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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002章 人生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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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后,张晓风一行人出了海角岛,直接奔往苏州。

    “我们不先去趟杭州么?”

    张晓风听到雪饮所说,看着大海,良久说道,“我已找了个人换了霸刀门的招牌,让他一家人住在里面,也让这宅子有些烟火气。也就不必再回去看了。我们先去苏州找下花见羞,看能不能联系上李忧。”

    雪饮不由想起那位,舞姿动人、翩若惊鸿的花仙子。心也跳动起来。

    张晓风说道,“天剑门的资料,你都看了吧?有什么看法?”

    雪饮道,“天剑门老一辈的也就剩下剑尘一人,也只有剑尘是罡劲高手。说起来天剑门与我天门实力无差,却不知如何能与阎罗殿分庭抗礼。”

    张晓风道,“毕竟天剑门是明面上的正派,现在俨然是正派之首,而我天门虽是无正无邪,但做的却是杀手的买卖,得罪的人也是极多。所以天门就像我们所在的天涯海角,不过是个孤岛。而且天剑门主大弟子宋钰是当朝太子,阎罗殿想要染指朝堂,对太子也是要敬上几分的。”

    雪饮道,“确实如此,当今皇上宋泽无能,只知玩乐,据说现在已是太子监国,所有是基本都是宋钰说了算。宋泽基本也就是他不愿丢了这皇帝名头,这才没有退位。你是想通过李忧联系上宋钰?”

    张晓风道,“确实如此,宋钰完全能影响剑尘的决定,而且清风查到,这次剑尘生辰还会将自己女儿剑舞许配给宋钰,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不管怎样先去见一下宋钰是势在必行了,宋钰是有大抱负的人,他想肃清朝堂,就一定会触动阎罗殿利益。这种时候他应该会乐意多个朋友。”

    雪饮道,“若是宋钰妥协,与阎罗殿合作,岂不是能更快掌控朝堂?”

    张晓风道,“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安睡。我们天门不过是江湖门派,他应该分的清。”

    雪饮道,“我们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轻了?”

    张晓风道,“空手而去,不合礼法。太贵重倒是不必,像是天门在巴结。而且都是天门兄弟心血,我也不想便宜送人。”

    雪饮道,“你武功进展如何了?若是你也迈入罡劲,想必此行成功的几率会大上许多。”

    张晓风道,“有些想法,但始终感觉少了锲机,不过我内功修为已是到了罡劲,平常人也看不出来,到时你显露一手寒冰绝技也就是了。”

    雪饮道,“狐假虎威?”

    张晓风闻言诧异的看着雪饮,说道,“我很怀疑,寒冰诀根本对你没影响,都是你装的!”

    雪饮道,“六年前,你跟残月都用这眼神看过我。我只是想再看一次罢了。我总是想开心快乐些,但寒冰诀让我有种提不起精神的感觉,让我变得淡然,安静。这是我当初想要的,但我连当初的自己都快忘了,随着记忆的模糊,我便想多记起些以前的事。”

    如以往一般,两人都是沉默了下来。

    良久,张晓风说道,“这次到了北方,便回玄冰教看看吧,说起来天剑门还是你的仇人,先收拾了阎罗殿,我们再跟天剑门算这笔账。”

    雪饮道,“时间太久,我记忆已经模糊了,你帮我记下便好。”

    清风上到甲板,说道,“两位门主,已到苏州地界。”

    张晓风说道,“到了苏州跟影子一起把眼线铺开。”

    -

    春天的苏州美成了一副画。河堤旁的垂柳发了新芽,各色的花儿开的正好,微风拂过,带着些许花香,甚是醉人。许多人在湖上悠闲划船,享受着这满城春意。

    张晓风一行人却是没有那些游湖人的福分。船一靠岸,便各司其职,四处散去。

    张晓风跟雪饮朝醉春楼走去,目的明确,过往的行人也不曾多看一眼,又何谈赏景。

    两人快到醉春楼之时,却是被一江湖相士拦住去路。这江湖相士道袍褴褛,白发苍苍,皮肤干瘪,一双眼睛却是有神的紧。

    那江湖相士说道,“我观两位面相,均是早年丧亲,命途多舛啊。不知两位可有时间叙说生辰八字,让老道为你二人算上一卦?”

