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七十七章 黄雀在后
“黎东燕，刚才你招供的这些内容，你可知道都是什么性质？对你意味着什么？”张剑东似乎在故意提醒黎东燕在杀害姜皓清之前，她已经是身犯死罪了。这样一来，对姜皓清遇害案的审讯难度会小很多。
“我又不是小孩儿，当然知道。”黎东燕此时，真的是恢复淡定了。
“好。那你把杀害姜皓清的事实交代一下吧？”张剑东轻描淡写地说道。
“本来不想杀的的。”黎东燕一开口就间接承认了杀害姜皓清的事实。“我本来就是为了了解姜家世代看护的那座朱之琏的坟墓而故意与姜皓清接触的。”
“你详细说说。”张剑东命令道。
“世间一直流传着聚宝盆传说。而sfb公司则坚信当年世间确实存在聚宝盆，即使真实世界中的那个聚宝盆可能没有那种神奇的能力，但是，它身上毕竟牵着着重大的历史和传奇人物，这就决定这它身上无可低估的极其重大的文物价值。”黎东燕慢慢说着事情的缘由。
“果然又是sfb公司从中作梗！”张剑东一听到sfb公司，没有太大的吃惊，但是恨得牙根痒痒。
“所以sfb公司就开始搜寻聚宝盆的工作。而且，其实这个工作是在搜索传国玉玺之前就已经开始了。”黎东燕继续说道。
张剑东纳闷的问道：“那为什么现在才行动？”
“根据考证，聚宝盆被明朝最后一代皇帝崇祯的长子朱慈烺获得。之后，便在历史中消失了。根据分析它的命运，无非两种，一种是被朱慈烺传给后人，另一种则是埋葬在朱慈烺的坟墓中。但是，经过我们的探究，得知，朱慈烺的坟墓中没有聚宝盆，而且朱慈烺的嫡长子坟墓中也没有聚宝盆。也就是说，这个聚宝盆应该是被传给了朱慈烺的嫡长孙。可惜了，朱家为了自保于大清对明皇族后裔的追杀，隐匿了身份，变更了名字，我们实在无从知晓朱慈烺的这位长孙到底是谁。”黎东燕说完，叹了一口气，“可惜了，线索一下子就中断了。对聚宝盆的探访也就没有了方向。”
“可惜了？”张剑东重复了黎东燕的话，用反讽的口气问道，“你不觉得这对国宝来说，是一件幸运吗？”
“那是你们的想法。”黎东燕没有理会张剑东的态度。
“后来发生了什么，使你们找到了这里？”张剑东继续问道。
黎东燕继续说：“后来，在那些为了逃避大清追杀而流落海外的朱氏华侨后裔的资助和要求下，开启了朱氏族谱的修订工作。这个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并且在5年前这个族谱被成功修订完毕，并公诸于世。”
“你们就是从族谱中得知，被大清封为延恩候的朱之琏，就是朱慈烺的长孙吧？”张剑东之前已经通过邝大业教授那里，得知了关于朱家族谱的相关细节。
“是这样的。不但是长孙，而且是嫡长孙。嫡出就比庶出更有可能拥有家传宝贝。”黎东燕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的工作就集中在如何找到朱之琏的坟墓这个关键问题上。”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聚宝盆被埋在了朱之琏坟墓里，而没有传给他的子孙？”张剑东问道。
“这个很简单，在族谱上，朱慈烺这一枝的嫡长系，不知道为什么传到朱之琏后，就断了。所以，他没有子孙可传，只能将聚宝盆传给子孙。”
听到这里，张剑东的眉头打了个结。
他回想起了邝大业教授跟他讲到的，其实朱之琏并不是没有后人，而是他们在给朱之琏在明东岛上举行完葬礼的返程途中，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全部埋葬于海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现代人重修朱氏家谱时，无从知晓朱之琏后人在那场海难前的曾经存在。“虽然所述细节不完全一致，但是黎东燕掌握的信息和邝大业教授掌握的历史，竟让通过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径，最后还是汇合到了姜家大宅里。”张剑东此时，突然感慨，造化弄人，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有趣。、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了岛上的这座坟墓的？”张剑东问道。
