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又见柳药师
“那布匹上涌动着好强的水元素气息。”
牧仲心中惊骇,这样一块天材地宝,若是制成护甲,那必然是一件强大的神兵宝器。
而且,从书上得知,这种天材地宝往往极难裁割炼制,需要裁割者有庞大的元气,以及敏锐的精神洞察力。
也就是说,能裁割这种天材地宝的,哪里是简单的裁缝,而是大炼器师。
果然,过不了多久,就见关老爷子双手上亮起一团柔和的光芒,将那卷蓝色布匹隔空抓取到空中,双手交织,不断变换手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淡蓝色布匹被光晕笼罩,空气中出现一个个半透明的篆符,附加到布匹上。
突然,屋子里有人低声一句,“这该死的雨下的真不是时候,偏偏需要月光的时候,却赶上这鬼天气。”
另一人道,“看来今夜雨不会停,月光也不会出现了,把门窗都关上吧。”
话音刚落,就见关老爷子,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有人扶住他,说道:“今夜施法太久,他的身子体力不支了,明晚再继续吧。”
众人一起动起来,有的把关老爷子扶进内屋,有的去关门窗。一切收拾停当后,这群人从屋里出来。
有一名老者,似是这五六人的领头者,说道,“都回各个小院休息吧,明晚再来,关家那个小丫头和那爱管闲事的宋连城,都被大军困在山里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虽然如此,但咱们还是要加紧,那位爷可是等着用这件宝贝呢。”
其他人纷纷躬身领命,各自散去,前往星缎内不同的小院。
牧仲潜伏在黑暗中,没有着急进入关老爷子的房间一探究竟,而是跟上那独自进入一个小院的柳药师。
柳药师进了一座偏院,打开其中的一个房门进去,并没有开灯。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窸窣的脱衣声,她的长裙上总挂有铃铛。牧仲听到铃铛落地的声音。
然后,窗户打开,柳药师站到窗户前,呼吸着雨夜的空气。她的上身在夜色朦胧中若隐若现。
嗖!
牧仲如狸猫穿过黑夜,一个闪身,从窗户翻进去。
“啊——”
柳药师一声低呼还没发出,就被牧仲制住,封住了咽喉屈庭凤池等大穴。
牧仲知道,对于元气武者,寻常封穴并不好使,又直接抽出匕首,搁在柳药师脖颈处。
“柳老师,别来无恙。”
按照元气师公会的辈分,牧仲选修的是草药学专精,确实得叫这柳药师一声老师。
柳药师这才看清,这忽然闯入屋内之人,竟然是哪个牧仲!那个曾在她面前一刀割喉风家七少爷的牧仲!同时,一个月前被他绑架支配过的恐惧再次袭来。
若不是被封住了大穴,柳药师可能已经瘫倒在地了。
牧仲把地上的长裙衣衫拿起来,扔到柳药师的身上。
柳药师眼神中满是惊恐。
牧仲上前用随身的绳索将她绑起来,又将其穴道解开,低声道,“柳老师,怎么哪都有你?”
柳药师能开口说话了,但却嘴唇哆嗦了几下,颤声道:“牧仲,你既身为元气师公会的学徒,又叫我一声老师,这就是你的尊师之道!还不把我放开!”
牧仲没有立刻说话,看着外面的雨,脑海中,将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思索一番,良久才问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柳老师,为了你的性命着想,我劝你如实回答。”
柳药师脖子一拧,转过头去,不去看牧仲冰冷的眼神,强声道,“呵,我还能做什么?我当然是来给关老爷子治病,不光是我,东阳附近的几个名医都来了。”
“关老爷子裁割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忽然晕倒?这府里原本的下人都哪里去了?”牧仲又问。
不等柳药师回答,牧仲又道,“这里有五个人,你不说实话,自有人会说。唔,你也曾亲眼看到过,我对人命也不看重,说杀你,也就杀你了。”
牧仲的声音不大,语调也很平和,但在柳药师听来,却比外面的夜雨更冷。
一阵冷风吹进来,被藏绑在地上的柳药师浑身打了个寒战。
“牧仲,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屈霜,秦焚两人进山采药了?你可知道,你们已经惹上天大祸事,现在,元气师公会已经将你们三人开除了!”柳药师道。
柳药师说完,转头看向牧仲,她期待从这少年脸上看到惊诧的表情。
但见牧仲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没有起一丝波澜。
牧仲心中是很诧异,但因为他面部表情总是比心理活动慢半拍,所以,现在看来,他是一副古波不惊的稳重模样。
柳药师见牧仲不为所动,又道:“我不是在骗你,你们被元气师公会出名之后,就没有了保护伞,各方势力自然有一百种方式暗杀你们。”
牧仲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是有些奇怪了,所以,只好绑了你从你这里问出些什么来。你说,这件事,不过是女儿为了救病危的父亲,找了帮手进山采药这么简单,但却处处透着古怪悬疑呢?”
柳药师眼神闪了两下,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子。先前进屋之后,已经全部, 准备在窗前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去睡觉,但却被牧仲闯进来。虽然这牧仲将衣服扔了过来,披在身上,但衣料丝滑,此时已经从身子上滑落下来。
在这样寒冷的雨夜,冷风吹进来,身体受寒,皮肤上凸起一颗颗小颗粒。
“喏,你看你模样也不错,身材么……也算不错,又是好年纪,还有一身好医术,年纪轻轻就在元气师公会任教习职位了,这样死掉,未免太可惜。”牧仲蹲下来,看着她,把匕首插在地板上。
柳药师咬了咬嘴唇道:“你模样身材也算不错,年纪才不到十六岁,从你的身手来看,一身修为好像已经入御元境。呵呵,十六岁的御元境武者,那可真真是武道天才,但却惹了这样的祸事,也是命不久矣,死了更是可惜。我劝你赶紧放了我,远远逃命才是。”
“上一次在风家见到你,知道你助纣为虐,帮助风晴雪做一些见不得之事。现在在这里又见到你,想必也不会在做什么好事。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随意绑架,滥杀无辜之人,但你这种人,死多少我都不会心软。”
牧仲眼中冷芒一闪,拔起插在地板上的匕首,冲着她的咽喉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