    张晓风拿出些许银两给了相士,说道,“我兄弟二人,日子安逸,现还要去醉春楼找些乐子,却又何谈命途多舛?我今日心情较好,给你些钱财,你便走吧,莫再纠缠,惹恼了我。”

    那相士将钱拿在手中,略一掂量,足有二十两之多。笑着说道,“多谢两位慷慨。”随着让开路子。

    张晓风与雪饮走了几步,只听得那相士说道,“七杀遇紫薇,便会化杀为权。而七杀、破军、贪狼三星聚会则天下逆转。但七杀、破军入命之人,手上多是鲜血,望两位好自为之,莫要杀戮过甚,以至下场惨淡。”

    两人闻言连忙转身,那相士却早已隐入人群,不知所踪。

    雪饮道,“此人武功当世罕有。”

    张晓风点头道,“想来他也没有恶意,先去醉春楼。”

    张晓风第二次到醉春楼却是好上许多,打发前来招客的桃红柳绿,直接去找了老鸨。

    六年未见,张晓风模样也是有了些变化,这老鸨却是认不出张晓风了,现看到张晓风还是热情的迎了上来。说道,“两位公子,不知可有相好?我去给两位叫来。”

    张晓风拿出两颗珍珠,老鸨连忙接过,笑呵说道,“公子真是慷慨之人。”

    张晓风道,“我们久慕花仙子艳名,想求得一见。”

    老鸨为难说道,“这个老身可做不了主。”

    张晓风见状又是拿出一颗夜明珠。老鸨看的眼睛都直了,不过还是说道,“这个老身实在是做不了主,不如老身给两位公子介绍其他的姑娘?”

    张晓风道,“其实我与花仙子是旧识,这次是为我兄弟而来,劳烦鸨母去通告一声。”

    张晓风说完,将夜明珠递过去。

    老鸨不露声色的将珠子手下,说道,“那好,老身这就去通传消息,但若是花仙子不愿见你们,这珠子我也是不退的。”

    张晓风道,“这是自然。”

    老鸨吆喝道,“姑娘们,给两位贵客看坐,好好招待。”

    张晓风与雪饮也没拒绝,任由这些姑娘带着,到二楼找位置坐下,喝起酒来。

    两人对饮一杯,只听得霹雳乓啷的声音。

    两人闻声看去,原是醉春楼嫖客,不知因何事发生争吵,掀了桌子。

    司马秋明跟柳月本要去天剑门贺喜,路过此地。

    司马秋明本不想来这烟花之地,但义妹柳月却说此处有故人,想见上一面,无奈只能随了柳月的意。却不想进了这醉春楼,柳月却是自己去见了故人,把自己一人留在这里。

    司马秋明也只好怀着即来则安的心思,在这二楼坐下。谁知道自己还没喝几杯水酒,便看到,旁边桌子围坐的四个大汉想要欺负一个焌糟妇女。(基本是酒店里为人换酒,添酒的妇女,却不是青楼妓女,在烟花之地也是少见。)便出言呵斥道,“这本是烟花之地,你们又何必为难一个良家妇女?”

    这四人本是江湖大盗,平日里做的便是这杀人放火的勾当,现在被一少年呵斥,脸上如何挂的住,这才掀翻座椅。

    领头大哥黑虎说道,“我黑虎做事,向来随心,岂容你这小子指点?”

    司马秋明义正言辞的说道,“不平之事,我便可管得!”

    黑虎道,“老二,给他些颜色看看。”

    “得嘞。”老二黑豹闻言拿出大刀,便向司马秋明冲去。

    众人见状做鸟兽散。只见司马秋明随手拿起酒杯,轻轻一掷,便将黑豹的大刀打落。那黑豹挡不住杯上内劲,摔了个趔趄。

    黑虎见状说道,“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一起上。”

    四人皆是抽出大刀,一拥而上。只见司马秋明轻拍桌面,碗筷酒杯杯跃起,随后也看不清司马秋明手上动作,这些个物件便都打在黑虎等人身上。黑虎四人倒地嗷嗷直叫。

    雪饮吃惊说道,“天女散花?”

