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章 老板可疑
三位警察一到同顺旅店门口，就看到老板韦大满在用水管冲洗一辆停在门口的灰色福特轿车，车轮上沾有很多泥土。
“哎呦，各位……各位，来了啊”老板脸上依然挂满愁容，似乎还沉浸在案子所带来的紧张气氛中。
“老板，不好意思，又过来打扰你”张剑东说
“哦，没事，没事，应该的”
“看老板在洗车，怎么，要外出？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没，没有。车，有点脏。”老板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似乎显得比较紧张。
看着老板没有请自己进旅店的意思，小唐开口说“老板，我们是在门口聊合适呢，还是进旅店里聊好呢？”
老板似乎此刻如梦方醒，“好的，好的。只是今天早上出事后，我就没收拾，有点乱，别介意哈”说着，老板点头哈腰的把大家领进了前台。
所谓“前台”实在与正规酒店的没法比。就一个登记柜台，两把沙发，一个出售小零食和简单洗漱用品的陈列柜。登记柜台旁供奉着一个神像。大家就在神像对面的沙发上各自就座。
“老板，早上我们的同志们勘察现场时找你了解过情况。你这里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张剑东首先开口。小唐和小虫则连忙摊开纸笔，开始记录。
“这个，……好像真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老板依然有点紧张
这时，小虫向张剑东轻轻递了个眼神，张剑东略微点头以示同意。
“哎呦，张队，老板不好意思，我有点肚子疼，借用一下厕所”小虫满脸歉意，捂着肚子顺着老板指的厕所方向，欠身离开。
“唉，真是晦气啊。小店本就是薄本微利，勉强经营。可是，……”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破案的。给死者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张剑东说着，把眼光不自觉的集中到了眼前的那座神像身上。在这一带的商店、旅馆等小生意经营场所，人们经常会供奉武财神关羽，或者是菩萨。可是这个同顺旅店里却供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手中摆着比较奇特的姿势。类似观音，却不绝是观音。
好像看到了张剑东的疑惑，老板赶紧打趣的说：“人家送给我这么个神像，说是避邪招财的。我也不懂，就随便供着，好歹供着也求个心里安慰。平时也不怎么上心”
“老板，你认识死者吗？”小唐接过张剑东的任务，开始了一般性询问。小唐是个刚从警校刑事侦查学毕业的女警察，勤奋、有活力，善于学习。
“不认识”韦大满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大部分都是生客”
“能跟我们说说今天凌晨1：00到2：00期间，你在干什么吗？”小唐接着问。
“警官，你们是……？”老板比较警惕地反问。
“请你理解。案件破获之前，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人，都是我们怀疑的对象”小唐解释到。
“好吧。我理解。我半夜12：50左右开车出门，先是去洗了个脚，然后开车一直向东，经过岱山一号隧道和二号隧道，大约2点半左右到达东郊祖师庙。4点左右从那里延同样的路线回来了”
“这么晚，你去洗脚？”小唐抓住第一个疑点。
“小姑娘……”刚开了口，老板觉得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这位女警官，这个不好说啊”
“有什么说什么”小唐就讨厌说话墨迹。
“我去的是‘那种’足疗店……，我跟老婆离婚多年了……”老板欲言又止
“你去嫖娼了？”张剑东点破了老板
“呵呵”老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你自己去的？哪个足疗店？谁能证明？”小唐一脸鄙视的问道。
“这种事，当然是自己去的。温馨港湾足疗店，阿香姑娘可以证实”
“那你大半夜去东郊祖师庙干什么？”小唐接着问。
“祖师庙里供着的是我们这个古玩街的开创者。每逢他的忌日，我们这条街上所有做古玩生意的人，都去祭拜一下，求个金玉满堂。这个传统据说沿袭一百多年了。昨天恰好又是他老人家的忌日，我也算是吃这碗饭的，所以就去凑了个热闹”
“谁能证明？”
“警官，我从足疗店出来，就一路开车直奔东郊，拜祭完了，就径自回来了，这期间也没见到个熟人。证明人不好找啊。”
“这就不好办……”小唐刚思索着，老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警官，有办法。据我所知岱山一号、二号隧道的出入口都有监控，你们查监控就可以了。虽然监控中看不到我的脸，但是可以看清车型和车牌”
“你开得就是门口那辆灰色福特车？”小唐问
“哦，不是。那是我朋友的车。我当时开的车是白色捷达，车牌号尾数是246，挺好记的。”
“你说的我们都记下来了。会逐一核实的。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小唐威严的说。
“那是一定的”老板依然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这时，小虫捂着肚子回来了。“张队，估计是急性肠炎，疼得难受……”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既然老板这里没有新的线索，我们就不打扰老板了。”
在开往公安局的车上，张剑东对小虫说，“回去后，立即展开对旅店老板韦大满的调查”
“是。但是是不是依然得从外围进行啊，我感觉正面交锋的机会暂不成熟”小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嗯，有道理”
看着张剑东和小虫直接的一唱一和，小唐感觉有点不理解。“张队，那个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呢？”张剑东反问。
“虽说嫖娼是违法，但是毕竟跟这个案子关系不大。”小唐一边想，一边说“感觉他挺可怜的，老婆孩子都跑了，自己经营这个小店，出了这个事后，估计一年都没生意了”
“你呀，还是太嫩”张剑东笑了笑，说“对岱山隧道监控布置情况如此熟悉，竟然还知道提醒我们监控看不到司机的脸。很难说他不是有备而来啊。还有，明明门口停着沾满泥土的灰色福特，可他却说自己当时开的是白色捷达。这两点让我不得不对他产生兴趣。”
“张队，我从另一个角度也支持你的判断”小虫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刚才借口肚子疼，仔细查看了事发楼层损坏的那个摄像头。我发现监控数据线是被人为剪断的。而且是从一个靠墙一侧的角度剪断的。这个角度是特意选定的，外界很难观察到。而且要从这个角度剪断数据线，必须借用梯子。一般的外人，很难在老板在场的情况下爬梯子剪断数据线。还有，我顺便在老板卫生间获取到几枚毛发。不知道有没有用。”
“小虫干的不错”张剑东夸奖了小虫，“小唐你的表现也不错。但是这方面得向小虫多学习”
“哎，是我‘太嫩’。看来年轻就是我的最大错误啊”小唐打趣道。
车里一下变得轻松了。
只有张剑东陷入沉思，好像什么细节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