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没啥区别
乔乔爸爸做了几十年的刑警, 经验丰富，所以林吾野说自己不管钱不管事，一切都是乔乔作主, 乔乔爸爸的第一反应是：存在故意说谎给我们听的可能！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 婆媳接着斗法。乔乔爸爸旁敲侧击留心各种生活习惯来观察检验林吾野。说来也巧，林吾野前一阵子交的一个demo对方给了反馈，很喜欢, 能给自家艺人用, 于是钱打了来了一半，如同石沉大海。
那边催着问公司，到底有没有把钱给林吾野, 公司月底报账, 打电话给林吾野, 也是关机状态，联系了乔乔, 也是关机。
好家伙，俩人都关机。
财务找之前负责《韶》运营的工作人员问情况, 语气惊恐，都要往人间蒸发上猜了，那工作人员哈哈笑, 说：“给他家属打电话就行，现在他家属全权代理, 歌都是家属发邮箱的，妖野电话不开机的。”
“……可他家属也关机！”
“他女友是公安部门的, 工作时间就是失联状态，下班时间打。”
财务好头疼：“你打！”
几经波折，终于在周六, 工作人员联系上了乔乔问情况。
那时乔乔的爸爸也在，乔乔就问林吾野：“运营部的三毛问你上次的款收到了没？”
“什么款？”林吾野完全忘了。
乔乔问：“什么款？”
对方嚎叫起来：“给《别做梦》那个剧写的那首叫醒我！给那谁唱的！想起来没！先打了一半，财务报了税剩下的打给了他，你们检查一下啊喂！！那是钱！是钱！！”
林吾野：“噢，想起来了，不知道啊！我没看……卡不是你拿着的吗？”
乔乔：“哦，我也没看。”
对方要吐血了：“姐！姐你看一下手机行吧，手机上不都有吗？你们没设置提醒短信吗？我们走的转账！尾号2388那张卡！”
乔乔：“别急，我们找一下，找到给你回话。”
乔乔爸妈像围观猴子，围观了两个人找手机，发现手机没电，充电，然后开机，然后凑在一起检查账户。
过了会儿，乔乔爸爸听见林吾野开心道：“诶？还有这么多钱吗？那我能不能买一个……”
他声音小了下去，估计是跟乔乔耳语。
乔乔：“那个没地方放了，再等等，等过几年交够社保立刻换个大房子。”
“真的？”林吾野语气里的开心是遮掩不住的。
乔乔爸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明白了自己给这位准女婿的定位是正确的……就是别人家里的那种啥也不想的憨憨小媳妇。
虽然别别扭扭的，但站在女儿的立场想，乔乔爸很放心。
林吾野心眼不多，人也不会算计，而乔乔自己又是个想要拼事业的，真找个强势的女婿，那还不得鸡飞狗跳过不到一起去，林吾野好，好就好在知根知底，人是个心思单纯好脾气的。
临走前，乔乔爸妈一夜未眠，二人商量后，第二天离开之前，把林吾野叫到眼前，给了他一张卡。
林吾野也没多想，先接过来，然后才问：“这是什么？”
尽管别扭，但乔乔爸还是豁出去说了：“你们结婚……本来是给乔乔的，她现在不缺钱，也饿不死骗不着，这钱你自己拿着吧。”
林吾野被吓到了，他脑子里蹦出一个词，很合时宜，嫁妆。
“听见没，你自己拿着啊！”乔乔妈说，“别给她，别让她骗没了，就当我们给你的私房钱！”
这让林吾野很是不好意思，但这钱也不好拒绝，思来想去，林吾野一时脑抽，试探着问：“改、改口费？”
乔乔爸想拿着卡抽人了。
