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更】
时初月其实本身也不想去这个节目了。
但节目组恶心人可真有一手的。
她并不觉得是那位嘉宾自己灌的水。
这么风尖浪口的时候, 他没有必要。
那就只能是节目组了。
可毁了这个节目的又不是她，是梁诚宇。
然而节目组这么做，就仿佛做错的是她一样, 仿佛她不站出来节目组就不会挨骂，梁诚宇也不至于退赛。
李静和她打着商量：“其实吧, 不去就不去了, 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时初月一点头：“我知道。”
然而她拧着眉, 表情却相当不快，“但喜欢我的人那么努力地为我投票, 不是为了看我被暗箱操作下去的。”
就算她不去, 也得是坦坦荡荡地不去。
而不是被节目组用这样不干不净地手段给压下去。
不蒸馒头总得争口气吧。
这口气她总得给他粉丝争回来。
时初月一秒都没犹豫，直接开了大禹的技能。
【技能：治水】
【技能简介：可以清理任何数据中所存在的水分。】
【注：每次使用后冷却时间为一小时。】
时初月松了口气。
还好和她想的一样是治水。
要开出来的技能是三过家门……那她也没法儿了。
时初月直接把卡用了, 再去看其他的卡。
刚刚李静进来的快，她只来得及看了眼十连中的第一张卡，就把其他弹出的卡全部收了起来。
现在才发现, 在这张大禹之后，在一堆白卡中，还有另一张银色边框的SR。
时初月拿起来一看。
竟然又是一张周瑜。
她手里举着新抽来的周瑜，望着空中已抽到的周瑜，问系统：“两张卡，你们是打算让我玩连连看吗？”
周瑜：“……”
被忽略已久的系统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存在感, 严肃道：“放心宿主, 卡牌使用说明第四条, SR可以进行原技能升级。你每抽到一张重复的卡, 就可以在原技能上进行等级提升。”
“嗯？”
周瑜闻言道, “怎么个升级法？”
“……”
系统只说, “等你升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用问它。”
时初月说，“你刚来还不太清楚，这个系统别的没做什么，就是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换言之，与其问它还不如自己亲自试试。
周瑜：“……”
周瑜笑了一声，道：“那就试试吧。”
时初月转了下卡，把两张周瑜合并到了一块。
短暂的光芒过来，二卡合一，正面的黑白线稿变成了彩绘。
而反面，在原有的技能下添了一行小字。
【曲有误，周郎顾Ⅱ：精通所有乐器。】
原本对乐器一窍不通的时初月仿佛捡了个大便宜：“这也可以？”
她眨眨眼，问，“那我再抽一张玩消消乐——不是，再抽一张，是不是还能继续升级？”
系统觉得有点不妙，但还是道：“应、应该是的。”
时初月推理道：“那我如果不停地抽到下去，接下来是不是有望成为大音乐家，从此离开娱乐圈进军音乐界，百年之后还能万古流芳，名字和贝多芬莫扎特巴尔扎克写在一起。”
系统：“……”
系统戳破了她美好的幻想：“首先，您得要抽得到那么多卡才行。”
时初月：“……”
行吧，以她的手气，此生是无缘了。
—
另一边。
“这数据怎么回事？”
导演质问道，“不是让你们给第二名灌水了吗？”
“灌了灌了，昨天半夜三点灌进去的。”
工作人员小声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刚刚没一会儿，昨晚灌进去的那些票全部消失了。”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们加进去的这些水清得干干净净。
他明明是个唯物主义者，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
时初月的粉丝正在愤怒。
她们昨天投了一整天，和第二名拉开了以百万计数的票差，结果一夜之间全被大水淹没了。
她们立刻做了一份灌水的直观折线图，正准备投到各大论坛锤节目组下场灌水，没想到一回头，不正常数据被清得一干二净。
粉丝：“？”
难道是节目组突然良心发现了？
粉丝发现自己还是高兴早了。
因为第二天晚上，导演让程序员修复了所谓bug，换了个人继续发大水。
但等次日时初月醒来，看了眼票差，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卡继续一口气清完。
如此灌水清水反复了一周之后，导演终于放弃了。
他甚至冥冥中觉得，这一种是不是上天的指引，让时初月来他们节目，说不定节目就能重新被救活了。
导演想了想，下令不再灌水。
粉丝其实都不想投了。