“我们是从《清史稿》中找到的蛛丝马迹的。”黎东燕回答道，“《清史稿》中记载，雍正八年，延恩侯朱之琏薨。因其子孙皆溺海，世宗（雍正）封琏堂侄朱震继延恩候，世奉明祀。”
也许是怕警察们文史功底不够，黎东燕解释到，“在《清史稿》中，证实朱之琏的子孙是全部在大海中溺毙。而那时，紧邻朱之琏去世之后。什么事情能让朱家子孙全部跑到大海中？唯一合理的推断就是参加朱之琏葬礼这么重要的事情了。而古人又个别注重入土为安，所以，朱之琏不可能被举行海葬。这也就是从侧面证实，朱之琏是被埋葬在了海岛上。”
张剑东深感黎东燕和她身后的组织的可怕。“为了找到目标，他们可以遍查史书，居然从历史的一段不经意的、非重点描述中，发现了重要端倪！”他心里想着。
似乎没有发现张剑东的惊讶和感慨，黎东燕似乎有点得意地继续供述：“结合朱家当时住在岱山附近，那么考虑到风水等因素，临近的可供选择埋葬朱之琏的海岛，也就2到3座。最终，经过勘察和走访，由姜家世代看守的明东岛坟墓，就成了我们的最终定位的目标。”
“所以，为了方便接应盗墓者，你就有意与姜皓清先生接触，并骗取他的感情，与他结婚住在岛上？”张剑东理所当然地猜到了下一步。
“你说的基本差不多吧。”黎东燕回答道。但旋即她又补充说道，“我纠正你一下，不是我骗取了他的感情，而是他本身就一厢情愿，贪图我的年轻漂亮。”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们不关心。”张剑东把审讯拉回了正轨，“我问你，你们问什么迟迟没有对坟墓动手？”
“我们无法确定这个坟墓就一定是朱之琏的。”黎东燕此时仍感无奈，“警官们也已经看过了那个墓碑，上面没有任何墓主人的信息。关键是，墓碑上刻的日期还是大明永历的年号。这让我们吃不准坟墓里埋的到底是谁。”
“而只要我们一旦把坟墓挖开，不管能不能找到聚宝盆，都必然会招致姜皓清的报警。如果找到聚宝盆还好，我们可以一跑了之；可一旦不是朱之琏的坟墓，那么在报警后，我们再想继续搜寻，可就困难重重了。”黎东燕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怜姜皓清至死也不知道这个坟墓里埋的不是他家先祖，而是朱家的侯爷。”
“所以，你们就不断地用探铲探测坟墓下方的土层，以期发现墓主身份的线索？”张剑东有意地用“你们”而不是“你”，就是要试探这个岛上是不是还有黎东燕的同伙。
“是的。”黎东燕说道。
“所以坟墓旁边那些探洞和车轮胎印记，也都是你们留下的？”张剑东问道。
“是的。”黎东燕回答道，“在姜皓清死之前，我们做得很谨慎，都是偷偷步行走到坟墓前，并且努力把每次的探洞都掩埋掉。直到姜皓清去世，我们想即使你们警察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个坟墓，就算知道这里有坟墓，也不会关注的。所以，我们就放心大胆地把车开到了坟墓旁，并且也没有掩埋探洞。”
“可是，你们不会想到，警察会找到真正的姜国栋；不会想到真的姜国栋会受父辈之命来祭拜坟墓；不会想到警方会陪同祭拜。对吧？”张剑东说话咄咄逼人。
“哼……”黎东燕冷笑了一声，说：“确实人算不如天算，姜国栋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不要以为你们之前做的天衣无缝！即使没有姜国栋的现身，你们也会迟早被发现。”张剑东呵斥道，“姜皓清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案发当晚的晚宴上，高艳玲其实就是在他的授意下，离开海岛去陆地上的公安局报案的。所谓‘心理咨询师’的报名，完全是幌子。”
“哦，是这样啊。看来姜皓清早就怀疑我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挫败感，黎东燕感觉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