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四方会议

    “万万不行！”孔教授听到小唐的话，马上起来反对。这引起大家的一阵善意的哄笑。因为，在座的岱山刑警们，都知道小唐这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了自己的过于敏感，孔教授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归笑，但这个事情是必须马上要解决的。”张剑东率先收起了笑容，“今天的案情分析会，我们在‘山重水复疑无路’时，找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行动方向已经确定，接下来的具体行动方案，因为涉及外交，所以我们需要向上级汇报，获取进一步指示后，制定进一步方案。”

    于是，这次案情分析会就这样结束了。

    会议里，就剩下张剑东，和镜头里的石强、小李。

    “石强，小李啊，你们在那边的工作很细致啊，再一次在关键时刻，决定了本案的主攻方向。辛苦啦！”张剑东对自己的爱将充满爱怜。

    “张队，这都是职责所在。而且我们只是提供了基本信息，还是得佩服您的分析和对细节的把握啊。”石强比较谦虚，继续说道，“张队，这一段时间里，我知道，是你为我们顶住了巨大的压力，使我们能够拥有一个相对宽松的办案环境。”

    “咱就别互相夸了，哈哈。”张剑东笑了笑。

    这时，已经是4月3日凌晨2点了。张剑东不敢耽搁，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安局梁局长的电话。

    “小张啊，有什么重要情况吗？”电话那头传来梁局长的声音，显然对方是被电话从睡梦中吵醒的。但是，因为知道此时张剑东给自己打电话，必有重大案情，所以梁局长不但没有不悦，反而还多了一丝兴奋。

    “是的。我们刚刚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从种种迹象分析得出结论，传国玉玺现在已经到了sfb公司手中，他们企图通过外交途径，明天早上7：40搭乘m国总统返程的专机，将传国玉玺带到m国。”张剑东一边说，一边仔细听着话筒那边的反应。不出意料，对方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可以想象梁局长因为吃惊而凝重的表情。他接着说：“现在是3日凌晨，大约还有28个小时，他们就要把玉玺带走了。局长，我们需要申请外交部和公安部的协助，设法从m国访华团中的商界代表 sfb公司ceo 史蒂夫那里，截获传国玉玺。”

    张剑东说完了。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反应。

    “梁局……您在听吗？”张剑东怀疑，局长是不是听着听着睡着了，于是喊了一声。

    “恩。我听着呢。”又顿了一会儿，梁局长继续说，“你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张剑东，你知道你刚才跟我说的意味着什么吗？”

    “局长，我想，我知道意味着什么。往小了说，可能会造成双方的不愉快；往大了说，可能会造成外交事件，甚至外交纠纷。最坏的结果，会影响两国关系。”张剑东是心思缜密的人，这些问题，显然在他决定给梁局长汇报之前，就已经仔细、周密地考虑过。

    “给你10分钟，向我详细汇报你们的判断过程。如果合理的话，我十分钟后，马上向上级汇报，取得支持。”梁局长虽然平时有些官僚，但从基层刑警一步一步奋斗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他，每逢急难险重的大事，还是非常干脆、利索的。

    于是，张剑东简明扼要地把审讯陈稳过程中获取的信息讲述了一遍，又把案情分析会上大家的证据和基于此的推理过程汇报了一遍。

    “公安部派来的孔大伟教授也完全支持你们的判断？”梁局长确认了一下。

    “是的。”张剑东回答。

    电话另一端的梁局长又陷入沉思。大约过了一分钟，梁局长开口了：“我决定了。马上向市委和省厅汇报，要求他们出面，由公安部和外交部商讨可行方案截住玉玺。另外，一旦有其他最新线索，马上向我汇报。”

    挂完电话，初春凌晨寒夜的办公室里，张剑东已经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凌晨3点了。索性，张剑东就不回宿舍了，把椅子放平，想就地么眯了一会儿，熬到天亮继续工作。

    突然电话响了。张剑东迅速爬起来，一看，梁局长的来电。

    “你准备一下，1个小时候，在市局视频会议室内，召开与公安部和外交部的案情侦破联席会议。”说完，梁局长就把电话挂断了。

    “效率还真高啊！”张剑东看了看时间，凌晨5点。也就是说从他打完电话，梁局长应该就利用这个案子的省厅督办、公安部备案的特殊地位，马不停蹄地与各级领导进行了汇报和申请，并进行了积极协调。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上达公安部和外交部。

    “清晨6点，就跟公安部和外交部开会。”，张剑东想想就刺激。于是，他赶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就又回到办公桌前，再次把思路理了理。

    4月的5点50，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梦乡。而岱山市公安局视频会议室里，已经灯火通明，坐满了相关人员。岱山市市委副书记，主管刑侦的副市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副局长，公安部特派专家孔大伟教授，等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坐满了一屋子。

    而视频的另三个会场的名头大的吓人：“省公安厅”“公安部”“外交部”。这么大的阵势，张剑东还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点紧张。

    6点，会议准时开始。会议由省公安厅主持。作为上承中央部委，下接局级单位的省公安厅，此刻正在与双方共同确认案件基本信息。

    这些关于案件的基本信息，早在之前就已经由梁局长向上级进行了汇报，作为例行公事，对于如此案情重大的案件，再确认一遍基本事实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个过程中，公安部和外交部的个别领导对个别细节提出了疑问，这些疑问，均由岱山公安局梁局长进行回答，由张剑东进进行补充。

    会议持续进行着，主要内容无外乎都是对基本事项的确认。大约8点的时候，省公安厅与公安部和外交部的参会领导商讨，决定会议结束。

    张剑东略微有些失望，这么一个重要会议，没有任何决定，没有任何人拍板。眼看就火烧眉毛了，会议的唯一结果却仅仅是“由公安部和外交部会后单独沟通，下最后结论”。

    散会后，公安局梁局长看出了张剑东的凝重的表情。过来安慰地说“小张啊，这个事虽然急。但也不是马上就能拍板的。”张剑东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导，点点头。梁局继续笑着说“你以为这是在你那一亩三分地开的案情分析会？能马上拿出你满意的侦破方向？然后立即执行？”

    “呵呵，局长严重了，我就是有点着急而已。”张剑东苦笑了一下。

    “年轻人，有时候最缺的就是得沉得住气。”梁局长拍了拍张剑东的肩，继续说道：“昨晚一晚没睡吧？现在回宿舍，补半天的觉。”

    这时，分管刑侦的蔡副市长走了过来，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市委副书记郭济钢。

    “郭书记，这个小伙子就是直接负责侦破案件的市刑侦队队长张剑东。”蔡副市长用“小伙子”来向郭副书记介绍了张剑东。这让张剑东有点受宠若惊。

    “小伙子，有前途。你的名字因为这个案件，多次在我们常委会上被提及并被表扬。”郭副书记主动伸出手，与张剑东握手。

    “多谢市委、市政府和各位领导的支持。”张剑东说了一句典型的官方话。

    “诶，你还年轻，可不要学的官僚化了。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我们几个老头子可没给你什么帮助，在这一点上，我们做的很不够啊。”说着看了看旁边的蔡副市长和梁局长。两位领导忙不迭的点头，说以后要更关心年轻人的发展之类大话。

    “好好干。将来大有可为。也多给你老岳父长长脸。”郭副书记开着玩笑，为大家多少缓解了刚才一直沉浸在会议中的紧张气氛，然后，在众人簇拥下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