    张晓风问道,“怎么了?”

    雪饮道,“这是唐门手法,天女散花。我见仙鸩用过。”

    张晓风道,“唐门中人很少踏足江湖,莫不是为了仙鸩而来。一下有机会再探探底。”

    司马秋明往雪饮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黑虎四人傲声说道,“我不过用了三层力,你们便受不了了?”

    四人知道自己这次碰到了硬茬儿,顾不上身上插着的瓷器筷子,连连跪地磕头求饶。

    “还不快滚?”

    四人听到这侮辱的话语也是如同天籁,连声告谢而去。

    老鸨走了出来,看到这般场景,哭声道,“哎呦,怎么把桌子都打烂了,还有这些个酒杯,碗筷、碟子都是上好陶瓷烧成啊”

    司马秋明见状拿出两锭金子,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些银两便当是我赔的。”

    老鸨连忙拿过金子,略一掂量,足有一百两,老鸨又把金子往口中咬了咬,却是差点咬坏了牙。

    老鸨收了钱财这才恢复笑容说道,“我给公子再备桌酒菜?”

    司马秋明道,“不必了。”

    司马秋明说完,朝张晓风桌子走去。

    老鸨见状心想原来这几位认识,难怪都来找花仙子,随即也跟着司马秋明走了过去。

    司马秋明说道,“不知可否跟二位拼个桌?”

    张晓风道,“随意。”

    司马秋明刚坐下。老鸨过来说道,“两位公子,花仙子愿意相见,现在就随老身进去?”

    张晓风说道,“现在还有客人,迟些再说。”

    司马秋明说道,“谢过两位好意,但我等的人出来了,日后有缘在与两位饮酒闲谈。”

    司马秋明拱手告退,朝一女子迎去。

    张晓风朝司马秋明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是再也移不开。

    张晓风终于看到了自己雕刻多次,却始终刻不出来的脸。

    老鸨说道,“这位公子也看呆了吧,老身今天看到这位姑娘也是惊若天人,若是只论容貌,恐怕花仙子也是比不上的。”

    张晓风看着司马秋明跟柳月走远,这才跟老鸨说道,“烦请鸨母带路。”

    老鸨带着两人来到醉春楼后的优雅阁楼,说道,“仙子已在阁楼等待,老身就先出去了。”

    -

    张晓风与雪饮走进阁楼,便看到一张小巧的酒桌,花仙子正在斟酒。

    花仙子道,“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张晓风与雪饮入座。

    三人饮了一杯。

    张晓风说道,“好酒,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却是不知酒名。”

    花仙子又给二人把酒满上说道,“既然酒好,便多喝上几杯。”

    张晓风道,“花仙子的酒却不是那么好喝的,不知门外是否有人泼些胶油,又或是其他的东西?”

    花仙子笑道,“公子还是如以往一般爱说笑话。这位雪饮公子,功力深厚,武功高强。小女子就算有所图谋,如今也是不敢的。”

    花仙子又说道,“此酒名叫女儿红,是我入醉春楼时埋下,到如今已经八年了。”

    张晓风道,“偶?据说此酒乃是由父亲将亲手酿的米酒埋于地底,等女儿出嫁那天挖出饮用。花仙子这是要离开醉春楼了?还是已觅得佳偶?”

    花仙子道,“女子亲手埋下的酒,却是给自己心爱的人喝的。”

    张晓风道,“那这酒我可是不敢喝了。”

    花仙子道,“我自然是知道公子心意的,此次也只是让你做个见证。”

    花仙子说完端起酒杯对雪饮说道,“小女子自从上次见公子,便有所心动,现知公子武功绝世,心生爱慕,还望公子满饮此杯。”

    雪饮拿起酒杯说道,“谢姑娘青眼相看,但雪饮受武功所累,终是要断情绝爱的,不愿拖累姑娘。”

    张晓风见雪饮说的真切,说完便将酒一口饮下,心中骂道,“你好歹比我大上三岁能不能有些出息,这花仙子满口胡言,也不知有什么算计,你这就相信了!”

