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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七十章 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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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军舰岛玩了一下午,张秋生、张语琪众人早已累得不行了;钱建飞在喝了半肚子海水之后,终于学会了浮潜,一时乐此不疲,一直趴在海面上欣赏着美丽的海底世界。

    回到酒店时才六点左右,太阳依旧高高挂在天上,空气中的热意稍减。

    导游在回酒店的巴士上已经说得清楚,晚上给大家在海边安排了晚宴,让众人回房间好好休息一番,再收拾收拾,换身衣服,七点左右开饭。

    但张秋生哪闲得住?他一回到酒店,赶紧洗了个澡,便拉着钱建飞下楼闲逛去了;他本想也拉上张语琪的,但她确实乏了,想要歇歇,便最终没有带她。

    酒店的附近便有一条商业街,走过去不过十来分钟。张秋生和钱建飞一路闲逛,发现两侧的商铺,不少都写着中文,若不是门口、屋内站着些老外服务员,他们感觉这与国内一些步行街没什么区别。

    这里的很多商店门头都写着大大的“免税”二字,让他们感觉似乎不买点东西对不起自己似的。他们随便挑了一家店走进去,里面琳琅满目,两侧的货架上摆满了coach、mk、gucci的皮具和箱包;最显眼的是有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zippo打火机。

    张秋生和钱建飞在里面默默无言逛了一圈,对视一眼,又默默无言退了出来。他们逛完一圈赫然发现,这些标价对他们而言没有意义——因为他们没有参照,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国内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就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免税店”到底比国内的专柜便宜多少了。

    他们逛了会儿,便觉得无趣了,这条街逛下来,全是卖箱包的“免税店”。看来大家都知道中国游客多,喜欢购物,因此每家店的店招,都是中文。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一个纯英文的店招。张秋生凑过去仔细瞧瞧,但那英文字体龙飞凤舞的,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是个啥单词。他们不管,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楼梯。

    两人面面相觑,看来店在二楼;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不时还有一些彩色光斑飞过,显得异常诡异。

    张秋生给自己鼓了鼓气,又鼓励钱建飞道:“来都来了,怕什么,走,看看去。”

    钱建飞点点头。

    两人肩并肩,缓缓向楼上走去。

    楼梯不长,很快,拐个弯,两人就到了二楼。二楼倒是一个比较宽敞的空间,里面摆放了一些桌椅,看上去倒像个餐厅或是酒吧;只是房间的中央位置,有个圆形的小高台,上面插着一根银光闪闪的柱子,直通到屋顶。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个词——钢管舞。两人瞬间有点激动起来。

    这时有个服务员上前招呼二人。要说虽然塞班的很多商店老板,都知道要做中国人的生意,因此各家的店招都用上了中文;但却偏偏对于服务员的中文水平不太在意——很多店或许有四五个服务员,但最多只有一个会一些蹩脚的中文,交流起来非常费事。

    眼前的这个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帅哥,估计也就二十来岁,透过偶尔闪过的彩灯,能看清他的金发碧眼;只是,这服务员长得虽不错,却是连一句中文都不会。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张秋生和钱建飞连蒙带猜,这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个传说的“夜店”——跳脱衣舞的那种。

    可惜的是,现在尚未到营业时间。

    张秋生和钱建飞对“脱衣舞”这三个字早已耳熟,却一直没有机会亲眼得见,眼下有此机会,他们作为正常男人,哪会轻易放过?只是现在尚未到营业时间,他们只好默默记下地址,等着晚点再来。

    发现了这等“好地方”,他们哪还有心思逛普通的商店?只好先去酒店门前的海滩,填饱肚子再说。

    酒店坐落在海边,出了酒店,往前再走几十米便是海滩。这里的海滩,砂石比较粗,光脚踩在上面,会有些生硬硌脚,因此游客不多。

    此时,在海滩与酒店之间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四个红色大棚,有点像国内农村办喜事时在院子里搭的棚子,整体呈圆形,四周以钢架作为支撑,每个大棚下便是一张大圆桌。