最后靠着点路人投上去的票，时初月都毫无意外地拿了第一。
在复活通道关闭后一小时，《九流歌手》节目组官博艾特了时初月。
【恭喜我们时初月嘉宾获得复活机会~等下周大家就能看到时初月重返我们舞台啦。】
五分钟后。
时初月的微博转发了这条微博：不好意思不去啦，行程冲突，非常感谢投票的各位~
导演：“？”
神他妈上天指引！！！
指引了个屁！！！
导演快要气吐血了。
我他妈都拉下脸来了，你还敢不来？！
还行程冲突，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和梁诚宇当时退赛的借口一模一样，谁信啊！
然而五分钟后，@新生代歌手的官博转发了时初月这条微博：因为下周同一时间，她会来参加我们节目，请大家敬请期待。
导演：“？？？”
还真他妈是行程冲突啊？
不是，这他妈怎么还带抢人的啊？！
望着评论区一片哈哈哈哈活该，他心中顿时一片绝望。
梁诚宇走了，时初月走了，剩下一部分人没有什么人气的选手，完全撑不起来这个节目。
哪怕才第二期，他就已经看到了这个节目的结尾。
直到现在，他终于有点后悔了。
当初要是不那么对时初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
另一边，时初月则看着她的手机，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我的手机会自动发微博？”
“咳。”
李静解释说，“团队这边有你账号和密码。”
“当时我觉得节目组下场，你肯定复活不了了，刚好新生代那边主动来谈的，就直接和他们谈成了。”
这两档节目的平台本来就有仇。
刚好出了这种事，不落井下石踩一脚对家当然不可能。
“这么好的热度，他们不能错过，我们当然也不能错过。”
李静眉毛扬起，一脸开心，“想一想，等于你一首歌赚两份通告费呢。”
时初月：“……”
“不过这一次你稍微可以做一点形式上的调整。”
李静想起什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懂乐理知识了？”
时初月很腼腆地说：“刚学的，其实也就一般般。”
周瑜：“咳。”
时初月只得改口，厚着脸皮道：“但我觉得我天赋异禀，所以学的还算不错。”
周瑜：“嗯。”
“岂止是不错啊！”
“有网友扒了那段原片里，你指出来的梁诚宇问题全是正确的。可你才听了一遍，是之前听过就把谱背出来了吗？”
李静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本事。”
时初月笑着糊弄过去：“所以我都说了是刚学的。”
“你早说你会这个，我不就安排你也去弹唱了吗。”
“不过也不晚。”
李静道，“这次给你整一个怎么样？”
时初月：“……”
时初月：“…………”
时初月心里发虚，然而抬头看了一眼曲有误周郎顾的二级技能，想了想，说，“可以。”
她有挂她怕什么！
李静满意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
行程排得紧，时初月没几天就去了《新生代歌手》的录制现场。
虽然她只表演一场，属于特邀嘉宾表演秀的形式，但节目组还是满足了她提出的颇多要求。
最后导演还说，“放心，我们和隔壁不一样，我们没有打分制，没有评委做苛刻的点评，更重要的一点，我们是直播。”
时初月：“……”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踩一脚。
她信了这俩平台是铁对家了。
在上场之前，时初月同时开了曹操和周瑜两张卡。
她忽然饶有兴致问：“这算不算是你们的世纪合作啊？”
曹操：“……”
周瑜：“……”
时初月笑眯眯：“我会很期待的。”
主持人在前面报幕。
当说到时初月的时候，弹幕都激动了不少。
之前时初月说不回原来的节目，而有新的节目向她爆出橄榄枝时，粉丝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爽感。
怎样？
当年的初月你爱答不理。
现在的初月你高攀不起！
她们粉丝终于可以看到不用被剪辑掉的，完完整整的作品了。
【真的疯狂期待了！！上次没被温柔对待这一次终于能有机会好好表现了呜呜呜。】
【初月加油！！我们相信你！】
【时初月冲啊！！】
时初月还没上场，弹幕就填满了整个屏幕。
然而等幕布拉开，镁光灯亮起的时候，所有人在那刹那都愣了一瞬。
弹幕也跟着安静下来。
他们原本以为会看到准备唱歌的时初月。
然而这会儿她却穿着一袭汉服，坐在古琴前面。
舞美背景慢慢变化，干冰营造出的雾气徐徐升腾。
而在台中央的她梳了妆，青葱似的指尖轻轻搭在古琴琴弦上，漂亮得像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