    花仙子将酒喝下,又复倒上。说道,“上古秘籍【寒冰诀】我也有所耳闻,但我上次跟月儿说过自己的名讳。你们应该也曾听到,我姓李,名玉涵。玉涵、御寒便是不怕这寒冰诀的,公子也莫要担忧。”

    张晓风见事事都是被花仙子牵着走,要见李忧之事也无从说起,现在也不知道在作什么妖,心想上次见她之时,她便是一直跟月儿喝酒,也不曾多看雪饮一眼,如今却说心生爱慕,张晓风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不过看雪饮的样子,确实是对这花仙子有好感,一时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雪饮说道,“其实,我们来见姑娘却是有要事商议。”

    花仙子听到雪饮所说,倒是有些错愕,随即笑道,“雪饮公子有事不妨直说,我既爱慕公子,无论公子所说何事,我都会竭力相帮的。”

    雪饮道,“我们想见李忧。”

    花仙子道,“李大人远在燕京,你们怎么找到我这了。虽然上次我设计你们,但都是那李大人所逼。我其实与李大人并无多大关系。”

    张晓风道,“李忧刚到的苏州就来了醉春楼,而我们紧随其后,却不知他是如何相逼与你?花仙子,既然说开了,也就没必要试探隐藏了。我们此来不是兴师问罪的,我们天门想跟李忧合作,希望花仙子帮着牵个线。”

    花仙子道,“我自然知道公子心宽,不会为点小事问罪。我确实与李大人没什么关系,不过”

    花仙子缓了缓接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听来往客人说起,近日李大人会陪着太子到江苏。”

    张晓风闻言心中暗道,“清风都难以查到宋钰行踪,这过往客人却是知道?”

    张晓风虽说不信,却也没有说破,道谢说道,“谢过花仙子,到时有什么消息还望仙子告之。”

    花仙子道,“小事而已,不知到时如何通知公子?”

    张晓风道,“我们会在如归客栈等候仙子消息。”

    花仙子笑道,“既然正事已经说完,现在是不是可以安心喝酒了?”

    张晓风说道,“既然正事说完,我们也不打扰了。”

    花仙子见张晓风与雪饮起身,说道,“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心上人的消息?”

    张晓风停了下说道,“不必了。”

    花仙子道,“既然如此,那把酒带上吧。”

    张晓风把酒拿上,跟雪饮出了醉春楼。

    两人出了醉春楼,往如归客栈走去。到了客栈门口,看到柳月跟司马秋明也想在此投宿。

    只听客栈老板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本店只有最后一间客房了。”

    柳月与司马秋明见没有多余房间,便往外走出。

    柳月像是没看到张晓风跟雪饮,如陌生人般与两人擦肩而过。反倒是司马秋明多看了张晓风与雪饮一眼。

    柳月与司马秋明走后。

    张晓风与雪饮走进客栈,准备回客房,刚上楼梯,却听到柳月的声音。

    “老板,最后间房,我们要了。”

    “好的,狗子带两位客官去地字三号房间。”

    狗子小二正在收拾,听到老板吩咐,停下手上活计,跑过来说道,“两位楼上请。”

    司马秋明看到张晓风与雪饮抱拳说道,“适才看到两位,没有打招呼,莫要见怪。我们在一天见到两次倒算是有缘,在下司马秋明,想与两位交个朋友,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柳月本是跟小二上楼,见司马秋明停下,凑过来问道,“秋明哥,这两人是你朋友?”

    司马秋明道,“还不知这两位兄台是否愿意跟我交这个朋友呢?”

    张晓风心想“听清风提起过,司马梦生的儿子也叫司马秋明。也是,柳月本就是阎罗殿的人,却不知如何会与司马秋明在一起,而且看上去关系还很密切,但柳月又为何装作不认识我跟雪饮。不过不管这两人意图如何,以我跟雪饮的实力,一心想走,应该也没人能拦得住。”

    张晓风如此想着,口中却是说道,“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在下雪月,这位是我哥雪阳。我两是被人遗弃的孤儿,师尊在大雪中捡到我们,便以雪为姓,以日月为名。”

    柳月闻言却是噗嗤笑道,“哪有取名这么随便的。”。

    司马秋明道,“月儿,怎么能取笑别人的姓名。何况这两位兄台以日月为名,足见其师胸怀日月,必是高人。”

    司马秋明又复对张晓风与雪饮说道,“这是舍妹柳月,她喜欢玩闹,还望两位不要见外。”

    张晓风道,“这是自然,令妹天真活泼,率真直爽,讨人喜欢。”

    司马秋明道,“兄台大度,我看兄台还提着一坛子酒,想必也是爱酒之人,不知晚上可有时间,我们一起饮酒闲谈,浮一大白?”

