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间商
对于严煌来说，叶梓琪交给他的任务其实还是挺轻松的，每天浇浇花喂喂鱼就算完事了。而叶梓琪则是一边用他们家那老旧的电话簿上的电话来想办法联系上那些多年没有联系的买家，一边教他一些她们家族的生意方面的知识。
“那，这个世界上的买家基本上可以分为两档。”叶梓琪解释道，“第一档呢，是已经成仙的；这一类人，他们需求的往往是特别高大上的材料，什么七叶灵芝、龙须金藤和倚月蓉花之类的，低级材料他们都看不上。而这些高级材料通常要好多年才能种出来，但价格也特别贵。越稀有的、品级越高的材料，价格也越贵。”
“嗯，可以理解。”严煌一边给面前这株奇怪的植物浇着水一边点头道，叶梓琪继续道：“那还有一档，他们是正在修真，但还没有修成仙的人。他们需求的材料就相对低端，比如冰莲絮、月寒草、血菩提之类的。不过即便是同一种仙草也是有品级之分的，品级不同价格可能差好几倍。栽培的手艺越好，种出来的果实品级也就越高，自然也越值钱。”
“啊……”严煌应了一声，“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些，我只是浇水而已。”
叶梓琪这时候递给了他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这是我们家代代相传的种植技巧，上面有哪些植物的喜好。木灵之身在这一行只是一个入门级条件，但凡种仙草的必须都是木灵之身，仅靠这一点是没有优势的，决定产量和品级的，其实还是栽培方法。”
说到这，叶梓琪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同样是木灵之身，那照顾的手法越仔细，结出来的果实的品级就越高。你明白了吗老公？以后人家就得靠你的努力来养了。”
严煌一听这句话，顿时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这个本子上的照料手法的！等我种出好的修仙材料赚够钱，就娶你过门！”
“嗯！我等你！”叶梓琪开心的笑着说，严煌顿了顿后又狐疑的问道：“你真的没有算计我来为你恢复家族荣光？当年是你主动加我微信的呢，那时候你为什么……”
“哎呀，我当年加你是因为见你人很好啊。你对一棵路边的植物都那么温柔，对女朋友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吧！”叶梓琪跺了跺脚嗔怒道，“我跟你交往都一年了，同居也快半年了，我爱不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严煌想了想，确实，叶梓琪一直都对他特别好。
大四那年虽然他是在叶梓琪的花店里实习，后来同居了就住在她租的房子里，房租水电都是她出的，生活方面她也很照顾他，给他做饭洗衣服。虽然严煌也有分摊一些家务，但大部分都是叶梓琪主动承担下来了。
然而事实上他和叶梓琪是同岁，今年都是二十三岁，只是他比叶梓琪晚一年上学，所以叶梓琪才变成了他的“学姐”。
想到这，严煌摸了摸叶梓琪的脑袋，彻底打消了疑虑。
叶梓琪知道他打消了疑虑，继续道：“我今天下午约了一个代理商到我们家来看看这颗人参果的品质，到时候如果成交了，你记得去摘人参果。”
“我去啊？”严煌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叶梓琪点了点头：“人参果这种东西是集万物灵气而成的，它本身就有点像孩子，如果不是木灵之身的人连碰都不让碰，一碰就直接变成灵气散去了。所以西游记里不是要用特制的木叉来摘吗？等摘下来之后就好了。”
“你不是跟我说西游记是骗人的吗？”严煌挑了挑眉头问。
“我说猪八戒那些是骗人的啦，人参果是真的啊。”叶梓琪掐了掐他的脸，“傻老公。”
“好吧。”严煌说着，转向那颗人参果叹了口气暗想道：人参果哎，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可惜不能自己尝尝……果然还是有钱好啊，人参果都能吃得到。
想到这，严煌转向叶梓琪，掐着她的小耳朵让她转向自己：“哎，对了琪琪，那如果我们这些普通人吃了人参果这些仙果会怎样？”
“不会怎样啊。”叶梓琪回道，“因为仙果其实就是凝聚了灵气的果子，我们一般人又不会运用这些灵气，所以我们能吸收的就只有那些普通的营养而已。灵气也就是穿肠而过，进来多少就出去多少，顶多能把体内的邪气和污秽驱除，起到清火驱寒祛湿的作用。”
“嗯，大致懂了……”严煌点了点头，“可是还是好想尝尝看味道呢……”
“那就加油种吧，老公？”叶梓琪笑吟吟的说，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多种几颗出来我们就留一部分自己尝尝味道，说实话我也没吃过呢。”
“嗯！”严煌用力点头道，然后翻起了那本老旧的册子，上面很多还是毛笔写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
叶梓琪则是在旁继续解释着一些她们行内的事：“有些材料可以直接吃，就像人参果这样的，而有些材料需要炼丹坊的人炼成丹药，效果才会更好。”
“你的意思是还有炼丹这个产业咯？”严煌饶有兴趣的问。
“对呀，有些是炼丹世家，和我们一样是家族延续下来的产业。但也有些大型的修真门派会自己炼丹。”叶梓琪解释道，“不过，通常那些有名气的大派和着名炼丹坊都有它们自己固定的供应商，不对外收购的。”
经过叶梓琪解释，严煌才知道，因为这些仙果都需要木灵之身的人才能种植，所以一般都是像叶梓琪家这样的小作坊，没法大规模量产。现在他们才刚起步，手头货源比较少，货物都是卖到经销商手上，由经销商集中收购后，再卖到那些炼丹坊或者修真门派手中。
说白了，现在他们卖的东西是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所以价格自然比较低。但是如果未来他们的材料产量增加，或者种出来的修仙材料质量特别好，也会成为炼丹坊的专门供应商。这样没有人在中间赚差价，他们的利润自然也就更高。
这次叶梓琪联络的，其实就是他们家过去曾经合作的一个中间商，这个中间商负责从他们这些“散户”手上把修仙材料收集起来，然后卖给那些炼丹坊或者修真门派。
早上忙碌了一会儿后，很快叶梓琪联络的中间商派来的人就上门了。
这是个留着整齐的中分头发、带着圆框眼睛一脸严肃的年轻男性，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给人一种很刻板的感觉，比起经销商来说他更像银行的柜员。
进门之前，他来到人参果树下仔细检查了一番那颗人参果，用放大镜检查着光泽，并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在不接触的情况下测量了人参果的大小，然后便来到了屋内，准备和他们谈谈生意了。不过对方的表情严肃，让严煌觉得有点紧张。
“人参果的大小为十七公分，推测重量在一点五千克左右，这个大小属于中品，成色一般，而且只有一颗。”这男子合起双手托着下巴，板着脸说，“一口价，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