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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心生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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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常年山忍不住已经悲鸣起来,再看那盗洞口也越来越小,我知道他是失去了爱情,并不是为了琉璃,因为真正在意一个人的话,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就哭的那样撕心裂肺。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失去了爱心的玩具,哭过了也就没事了,因为玩具总会有新的。

    刘天福到我旁边,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质问道:“徒儿,你师兄呢?”

    我心中的那根弦被猛然拨动,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用手指微微颤颤地指着那个盗洞,已然给了他最后的答案。

    松开我的袖子,刘天福整个人呆滞不止,用很难相信的目光盯着那越来越小的盗洞口,忽然就像是疯了似的,拼命地朝着那盗洞爬去。

    刘天福本来昨日刚刚受伤不轻,如此的挣扎之下,伤口立即裂开,但他依旧没有理会,一路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血痕。

    我一看这样下去会出问题,郝惊鸿可是嘱咐我要好生照顾他,估摸着他要是到了盗洞口,估计伤口裂开的更加严重,搞不好就会因为失血太多而出大问题。

    “师父!”

    我跌跌撞撞地追上去,同时大喊道:“华子,程数,你们来帮我。”

    其实不用我叫喊,两个人也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华子和我一起拉住了刘天福,而程数则是给他重新缝合伤口,他整个人瘫坐在我的身旁。

    “白痴,白痴啊!”

    刘天福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全程他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但是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流淌到了脸上,看得出他仿佛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我曾经看到过刘天华在洪秀香生命最后的一程,他也流过泪,但没有表现的这么的无力和沮丧,那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似的。

    郝惊鸿是为了单纯的报恩,刘天福就是在利用这样的报恩,这一直都是我这样想的,但完全不曾想,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显然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他们不仅仅是要好师徒,简直不亚于亲生父子。

    在场的人,所见无不动容,甚至有人忍不住跟着潸然泪下,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早些发生过因为一件明器,闹的郝惊鸿都叛离了道陵派,虽然我知道那都是做戏给人看。

    刘天福想过娶洪秀香过门,那样郝惊鸿就有了师母,这对于一个孤儿而言绝对是意义非凡的,而郝惊鸿为了不让刘天福

    乱吃丹药,所以才会那样以下犯上,他们都在为了彼此在付出很多,甚至包括生命。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

    常年山已然不再哭泣,对刘天福得知了郝惊鸿应该死于墓中流露出了真情,他非常的不可思议,正呆呆地看着我们这边。

    然而,在盗洞彻底坍塌的一瞬间,只见一道身影闪了出来,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以至于连刘天福也坐了起来,正是琉璃。

    琉璃浑身是伤,她一步步地朝着我们而来。

    刘天福非常的激动,他迫切地想要站起来,我和华子只能搀扶帮忙,他伸出了微微颤颤的手,指着琉璃问:“我徒弟郝惊鸿呢?”

    琉璃的表情没有半点动容,只不过她的眼神中充满悲伤,她微微启唇说道:“那个人不肯放弃棺材,死了。”

    事已成定居,可当琉璃再度亲口说出,依旧还是无比震撼,刘天福的反应最为强烈,直接晕了过去,而同一时间盗洞口完全被塌落的碎石堆满。

    我立即让人把刘天福抬回到了营地中,那些骆驼还在事不关己地吃着青草,看着我们慌慌张张地回来,它们也就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继续埋头啃咬草叶。

    这便是动物的本能,哭泣也是人类的本能。

    刘天福醒来,那是两天之后,我们早决定只要他醒来就离开,但刘天福却要和我单独说上一会儿话,只能让其他人先离开,和他对坐在帐篷中。

    两天的时间,刘天福看起来更像是个耄耋老人,而且还是很邋遢的那种,整个人非常的虚弱,简直有点将死之人的迹象。

    刘天福问我:“徒儿,抛开我与你四叔那层关系,我待你如何?”

    我微微一怔,说:“当然非常好。”

    刘天福继续问:“那你师兄待你呢?”

    我说:“当然也是很好的。”

    刘天福说:“好,很好,那为师要用道陵派所有的资产,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师兄的尸体找回来,你的意见呢?”

    我没有任何犹豫,说道:“当然没意见,我们确实应该把他的遗体找回,他也是我的师兄,而且他还是条汉子,一切都值得付出。”

    刘天福老怀安慰地笑道:“好,我们现在就收拾,等一下回家,召集人马再来。”

    我再度点头,他微微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

    按照以往的规矩,不管是谁死在任何的墓葬中,那便是盗墓贼的宿命坟墓,之前洪秀香是如此,但刘天福却充满了希望,所以之后和郝惊鸿去墓中找到了洪秀香的遗体回来。

    本来郝惊鸿这

    次也是一样,而且这还是身在蒙古,我们有个说法是落叶归根,但刘天福这样的做法,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件事情能不能做到很难说。

    我相信,在这个地方,即便是我道陵派倾尽全部财力人力,但这个地方四周全都是沙漠,想要利用一些机械设备把尸体挖出来,那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办法的,主要是那些机械装备无法安全送达这里,便已经会瘫在沿途中。

    我答应了刘天福的要求,是因为自己能够体谅到他的心情,郝惊鸿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丧子之痛,做任何的事情也都不觉得奇怪。

    当然,我还是希望他能先回沧州,也许一路上的劳顿会让他的平复冷静下来,等到我们回去之后,再转一圈回来,郝惊鸿的尸体怕是也腐烂了。

    时间是治疗一切最好的良药,只有时间才能让我们这位师父放弃了这件事情。

    翌日一早,我们收拾了营地行囊,已然用不了那么多骆驼,于是便挑选了一些强壮的使用和备用,其他的便选择放生,然后便离开了多日驻扎之地。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有再走那条磁山中间的峡谷裂缝,而是走刘天福他们来时候的路,虽说还多走一段路,但队伍剩下的人数不足五分之一,我们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一路上的大部分时间,有两个面熟的人在照顾刘天福,这两个人的情绪也非常的低迷,毕竟死的人中有他们的亲人,而且这两个人跟随郝惊鸿多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还能高兴的起来呢?

