    他们之间的回忆并不多,能留下一点儿,也是好的。

    这里无疑是他们之间曾经历过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陈清梦踮起脚,伸手圈过他的脖子,搂着他。

    她双眼亮晶晶的,眼里泛着光“其实我回来过的,我每年回国,都会到这里走走,我就想,能不能遇到你,可是没有一次遇到过你。”

    许星河的心为之一动。

    陈清梦“不过遇到你又能怎么样呢,当初是我是我不要你的,许星河,当时我那样对你,你恨我吗”

    那晚一夜放纵,清醒过来的两个人像对待仇人一样刀锋相见。

    夜晚,他们有过抵死缠绵的亲密时刻,汗水与泪水在一声声喘息中交织,热浪袭来的空白时分,整个房间都氤氲着缱绻气息。

    他们在热汗里紧紧拥吻,意乱情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可是白天却将一切夜晚打成幻梦。

    陈清梦全身地躺在床的一边,许星河的脸如刀削般的冷,一句冷血无情带着浓浓的许星河式的话说了出来“陈清梦,够了。”

    她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但或许是早就熟知面前这人就是薄情,或许是因为对他的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

    她眼梢挑起一个明媚的笑来,声音里还带着欢好过后的余韵,音色有点儿媚,说“许星河,你不过就是我玩过的男人中,长得算是不错的一个而已。”

    许星河背对着她坐在床头,上身。

    他的皮肤是真的白,像是那种从未见过天日的、病态的白,酒店窗帘半拉,正是清晨,日光微醺,光线迷离地落在他的背后,映出明显的红印。

    听到陈清梦的话,许星河的脊背明显一僵。

    他眼眸闪了闪,随即伸手,掀开被子。

    酒店的白色被子上,印出一点红晕。

    许星河冷笑“玩过很多男人”

    陈清梦昂头沁着泪,笑意是比这朝阳还要明媚几分的璀璨,她梗着脖子,说“一个膜而已,小医院都会补。”

    许星河抓着被子的手紧攥。

    陈清梦又说“怎么,你还有处女情结”

    许星河松开手,把被子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他冷眼扫了过来,薄唇勾起一抹寡淡笑意“有啊,但是你太脏。”

    陈清梦无所谓地笑了下“那又怎么样,你刚刚不是很享受吗”

    许星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他低头捡起扔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床上,衣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毕竟像你这样主动送上床来的女人,我也不是没遇到过。”

    陈清梦和许星河的那晚,有过意乱情迷的时刻,也有过恨不得至死方休,但分开的时候,字字伤人。

    陈清梦以为,许星河会恨她。

    但是许星河却捧着她的脸,说“笨蛋,我还不知道你吗”

    陈清梦“知道我什么”

    “你喜欢我啊。”他终于承认,年少时面对她的追赶,他一直都看在眼里,甚至“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让你跟在我身边”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没来由的加快。

    那些隐藏在岁月里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陪伴着她许久的困惑,似乎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因为他发红的双眼,因为他微哑的嗓音,因为他一字一句,情真又意切“我在很早很早,在你甚至都没喜欢我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喜欢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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