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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0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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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知晓那日裴砚礼与武帝究竟说了什么。

    仁安公主吃了哑巴亏,据说额角的伤势过重留下了伤痕,而那条腿,也落下了残疾。

    这消息刚传出宫,武帝赏赐裴砚礼与慧贵妃失足落水静养两件事情,紧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飘散在上京城之中。

    三月初,春暖花开。

    漪澜院内,明骊着人在院墙旁边挖了地,得来了些花苗栽下。

    霍含栖坐在石桌旁,看她弄得不亦乐乎忍不住道:“四妹妹,你将这花儿都种在此处,是不打算嫁人了吗?”

    “有何不可?”

    明骊头也没回,小心翼翼的洒水:“况且……我嫁人还早呢。”

    霍含栖并没有评价什么。

    “对了,初九那日表姐出嫁,你随我去吧?”霍含栖慢悠悠走近她,蹲在旁边道:“你若是不去的话,我好无聊。”

    明骊偏了偏头,手中动作微顿。

    她想起,前世方家表姐成婚那日,霍含栖同前来赴宴的裴姣再度起了冲突,叫她算计着跌入水中,最后被国子司业宋修赟救下。宋修赟为人古板,他同霍含栖后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际。

    明骊放下舀水的木勺,握住她的手道:“我陪你去便是。”

    “三姐姐……”明骊抿了抿唇,小声试探:“前几日我听舅母与外祖母在谈你的婚事,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子埃”

    被问及这个问题,霍含栖垂了下眸。

    眼前飞快闪过双含着笑意的眼,随即佯装思索:“没有。”

    “不过嘛,我也没有旁的要求,就是希望他能温柔些,端方自持,君子如玉。”不等明骊追问,霍含栖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声道:“就像太子哥哥那样。”

    明骊微顿,她舔了舔嘴角:“太子殿下埃”

    霍含栖心口滞了滞,随后听见明骊道:“他那样的人的确很好。”

    见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霍含栖松了口气。

    等霍含栖走后,明骊才有时间回想霍含栖说的那些话。

    从裴彧之将她在裴姣鞭子下救出之后那几日,她总是会在闲聊的时候出神。后来她被霍原送走,其中近一年的日子,明骊不知道她是否还会那样。

    但回来的这两三个月,霍含栖也总会提起他。

    此时再想想,明骊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什么。

    明骊的手指拂过木勺,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花苗,并非是什么普通花苗,这是玉珣前几日,托人从外邦带回的百毒花,花汁有剧毒,也可解百毒。不知道对裴砚礼身上的毒有没有效,但明骊还是想再试一试。

    看着细弱的花枝,明骊轻声喃喃:“争点气啊,快点开花吧。”

    -

    礼部尚书方大人的嫡女出嫁,婚宴办得相当热闹。

    霍原未到,方氏便带着明骊与霍含栖,乘坐同一辆马车前往。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头说:“夫人,前头被马车挡住了去路,恐怕得等等。”

    方氏撂开帘子探头往出看,忽又转头对两人道:“咱们下去走一段路吧,就在前头了。”

    明骊同霍含栖相携,跟在方氏身侧亦步亦趋,刚上台阶,就有男子瞧见两人赶忙迎上来。

    “妹妹回来了。”

    一袭暗红衣衫的方大人笑意盈盈,带着她们直接入了院子,领到后院拱门处。他还有客人要招待,只得匆匆交代两句转身离去。

    被方氏拉着入了拱门,她站在门口与几位夫人寒暄,明骊听见身后不远处的竹林内传来几声喧哗,心中好奇,下意识循声望去。

    与此同时,石桌旁坐着的官家小姐也跟着开了口。

    “适才我跟母亲进来时,瞧见南阳王也来了。”

    “是吗,慧贵妃刚出了事儿,他竟还有心继续吃喝玩乐。”

    “方大人的父亲到底是章仁太子的师傅,圣上自然要给几分薄面的。”

    提及裴彧之,明骊下意识朝霍含栖看过去。

    只见她将目光放在说话之人身上,美眸间没什么情绪,淡淡的,好似压根不在意。

    “瞧!淮安王居然也来了。”

    “当真?”