    然而,凡事有例外,华子是整个归途中所有人最开心的,还不是因为他得到了的明器最多,其中还有一个不知道价值多少的帝王战盔,他自然是高兴的。

    华子见我情绪低迷,驱赶着骆驼,靠近我说:“大飞,你他娘的在这行混的时间也很长了,怎么还是这么看不开生离死别呢?”

    我瞥了华子一眼,说:“这几天我睡觉的时候,总是可以梦到郝惊鸿对着我在磕头,非常后悔当时就那么丢下他,太过于对不起他了。”

    华子撇了撇嘴说:“你收起你的怜悯吧,等到回了沧州,把我们

    手中的好东西出了手,那就会有很钱,到时候保证你什么烦恼都不再有了。”

    我很羡慕华子这样的乐观心态,他总喜欢让快乐加倍,也可以将伤痛减半,但那只是他,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有郝惊鸿的关系,也有程数的,她和刘天福走的很紧,像是个尽责尽职的优秀医生,只是全程都没有搭理过我。

    常年山也凑了过来,说:“张兄,你们两个的明器想要出手,我们常家可以帮忙,绝对会给你一个令你们满意的价格。”

    华子对于这个非常的感兴趣,他说:“好啊,咱们哥们又不是和常大少爷第一次合作,绝对是信得过你和你家的。”

    他拍着自己头戴的战盔,问:“那你觉得我这个战盔值多少钱?”

    身为常年第三代传人,他不同于父辈祖辈身居高位,而是全心全意在经营家族积累下力的产业,所以对于古董明器的价格,尤其是像这么大的物件,他肯定是比我还要在行的。

    忘了一眼华子头戴着的满是镶嵌宝石的战盔,他说:“曾经和家里人去参加过几次富稣比拍卖行,有一次拍卖的是一件女王冠,上面共有十一枚不小的祖母绿,外加几十颗钻石,我记得当时拍卖了将近一千万四百万。”

    听到这话,华子直接眼睛圆了起来,他不是太过于激动,而是非常的不甘心,连忙说道:“我去,那老子这一顶不会比那个便宜吧?”

    常年山笑了笑说:“那边交易用的是美金。”

    如此一来,华子更加的激动不已,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几乎都快要在骆驼上坐不住,其他人也纷纷侧耳倾听起来。

    常年山说:“根据我对战盔的了解,再加上它的历史背景特殊,我觉得它应该在三千万左右,当然这只是初步估计。”

    华子连忙问道:“还是美金吗?”

    常年山点头说:“那是自然,再说咱们其他得到的,估计也没有低于百万的,如果大家想要出手,都可以去沧州先找张兄,或者到紫禁城找我,毕竟那些东西不太好出手,全国也没有几家能收你们的,恰好我常家算得上其中之一。”

    每个人心里都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虽然我们都有各自的铺子,有的规模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如此大件且刚出土的明器,我们确实很难出手,自然只能选择常年帮忙。

    同样,我也在盘算着,自己

    把背包里边的所有的明器都交给了常家拍卖,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上我们这次的损失。

    这个还真的很难说,除了安家费之外,有些家里很困难的还需要一些资金帮帮他们,想想这些就觉得头疼,估摸着这一年半载我都很难抽出身再下斗了。

    刘天福虚弱地问我:“徒儿,我们回去还需要走多久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参照物,只能摸出罗盘大致地看了看说:“就目前来看,应该

    至少还要走上四五天的时间。”

    刘天福应了一声,嘴里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估计还是想要尽快找回郝惊鸿遗体这件事情。

    在接下来的几日,我们再度穿越了苍茫沙海,加上没有怎么休息好,每个人都走的人困骆驼乏,好像比来时候还要艰难困苦上许多。

    好在这条路刘天福他们走过一遍,所以很清楚哪个地方有绿洲可以补充,哪个地段适合白天行军,哪个地方只能是晚上,所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再发生,只是走起来比原本预计的时间还要长了不少。

    一周之后,我们到了看似陌生,却又莫名其妙的熟悉场景,大家不由地放松下来,毕竟还是回到了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从心态来说就完全不同。

    刘天福让我们不用再担心,他已经事先安排好接应的人,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将不用骑着骆驼或者步行,因为已经有十几辆越野车已经停在那里,那些司机翘首以盼。

    我们朝着那些司机招呼,四周也并不是什么繁华的闹市,那些司机早已经发现了我们,便是对着我们挥手示意,华子立即把战盔摘下来塞回到了背包中,他还是明白什么叫做“怀璧其罪”的道理。

    等到我们靠近之后,才发现来的一共十几个人,之前有人是待在车里休息,剩下有人轮班倒,已经在这里等候我们好几天了。

    我坐上了越野车后,看着那些再度被我们放生的骆驼四散而去,它们又将成为野骆驼,只要不被人捕获,从今以后就可以在沙海中自由漫步。

    这就好像我们回到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而这里也是它们的家,而我们的家相比较它们是更南边的地方。

    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象倒退,我内心感慨不已,要和这里说再见,虽然没有丝毫的留恋,但心中难免不是滋味,毕竟这次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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