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鬼凶戾
铜铃声动,那“余总兵”听了,太阳穴上忽地青筋暴凸,立时满脸扭曲地龇起牙来,而其双目中的两条血色丝线,亦是止不住地收缩跳动起来。
眼见此状,林成脸上一喜,正欲催法一鼓作气地破了“余总兵”身上的降头,这时,天空中那朵浓稠怪云却是骤然间翻滚旋荡了起来,其中的血色隐隐变得浓郁了几分!
眼见此景,林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妙之意来。他不敢有丝毫的延宕,待得三圈转毕,其右脚奋一顿足,口中叱喝一声道:“太玄三一,守其魄靈,三清靈渡,消邪懲形!急急如律令!破!”
喝声方落,一股无形清波自“余总兵”的身体上一扫而过,他的面色一怔,眼中血线旋即一消而散。
……
同一时间,密室那头。
法坛中央的那颗墨色骷髅没征兆地一阵剧烈震颤,头顶兀地崩开了一道纵深裂纹,从眉心至脑尾,几乎贯穿整个脑部。
“不!”干瘦身影面容大变,然后话音未落,其却忽地眼珠暴凸,仰天喷出一口血雾,而后整个身躯无力地往后栽倒了下去。
“嗯?”
目睹此景,微胖身影神色微凛,旋即露出了一丝郑重之色道,“好,那就让我来会会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在破除了余总兵身上的降头后,林成身上已是出了一层密集的细汗,显然这般连续施法,对其来说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的。
可还不待他松上一口气,他的眼神却忽地一瞥,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厢房顶上。但见在那座屋子顶上,正诡异地立着一道人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里。
林成看得真切,那分明是一个双目通红的血衣男童!
那血衣男童似乎也发现了林成正在看他,冲着林成咧嘴一笑,紧接着便化作了一道朦胧血影,没有任何停留地就往前院去了,只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下一瞬,只听得前院忽地传来了几声凄厉诡异的惨叫,如一注彻骨的冰棱直钻进人的心里,听得朱国福背后凉气直窜。
“阿成啊,前院是什么动静哇!?”
闻听此言,林成的面色也是一变,他连道:“福叔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前头看看。”
说着,林成一把拿起了桃木法剑,二话不说跃上了院墙,向着方才发出惨叫的位置急行而去。
空荡荡的院落中只留下了朱国福和那人事不知的余总兵两人。
夜色如墨,一阵冰冷的阴风抚过,朱国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在这诡寂的夜色中显得十分突兀,朱国福暗骂了一声,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祷林成早些回来。
就在林成走后没多久,院子外头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吱呀”一声,院子里的大门却是忽地被推开了。
门口出现了几道突兀的黑影,影子斜躺在地上,被拉伸得老长老长。
见到这形同鬼魅的几人,朱国福冷不丁吓了一大跳,慌不迭地后退了几步,不过待到他瞧清这几人的样貌后,却是略微松了口气道:“余夫人,余小姐,怎么是你们啊。方才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有那般动静?”
“有鬼!救命!救命!”走在最前头的余曼丽花容失色说道。
一行四人急急忙忙朝着朱国福这边靠了过来。
……
林成身形如风,几个跃动下,便到了前庭某处。
这时,他忽地眉目一挑,目光落在了左前方的一个水缸边上。但见那水缸边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他凑近一瞧,发现这几人都被吸成了皮包骨,个个眼眶凹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肉,林成隐隐认出,其中一人还是先前那个守门的老头儿——柴伯
看到这里,林成的脸色不由铁青了几分,没想到仅这一会儿,就有几人被害掉了性命,他四下一扫,却并未在这附近发现有任何鬼魅的行迹,同样地,他也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踪影。
“不好!”林成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中忽地一沉,急忙往后院折返了回去。
……
后院。
“别怕,你们都退到我身后来,有我在定然保你们无恙!”朱国福气势十足地拍了拍胸脯道,他正愁没有人陪着自己,此时看到余曼丽四人过来,他的胆气也是立时大了不少。
“嗳!”余曼丽点了点头,急忙带着其余三人躲到了朱国福身后。
烛火一明一灭,照得余曼丽等人的脸庞也是半隐半现,在昏黄的烛光当中,余曼丽等人的神色忽地变得阴沉起来,个个神色古怪地盯着前头的朱国福瞅个不停,而朱国福对这一切却是毫无察觉。
这时,林成也是一路疾行,堪堪赶到了后院,他的眼中黑芒闪烁,看得十分真切,这几人的身后分明都趴伏着几道阴森的鬼影,竟是几只面白无血的小鬼,之前他见过的那个血衣男童也赫然在列,此时正紧紧贴在余曼丽的背上,控制住了她的心神。
眼见此景,林成立时冲着朱国福大喊了一声道:“福叔,快离他们远一些!此刻他们都已叫鬼魂给上了身了!”
嘶!朱国福浑身一个激灵,只觉一股凉气自脚底直蹿天灵,身上不禁生出了一层冷汗!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朱国福机械地扭过头去,却见余曼丽几人正面带幽光地望着自己,见到他回转过头来,还特意冲他森然一笑!
妈呀!
朱国福哇地怪叫了一声,急忙掉头就跑。
可还没等他跑上几步,便被几只冰凉的人手给扯住了双肩和胳膊,只是一拨,便将其给翻转了过来。
“阿成,救命啊!”朱国福亡魂皆冒,急忙哭丧着脸道。
其实朱国福不用求救,林成便已闪身而上,只一个眨眼便到了他的面前,当下便将一张蓝光闪闪的破邪符贴在了他的胸口。
那几只冰手就如同触摸到了滚烫的烙铁一般,立时倒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