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依然如李缙羽所想的不确定的事情像一场梦一样睁开眼睛后所有的人已经远离了这个城市。只有李缙羽苦苦地守着这样的一个城市看尽繁华的过往却未能找到失去的瞬间。每当听到身边有人叫李缙羽的时候都要去感觉投入的感情是如何。不知不觉形成一种习惯到达一定的时间还是无法改变。

    于是李缙羽时常在人海里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好像是靳沐鑫在叫着，又好像是朴修信。当李缙羽回头去看只有人来人往之间夹杂着熟悉了许久的街道。那些人却空空没有任何踪影倒没有半点联系。在李缙羽的記忆里有如此印象的机会并不多，好像不仅仅是局限于此的故事。北京这个城市越来越繁忙每天开着车子都会堵半天甚至更长的时间。

    突然间李缙羽觉得习惯在这样繁忙的城市里流转着飞速的节奏。不知道是不是想以此来忘记更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开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走走停停间不知道经过哪里又看到相同的场景。年纪大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便是记忆力越来越差。刚刚看到的事物竟然在一眨眼的工夫下不留一点影子地被忘记。其实持续很久的状态，已经感觉到不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如果这是刻意地表现的话是不是真的想忘记某些事情换来内心点滴的平静呢。转念之间已晃如隔世云烟不知不觉间多少年过去，多少事情沉淀为化石。

    今天是5月8日。从假期的闲散转变到工作中的忙碌，不知不觉好像忘记很多事情。车子开在路上塞车迟到的事情经常发生。好在自己能意识到这一点严重性提前一个小时或者更早时间出门方便自由些。

    其实遇到迟到的事情是常见的，只是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心里多少有一点的堵塞。便是当时阿修让千志帮着自己找到这份工作而已。很多时候感觉当时千志嘱咐过公司的领导对自己多多地照顾，有这一类的话题。这一点被保留下来，直到今天没有半点的意见。

    李缙羽不晓得这家公司和千志和阿修到底又有如何的关系使得这么多年都待在这家公司。

    记得多年以前来到这家公司的时候的场景还是那么颇有印象。领导说既然是千志介绍来的肯定没有问题直接签合同。当时不知道这得动用多大的关系才可以进到这样的一家公司。事后李缙羽听阿修说根本就没用多少的关系。

    那这公司肯定是有千志的一份子，不然不会如此。阿修没有说当他是全全的默认了。一干便是很多年的时光进行着不同种类的工作，从一个部门到另一个部门，一步一步地向上升职变动。原来想一想竟然和所有人一样会有如此的地步。

    城市里少了一份空气的用量，是否真的那么容易作用于自己呢。像是第一次遇到，第一句对白展开出现结果再影响到后来。到了公司的时间大概是8点一刻钟，把车停好到车库里，走出来遇到每天都要周旋的同事。不自觉的打招呼各自回到各自的部门开始一天的工作，亦是如此没有任何花样。

    假期去旅行并没有多少意义的活动。工作开始后会经常性地出差各地跑。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已经去得差不多似乎总是觉得自己出生的地方养大自己的这一方水土最喜欢，无论多久都不会变质。4月28日是靳沐鑫的忌日，这一年是唯一没有去祭拜他的一年。

    过往的这些年每一个4月8日都要去他的墓地转一转买一束白色的花，点几根烟直到燃烧殆尽才匆匆地离去。这样做到底基于什么样的目的。抑或是留恋着一尘不变的纯情年代里的那般美好吗。不自觉地想笑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还要这般纯情。所以今年没有再去祭拜转而带着家人去旅行。

    从结婚到女儿出生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地出去旅行。甚至想到结婚的时候也只是在国内度过蜜月旅行。不多的时光过去不同的人将有自己的归宿，而那些流浪的人是否已经找到一方港湾避风呢。和妻子去日本的时候有联系过阿修，只是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中没有联系成功。

    几年没见的人这次还是没有见到。阿修一天到晚到处忙着忘了时间是不是还和自己有关系。在日本短暂的几天时间里想到这些地方是不是都充满过阿修工作的身影，忙碌的时候滴落下来的汗滴，平静时一个人走过一天街道。