    此时各个大棚里都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到了;张秋生和钱建飞到时,便看到张语琪他们已经到了。他们的圆桌中间,放着一个类似席卡的铭牌,用汉字写着“星辉”。他们再看看周围的几张桌子,一眼看去,竟全是血肉同胞,一色的黄色皮肤,一口的普通话;料来,今日在此相聚的都是下榻在这家酒店的中国旅游团了。

    等人渐渐聚齐,便有人开始上菜了。这晚上的中餐,与中午的一比,简直天上地下的区别——吃着眼前的饭菜,感受着周边嬉嬉闹闹的汉语氛围,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

    大家边吃边聊,一会儿聊起白天游玩的趣事,一会儿又聊起明日的安排,好不逍遥自在。便在大家吃得正嗨、聊得正嗨的时候,隔壁桌忽然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紧接着便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张秋生他们定睛看去,便见隔壁桌有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条纹t恤、棕色短裤和黑色凉鞋,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靠前的一堆音箱设备旁。

    中年男子满面红光,拿起一旁的话筒,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同胞大家好,我是来自山西的王志胜,今天很高兴在这异国他乡和大家相聚,希望未来的几天,大家都能玩得开心,一首朋友送给大家。”

    旅行社虽然没有正式的乐队,但他们走南闯北见得多了,既然带了音响设备,自然早有准备;这边王志胜刚刚说完,那边已经有人将伴奏带找了出来,放出声来。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熟悉的旋律和歌声响起,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附和着一起唱出声来;顿时,塞班这一小片的上空,久久传荡着中国的歌声。

    王志胜唱功极佳,在如此的嘈杂环境下,依然稳稳唱出了每一个音符;有了他的带头,其他人纷纷受到鼓舞,一个个都主动走上前来,高歌一曲。

    张秋生和钱建飞填饱肚子,眼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些唱歌的人身上,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一起离开座位。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塞班远离城市的缘故,这里的夜色显得格外黑,黑得如此深沉,导致夜空中的那点点繁星,都似乎明亮了不少。

    他们就着月光,左看看右看看,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

    忽地,有人从后面拍了张秋生的肩膀一下,张秋生冷不丁吓了一跳。他回过身来,透过朦胧的月光,看清来人正是张语琪。

    不知怎的,张秋生有些心虚。他看着张语琪,不自然道:“怎么了?”

    张语琪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儿,整个人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她看着张秋生和钱建飞二人,狐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张秋生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随意看向别处,道:“没什么啊,吃饱了随便转转,消消食。”

    张语琪有点不相信,皱着眉头道:“是吗?转就转呗,怎么看你们的样子,鬼鬼祟祟的?”

    钱建飞立马义正言辞道:“哪有鬼鬼祟祟,我们可是光明正大的。”

    张语琪笑道:“好好,光明正大的。既然你们没什么安排,走吧,回酒店房间,我们打牌去吧。”

    若是平时,张秋生和钱建飞自无不允,但眼下二人正有更“重要”的事想做,因此不免有些迟疑。

    张语琪看他们不说话,面露难色,疑惑道:“你们有其他事?”

    去泡吧,而且泡的是异域风情的“颜色”酒吧,二人怎么说得出口?而且他们对这个岛又不熟,一时想也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来搪塞。最后,张秋生心里暗暗叹口气,看看钱建飞,见他也是一脸无奈,只好道:“没事没事,走,现在就去打牌。”

    张语琪一听他们两人没意见,笑了笑,当先朝酒店方向走去。张秋生和钱建飞跟在后面,两人窃窃私语。

    “我们在岛上还要住三晚呢,明天再去吧。”

    “嗯嗯,总有机会的。明天我们提前闪。”

    “对对。”

    张语琪见他们没跟上来,猛地转身,见他们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正在嘀嘀咕咕的,讶道:“你们干嘛呢?讨论啥问题呢?”

