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晨会风波
翌日清晨，是牧府每七天一次的早会。
偌大的讲武大厅中，近百名宗族少年盘腿而坐，他们面前摆有檀香木桌案，桌案上有笔墨纸砚。
教习还没来，厅内少年们在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交谈的内容无非是昨天的元气师学徒考试。
“听小道消息说，这一次的考试录取率很低，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五。”
“什么？那么低？那岂不是说，咱们牧家四十多个考生，只能通过五六个？”
“五六个？这才只是初试好不好，你以为元气师那么好考啊？后面还有复试呢，咱牧家能过仨就不错了。”
“这次考试确实很难，还有人弃考呢。”
牧仲对这些交谈没什么兴趣，昨晚练功到深夜，到天亮时才入睡，此时他是瞌睡连连，就差伏身桌案上呼呼大睡了。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汉子从外面快步进来，他身边还跟了个家仆，手里捧着一个大木箱。
“七叔好！”“七伯伯好！”“七叔公好！”
少年们纷纷起身行礼，向中年汉子躬身问好。
这中年汉子正是牧中野，牧家年轻一代的习武教习。
牧中野虽然身材高大模样粗犷，但为人和善，当下摆手示意众少年坐下。
“这次早会，只说三个事。一是公布一下，这一次元气师学徒考试的成绩。我们牧家，有四个人通过了初试，分别是苏允儿，牧火，牧醇，牧黑黑。其中，苏允儿是免试通过，而牧火是取得了东阳城全城第九的好成绩。”
哗——
全场哗然，苏允儿向来是天之娇女，她能免试是大家意料之中的。而牧火取得了全城第九，这个成绩就不一般了。要知道整个东阳城，人口浩浩荡荡上百万，大小家族势力近百个，参加元气师学徒考试的人有近千人。
在千人中，拿下第九，这个成绩，足以让牧家少年们骄傲。
“牧火，恭喜你！”
“火哥，你好棒。”
众人向牧火表示祝贺。牧火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向四周点头回礼，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伏身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这个牧仲，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去参加考试，可恶！难道他不想成为元气师，那家伙，元气操控力明明还不错……”
牧中野止住大家的议论，又开口道：“众所周知，咱们牧家和风家这几年来明争暗斗，争斗的结果，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说了。咱们牧家现在处于下风，丹坊生意被全面压住，从而导致其他的丝绸，木材，矿产，冶炼等产业也开始走下坡。”
“七叔，风家突然崛起，是因为风不眠回来了吗？”有一名少年站起来问。
坐在第一排的牧家大少爷牧少白，听到“风不眠”三个字时，面色铁青，周身气劲压制不住的翻腾了几圈。
要知道，在五六年前，牧少白和风不眠是并列的两大天才，是整个东阳城的两颗明珠。后来，风不眠被一名过的玄符师看中，收为徒弟，带到北方去修炼玄符……
而今，风不眠归来，风家趁势而起。
“哎，人家风不眠是风家的二少爷，现在是如日中天，带领风家崛起，成了东阳的风云人物。而咱们的二少爷呢，咱们的二少爷在哪里？”角落里，不知是哪位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把原本沉重的气氛打破了，众少年一通哄笑。
众所周知，牧家的二少爷不是别人，正是正在伏案大睡的牧仲。牧仲的父亲牧天虎，是牧家的二爷，虽然在北方荒原得罪了七皇子被废掉武功，又被发配到南山庄园。但从辈分上讲，他确实是牧家的二爷。
而牧仲，也确实是牧家的二少爷。只不过前些年，牧仲因为不能修炼，而被大家遗忘，很少有人拿二少爷称呼他了。
牧中野止住众少年的哄笑声，看一眼伏案大睡的牧仲，目光里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他继续说道：“风家崛起，并非只是因为风不眠归来，他们在苍玄山外山，又发现了新的金矿。而且，他们在兵器冶炼上，也突破了新的技术。当然，这些都和你们无关，你们要做的就是要坚守武道之心，专心练武，以突破到更高的武道境界。只有那样，才会被大宗门选中，或是被选入王朝军校，届时，咱们家族的底气也会足。记住，你们才是家族的未来和希望。”
“福伯，把丹药给大家发下去。”牧中野对旁边的老仆吩咐道。
老仆人抱着木箱子，走下去，在每位少年的桌前都放下一个白色小瓷瓶。走到牧仲面前时，老人犹豫了一下，也给起桌案上放上一个。
每个小瓷瓶里装有一枚百草丹，其药效虽然比对外销售的百草回元丹差一点，但也差不多。
以往，每个月，家族会给习武少年分发两枚百草丹，现在，家道衰落，已经削减为一枚。
看着桌上的丹药，所有人都沉默了。
牧中野目光扫视全场，缓缓开口道：“这个月，家族紧缩财政支出，以用来聘请外援。待到外援到来，局势好转，欠的百草丹会补上。以上是这次早会的第二件事。下面我说第三件事。”
“深秋节将至，族内选派精英子弟前往苍玄山外山参加秋猎。牧少白，苏允儿，牧醇，牧火，牧黑黑你们五人为核心，带领牧家少年参会，少白带队，切记安全第一。另外牧仲也参加秋猎会，届时风家会派人来接你。好了，本次早会结束，散会。”
牧中野说完，转身要走。
“七叔，福伯，请等一下！”
忽然，角落里，一名蓝衣少年站起身来大声喊了一句。
牧中野闻言停下脚步，回身看过去。
那名少年指着伏案而睡的牧仲，冷冷说道：“七叔，为什么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也分有百草丹。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丹药都减半了，竟然还有多余的丹药分给一个废物？”
牧中野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牧仲桌前有小瓷瓶，便侧脸看向福伯。
福伯嘴唇哆嗦了一下，连忙低头道：“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七爷，我看错了，请七爷责罚。”
“看错了？老眼昏花还留在府里做什么？什么看错了，我看你这老东西分明是偏心那废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福伯你原先是在那废物的父亲身边做事的吧？哼，假公济私！”那蓝衣少年义愤填膺，满脸正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