    妻子总会觉得李缙羽出来旅行有点心不在焉。李缙羽跟她解释一番说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多年以前的朋友。

    妻子会问道那为什么不联系一下出来见面呢，是不是曾经有什么误会之类。

    李缙羽说误会早已经解释清楚，而其他的原因只剩在那个人身上，那个人工作特忙碌不分昼夜。

    妻子并不知道阿修和自己之间的事情。有时候总觉得和妻子都做到了相敬如宾。或者是早已经觉得这种平淡才会是真的无所谓更多其他。

    回到公司里开启电脑，第一件事情便是打开邮箱，不工作的这些日子很少去关心公司里的事情，难免会有堆积大量与工作有关的邮件。差不多一封一封看下去没有多少别的事情。如果有新的邮件大概便是几个经常不怎么联系的朋友偶尔间来问候。

    阿修有给过李缙羽的邮件大概相差是上次联系他几天后的日子里。他很少跟李缙羽通邮件除非是忙得不可开交才会这样子。他在邮件里说去北海道忙工作上的事情，回来后有看到电话之类的，只是没有怎么去联系，之后开始说一些祝福的话。

    希望家庭能和睦。女儿健康成长。转头看一看办公桌上放着女儿的照片笑得那么纯真，不觉间也已三岁。同事都说李缙羽特爱女儿，这一点确实不假。李缙羽没有回复阿修的邮件直接关掉邮箱开始一天的工作。

    事到如今很多东西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结果。也许按照这样子的生活方式过下去也会不错。整理假期这段时间所有工作的资料，然后再仔细地翻阅。不知道麻木的滋味是如何翻阅成如此厚重地堆积的文件。至少在曾经的一段时间里还是有些手生的不知所措。渐渐地用一种感觉去理会很多东西像是用了相同的手段。

    转个身注视一个地方，注视一段曾经的距离多少感觉有点不自然。这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然后推开进来的人，回转过思想的偏离视线回到进来人的身上。她第一举动便是递上一份文件，李缙羽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文件。

    此时她开口说，这是一份合作企划，是某家公司想要和李缙羽们合作，然后董事长让您先过目然后给出意见，最后送报董事会审批。

    李缙羽低头看这份企划书时才看到一个熟悉的公司的名字，不自觉地有点好笑。面前的人见李缙羽不说话，就说先出去了。只是她转身时李缙羽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很多东西都显得很明确，千志这个人李缙羽了解得差不多。有时候觉得两者之间的合作都是他在罩着李缙羽一样，如同最初阿修的一句话，一直持续至今。

    李缙羽给千志打电话，他问李缙羽看了企划。李缙羽说看过了。

    他问李缙羽合作的意向如何。李缙羽笑一笑说我认为没有多大的问题，现在送交董事会审批，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合作了。

    千志在那头说很期待这次合作。李缙羽说希望一切顺利。

    他说咱们也合作这么多次从未失败过，希望如你所说的那样。李缙羽笑一笑挂了电话。

    时间过得真快。从当时阿修给李缙羽介绍千志认识的时候一晃眼的功夫便过去五六年。这段时间像是有很多无法诉说的苦处，也不知道到底有谁曾经真正地做过遗忘呢。李缙羽亦是如此地想着当初，想毕千志，阿修，还有许许多的人都这样子。

    埋头工作的时段里有很多事情琐碎得有时会引不起注意，只是后来还要重新再去检查一遍才要确认无误。多年来工作经验一点也没有改变过。从最初到如今很多事变了，唯独工作是如此坚持下来的事。

    有时候总觉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才是真实的，不像最初年少时的那般轻狂那么没有目的的生活方式。也许是为了一个人才肯定自己所要存在的价值。而到底自己创建了多少价值，又是如何体现的呢。忘记的忘记了，记住的总是觉得很少也很可惜。像那常见到的天边消失了飞鸟的影子，大概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目送着远处的浮云起起落落之间，大概那是年末间下起了雪，天地间瞬间变成白色的世界。戴起帽子，拉起衣领，卷着厚厚的围脖，还套了手套。