末了，他又惆怅道：“我跟你阿姨商量过，知道你不好改口，爸妈你自己看着叫，不叫也行，我俩也不占你爸妈那点便宜，咱们心里知道往后是一家就行，你跟乔乔你俩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只能彼此依靠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番话，让林吾野真的又被温暖到，他有点想哭，抹了抹眼角忍住了，送乔乔爸妈离开。
到了下午，他去乔乔单位门口蹲守，接到了乔乔。
上车后，林吾野就拿出了那张卡，说：“看这是什么！？”
乔乔：“哪来的？老乔给的？”
“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现在除了他谁还给人卡？”乔乔说，“指不定这卡本来是要给我的，后来发现我不需要你需要，就当嫁妆给你了。”
“……”林吾野语气高深莫测，“是吧，你也觉得这是嫁妆。”
“多少钱？”
“你爸说凑了个整，没告诉我多少。”
“那应该是十万。”乔乔脑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算了老乔的老本，以老乔的性格，把储蓄全拿出来送人，哪怕是送亲闺女也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就是十万。
“检验一下吧？”等信号灯时，乔乔敲着方向盘，心里冒出个坏主意，“咱们打个赌，你也说个数，赌多少？”
林吾野一只脚已经踩进了陷阱：“不会有那么多吧，你爸爸说要我拿着当自己的私房钱……我猜八万。”
八万也是整。
乔乔抿嘴一笑，林吾野果然不了解老乔心里的整数是什么概念，她爸爸眼里，只有数字1后面跟个零那才叫整数，除1以外全都不叫整。
所以老乔嘴里的凑个整，只有三个可能，一万，十万，百万。
一万太少，老乔不可能揣一万块打发女婿。
百万他也拿不出。
赢定了。
乔乔定位了一家atm取款机，停了车。林吾野把卡放进去，两个人凑到屏幕前看。
一锤定胜负，乔乔得意微笑：“我就知道。愿赌服输，这局你认吗？”
林吾野：“哈哈哈……比我想的多诶！那我拿着行吗？要不给你？”
乔乔：“钱你拿着，我不稀罕，但欠我的赌债你想办法另外偿还。”
林吾野：“不就是在床上还？我轻车熟路，非常拿手，保证让你觉得值。”
“那我说了，我生日想吃蛋糕。”
林吾野捕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每次生日，乔乔都会吃蛋糕，所以她这次特地问他要，那么这个蛋糕就不可能只是个蛋糕：“没这么简单吧？”
旁边有人，乔乔拽着林吾野回到车上，关上门才说：“嗯，我要吃他们都没吃过的蛋糕，具体你来想，总之这次生日我要你24小时待命。”
“你可对我真有信心。”林吾野震惊。
乔乔想的是林吾野搞个蛋糕盛宴，他当底盘的那种，而且她认为自己暗示到位了。但林吾野脸皮薄，想到了却不敢真的这么想，于是迂回了一下，给乔乔亲手做了个小蛋糕，她生日那天全副武装捧着在门口欢迎她回家。
乔乔开门看见林吾野衣冠不整戴着围裙端着小纸杯蛋糕，红着脸要为她竭诚服务，诡异的笑了两声，之后就面无表情了。
她坐在换鞋凳上，林吾野捧着她的脚帮她放松解乏。
乔乔看他跪着，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坐，咱家不兴东瀛那一套，注意点腿，你不想老的时候走不动路吧？”
林吾野很听指挥，顺从坐下给她揉肩。
乔乔一只手端着纸杯蛋糕，视线却总往他身上瞟，最终按捺不住，掀开那层围裙看他里面穿的什么。
林吾野：“穿裤子了，让你失望了。”
一条宽松家居裤，运动松紧带，灰色棉布质地。
乔乔又掀了一层，很容易扯开，打量了一眼，松手：“没穿内裤，略感惊喜。”