    张晓风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司马秋明高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先与舍妹去看下房间,晚上再找两位兄台。”

    张晓风道,“应该的,你们先请。”

    张晓风与雪饮跟在司马秋明后面。

    小二说道,“两位客官,这便是地字三号房了。”

    司马秋明说道,“好吧,你先下去吧。”司马秋明说完却是看到张晓风与雪饮来到同一楼层,快步走过去说道,“没想到两位兄台也在这层楼,不知两位住的是几号房?”

    张晓风也有些奇怪,房间是清风提前订的,自己也是上了楼才知是地字一号房。

    张晓风说道,“就在这,地字一号。”

    司马秋明道,“倒真是有缘的紧,我还在想,到了晚上怎么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就住在隔壁,倒是方便了许多。晚些时日,秋明再来叨扰两位。”

    张晓风道,“司马兄相约,我与兄长自是高兴,又怎能说是叨扰。”

    司马秋明抱拳道,“那两位兄台先行休息,秋明晚点再过来。”

    张晓风道,“司马兄请便。”

    张晓风与雪饮进了房间。

    雪饮道,“需要换家客栈吗?”

    张晓风道,“不必,只是不太方便联系清风了。一下我出去找下清风,若是司马秋明过来,便说我有事先离开了。”

    张晓风把酒放在桌上,说道,“这女儿红,我就不跟你抢了,你自己留着喝吧。”

    张晓风说完便开门出去正巧碰到出门的柳月。

    张晓风装作没看到,正想下楼。

    柳月说道,“雪月大哥,这苏州城春意正浓,花儿也开的正盛,不知可否带小妹四处逛逛?”

    柳月说话之间,已是走到张晓风身旁。

    张晓风道,“我对苏州也不甚熟悉,姑娘何不与令兄一起在城中游耍?”

    柳月道,“家兄走的累了,已经休息了,只是我喜爱玩耍不觉得累,便想再出去逛逛,却又不好叫上家兄,刚一出门,便看到雪月大哥,这才相邀。雪月大哥刚才便说我讨人喜欢,莫不是敷衍家兄之词?而且我听雪月大哥口音,有些吴侬软语的味道,想来也是在江南一代长大,对苏州应该比我知道的多。”

    张晓风闻言心想,也是,自己一直以来都说不过她的,也是无法拒绝她的。随即说道,“希望我这个导游不会扫了姑娘的兴致。”

    柳月说道,“雪月大哥愿意带我游玩,我高兴都来不及。”

    张晓风带着柳月在苏州城里穿街走巷,一路上柳月东逛西看,看到小吃便去买来与张晓风分食,看到不知道的便问张晓风

    似乎柳月的好奇心永远不会满足,在苏州城逛了约莫四个时辰,基本走遍了苏州城,却还是兴致不减。

    “雪月大哥,前面那个庙宇人好多啊,我们过去看看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张晓风见柳月朝庙宇跑去,一边还朝自己招手,只好跟了上去。

    柳月在庙门口等着张晓风,见张晓风过来说道,“雪月大哥走的好慢。”随即拉着张晓风的手跑进庙宇。

    两人进了庙宇,看着庙宇壁画像是画着阿鼻地狱,地狱里有许多犯错的人正在受到折磨,例如杀父、杀母、纵火这些人的罪行与折磨都显于画上。再看香火供奉的雕像,身着黑袍红衣,悲悯世人,长长的胡须又平添几分庄严,俨然便是十殿阎王中的平等王。

    张晓风心想,这是阎罗殿地盘,自是要供奉十殿阎王的,却没想到这么多民众前来参拜。

    柳月说道,“我还以为供奉的是什么神佛,来求个签什么的,没想到是阎王,真是扫兴,雪月大哥我们走吧。”柳月说完又拉着张晓风跑了出去。

    柳月说道,“雪月大哥,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张晓风出了庙宇发现清风在街道拐角处随即说道,“柳月姑娘,天色已经暗了,今天就到这吧。”