    明骊顺着那姑娘的手指看过去,竹林那边缓缓出现几道身影。

    相隔很远的距离,她一眼就看见了轮椅上的清隽男子,呼吸滞了滞。

    明明时常见,可明骊还是为此刻的裴砚礼感到心悸,过去那个风光月霁的他好像回来了。

    就在这出神的间隙,裴砚礼侧目看了过来。

    或许有那日宫门口的影响,她竟然看见裴砚礼沉敛眸光中的炙热与笑意。

    现如今裴砚礼再度获得武帝重视,京中风向早已变化,连带着好些人看明骊的眼神也都变了。

    霍含栖自然察觉到,适才说话那几人目光中的艳羡。

    轻哼一声,跟方氏打过招呼,拉着明骊直直往裴砚礼那边走去。

    “三姐姐!你做什么?”明骊睁大眼睛。

    霍含栖死死捏住她的手指:“他们当初都看不起你与淮安王走得近,眼下他重复往日,那些人又想起淮安王从前的样子啦?咱们得去宣誓主权,告诉他们1

    眼看着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明骊强撑着笑容:“告诉他们什么?”

    霍含栖扭头奇怪的看她:“告诉他们淮安王是你的埃”

    没想到她这样露骨,明骊站稳脚步失声喊:“三姐姐你快别说了。”

    “说什么?”含笑的男声飘来,轮椅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三姑娘,不如同本王说说看?”

    明骊生怕霍含栖真的说出来,掐着她的手指使劲摇头。

    “我能说什么呀。”霍含栖挣开她的手,揉着被她无意识掐出痕迹的指头道:“不过是见淮安王殿下在此,臣女带四妹妹过来同您说说话。”

    裴砚礼弯了下眼睛,侧目看明骊:“是吗?”

    她眼神飘忽,含糊点头。

    霍含栖将人送来,拍拍手道:“那四妹妹就交给淮安王殿下啦,臣女告退。”

    不顾明骊的眼神,霍含栖溜得飞快。

    裴砚礼盯着她通红的侧脸,轻笑了一声:“阿骊?陪我走走。”

    “去哪里?”明骊在周遭人的视线下,小步挪动步子,转身朝他走过去。

    明骊推着裴砚礼慢吞吞地往花园走去。

    旁边没有人,她终于放松了些:“我以为你今日不来呢。”

    “听说你会来。”

    裴砚礼侧目看着她,眼底情绪细腻:“所以我就来了。”

    被他两句话就惹得耳朵通红,抬手揉了揉道:“你不要胡说。”

    裴砚礼低低笑了,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没了往日的那种暴戾感,面色都是带着笑。

    两人安安静静的走了会儿,明骊正要开口,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回头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狐疑的收回视线,下一刻,脚边草丛里窜出一条蛇。

    明骊瞪大眼睛失声尖叫,下意识就要将裴砚礼的轮椅推走,避开那东西。可谁知早已察觉到的裴砚礼两脚踩地,转身用力朝她扑过去。

    那蛇训练有素,目的性极强,压根躲不开。

    裴砚礼紧紧抱着明骊,那蛇刚咬上他的腿,另只手就从袖口翻出匕首,反手砍下毒蛇的头。

    明骊听到他的闷哼,忍不住哽咽:“裴砚礼?你……”

    “我没事。”裴砚礼抚了抚她的脑袋,忍着痛感闭上眼:“别怕,我没事。”

    没事是假的,他的那条腿原先中毒颇深,郎中施针驱毒未果,后来只能用药草慢性排毒。这段时间陆三陪着他下地缓慢行走,时长近一月,终于有了效果。

    可眼下这条毒蛇……

    裴砚礼强忍着痛偏头扫了一眼,小腿咬伤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这痛感,绝对不算太妙。

    适才明骊几声尖叫,已经引来了人。

    陆三走在最前面,看见裴砚礼与明骊摔滚在地上,大步朝这边跑来。

    “殿下?1

    裴砚礼听见他的声音,这才松了松手:“先把她扶起来。”

    明骊从他怀里爬出站起来,蹲在裴砚礼身边,手指颤抖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脑海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才反应要喊太医。

    霍含栖飞奔而来,明骊忍着眼泪:“快!快传太医。”