林吾野笑倒在她身上，又红了脸，一边笑一边解释：“不要误会我，我觉得今天肯定要有一场恶战，穿了也白穿，明天还要洗……”
“挺好，看来是有所准备了。”乔乔叹了口气，“蛋糕就是这么普通的吃法吗？”
“我就知道！！！”林吾野说，“你脑袋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怎么能那么多！”
话是这么说的，但林吾野的确没打算让乔乔普普通通的吃蛋糕。
他喂。
他请乔乔坐下，饭菜端上，饮料倒上，水果削好摆盘，像个管家服务大小姐用餐。
只是大小姐皱眉：“穿着棉裤服务我吗？”
林吾野：“……那行，女士您需要我穿什么服务你？不穿吗？”
“不穿怎么行。”乔乔仁慈道，“把西装穿上。”
林吾野没动。
乔乔：“怎么？”
林吾野：“你是说那个定制的一套吗？”
他也就那一身，是要领证时穿的。
乔乔点头：“挺好看的，怎么不穿？”
“……我怕你等会儿把它剪了，我留着领证时穿呢。”林吾野说。
乔乔：“哦，明白了，你是怕我撕你衣服。”
“诶，是。”
“那你不用担心，我扯衣服时也会考虑价格。”乔乔笑眯眯道，“我还没那么多钱。”
林吾野开开心心去换衣服了。
乔乔端着蛋糕，倚在卧室门口边吃边看他穿，等林吾野一件件穿好后，乔乔蛋糕也吃好了，一拢头发，准备战斗，嘱咐道：“脱了吧。”
林吾野：“……你十分钟前刚要求我穿上。”
乔乔搓手热身，面无表情道：“嗯，那我来脱。”
林吾野怕她的破坏力，阻止道：“还是我来吧！！”
他脱到衬衫，扣子刚解开，乔乔抱着他的脖子扑到床上，使劲蹭了蹭。
“好想你。”
每天都能见面，但总有那么几天很奇怪，下班后会比平时更急切地往家赶，想见他一面，想跟他什么都不做，就叠在一起静静地躺着，彼此都醒着，不用言语，只要依偎。
那天，乔乔没有跟自己预想的那样，把林吾野吃干抹净。他们像回到了从前，躺在一起，心跳都一样的平静，安心地睡了一夜，很踏实，就像生活原本的模样。
林吾野生日那天，一整天的时间都在领证，一堆的杂事要办。
等到晚上，回家路上已经精疲力尽，乔乔道：“把你结婚证给我。”
林吾野双手奉上。
乔乔收走了。
“干吗？你要保存吗？”他问。
乔乔：“嗯？不是……我单位有结婚福利，但不知道需不需要两张结婚证都看，我带上，万一呢？”
“什么福利？”
“发钱吧。”
“还有吗？”
乔乔想了想，说：“下次我们内部演练比赛，你可以作为家属去给我鼓掌了。”
林吾野：“我喜欢这个。”
“我也喜欢这个。”乔乔笑。
那晚，两个人也没精力交流切磋，就是普通的抱着睡觉。
只是到了半夜，林吾野突然醒了，推醒乔乔。
“我感觉，没什么区别啊。”
“什么？”乔乔打了个哈欠。
“没有结婚的感觉。”
“那你要怎样？”乔乔问他。
林吾野想不到。
乔乔说：“想要仪式感？”
“也不是一定要……但就觉得，跟结婚前没什么区别。”
“好办。”乔乔指着电话，“把朋友们都叫来，这周补办个仪式，请他们来闹洞房。”
林吾野：“那算了。”
闹洞房……闹的只有他。
沉默半小时后，林吾野：“我觉得，还是得做点什么纪念一下，今天是正式领证，是国家许可，我们是已婚夫妻了。”
乔乔睁开眼，翻身上马。
“想被睡就直说。”她边脱林吾野睡衣边说，“说什么感谢国家，你先感谢我吧。”
林吾野轻咬她手指，低声道：“谢谢你。”
乔乔手指顺势叩住他的唇舌：“还有什么没说？继续。”
林吾野舒服地眯起眼，声轻如蛊：“睡我，让我永远记住这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野子逐渐出师，风味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