    柳月闻言朝前走去,说道,“苏州夜景也是很美的啊。我们再看看吧。”

    张晓风道,“我还答应令兄晚上一起饮酒闲聊。”

    柳月道,“没关系啊,雪饮大哥陪着就好了。”

    张晓风只好跟着柳月在街上信步走着,走到湖边。

    柳月突然说道,“雪月大哥,我们去游湖吧?”

    张晓风道,“哪有晚上游湖的。”

    柳月说道,“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夜晚没人,不是更好吗?”

    “走吧。”

    柳月拉着张晓风到了湖边,看到一渔夫正在收船。柳月连忙跑过去说道,“大叔,这船卖给我吧。”

    渔夫看了下柳月,又看了下张晓风,说道,“这船也不值钱,你们要便借与你们吧。你们用完还把船停在此处便行。”

    柳月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渔夫小声说道,“大叔也年轻过,这是想跟自己心上人游湖吧?现在像你这么主动的姑娘实在不多见,大叔也就成全你了。”

    柳月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主动?怎么就不是他带我来游湖?”

    渔夫道,“我年纪大了,看的人也多了,那位公子漫不经心的完全不像你这般高兴热情。想来是你拉着这位公子来游湖。”

    柳月幽怨说道,“其实我跟他已经成亲了,不过我与他成亲之后,有些事做的不好惹他生气了,现在想缓和我与我家相公关系,这才与他来苏州游玩,谁知他还是不高兴。好了,我家相公过来了,让他知道就不好了。”

    柳月大声道,“那就谢谢大叔了。”

    渔夫笑着离开,柳月拿出些许碎银子,指尖轻弹,便落入渔夫口袋之中。

    柳月高兴说道,“走吧,雪月大哥。”

    两人上了船,张晓风以内劲推动水波,船儿便朝湖中漂去。

    柳月问道,“雪月大哥没有偷听我跟那位大叔的对话吧?”

    张晓风说道,“我又没这嗜好。放心吧,虽说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但不仔细听的话还是听不清耳语的。”

    柳月道,“那就好。”

    船到了湖中央,柳月说道,“好了,雪月大哥,让船随流水漂动吧。”

    柳月脱了鞋袜,在船上坐下,双脚在湖中踢着水。

    柳月说道,“这水好凉啊,雪月大哥你也坐下试试。”

    张晓风看柳月玩水,不由想起在山洞中的场景,听到柳月叫自己,才回神说道,“这样不好吧,这水可能都有人饮用的。”

    柳月道,“没关系的,这又不是一湖死水,还有许多人在湖边洗衣服啊什么的,而且家里食用的水多是自己挖掘的井水。再者说雪月大哥站的这么高,我跟你说话还要仰视你,多累啊。”

    张晓风想了想,盘膝坐在柳月身旁。说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柳月闻言将脚收回,也跟着张晓风盘膝坐下。说道,“既然雪月大哥觉得不太好,那我也盘膝坐下好了。”

    张晓风说道,“其实我也就随便说说,柳月姑娘不用在意的。”

    柳月头稍微低了低,轻声说道,“我喜欢你叫我月儿,你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

    张晓风不由得沉默下来。

    柳月笑着说道,“雪月大哥叫我月儿吧,这样听着亲切些,虽说是初次见面,但我觉得雪月大哥像个知心大哥哥,陪着月儿逛了差不多四个时辰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希望以后雪月大哥也可以多加关照。”

    “月儿。”

    张晓风心中念过无数次的名字终从口中说出,柔情的语音在两人的世界掀起涟漪。

    柳月的眼角湿润了起来,心种念叨,“这六年来,月儿每天都在想着七杀哥哥,现在终于与七杀哥哥相见了。”

    船停在湖中央,两人安静坐在船上,明月也停在了半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时间也似乎在此刻定格,明月停在空中,柔美的光洒满世间,似乎在为天下有情人祈愿。无论这些有情人因何分离,也只愿他们再见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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