    周遭围着的人群看见这幕,都没想到在今天会出这样的事情。

    得到消息后,方大人与其夫人前后跑来。见陆三撕扯开裴砚礼的裤脚,小腿壁上露出两个深色的黑点,视线触及旁边断了身子的蛇,不用问就知晓是怎么回事。

    方大人眼前一黑,霎时间站不住了。

    陆三用撕下来的布条绑住裴砚礼的小腿,避免毒素在身体里流动。

    他掐了掐那牙印,里头流出几道紫红色的血。

    这颜色……

    怎么同先前施针排出的毒血一般无二。

    裴砚礼心中感觉不对,果不其然,陆三掐着他伤口的手也是动作微动。

    “是毒蛇吗?会不会有危险?”明骊颤着嗓子追问。

    裴砚礼抓住她的手指,摇头道:“你别怕。”

    明骊眼眶通红:“我怎么可能不怕,要不是你扑过来,它咬的人就是我。”

    裴砚礼失笑,此处人太多,他没说出心里头的那点疑惑。

    温声安抚了几句后,陆三将布条勒紧些,推着裴砚礼进了方大人安排好的厢房。

    霍含栖与方氏担心明骊,看着裴砚礼躺下,带她去旁边的屋子更衣休息。

    裴砚礼躺在床上,感受着来自小腿处的凉凉麻意。

    他指尖微捻,想起几月前收到的那封信,心有所感,目光遥遥的从窗户看了出去。

    此时屋子里静悄悄的,陆三站在旁边守着,其他人都在外头等太医。

    窗户被风吹动,下一刻,隐在黑暗中的男人翻窗进屋。

    对上裴砚礼的目光,他笑了笑。

    “砚礼,我来迟了。”

    来人正是裴砚礼的师父宋清鹤。

    素日最喜游山玩水,一年前他同裴砚礼只留下字条,便无声无息的消失。裴砚礼联系不上他,就只能等到年初时,宋清鹤托人送来的那封信,才得知他即将回京。

    此时此刻看见他,裴砚礼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撑着床榻欲要坐起身,却被宋清鹤拦住,陆三见状,转身走到门口守着。

    “别动。”

    宋清鹤敛了敛眉,坐在床畔掀开被子:“腿伤如何了?”

    裴砚礼哼笑:“今日这蛇咬伤我,想来不日腿伤便会好起来了。”

    “你竟都猜准了。”宋清鹤伸手摁了摁他的伤口,嗤笑:“你父皇当真是个蠢货,明眼都能看出是陷害的事情,居然也还能将你伤成这样。”

    裴砚礼微微拧眉,不太想提起这个事情:“这蛇毒……”

    “这蛇是我从边疆名为毒庄里寻来的,能解百毒。”宋清鹤看着他牙印旁印出的一圈圈紫红淤青,眉梢微扬:“看起来似乎颇有成效。”

    裴砚礼想到适才明骊满脸泪水的模样,语气颇为不悦:“那师父为何不直接来见我,何必要弄出这样的事情,没得毁了人家的喜宴。”

    “你是怕毁了方家喜宴,还是怕伤了你的心上人?”

    宋清鹤目光清明,看着裴砚礼笑了:“我回京这几日,听了不少闲话。”

    裴砚礼垂眼,满脑子都是明骊满脸眼泪看着他的模样,不知怎么回事,那一幕事后回想总是让他觉得熟悉。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心思。

    宋清鹤也没多言,将绑住他腿部的布条松开,淡声道:“等蛇毒入侵体内,同你本有的毒素交融,我再帮你将其排出。不过这几日许会出现高热咳嗽症状,不要担心。”

    “待会儿太医会来。”

    宋清鹤听见他的提醒,嗯了声:“无碍。”

    且不说这毒蛇并非是常人所能见到的,单看裴砚礼此时此刻的情况,号脉恐怕也无法看出症状。

    宋清鹤交代了几句,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匆匆。

    他起身,走到窗口忽然回头:“既然你心中自有打算,我便也不做多干涉,今日这出戏,也不过只是帮你一把。不出两日,你那好父皇定会来寻你。”

    “砚礼,为师只望你记得。”

    “郭家当年满门倾覆,你外祖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裴砚礼抿唇,额角青筋跳动。

    宋清鹤手指抚上窗框,嗓音凛冽:“有的事情,你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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