    张秋生一抬头,顿时有点呆住了。

    此时的他和钱建飞尚站在灯光无法照射到的阴影里,而张语琪正好走出了阴影,身边一片光明笼罩;她的身后就是他们一行下榻的酒店,此时酒店外沿亮起了一圈灯带,整体效果如梦似幻。

    从张秋生的角度看去,这幅梦幻般的场景中央,正是如同仙女临凡的张语琪——她这一身随意的穿着,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显得更加光彩动人;她身后的一切,远处的夜空,或是近处的彩灯,都只不过是衬托她的背景;此时张秋生的眼中,全世界的光彩逐渐褪去,只剩下了这样一个绝世佳人。

    钱建飞见张秋生呆住了,已经一时没想到借口,赶紧接话道:“没什么,在考虑打什么呢?我们三个人够不够?”

    他这一说话,张秋生也醒悟过来,赶紧应道:“对对。就我们三个人吗?”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也走到了灯光下,与张语琪站在一处。

    张语琪却没把这个放在心上,疑惑地看看他们二人,道:“你在部门群里喊一声不就行了,哪这么麻烦?”

    张秋生和钱建飞汗颜。他们一心想着其他事,根本没好好动脑子想着打牌的事,刚才问几个人也不过是临时瞎编的,哪能考虑那么周全?

    张秋生讪笑道:“哦哦,对。走,去我们房间吧。我在群里喊一声。”

    三人先来到酒店大堂,与服务员要了两副扑克牌,这便回到酒店房间。酒店房间里正常有一套书桌椅,一张沙发,一个矮凳,三个人正好围坐在书桌旁,最后一个人坐在床上。

    当他们把桌椅、沙发全部都搬好摆放到位,终于有人走进了他们房间,原来竟是曹彬。他们一瞧人已全了,便开始各就各位。

    在选对家时,钱建飞心思活络,他知道张秋生的打牌水平一般,又不知道张语琪的水平,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女生打牌水平不行,很“自觉”地选择和曹彬做对家;张秋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见钱建飞这么选,顿时有些沮丧,但好在和张语琪做对家,他便也就不在乎输赢了。

    结果一晚上下来,张秋生和张语琪一路开挂一般,很快便从2打到了a,中间只输了两回,钱建飞和曹彬才打到5。

    张秋生这下可高兴坏了,万万没想到,张语琪的记牌能力这么强,而且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钱建飞则是傻了眼,他自以为自己牌技已经很强了,谁知遇上了张语琪,居然输得这么彻底。

    钱建飞不信邪,嚷嚷着又打了一局;谁知这局,他输得更惨,张秋生和张语琪打通关时,他们才打到3,中间只小胜了一场。

    连胜两场,钱建飞和曹彬的兴致全无;此时,楼下的人都已纷纷回到酒店,有人站在一旁观战,见钱建飞和曹彬下场,便有人不信邪,想要挑战“双张组合”,结果又是一败涂地。

    一整个晚上,张秋生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一个劲地殷勤洗牌;又打了两局,大家觉得张语琪实在太厉害了,纷纷没了兴致,几个人一撺掇,便到隔壁房间又开了新局。

    张秋生和张语琪赢了一晚上,心情激荡;特别是张秋生,出牌的时候最喜大喊大叫,一晚上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他内心实在兴奋,眼见“再无敌手”,便拿瓶矿泉水,一边喝水,一边巡视其他“战场”去了,不时还胡乱指点一番,引来一顿白眼。

    这天晚上,张秋生做了个美梦——在梦里,他和张语琪化身两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两人双剑合璧,一路惩奸除恶,打败天下各路英豪;后来,两人实在是再无敌手,便双双归隐,成亲隐居去了……

    这个梦,实在太美,简直满足了他内心深处最深沉和不敢为人知的渴望;当他第二天醒来回想起这个梦时,依旧为此深深沉醉,不愿回到这冰冷和坚硬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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