    那年冬天北京城异常地寒冷，西伯利亚来的寒流超级强大，李缙羽记得天暗压压的，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忙于工作的事情，还是忙于沐鑫的病情，总之好像李缙羽就是在这两点间不间断地来回运转着，像是除了这两件事情以外其余的都和李缙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那个时候沐鑫的病已经像要把他快带到另一个世界里了，李缙羽无时不住地想像着他如果要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么留在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是不是依然还会如此呢。

    抬起头，飘下来的雪花打到脸上，然后化成了水，冰冰的。李缙羽想象如果对于两个人有个未来，至少可以一起漫步在这冰天雪地里。但是未来是飘忽不定的，说不准在哪个时候断裂在时空里，怎样都找不出结果。

    一直期待着阿修能有消息带给自己，说是可以治好沐鑫的病。一天到晚地盼着出现一个惊喜，可是这个天气里所有的惊喜都不再出现。如果对于此时的李缙羽来说还有力气走回去，而又要发现身后是什么才知道如何要应付。

    回到家，空间里有暖暖的气流回旋着，母亲依然还是从前的样子，给李缙羽心里温暖的感觉。李缙羽亦不知道要如何去说出些什么，只觉的如此就够了。

    整个过程最终只余下简单的让人不会想象的空间，存活着的人在未知的地方做着未知的挣扎，不论知晓否不带有任何关系般没有在任何联络中过去。

    直至想要留下来的人没能留于这个世界，在痛苦的表情上那是一个人最后留个这个世界里的画面，大概真的是有太多的不舍与留恋，可是站在面前的人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去挽留下这个陪着自己一直走过的人。

    算一算已经过去那么久的时间，李缙羽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改变得太多，跟那个时候不是同一种环境不再是为了拿一部分钱出来变得缩手缩脚的样子。如果换到现在是不是靳沐鑫不会有那么多痛苦可以安然地活下来呢。

    说起来确实有点好笑，过去那么久还纠结着这个事情不放，可是人的记忆太短暂，像鱼一样，已经想不起他的脸是什么样子，可能只留下最痛苦的表情，忽视了正常时候的那种表情，所以李缙羽印象里很多人的样子完全记不清楚了。

    还是继续努力完成现有的工作，不要再想象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董事会审核的内容变得特别简单，两拔人分别坐于两侧的位置，发表着各方的意见，不过最终分别是赚多赚少的问题，没有否定的意见。李缙羽看着苏海坐在中间的位置，手中还拿着文件看着，两方的人说着各自需要多少的分成。

    最后只有苏海的一句话，或是签个字，整个流程便走完，之前一直合作便是这么走的流程，这些年确实在两方的合作之下，各方都获得了各自的利益。

    李缙羽再盯着文件上的某公司的字眼，某大概是指阿修的意思，看起来这间公司或多或少在成立之初都是为阿修成立的，原来世界变为如今的样子，不管是不是阿修可以看到的情形，还会很重要吧。

    大概仅是停留在一张空白的纸张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有真实的表达，同样也会有意思的代替，谁知道真，谁又知道假呢。最后苏海会在那份文件上再一次签下自己的名字，其他人便不会再次开口说话。

    那两个字的签下，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中，可是在有一瞬间的时候，还会想到年轻时候发生的有关的事情，既不怎么好笑，但还是真实地发生着每一幕中间停下来的回合，是属于每个人的记忆，但是还未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这是属于谁的记忆之初，可是人一过了三十岁，日子越来越快，像是跟不上节奏，每天变化为一个样子，离开这世界的人，真的挺好，永远停在那个最美好的年纪，有时候不自觉地有点点羡慕的意思，要是两个人可以一起走，会不会更好呢。

    在其他位置上的人，同样会有这种感慨吗。反正李缙羽的感慨确实挺多的，往往留不住的美好也不会留在记忆中，统统变为其他的空白，有隐藏功能的时代，每一个都隐藏着故事的开始发展和经过。只剩下结果，却已是一地鸡毛，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